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只有清坤殿主使者才會有死魂蠱解藥。
衛沐璃此刻拿出藥方,她哪裡是在為太子求情啊,分明是指認太子乃是主謀!她這樣的舉動,是要讓自己的夫君下入黃泉地府,萬劫不復!
“賤人!”太子一聲怒吼,“你陷害出賣我!”
太子怒髮衝冠,站起身,一把抽出附近侍衛的佩劍,執起長劍直指衛沐璃。
“賤婦你是受誰指使?竟敢背叛我!”
衛沐璃低叫一聲,淚流滿面:“夫君,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太子咒罵:“去死吧!”他揮舞長劍,朝衛沐璃心房直直揮去。
徐乾之旋身一下子挑開太子手中的劍,然後拽起衛沐璃,推給近處的御林軍保護,隨後他揮舞寶劍架在了太子脖頸上,阻止他再有別的舉動。
“放肆!在朕面前還敢殺人滅口。”皇上指著太子,“來人,把太子這一幹人等統統拿下!”
“父皇……不是兒臣……”被徐乾之挾制住的太子叫道,“賤婦,你個賤婦,我早該猜出你被人收買……”
徐乾之皺著眉,一下點住太子的啞穴,讓他不再口出侮言。
而其他黑衣人和御林軍打了起來,但御林軍人數眾多,片刻便把黑衣人全部制服,黑衣人死了幾個,其餘全部活抓。
皇上一甩衣袖,揚聲怒道:“傳朕諭旨,太子天邑儒弘德行敗壞,弒父殺弟,罪無可赦,特此罷黜太子之位,即日起關押天牢。”
安予彥知道是我設的局逮捕太子後,他厲聲批評:“你怎麼能這麼糊塗,竟參與了皇室皇子內戰!清憶,你太糊塗!”
自相識以來,從未見過他如此嚴肅,我不禁縮了縮衣領。
“此事事關重大,若能有個了結也罷。可偏偏你這個外人趟了渾水,將來出了問題,第一個拿來開刀的便是你!其次就是相府百餘口人,都不能倖免遇難!”安予彥背著手,站在窗前,“你犯了皇家大忌。皇上肯定會對你心懷戒備的。”
我垂下眼簾糯聲道:“我知道錯了,現在後悔卻來不及了……”
我是當真後悔!
回想那晚天邑御和衛沐璃有備而來,太子又矢口否認清坤殿行刺,疑點頗多,讓我顛覆了自己的猜測,覺得此事另有隱情。可皇上在盛怒之下,失去了理智,草草判了此案。讓皇上再衝查此事,斷然是不可能的。
我就像棋盤中的一顆棋子,自以為聰明的前進,實則是被人操控在手中。最可悲的,我竟然現在才意識到。
“唉你呀。”安予彥嘆了口氣,轉身與我面對面,“說說看,你參合進去的原因。”
我瞧他了一眼,抿著嘴不吭聲。
最終安予彥沒有逼問,只溫和的分析道:“太子一向穩重,不太可能做出刺殺皇上的事,其中定有蹊蹺,只怕是有人在搞鬼……哎,最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七皇子,他平日奢侈紈跨,沒想到最後關頭卻給太子致命一擊。如今三皇子轉危為安,解了毒症,未嘗不是好事,起碼可以互相牽制。”
聽出他話中有異,我前傾身子道:“大哥認為七皇子是個危險人物?”
“皇宮裡哪個人物不危險。”安予彥模稜兩可道。
接著他又極為認真的看著我:“這幾位皇子,你都不可跟他們走得太近。”
“嗯。”我含含糊糊應了聲。
他端起茶杯,卻不喝下,只是捧著,思索了片刻道:“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事只是個開頭,朝中以後的局勢會更動盪。這段時間你哪裡也不準去,一會把大夫請來,就說你又犯了頑疾,病得厲害。”
我連忙點頭答應,知道這一招是為了避災,以重病做擋箭牌,省去別人來找麻煩。
皇宮,這個大漩渦,終究不是我能招惹的地方。
我撫著額頭,看到安予彥儒雅溫暖的容顏,我稍稍安了心,柔聲道:“有大哥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安予彥輕輕揚起了笑,拍了拍我的頭。
天邑皇朝時89年,天邑儒弘因意圖謀權篡位,而被廢除太子之位,囚禁於天牢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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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眾人等皆受牽連,被關押入獄,太子妃衛沐璃未直接參與亂黨之事,且有改過之心,免其死罪,撤掉其大皇妃頭銜,罰之搬入冷苑面壁思過。
時年十一月,朝中老臣與皇后家族官員上書進諫,祈求重查篡位一案,皇上震怒,下旨連降這些臣子官職,並宣曰不準再提此事,違令者罷廢其官位且流放邊境。
一時之間,皇朝中格局大變,人人自危。
正當眾人揣測,三皇子乃是最有可能性的太子後續人選,都暗暗欲與三皇府私交。
皇上突然又連下聖旨,支援三皇子的官僚都被降官兩職,俸祿減半,就連當朝丞相安穆也被扣減了俸祿。
人人譁然,不明所以,皆搞不懂皇上是何用意。
只有當晚在養心殿的我、天邑御、徐乾之、九皇子、衛沐璃等,才真正知曉皇上為何如此。只因為皇上以為天邑凌晟真的派人暗殺過太子,遂降旨警示,告誡天邑凌晟切勿再有不逆之心。
天邑凌晟雖服下死魂蠱解藥,但身體依然虛弱至極,經常昏睡,只能在三皇府內休養。
等他獲悉支援自己的官僚皆被降職,帶病去皇宮向皇上解釋,時間已距離養心殿事件足有一月,此時皇上已聽不進去任何解釋,只見了他一面,便匆匆揮退天邑凌晟。
就這樣,最有實力爭奪皇位的兩個皇子,一個被打入大牢,一個勢力銳減。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天邑御輕而易舉的扳倒了對手,成為這場事件中最大勝利者。
一覺醒來,晨光之熹微,感覺格外寒冷,寒風的從門窗縫冒進,冷氣嗖嗖。
“怎麼這麼冷啊。”我抱著被褥,不肯起床離開暖呼呼的被窩。
冬茹抱了盆炭推門而入,急急把黑炭放入火爐,然後搓手哈氣,鼻子耳朵都凍得紅潤潤。我把全身捂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眼睛,看著她這副摸樣,我呵呵笑了起來:“冬茹,你起的好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