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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投李報桃兩不欠

第30章投李報桃兩不欠

爸,單勇說他一會兒就到。史寶英站在門口,像跟陌生人說話一樣提醒了句。

你過來,閨女我有個事問問你。史保全叫著閨女,坐到了木椅上,一提袖子,下意識地要端茶碗卷紙菸,卻不料又像不知道該先幹什麼似的,愣了下,所有的手勢都停了。

但凡這種情況,女兒知道老爸是拿不定主意了,坐下來史寶英提醒著道:爸,人家都沒有過河拆橋,咱們不能卸磨殺驢吧我想他就是想試試咱家的態度。

什麼跟什麼呀他倒想拆,他能拆了麼沒有咱們的貨源和配料,他算個屁。史保全道,不過心裡遊移不定的事不在於此,這不,說出來了,徵詢著問女兒道:閨女,你說這小子把這麼好個店還回來,是不是往那兒都憋上壞水啦

啊爸你怎麼這樣想人家史寶英不樂意了,氣得差點站起來了,數落道:前兩個月,肉駒出不了手,那麼難的情況下還就單勇站在咱們一邊,你倒好,回頭和陶成章穿成一條褲子了。前一個月,醬肉館生意紅火起來了,你就又心疼了,咱們這麼多年都走不出去,不能人家做好了,咱們吃現成的吧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史保全擺擺手。

你就是這個意思。史寶英意外地嗆了老爹一句。

叭聲老頭火了,猛拍桌子,嚇了閨女一跳,就聽老頭直罵著:跟你媽一樣,頭髮長見識短,和陶成章算計那批貨你以為我會呀還不是單勇這小子教的,要擱我的辦法,我頂多買通鄉派出所關他幾天折騰折騰他,誰知道這小子狠多了,一下子把人都整跑了,欠了一屁股債,回都不敢回來。生意場上都他媽孬種,你指望誰是好人。

啊史寶英眼色一苦,瞬間心裡的偶像崩盤了。

啊什麼啊,不信呀你以為老孔那千把頭驢自己跑市區去了光咱村裡這些個光棍牽人家賣了的就不少,這是把老孔小辮揪著了抓進去了沒人管那爛事,要是老孔不進去,咱村還不知道得被公安局抓走多少呢。史保全悻然道著。打心眼裡有點佩服單勇,要論狠,單勇比土匪村的一點不差。

史寶英不說話了,嚇住了,眼神凜然地看著老父親,看來那天兩人在樓上商議了一天,敢情就是這些爛事。

都過去了,不提了我是說呀,現在這事我咋個就覺乎著有點不對勁呀,就按一斤他提走三塊多錢,這兩個月也掙走二三十萬了,總不能把這金窩銀窩往外扔吧史保全狐疑地道著,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可偏偏說不出陰謀出在哪裡。

這個事史寶英也知道了,在她看來,無非是這利潤實在讓人眼紅了,屠宰坊的用了十幾個人滷坊的老柱又帶起了二十幾個人幹活,個個都掙得鼓口袋了,更別提送貨的直接就在城裡幹的三孩根娃大彪幾個了,辛辛苦苦一年養不得兩茬肉駒,不過掙幾千塊,要是像根娃他們在城裡月月拿幾大千,誰可能不眼紅。村裡早吵翻天了,搶著到屠宰坊滷坊幹活的人不少,還有腦筋活泛點的,甚至商量著也到城裡開家店。你給外人供貨,總不能不給村裡人供貨吧

那你都說了,沒有驢園的食材和配料,他就什麼都不是,離開了史家村的靠山,他能撲騰到哪兒史寶英賭氣似地說到。

我也是這樣想的啊,可我就是覺得那兒不安生。史保全疑竇重重地說道,又問著女兒道:前段時間他跟你說那什麼機械加工咋回事

就知道你沒聽進去。史寶英怪了句,細細說了遍,當時是單勇覺得純手工製作費時耗力,建議在原湯原汁的基礎上增加幾臺絞碎和壓制裝置,減少人工,增加產量,這事被史保全一口回絕,那配方依然捂得很緊,怕是當成單勇有謀這份配方的心思了。

