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安靜了片刻,才悶聲開口:“他拿槍對著我,逼我下樓,我也沒辦法……而且,他一開始就說你們一定不會傷害我!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想把我騙下去,沒想到……”
顯然,這個殺手很瞭解他們。
南慕白沒有再說話。
郝小滿等了幾分鐘沒等到他的聲音,以為他睡著了,生怕吵醒他,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卻正對上男人深邃幽冷的眸。
小心臟毫無防備的被嚇的哆嗦了下。
她一手捂著胸口,皺眉瞪他:“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沒睡著你幹嘛不說話啊,想嚇死我?”
搭在她腰間的那只手上移,落在她的下巴上,不輕不重的扣住:“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不要亂跑?要我剝奪你南少夫人的所有權利,把你當做囚犯一樣的看管起來,你才肯乖乖聽話嗎?”
讓她繼續這麼任性下去,早晚有一天,她會自己跳進別人為她設計的陷阱裡去。
明明只是一句生氣時說的氣話,可郝小滿卻莫名的有種他真的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把她囚禁起來的錯覺。
如果沒了自由,那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她小臉一白,忙不迭的道歉:“我錯了我錯了,下次我不敢了,你別生氣了。”
“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
他凝眉看著她,下顎線條冷峻而漠然:“小滿,這一次我要你深刻的檢討一下自己的錯誤。”
郝小滿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腦袋往後移了移,警惕的看著他:“……怎麼檢討?”
“三天之內,寫一份兩萬字的檢討書給我。”
郝小滿眨眨眼,懷疑自己聽力是不是出了問題,她做了個掏耳孔的動作,靠近他:“寫、寫一份多少字的檢討書?”
“兩萬字,標點符號不算。”
“……”
郝小滿忽然勾出一抹陽光燦爛的笑來,雙手握成拳對在一起湊到了他眼前:“來,南總您量一量我手腕的尺寸,記得給我量身定做一副手銬,不要鋼的銅的,要鉑金的!白天我就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等著你,晚上您看看有興趣的話就往我脖子上套個繩子帶我出去溜一圈怎麼樣?”
男人眯眸,冷冷淡淡的瞧著她皮笑肉不笑的小模樣:“你不會以為這招以退為進對我有用吧?”
郝小滿火了,直接衝他吼:“不是以退為進!你欺人太甚!乾脆囚禁我好了!來,我手在這裡,你給我拷上吧!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南總的禁臠!你盡情的踐踏我吧!”
南慕白忽而冷笑出聲,直接拿過手機來給林謙撥電話:“三天之內,給南少夫人量身定做一副鉑金手銬!對了,再給南少夫人配一對同款的鉑金項圈,買條短一點的繩子,我看什麼時候下班早,會抽空帶南少夫人出去遛一遛!”
郝小滿:“……”
算你狠!
寒假眨眼間過去,關於以後是住在南宅還是繼續住在南慕白的單身公寓的事情一直沒有定下來。
郝小滿是不想在南宅裡住的,雖然公公婆婆對她很好,但要從此跟林晚晴朝夕相處下去,她實在沒有什麼信心……
但家規擺在那裡,南慕白終究拗不過南夫人,點頭同意了。
郝小滿沒有辦法,只得以還是學生,大部分時間要住在宿舍裡才能專注學習為由,給自己爭取到了不在南宅住宿的權利。
這麼一想,就更詭異了。
南慕青的事業在美國,他很快就要回去了,到時候南宅就只剩下了南慕白跟林晚晴……
“你缺心眼兒啊?”
鄧萌忍不住爆了粗口:“把南慕白跟林晚晴單獨留在南宅,這長夜漫漫,寂寞難耐,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他們有8767 %的可能性會滾到一起去你知不知道?”
