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過去吧。”龍莎莎說後讓楊強華跟在身邊一起起楊洪賢辦公室。楊洪賢的辦公室在二樓，走到樓梯拐角出楊強華說，“龍主任，我真的是在陪一位客人。”龍莎莎就笑笑，沒有說話，似乎像小學老師看著一個說謊的小朋友一樣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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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楊洪賢辦公室前，龍莎莎去敲門，裡面有著回應，推門進去，龍莎莎說，“主任，我陪小楊過來了。小楊從上午到下午，都是在陪著客人。”
龍莎莎說，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龍莎莎沒有離開，自然不是要看楊強華的笑話，有她在辦公室裡，楊洪賢至少不好拍桌子罵人也可避免楊強華給罵得急而回擊，使得事態更加惡化，其實是要保護著他。
“是嗎？”楊洪賢盯了龍莎莎一眼，自然是怪她多事。處理楊強華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而是從市裡就有領導對他不滿，甚至省裡都有領導聽說了他的情況，縣長肯定要進行處理才能夠給上面有所交待。誰還能夠頂得住？龍莎莎在縣裡雖說也有人照顧著，但在縣長面前都不算什麼。
說後轉看向楊強華，說，“那好，你就說說陪什麼樣的客人，比你上班還重要，還有沒有組織紀律了？簡直亂彈琴、瞎胡鬧，我在政府辦這麼多年，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太散漫了。”
“楊洪賢主任，請你說清楚，誰工作散漫，誰沒有工作責任心了？”楊強華沒有讓楊洪賢繼續往下說，估計在他心裡早就將一大串罪名羅列好，等著自己往自己頭上套。現在有龍莎莎在旁，他卻沒有什麼顧忌，要借龍莎莎的口將這裡的事情傳出去。
楊強華的話讓楊洪賢頓住，也讓龍莎莎一下子急起來。楊洪賢罵幾句那是很正常，只要埋著頭任他罵，罵累了龍莎莎在旁說幾句，也就能夠將事情化小。可這時楊強華回嘴質問，在體制裡確實是很犯忌諱的，龍莎莎再要幫他都難。領導的面子和威信總是要維護的，要不就會破壞了規矩。
“小楊。”龍莎莎說，語氣高了些，也看出她的急。楊強華卻還是看著楊洪賢，似乎在等他說出答案來，沒有放棄和認輸的意思。龍莎莎也不好再說其他的話，看著楊強華不知道他怎麼就這樣不明白事理。
楊洪賢自然能夠體會到楊強華盯著他的意思，說“還要我說是誰？你自己沒有自知之明？從上午八點起，你到你辦公室裡問問，我到找你多少次，知道現在從來。你不在辦公室裡，到處溜達也叫上班？”
“我已經跟龍主任彙報過我的工作，龍主任給你做了說明，楊主任不相信龍主任的話？”楊強華故意要引楊洪賢怒極出錯，可楊洪賢在政府辦主任位子上還是有些處理事務的能力的，說，“我對龍主任的話自然是可信的，但你有沒有如實地給龍主任彙報自己的情況？據我所知，你經常往市裡、省裡跑，比縣裡主要領導都跑得勤，是不是事實？你怎麼解釋？”
“是啊，這是我的工作。”楊強華平靜地說。
“屁話！”楊洪賢忍不住罵出來，世上還有這樣狡辯而不肯認錯的人，還是一個才參加工作不久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你的工作就是往市裡、往省裡跑？這是哪門子工作？哪有你這樣狡辯的，龍主任你看看，這樣的幹部再不從嚴處理，我們的隊伍還怎麼幹工作。”
“好臭，龍主任有沒有聞到？”楊強華帶著笑看著龍莎莎，又說，“楊主任，我的工作任務是向春主任安排的，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到向主任那裡查問。”
楊洪賢給他說一句“好臭”自然是說他罵人，給這句話憋著，不罵氣息不暢，但罵出來不正好給他說著了？老臉紫紅像是有血瘀一般，手指著楊強華，喝罵到，“我要問向春幹什麼，直接問你，你不能說？你還是不是政府辦的幹部？”
“向春主任指派為負責縣裡的招商引資工作，昨天，我陪客商從省裡回來，今天從上午到下午，都在陪著客商。楊主任，你說我這是不是在做工作？”楊強華倒是神態淡然。