說到此處,史保全又有了個想法,不確定地問著女兒道著:你說他是不是覺得被咱們攢在手裡覺得不安生,想乾脆來個痛快,撈一筆就走

也許吧。不過爸,我覺得辦事要憑良心,不能太過份了。史寶英道,還是覺得把店收到史家手裡不妥。

爬一邊去,商量個事腦子都不會轉彎,要事事憑良心,你娘母仨早討飯去了,能跟上老子過這樣的好日子

史保全罵了句,閨女的脾氣也上來了,哼了幾聲,扭頭就走。把史老頭那個氣呀,氣得啪聲摔了個大茶碗。

我還是看不懂,為什麼要激流勇退。這個勢頭剛起,根本沒有到強弩之末,就即便核心技術掌握地史家手裡,合作的基礎仍然是牢固的。後續的利潤仍然很可觀。

陶芊鶴在車裡輕聲說道,駛上村路時,又一次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了。

瞥眼看靠著副駕休息的單勇時,單勇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笑了笑道:給我個必須告訴你的理由。

哼,我好奇,夠不夠當理由陶芊鶴調侃了句,聲音稍嗲。

好啊,那我就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單勇慢條斯理說著:別人做生意看得是市場渠道利潤還有其他硬體因素,我覺得關鍵不在這些因素上。

在什麼上

人。大多數時候,人的因素起決定性作用。

你不廢話麼人工當然是第一要素了。

我說的是人性。

人性

對,人性。

單勇笑著補充道:人沒錢的時候心是坦的,等看到別人有錢的時候眼是紅的,而當身邊的人開始掙錢的時候,心是恨的。如果此時他覺得別人錢應該也能落到他腰包裡的時候,那心是貪的。要沒錢逼急了,心可就成了黑的了。

噗聲陶芊鶴笑了,這個通常的理由誰也知道,怕也就是仇富心態的形成,把這個當理由似乎也有點太過空泛了,剛要說話,卻不料單勇欠著身子又問著:說不定現在你心是動的,對不對否則不會屈尊當車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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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了下,側眼時,單勇正笑吟吟地看著她,陶芊鶴也來了直接乾脆,直道著:這我跟你客氣什麼,只要你退出,搶著和驢園合作的大把的是,驢肉香首當其衝,味源肯定也不甘落後,錢中平那家肉聯廠肯定也想分杯羹,就看誰能爭得到了,秦軍虎和西苑養殖場倒臺之後,光西城就空了多大一塊市場要不是驢園史家支撐局面,早搶得頭破血流了。

我欣賞你的坦率。單勇意外地給了個嘉許,不過話鋒一轉又道著:如果你把我當朋友,我建議你,別摻合這趟渾水。

那你也給我一個理由。陶芊鶴道。

理由剛才不說了嗎人性。眼是紅的,心是貪的,指不定要出什麼事呢。還不如置身事外的好。單勇道,又是一個空泛的理由。

陶芊鶴雖有不信,但也勉強接受,再要談生意之類的話題時,單勇卻是興趣不大了,直說這是自己賣驢肉的最後一天,別拿這事煩咱,那小性子耍起來比女人還厲害,氣得陶芊鶴刺激了他幾句沒反應,乾脆也不搭理他了。

行駛不久便到了史家村落,敢情陶芊鶴也來過這裡,車子直停到史家大院的不遠處,下車的單勇叮囑著她別露面,這村的牲口多,踢著撞著了你可沒地兒說理去,氣得陶芊鶴差點追下車踹他兩腳。碰上車門抬頭時,單勇正看到了窗戶上老史的身影。

沒想到,再一次坐下來還是劃分利益,而且來得這麼快,上樓時史保全早泡好了大葉茶,傾了一碗招待,單勇抿了口,笑著看著史保全問道:史老爺子,是不是從昨天到今天想了我一天呀

