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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六章 學校落成

學校現在已經頗有規模,圍牆向綿亙不輟地延伸到了爻村村民的居住地,向東俯視高速公路,在距此兩公裡以外的鐵路上居高臨下看,紅色的圍牆無限擴張,像天神格鬥留下的血跡,只是在廣袤的校園裡,校舍區只佔了不到10分之一的地方,看上去不太協調。

李雲也曾問過我為什麼不把宿舍和教學樓分佈得錯落一些,我說不想讓他們太辛苦,以後從宿舍出來,長途跋涉去教學樓,上完課再喊著號子暴走食堂?那戴宗到是沒什麼,吳用金大堅他們怎麼辦?他們吃完中午飯再往教學樓走,等到了又該開晚飯了。

所以現在宿舍食堂和教學樓都建在一起,雖然距離拉得也很適中,但放在如此蒼茫大地裡,就顯得什麼也沒有,大地蒼茫。你站在一個點上,根本看不見遠處還有圍牆,跟身在大野地是一樣的。

我要圍牆,完全是和當年的萬里長城一樣,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心理因素的需要。

300的帳篷在靠近校門的地方,所以我得先路過他們,摩托上的遠光燈打出去,晃得對面站崗的小戰士看不清來人是誰,又不知道該怎麼喝止,習慣性地喊道:“口令!”

我看到他們的一瞬間冷汗就溼透了全身:對面兩個戰士,一個半蹲一個站著,手裡端著上箭開張的弓!

我大叫:“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是我!”

“蕭壯士?”兩人把弓放下。

“誰呀?”經這麼一鬧,顏景生披衣出來,我忙示意兩個戰士把弓藏起來。

“蕭主任,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送個教語文的老師。”

顏景生戴好眼鏡,這才發現車斗裡還坐著一個,他微笑著和李白打招呼:“你好你好,以後就是同事了,叫我小顏就好。”

“這是李老師。”我忙替李白介紹。李白這時酒勁剛過,困勁犯上來了,小抓髻也被風吹散了,跟星宿老仙似的,他朦朧地衝顏景生點了點頭。

顏景生皺眉道:“他喝酒了?”

李白聽到酒這個字,半睡半醒地喊了句:“酒來!”

顏景生把衣服往緊裹了裹,小聲跟我說:“這人能為人師表嗎,別把孩子們教壞了。”

聽聽叫得多親,還孩子們,他的“孩子們”剛才差點就把我射成刺蝟了。我不耐煩地說:“行了,你去休息吧。”

顏景生不依不饒地拽住李白說:“哎我問你,‘漂亮的小狗’是一個什麼結構的短語?”我眼睛往對面一掃,忽然發現梁山好漢們的帳篷都空了,我一把拉住顏景生問:“對面的人呢?”

“你問他們呀,他們都搬進宿舍裡去了?”

“啊?不是說後天一起搬嗎?”

“他們說既然有房子為什麼還要住帳篷,今天施工隊一走他們就集體搬進去了。”

我罵道:“這幫活土匪!”

顏景生笑笑說:“其實他們說的也滿對的,何必為了做秀為難自己呢?”

想不到他也有明白的時候,我說:“你為什麼不跟著去呢,你也是老師。”

“我習慣和孩子們一起,我越來越覺得他們可愛了。”

就在這時,他說的那幫“可愛的孩子”已經分兩路包抄了過來,草叢深處探出也不知有多少把弓已經對準了我,作為一支常年處在險惡環境下的精英部隊,當然不可能在這麼大動靜下還無動於衷,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們已經從帳篷群後面繞過來包圍了我。難為他們為了不打草驚蛇還留了一部分人在帳篷裡繼續打呼嚕。

幸虧顏景生眼神不好,他只看到從兩邊突然出現的戰士和把匕首藏在手腕內側的徐得龍,他奇怪地說:“你們怎麼還不睡,去哪了?”

徐得龍見是我,衝遠處一揮手,弓箭消失。他打著馬虎眼說:“我們睡不著,就出去走了走。”

顏景生動情地跟我說:“看見沒,學校建成同學們都興奮得睡不著覺了。”

我抹著汗說:“顏老師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可以讓同學們也搬到宿舍樓裡住,帳篷留下就行了。”

顏景生點著頭說:“這個辦法好。”他又衝徐得龍他們說,“你們也早點睡,如果實在睡不著就背背單詞和公式……”

我真後怕,我要上學那會碰上顏景生這樣的老師說不定就考上大學了,那現在肯定失業著呢……

顏景生走以後,我看了一眼徐得龍手裡的匕首和剛才站崗小戰士扔在草地裡的弓,很嚴肅地跟他說:“不是讓你們把武器都收起來嗎?這任何一件都會惹來大麻煩你明不明白?”