“招商？招什麼商？新廈建設也算招商的成效吧。”楊洪賢如今已經弄清楚新廈建設的背景，他們更多地疑惑新廈建設是青龍幫在背後主持，要代表田豐華和楊躍進等人的利益來與富源公司等競爭，爭奪縣裡的資源爭搶利益。
楊強華沒有回應他這話，至於楊洪賢會怎麼想，那都由得他了。龍莎莎這時也聽出一些東西來，感覺到楊強華也不是真的魯莽之人，看來今天自己這熱情可算是費力不討好，兩邊都會得罪了。不知道該不該抽身就走，但此時真不好轉身離開。
看見楊強華似乎帶著玩味的笑意，楊洪賢當真是氣急頭昏，不知道要怎麼辦，也忘記了最初要楊強華到辦公室來說要將處理他的組織決定對他宣佈，也算是處理人的一個程式工作。看著楊強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要是真是太所說的，楊強華一直在為田豐華那邊跑謀利益的事情，這事的鬥爭會更加激烈一些。
“楊主任，我的事情已經對組織說明了，沒有什麼其他事情了吧。龍主任，我們走吧。”說著楊強華往外走，走出辦公室門，楊洪賢突然記起了今天找楊強華的目的，嚷到，“你不能走。”
楊強華站下來，正準備離開的龍莎莎也站著看，不知道還會演變成什麼樣子。“楊強華同志，我代表組織正式通知你組織上鑑於你最近一個多月在政府辦的表現，和極壞的影響，經慎重研究決定，將對你進行開出留用察看的處分。組織上先給你有思想準備的時間，之後會報請縣委紀委批覆，並上報市裡存檔。”
“處分我？”楊強華沒有想到對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楊主任，我問你，你說的組織上你一個人，還是你和楊滔書記兩個人的組織？怎麼事先龍主任不知情、向春主任也不知情？
那天在大會上，我知道楊主任是對我誤解，我記得有句老話說：不知者不罪。我不怪楊主任，但會後我已經給你和楊滔書記解釋過了，今天你給我這樣一個處分通知，好啊，做得好。”
“自己工作不認真，這時候還不肯端正態度，還在狡辯，組織上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正確的，也是本著救人的目的出發，是對你的幫助。你好好反思吧，放好心態，努力改好，處分也不是不能撤銷的。”楊洪賢說，到這一步，不論楊強華說什麼，都不會再有後退的可能。
“楊主任，這個處分太嚴重了吧。”龍莎莎說，這樣的處分對於一個年輕人說來，前途當真是完全給毀掉了。
楊洪賢沒有理會龍莎莎的話，而是用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楊強華，當然，他也有些擔心，要是楊強華發狠起來在辦公室裡將他狠揍一頓，就算給開除了，自己也是跟著受苦。本來這事該楊滔來宣佈並和楊強華溝通，只是龍莎莎陪著過來，將事先設想好的給弄亂了。
“楊主任，是誰要反思，我們在這裡爭也是無益，我不和你計較。龍主任，我們走吧。”楊強華這幾句話說得風輕雲淡的，說後當真就走。龍莎莎稍猶豫了下，似乎要再為楊強華辯兩句又覺得可能無益，也跟著楊強華離開。
到樓梯，龍莎莎將楊強華叫住，說，“小楊，到底怎麼回事快說說。你要知道，組織任何的處分都會揹負一輩子，在檔案裡會跟你一輩子啊。”
“我真的是在做招商引資的工作，今天一直就在俞名誠縣長身邊陪著客商，龍主任不信？”“我相信。但要跟楊主任解釋清楚才是……”龍莎莎見楊強華提到俞名誠，估計不會有假，上午俞名誠才將她叫過去，要他幫一份招商引資政策性材料進行潤色，那些內容她有所知，但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
沒有再回辦公室，龍莎莎也不說什麼。楊強華往縣委那邊走，楊洪賢等人對他下死手，得先讓田豐華知道才對。這樣對他今後的工作會更有利，以後誰也不會再糾結著他是不是到辦公室裡上班。
田豐華卻不在縣委，打手機卻是付玉良接，說是領導們正在討論問題，不讓打攪。要是主要的工作要直接給領導彙報，那他就是敲門，要不是太緊要，能不能等會他負責轉達？
楊強華這事也不能說不緊要，但還沒有到那種立即要跟領導彙報的程度。當下表示等領導開完會再彙報，付玉良說他一定會記住，領導開完會他會給楊強華打電話去告之。楊強華表示了感謝。
要離開時，卻見縣委辦主任田冕急忙忙地走進縣委，似乎要來處理什麼急事。見到楊強華後站下來，說，“強華，今天有空到縣委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