你這個驢日貨少給我繞彎子,直說吧,啥意思史保全笑罵了句,心事又被單勇揣摩到了。不過單勇卻非常友好地說著:很簡單嘛,現在你夾在中間肯定裡外不好做人,對我,不好意思過河拆橋;對村裡人,大頭被外來人掙了,又不好交待,乾脆,一了百了,歸到史家村不更好。

你真準備給我史保全問,不相信。

做生意誰能白給你。直接點,五十萬,拿走。單勇道。

啊呸,開店還是朝我拿的錢,回頭又想訛我是不是史保全氣著了。

那是上次的報酬,一碼歸一碼,你咋不告訴別人你掙了多少現在我把盤子做這麼大,渠道這麼穩,走貨這麼順,五十萬都是少的了。實在是我捨不得,我要真捨得,把生意給市那家大戶,你覺得他們不敢接何況我那店裝修就花了十幾萬,還培養了好幾個熟手。單勇好不心疼地道著,無非是要抬高價格。

噝你是真想轉手史保全又不確定地問,不是不能要,而是覺得有點心虛。

我不轉手行嗎這錢要是史家村人誰掙了沒二話,可我一外人,用得都史家村的人掙錢,賠了好說,都朝我要。可賺了就不好說了,用不了多久村裡人一反起來,沒準真敢到城裡支攤開店賣去,到那時候不僅是我難幹了,你史老爺子照樣難說話,總不能向著我一個外人不讓村裡人掙錢吧單勇一擺手,絕對的理由出來了,處處都替史保全考慮。

我想想,我再想想。史保全摸著滿臉的胡茬,眼睛動了動,盯著單勇。

行啊,那你想吧,不過史老爺子,咱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要是能轉給別人,我就不再通知你了啊。到時候你們村的再扎店就沒那麼容易了,這都年底快,你房子都難找。成,那就這樣,我先走一步了。單勇說話著起身了,這下子把史保全將住了,直攔道:等等。

怎麼了單勇一回頭,壓根就沒準備走。

史保全一指樓下道:你怎麼和陶家那丫頭一塊來。

碰巧了唄,我估計陶成章巴不得我這個瘟神走了,他好和你合作。聽到訊息派閨女來打探打探唄。別說我不照顧你啊老爺子,我要真給了西苑肉聯廠,你這村裡城裡一堆人得馬上失業,給他們別說五十萬,再高點他也要。單勇撩道,看著史老頭表情僵著,怕是懷疑其中有貓膩。笑了笑,抬步就走,這回是真走了。告了個辭,大搖大擺地下樓。

史保全一直盯著單勇的動作,似乎試圖從這動作看出點什麼端倪來,可不料這小夥走得那麼從容,那麼自信,頭也沒回,已經下樓了,史保全才奔到視窗,喊了句:站住,等我一下。

說話著老頭急匆匆從樓下跑下來了,邊走邊說著:你真要出手那給我吧,不過價格太高了,頂多再給你三十萬。

不行,五十萬,少一毛我不幹。單勇油鹽不進的道。

你這娃掉錢眼裡了啊,我給你錢開的店,回頭我再花錢買回來,這他媽叫什麼事嘛史保全愣著眼叫囂著。

不能老摳成這樣吧你怎麼不說給我三十萬,你賺了多少我吭聲了嗎那店不管賣多少,大頭還不是讓你的村裡賺錢,放以前你們傻了吧嘰只能賣肉駒。你搞清楚啊老爺子,我不是賣不了求您來了,而是照顧您老的情緒上門幫您來了,我以為我真捨得呀我也是肉疼呀。五十萬用不了幾個月我就賺回來了。單勇好不心痛的樣子。

不說不說了,再給你加五萬。反正你也賺了不少了,我這村好幾千口人呢。史保全道,同樣心痛得不得了。

不行,我頂多再減五萬,您這麼大老闆,跟我摳這麼點錢單勇低眉順眼,小聲討價還價著。

四十萬,現錢,再不同意,別逼我撤人斷貨啊,你小子一直就攢在我手裡呢。史保全咬牙切齒地又加了五萬。

這一下貌似把單勇鎮住了,吸溜了吸溜鼻子,很不樂意的樣子,卻不料還沒完,史保全附加著條件道著:別跟我耍花樣,拿錢走人,以後不許摻合這行當,你這個貨,偷驢都找人幫你撥橛子,我得防著點。