徐得龍還很少見我這麼認真,有些氣餒地說:“我們不想前兩次探營的事情再發生,這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

“那你們可以製造一些簡單又不會傷人命的東西嘛,記住要用現代的材料做。”

徐得龍說:“好我知道了。”

我問他:“探營的沒有再來吧?”

徐得龍搖了搖頭:“可能他發覺我們已經加強警惕,所以暫時沒再來,我已經安排了暗哨。”

“可能是你們真的太緊張了,我想不出現代怎麼會有你們的敵人的——你的暗哨在哪?”

“我也不知道,流動的。”

我這個汗呀,但願別有愛貪小便宜的人打我學校的主意,除了中南海,我實在想不出比這戒備更森嚴的地方了。

離開300的軍營,我帶著李白到了宿舍樓,就見一二兩層樓不少房間燈火通明的,間或傳來幾聲好漢們豪爽的笑聲。看來這幫活土匪換了新環境很開心。

我架著李白進了樓,想隨便給他找個房間,我推開一間房門,見金錢豹子湯隆正光著膀子和李逵還有幾個好漢在賭錢;推開第二間,董平和林沖在聊天;推開第三間,金大堅已經睡了;第四間,安道全在給段景住算流年,算見他流年不利,歲末當死;第五間到是沒人,廁所……

我推開第六間房,然後一頭就杵進兩團又圓又大的咪咪裡,扈三娘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把自己吊得那麼高,還沒等我抽動鼻子,她已經跳下來用胳肢窩夾住我用拳頭擰我頭皮,我偷空眼睛向上瞟,見那高聳入雲的奶子啊,順便看見了上面的電視架,原來扈三娘在練引體向上。

我在她懷裡滾著腦袋,一邊大叫:“放開我,你知道我扶的這人是誰嗎?”

“天王老子也揍完再說。”扈三娘繼續擰我頭皮,李白沒有人扶著,栽栽歪歪倒在床上,他到是不傻,還知道揀軟和地方躺。

扈三娘立刻扔下我,老鷹抓小雞一樣抓向李白,罵道:“醉鬼也敢往老孃床上躺。”

“那人是李白!”我大喝一聲。

扈三娘猛的停下手,看著我說:“李白,寫詩那個李白?”她的聲音居然有點顫抖。

我大喜,看來李白盛名之下,連土匪都要禮讓三分,而且女土匪和詩人,有橋段!

女土匪一般是被迫無奈,其實她們早已厭倦了這白衣勝雪來去如風的日子,在她們心裡,最渴慕的往往是那滿腹經綸的翩翩公子……

雖然老李公子年紀大了點又是個三四手貨,但這正說明他飽歷滄桑,女人對這樣的男人免疫力本來就是很低的,再加上老李公子驚才絕豔,聽扈三娘那發春般的顫音,難道是老李有福,能夠梅開二度,老驥伏櫪……

等等,為什麼扈三娘的聲音聽上去不像是激動而是像激憤?為什麼她的眼神不是脈脈含情而是充滿殺氣?為什麼她那練過鐵砂掌的纖纖玉手對著李白的臉高高揚起……

我忙從後面把她抱住,死命拖開,扈三娘四肢離地,還指著李白大罵:“奶奶的老孃小時候就是因為沒背出來《行路難》被老頭子打手心,逼得老孃一個小姑娘家家後來只好舞槍弄棒,你說你沒事寫什麼破詩歌啊?”

我邊拉她邊說:“別打別打,你小時候總比我小時候好,你那會詩人少,我們後來還得背宋詞和元曲呢。”

扈三娘停下手說:“算了,我不打老頭,你快把他弄出去,看著就討厭。”

我又架起李白,問她:“吳軍師在哪住?”

扈三娘厭惡地揮手道:“老孃怎麼知道,自己找去。”

我只好扛著太白兄又滿樓道躥,我犯了一個錯誤,應該把李白留在徐得龍那來著,好漢們對這位大詩人根本不感冒,他們聽說這就是詩仙,有的過來瞄幾眼,有的置之不理,表現最好的是摩雲金翅歐鵬,他指著李白說:“這就是寫‘鵝鵝鵝’那個吧?”我瞪他一眼說不是。

“哦,那就是寫‘鋤禾日當午’那個?”