郝小滿鋪著床鋪,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她87後面零著的67是怎麼算出來的。
“不會,南慕白又不是什麼熱血小青年,不會把持不住的跟她滾到一起去的。”
“就算不滾到一起去,他們倆沒事兒眉來眼去一番,打情罵俏一番,搞個小曖昧什麼的,也夠你受的!”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郝小滿一聽,本就沒什麼力氣,這會兒更沒力氣了,索性也不鋪了,直接躺下了。
她也知道不能把南慕白跟林晚晴單獨放在一起,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南宅的規矩擺在那裡了,她跟南慕白已經結了婚,就必須搬回南宅住,在這一點上,南政橋固執的近乎於古板。
學校離南宅還是很遠的,驅車都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她哪裡有那麼多的精力天天兩頭跑,還要時不時的承受林晚晴投向南慕白的各種情意綿綿的視線。
從那晚跟她攤牌後,林晚晴雖然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可一舉一動都明顯大膽了不少,投向南慕白的眼神熱烈又專注,有時候甚至都不顧南夫人在場。
或許南慕白為她尋找醫生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或許在她的心裡,這代表著她深愛的這個男人馬上就要回到她身邊了。
也或許……的確是要回去了。
她抬手,看著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銀色戒指,想到這細細的戒指內側刻著男人的唇印,默默的想,既然他送了她這個,應該是沒打算跟她離婚了吧?
唇印。
多麼曖昧又惹人心悸的兩個字。
這世界上或許有不止一個男人叫南慕白,不止一個女人叫郝小滿,可刻在戒指裡的兩枚唇印卻是獨一無二的,專屬於他們彼此的。
剛開學,課程排的很滿,下課的時候已經六點了。
林謙將她送回南慕白的單身公寓後便離開了。
輸入密碼打開門,一股誘人的香氣便鑽入鼻息,勾的人食慾大動,郝小滿抬手摸了摸餓的扁扁的肚子,忙換了鞋子匆匆進去。
穿著米白色家居服戴著圍裙的英俊男子恰好從廚房裡出來,手裡端著一個砂鍋,看見她,淡聲命令:“洗手,吃飯。”
“哦。”她乖乖轉身去洗手間,洗完手後一溜煙進了餐廳,一邊拉開座椅坐下一邊問:“你不是得回南宅嗎?”
男人開啟砂鍋蓋幫她盛雞湯:“我打電話給媽說今晚有應酬,會晚一點回去。”
這樣也行?
她怎麼忽然有種他們在偷情的錯覺?
“那萬一被媽知道怎麼辦?你是她兒子她當然不會罵你,可一定會覺得是我給你出的主意。”
南慕白將雞湯放到她面前,嘲弄冷笑:“那就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的得到一個惡婆婆了。”
她之前不是整天提心吊膽,生怕會被未來婆婆潑水打耳光的麼?
郝小滿憤懣的瞪他一眼:“我上了一天課了都快累癱了,都說了在學校裡隨便吃點就好了,都怪你!非要讓我回來。”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那麼想吃你們學校裡的地溝油老鼠肉,那以後你就天天在學校裡吃好了。”
郝小滿剛剛舀了一勺雞湯,陡然聽他這麼說,頓時一陣惡寒,想了想,還是把湯放下,轉而吃了一勺米飯。
頓了頓,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興致盎然的開口:“話說我們班上一個女生過了一個年,胖了好多啊!她是那種愛美如命的女人,以前為了減肥一天除了喝水只吃一個蘋果!結果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想開了,目測至少胖了十幾斤,小蠻腰都不見了呢!”
南慕白鄙夷的看她一眼:“就你這樣的,將來還好意思做護士?乾脆戳瞎了眼睛去街頭給人家算命好了!”
郝小滿頓時不高興了,她好端端的跟他八卦一下,他怎麼搞人身攻擊啊!
“你說的人,叫劉莎莎,她胖了那麼多是因為懷孕了,七個月了!是給一個做珠寶生意的小富商搞懷孕的,本想用這個孩子敲詐那富商10萬,結果那富商不承認孩子是自己的,她沒有朋友,又不敢告訴家人,也沒有錢去醫院流產,就一直拖到現在了。”
銀質的勺子掉到了桌子上,發出咣噹一聲響。
郝小滿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雖然他們是你的同學,但顯然我比你要瞭解他們,……每一個人。”
郝小滿抬手合上自己的下巴,默默低頭把勺子撿了起來。
這人是不是變態?
不止要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連她周圍的人的詳細信息也都要一絲不漏的拿到手?
掌控欲到了這種地步,不是變態還能是什麼?
吃完晚飯又把碗筷洗乾淨後,已經九點半了。
原本還想喝點東西休息一下的,但明天還是滿滿當當的課程,還是決定現在就走。
南慕白還在書房工作,她穿好衣服後便直接推開了書房的門,伸了個腦袋進去:“不早了,我要……”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辦公桌後的男人正在通話,用的是純正的帶著性感英腔的英語。
那個‘scars’就那麼毫無預警的傳入了耳孔。
她是學醫學的,自然知道這個單詞的意思——疤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