單勇呵呵笑了,看來有上次那出,老爺子心有餘悸,笑著道著:成交反正掙夠房錢老婆本了,我還真不想再挨誰一刀了。今天的收入結算完,明天和以後,都沒我的事了啊,再不提驢肉這個詞了。

說笑著,邁著步子,頭也不回地出了史家大院,這地方,就像個匆匆的驛站,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東西了。史保全直看著單勇上車,人走,還是愣了半晌,要是單勇真的一點都不摻合驢肉生意了,那應該是去意已決,這一點,倒真讓他有點愧意了。

愧意,也許單勇同樣有那麼點,車行不遠,看到了騎著一匹白馬,吆喝著趕著驢群的史寶英,史寶英同樣也看到他了,只不過像陌路人一樣,狠狠地甩了一個響鞭,駕著馬相向而去,飛飈在滿是枯黃的視線間,只聽到了遠去的身影伴著一聲馬兒的嘶鳴。

談妥了陶芊鶴問,顧慮著單勇感受走了好遠才問了兩聲,單勇點點頭,依依不捨地收回了視線。

賣了多少錢陶芊鶴又問。單勇道:四十萬,附加條件不再摻合驢肉生意。

你有病。陶芊鶴笑啐了句,這個價位在她看來有點低了,不但低了,等於是把後路也賣給別人了。

是你有心病,所以你覺得我也有病。單勇道,不以為然了。

我有什麼心病你能知道陶芊鶴不服氣地道著。

心病就是想做的事,一直在想怎麼樣做得更好;而做過的事,又覺得哪裡還有缺憾,本來可以做得更好。比如生意,比如感情,比如生活。單勇淡淡地道,這句寬泛的話聽著不像是對的,但也不會是錯的,咂摸了良久陶芊鶴哼聲笑著道:你這概念太空泛了,誰不是如此呀

沒錯啊,所以就有了家家一本難念的經。其實有個很簡單的辦法,不去想它,不在乎它就是了嘛,何苦又何必呢。單勇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直掰乎著,陶芊鶴卻是不服氣地道了句:裝,裝出來的,我就不相信,你真不在乎。

富小氣窮大方,這就說到下一個節點上了,既然你明知道在乎又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也是何必在乎呢兩個方向殊途而歸,倒不如扔出去顯得清靜。單勇又道。

這句也許是真的,醬肉館的生意關鍵在於那個獨特的配方,肯定是在誰手裡誰就有主動權,更何況現在響馬寨醬肉館不但是配方,而是人員加工食材運輸,都在史家村,在陶芊鶴看起來,單勇不管賺了多少都不算賺了,只能算給別人做嫁衣裳了。

停停停。

單勇喊著停,陶芊鶴下意識地放緩了車速,這裡到了進城的岔路口,不知道單勇要幹什麼,訝異回頭時,單勇笑道:現在我是無事一身輕了,正式約你去一個秘密地方,去不去

邊說邊使著眼色,既有神秘,又有點曖昧味道,心怕別人不知道他心懷鬼胎似的。一下子讓陶芊鶴心生警惕了:去幹什麼

玩呀。

對,還有吃。要麼你說不吃不玩,那你想約你還能幹什麼

陶芊鶴被逗笑了,思忖了下,有點好奇,不過好奇中也有點警惕,故意說道:你得說清楚,到什麼地方,幹什麼,否則我不會同意的。

你同意我還未必同意呢,三天前我在漳澤水庫下了趟粘網,今去收網拉魚去,前段時間還養了幾個蚌,還有兩隻小王八回頭把這些都收拾起來,晚上做吃了下酒,想不想搭伴單勇笑著道,那饞相欲滴的樣子比雷大鵬都不逞多讓。