看來我和歐鵬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

最後還是到了宋清屋裡,這個溫和的小夥子說:“吳軍師也不知在哪屋,你就把他放這吧,我照看些。”

李白一躺到床上就呼呼睡去,宋清擰了條溼毛巾給他擦了臉,我跟他閒聊了一會,才知道好漢們以無邏輯順序佔據了四層宿舍樓裡一二層的大部分房間,有的是一個人住,有平時處得來的就幾個人住一起,現在的情況是這兩層樓只有極個別的房間是空著的,已經無法統籌安排。

這些傢伙如此自由散漫,居然能在前期的戰鬥中百戰百勝,到也稀奇。不過後來在碰到紀律嚴明的方臘時吃盡了苦頭,人家八大天王對他們一百多,硬是把他們十成拼得去了七八成,雖然其時魯智深公孫勝這些實力派人物沒有參加討伐給梁山實力帶來不小的損失,但還是說明梁山內部存在嚴重的問題,這都快1000年了,還不知道吸取教訓。

我辦完事,騎上車往回走,一路上幾處草叢裡簌簌而動,可能是野兔,也有可能是徐得龍安排潛伏著的小戰士在和我開玩笑,我衝那邊喊:同志們辛苦了。果然就沒動靜了。

我上了公路很快進了市區,在一個路口遇上了紅燈,路邊是一家小型電影院,我無聊地趴在車把上看它放映廳頂上的巨副海報,是梁朝偉和老徐他們演的《傷城》,我見紅燈還有45秒,就眯縫著眼睛看海報上的內容簡介,這家電影院頂上有一個像20世紀FOX那樣向上的探照燈,像兩朵苞芽一樣對映天際,並且不斷旋轉,當它的燈身和轉到廳頂內側時,我赫然發現一條瘦小的黑影完全沐浴在了光柱裡,他穿一身夜行衣,半蹲在屋頂上,一動不動。

我興奮地站起身喊道:“遷哥!”

這時燈光轉開,黑影也隨之不見了,我就等時遷下來和我說話,自從那天晚上在酒吧見過一次之後,時遷就再沒出現,大概是找不到柳軒不好意思回來,這事完了以後他回過幾次學校,但大部分時間就像蜘蛛俠一樣遊蕩在這個城市裡,尤其是晚上。

我等了半天還不見他下來,電影院房頂上也沒了人,正在左顧右盼,身後的計程車司機探出頭來罵我:“你狗日的還走不走,徐靜蕾是你姘頭啊?”原來紅燈已經變綠了,我見他車裡坐著人,知道耽誤人家賺錢了,就朝他吐了口唾沫表示道歉,然後開車走人,時遷穿著夜行衣大概是不方便下來和我見面,我們這地方的警察有個良好的傳統就是喜歡把自己藏起來,計程車司機不敢按喇叭是出於這個顧慮,在車裡大喊大叫,聲音超過10000分貝也沒關係,但要不小心在禁鳴區碰了一下喇叭,不罰你200你自己心裡都不塌實。

可能是心理作怪,我總懷疑時遷還在跟著我,,我那一聲喊雖然他未必聽得見,但我總覺得暗處有黑影流竄,有時候我故意放慢車速,四下裡卻又平靜如水,我開進當鋪的巷子裡時,趙大爺的兒子趙白臉又不睡覺在街上遊蕩,我們這一帶的居民都習慣了,有時候趙大爺睡醒一覺才把他領回去,有時候睡過頭了趙白臉就能在街上玩一宿。

趙白臉是背對著我的,當我的遠光燈打在他身上時,他驀然回首,把手中墩布往地上一戳,毫無血色的臉上面無表情,竟有幾分嶽峙淵停的氣勢,他指著我身後厲聲斷喝:“何方宵小?”我也緊跟著一回頭,似乎見一條影子上了屋脊,我問:“是遷哥嗎?”

隨著趙白臉的喝問,一隻黑貓嚇得掉下房來,幽怨地看了我們一眼,很快逃走了。

我很佩服白臉的眼神,笑著跟他說:“你怎麼不喊‘有殺氣’了?”

趙白臉緩緩搖頭:“不是殺氣。”

“那是什麼,我送你回家吧?”

趙白臉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把墩布在手中一順擺了個蛟龍出水,然後跟我說:“我餓……”

第二天一早我又得開始忙,明天學校掛牌,也不知道要來多少人,沒有個接待是不行的,我拉過黃頁給各個婚慶禮儀公司打電話,有幾家是剛開張的小公司,辦公室設在居民樓裡,大概全公司最多3個人,他們也就能在百姓的婚禮上耍耍貧嘴,靠強大的肺活量喊“一鞠躬躬躬躬躬……”來折磨新人的腰,聽說我有一個佔地800公頃的學校開張都不敢接,有一家本來接了的一聽說稅務局也有人去又反悔了。

有幾家大公司則是店大欺客,說要接就必須起用他們全套服務,包括彩車、儀仗、跟蹤錄象、披著假翅膀的鳥人天使組、8名市三級演員和兩個會吹口琴的公司職員的助興配唱,最讓我氣憤的是禮炮500塊一響,媽的500塊一炮,老子還不如去金皇后打……

人急了腦袋就會特別靈光,我忽然間想到:放著孫思欣這麼精靈的小子不用等什麼?我一個電話打過去,把大致情況一說,孫思欣問:“強哥,辦這事你準備花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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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慶公司給我算的是30萬,我跟孫思欣說:“3萬!”

