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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鶴聲上火了，這事兒太臭了，頂風都能臭出八萬裡去。
風聲已經傳出來了，上面很不滿意。
這件事，必須儘快平息下去，影響越小越好，而要影響儘可能地小，處理的人自然得少，層級得低。
要達到這個效果，必須取得省長柳仲群的同意。
書記原本統管全域性，這種事兒一般輪不到柳仲群插手，但鬧到這個份上，就必須取得柳仲群的預設。
當然，讓柳仲群預設是需要代價的。
柳仲群來了，李鶴聲站起身來，請柳仲群坐下。
茶泡好後，秘書退了出去。
嘆了口氣，李鶴聲道：“老柳，請你來是我們倆溝通一下臨水的事兒。”
說到這個，柳仲群嚴肅起來，道：“李書記，這件事太惡劣了，裴成林太不像話了！”
這是打臉，李鶴聲心中不喜，但也沒轍。
李鶴聲有些專權，而柳仲群老而彌堅，兩人相處的並不愉快，這也是出事了，李鶴聲必須找柳仲群商量的原因所在。
還是那句話，這事兒太臭。
“是啊，裴成林給黨和政府的威信都造成了極惡劣的影響，但是，老柳，我們必須控制影響，否則會對黨和政府的工作都造成困難。”李鶴聲道。
“李書記說得對，我們必須把事情調查清楚，對裴成林等人嚴肅處理，只有這樣才能挽回黨和政府在人民群眾中的威信。”柳仲群嚴肅地道。
李鶴聲又鬱悶了，但還是沒轍，這次臉打的更是肆無忌憚，這老東西果然是老而彌堅。
柳仲群這既是在打他的臉，更是在提高要價。
跟著柳仲群的話頭說，李鶴聲知道自己還得不停地鬱悶，他道：“老柳，裴成林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臨水幹了，你看由誰去接替裴成林合適？”
柳仲群道：“李書記，我覺得由市長林雪山同志繼任臨水市委書記是合適的，省政府福秘書長王建宇同志可以調任為臨水市長。”
李鶴聲覺得胸口有點悶。
他剛才說“裴成林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臨水幹了”的話，是把臨水市委書記的位置給了柳仲群，柳仲群就得同意裴成林不涉刑責，而裴成林不涉刑責，那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柳仲群這個老東西逮著蛤蟆能攥出尿來，要把臨水市委書記市長的位置一口全都吞下來。
臨水是西江省第三大城市，非常重要，一旦這樣，柳仲群的話語權必然大增。
李鶴聲都把裴成林恨死了，這會兒，他把裴成林拉出去斃了的心都有。
對裴成林，他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個是鐵面無私，把裴成林往死裡整，一個就是儘可能地把裴成林保下來。
第一條路，走不通，不說別的刮割，對閔家他就交代不了。所以，就只有第二條路了，那就是要儘可能地把裴成林保下來。
這些東西，柳仲群這個老東西自然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不怕他不就範。
從李鶴聲的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柳仲群的心情好極了。
李鶴聲是省委書記，權力比他大得多，跟李鶴聲搭班子好幾年了，這是第一次痛快淋漓地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而且，除了看得見的勝利，還有看不見的勝利。
真正決定裴成林命運的不是李鶴聲，而是更高層背後的交易，很榮幸，陰錯陽差，是他柳仲群掌握了這幕交易的決定權。
如果有一天，要是李鶴聲知道了真相，會不會給氣的吐血？
這幾年，柳仲群對李鶴聲的怨念著實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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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拘留所裡關的不是犯人，而是供著個姑奶奶。
在審訊室裡，一腳踢爆謝功志的卵蛋，這是何等的人物？
謝功志外號陰猴子，為人又陰又狠，在公安系統那是大大有名，但就是這麼個人物，卻被一個女人一腳踢死了。
更奇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來自方方面面的關照。
所有的關照都是一個意思，就是千萬要伺候好這位姑奶奶。
當然，伺候就是伺候，沒別的意思。
拘留室裡，誰都知道一場驚天的大風暴正在醞釀。所以，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緊張啊！
還好，時間不長，今天，就可以歡送姑奶奶離開了。
在所在和指導員的陪同下，衛明華一步一步走出了拘留所。
踢死謝功志純粹是意外。
謝功志的猙獰引發了衛明華心底最恐怖的記憶。
五年前，不論是被強姦，還是把那個畜生的頭割下來，都是最恐怖的噩夢。
所以，那一腳的力量近乎是不可思議的。
踢死謝功志，衛明華也嚇壞了，她現在和五年前的心態完全不一樣。
五年前，她不在意生死，但現在，她在意，萬分的在意。
還好，一出事兒，蔣欽華就給她打來了電話，在電話裡，蔣欽華只說了三個字：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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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拘留所這幾天，衛明華唯一感到不得勁的，就是王鐸沒有打電話過來。
趙茗荃都打了，但王鐸沒打。
出了拘留所的大門，一家人都在門外。
母親眼裡全是淚，衛明華的眼淚立刻就止不住了。
路上，小弟衛明建興奮地道：“大姐，我們馬上就走了！”
衛明華向母親看去，徐立華道：“紅星集團來人了，幫我們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隨時可以走。”
眼淚又有止不住的趨勢，委屈，王鐸為什麼連一個電話都不打？
這裡，雖然是生於斯長於斯的故土，但全家人卻是一分鐘也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