陶芊鶴呵呵地笑了,也許在心裡真有點高看面前這位了,畢竟年紀還不到以事業為重的份上。

她一躊躇,單勇倒無所謂了,嗒聲一拉車門道:那你不去拉倒,以後別說我欠你一頓啊。你回市裡吧,我從這兒迴響馬寨家裡。

嗨嗨,人家還沒說不去呢。陶芊鶴急急攔了下,直說著:可是我怕公司裡有事,還有幾個車展要安排。

呵呵,你怕這個怕那個,永遠都去不了,你試著放下心裡所有的事,不用手機不上網不到城裡,什麼也不想,就單純玩上一段時間,那感覺比你在這段時間掙了多少錢可爽多了。真的,我現在就可了勁地想去玩幾天。單勇極盡誘惑地道。

不合適吧。陶芊鶴原本只當是吃吃聊聊的小約會而已,可沒想到這麼複雜。

看你嘍。你要還想對著一大堆瑣事煩心,還想和一群不相干的人應酬,還想思來謀去怎麼擴大生意,什麼都想,就是不想放鬆放鬆自己,那隨你嘍,我自己玩去。單勇拉開車門,真下去了。陶芊鶴側眼透過車窗看時,單勇正招手再見著,就像所有的生意場上的精明女人一樣,凡事總要想個來龍去脈,等陶芊鶴想了許久,覺得這樣玩似乎也可以嘗試一下時,再找單勇時,那家夥早攔了輛送菜的三輪車突突突向著響馬寨路上上山了。

他是不是別有用意呢陶芊鶴還在思忖著這個問題,好不困擾的樣子,覺得像,否則不會約自己,還是個神秘的地方;可覺得又不像,去不去人家根本沒在乎,盛情點的邀請都沒有。

於是她乾脆就沒走,坐在車裡等著,似乎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等待間回了幾個電話,有公司的有家裡,還有父親問確切情況下,更有潞州這個圈子裡的大小王老五邀約應酬的電話,果真是和平素裡一樣,電話多了人就煩。說起來也真讓人鬱悶,從踏進生意這個圈子,大多數時間還真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等著,等了好久,快到中午的時候才見得一輛麵包車下山,陶芊鶴看著副駕上坐的像單勇,而那車到路口裡嘎然而停,伸出來腦袋來的正是單勇,訝異地問著:陶陶,你怎麼還在這兒

想在這兒啊,空氣好,不行呀。陶芊鶴無意被人窺得茫然無措的樣子,有點懊惱。

那你呼吸新鮮空氣吧啊,我走了。單勇道,要搖車窗時陶芊鶴喊著:喂,你不說去拉魚麼這是去哪兒

我開車去。單勇道。

要不我也去。車裡陶芊鶴伸著腦袋,終於下了決心了。

你確定單勇問。陶芊鶴點點頭,單勇這才和村裡的司機告別,下車從車後廂里拉著爬山包兜網還有一套不知道什麼的野外裝備,看那樣真是準備玩去,提著老重一大包放到奧迪車後廂裡,放好了坐到副駕上時,陶芊鶴這才驚訝地道著:還真是去玩

這麼重大的事能開玩笑麼噢,敢情你根本不信,怕我誘拐你呀單勇正色道。

切,就你還沒準誰拐誰呢。陶芊鶴道,不屑了。

呵呵,你要拐我,我一點都不介意。單勇笑著道。

真的,那別怪我真把你拐走啊,我們公司正缺一樓衛。陶芊鶴取笑道。

這個你不用拐我,能天天見著模特美女,讓雷大鵬那仨胖子幹,不給工錢都幹得來勁著呢。

哈哈

車走不遠,又似忘了什麼東西似的,拐回市區,不久後換乘了單勇那輛傷痕累累的破麵包車又原路駛回來了,直向漳澤水庫的方向,還真是放下一切,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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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書欣其他書: 黑鍋 餘罪 超級大忽悠 紅男綠女 商海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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