孫思欣:“知道了,保證辦得風風光光的,明天你把來賓名單給我一份就行了。”

這大事就這麼妥了。

我想起老張讓我叫些朋友去捧場,這事就簡單多了,先通知老虎,再跟古爺說一聲,陳可嬌那小妞總算我們合作一場,也知會到了,這些人都算是有頭有臉的;讓杜興把他的小徒弟們都叫上,這就差不多夠熱鬧了。

讓我始料不及的是白蓮花打過電話來讓我拿鑰匙,我說這幾天沒空,她一問,然後馬上表示明天會去學校親手交給我,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到了正日子,我穿上鎖在櫃子裡N年的西裝,跨在摩托上鬥志昂揚地出發了。

等我快到學校的時候,就發現氣氛有點不一樣,附近十裡八鄉的村民已經自發地趕來湊熱鬧,連鎮上的糧食加工廠聞訊都送了我50桶葵花油作賀禮,由廠長的小舅子親自運送。

我到了校門口一看,孫思欣穿得精精神神地已經開始忙碌了,然後我就被那根最高最粗旗杆上的旗幟吸引住了:居然是一面聯合國旗!在它旁邊的小旗杆上,依次飄揚著聯合國衛生組織、世界貿易組織、歐佩克、紅十字、環境署的大旗……一共八面。

我急忙問孫思欣這是怎麼回事,孫思欣說:早先不知道門口有這麼多旗杆,校門口又不好掛國旗,匆忙間只好買了些裝樣子,也好顯得正式些。

我也沒咒念了,前天晚上來的時候都沒注意到這些杆子,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李雲的傑作,他在梁山幹活習慣了,去哪先得把108條好漢掛旗的杆子立起來,最高最粗那根是準備掛“替天行道”的,剛立了8根才想起來這是學校,於是剩下的就沒再弄,結果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我又問他怎麼在門口,裡面誰管,他說:“裡面是一位姓白的小姐在忙活,我看她挺利索的,就出來接接客。”

我進學校一看,果然是白蓮花在招待,白蓮教主今天一身米色套裝短裙,光豔照人,言笑嫣然,把裡面的秩序安排得井井有條:貴賓先進休息室——由教室臨時改裝,與會者進大禮堂落座等候,湊熱鬧的老鄉,孩子給糖,男人發煙,婦女被授權可以隨便揀裝修完堆在一角的紙片子。

她見我來了,偷了空把鑰匙給我,說:“我們清水家園聽說蕭先生今天開業,特委派我來道賀,還連夜趕製了一些學校用的標語,請笑納。”

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禮堂上掛著是“抓好素質教育”,宿舍樓上掛的是“為了一切學生,為了學生的一切,一切為了學生”,教學樓上是“今天我以育才為榮,明天育才以我為榮”,包括學校門口的“歡迎各界領導嘉賓蒞臨”都是他們清水家園贈送的,孫思欣當然也有準備,因為不夠大氣,都貼到圍牆上去了。

今天來道賀的人可真不少,古爺人沒來,送來兩隻連門都進不去的巨型花瓶,擺在禮堂門口;陳可嬌送來80個花籃,延校門一直擺到樓群前,老虎帶了50多號人,開著一片黑車也早就來了,現在在滿世界找董平。

好漢們的帳篷都已經拆了,只剩下300的軍營煢煢孑立,我怕他們乍見這麼多人出亂子,已經叫孫思欣一早把他們安排到禮堂落座,好漢們我指揮不動,只能等開會的時候再叫,能來多少算多少吧。

在所有的賀匾中,有一塊“百年樹人”的牌子吸引了我,它很普通,排在領導們送的精美賀匾中一點也不起眼,下面落款也沒有具體人名:金廷影視娛樂股份有限公司。

金少炎是怎麼知道今天學校落成?如果他已經又成了那個飛揚跋扈的金1,那麼他送我這塊匾是什麼意思?是提醒我他還沒忘一磚之恨或者是表示和解?

我沒時間多想,在老張的號召下,貴賓來得可是真不少,其中包括教育局長、文化局宣傳處處長、群眾文化館副館長、國稅、地稅、公安局及轄下派出所、作協、影協、畫協、婦聯、計劃生育辦、地方戒毒辦……

我靠,最後連丐幫的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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