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惡的男人!
在沈佳接近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宋暖咬牙切齒地瞪這個故意把自己暴露出來的男人,竟還敢管她要牙刷?毛巾?
他用手刷好了夥!
她才不會理他呢頦!
好像早就料到宋暖不會給他拿牙刷和毛巾,淡淡看了一眼臉色氣鼓鼓又惡狠狠的宋暖,轉身走進狹小彷彿連他轉身都轉不了的洗手間,接著,就從裡面響起他低沉的問話:“粉色的牙刷和米黃色的毛巾是不是你的?”
宋暖一聽。
眼睛頓時一瞪大!
這男人,該不會是——!
宋暖“嚯”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火速朝洗手間走去。
剛走至門口,就看見韓世爵嘴裡咬著她的粉色牙刷,在牙刷。
“喂——!”
宋暖生氣地對韓世爵吼了一聲,伸手就要從韓世爵嘴裡搶回自己的牙刷,但她手還沒碰觸到自己的牙刷,韓世爵已迅速又敏捷地一閃,輕鬆地躲過了她的搶奪。
“喂,那是我的牙刷,你快還回來給我!”宋暖氣惱地對韓世爵吼了起來。
但韓世爵卻一手輕易地將她伸過來搶奪的手給鉗制住,一手繼續刷他的牙。
“韓世爵,你這人……”宋暖氣急敗壞,“你這人還有沒有一點衛生意識啊!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隨便用別人的牙刷呢!
太不講衛生了吧!
他還是那個有潔癖到變-態程度的韓世爵嗎!
刷好了牙,韓世爵開始漱口,漱好口後,他一邊輕描淡寫地給宋暖說了一句:“你我之間的關係,還存在一個牙刷,兩個牙刷嗎?”
一邊在宋暖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下,動作從容又自然地伸手拿過一旁掛著的米黃色的毛巾擦了擦嘴巴。
“……”宋暖簡直氣死了。
在韓世爵把牙刷和毛巾放下來的時候,她是咬牙切齒地拿著牙刷和毛巾在洗手檯上,使勁的清洗,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韓世爵都走皺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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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又使勁搓著毛巾的時候,韓世爵實在是不悅了。
這女人。
兩人的關係都發生了,還嫌他有毒是嗎?
下一秒。
他就伸手將宋暖的小臉一抬,薄唇就狠狠壓了下去。
湊巧。
這個時候飯飯和粒粒跑了過來,想要殷勤地叫韓世爵去吃早餐,沒想卻看見韓世爵和宋暖兒童不宜的畫面。
“妹妹,不能看!”飯飯立即伸出手遮住粒粒的眼睛,但已然來不及了,粒粒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擁吻的大人,兩隻小手捂著小嘴嘻嘻地笑了幾聲後,就用著肥嘟嘟的小手指劃拉著小臉對已經迅速分開對方嘴唇的韓世爵和宋暖說:“羞羞臉,羞羞臉喲……”
“……”宋暖頓時覺得一股發燙的熱氣從頭竄到腳底。
而韓世爵則從容自若地走出洗手間,伸手一把抱起粒粒,一點都不吝嗇自己對粒粒的喜愛和寵溺,在粒粒的小臉蛋上親吻了一下,“寶貝兒,早啊。”
聽到韓世爵這一聲低沉又極為好聽的道早安,粒粒開心地伸著兩隻手摟住韓世爵的脖子,小嘴也在用力地在韓世爵的臉上十分響亮地親了一下,奶聲奶氣的小嗓音催生又響亮地又叫喚了一遍:“爸爸,早!”
又一聲清脆響亮的“爸爸”,把韓世爵給叫的是心情愉悅又春風得意,宋暖則是被氣得連鼻孔都生煙了。
不過此時,氣也沒用,急也沒用。
這男人非要暴露在沈佳的面前,她管不住,又加上有兩個小叛-徒聯合幫忙,她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果然是什麼樣的基因,生出什麼樣的孩子來,一個比一個腹黑,奸詐!
但是幸好。
她和韓世爵之間的關係,沈佳是不陌生的,只是有些被驚嚇到了,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到韓世爵會出現在她的房間,更沒想到韓世爵竟然會吃她親手煮的小米粥。
好吧。
這太折煞她了!
tang
雖然她對韓世爵之前“拋棄”宋暖深感憤怒,但在此刻,看著韓世爵那樣優雅地一口一口吃著她煮的小米粥,吃著她炒的小菜,那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在古代那個時候,得到君王的極大恩賜一般,滿懷感恩,就差沒當場謝主隆恩了!
要知道。
在她的眼裡,和心裡,撇開傷害宋暖這一件事,韓世爵可是她高高仰望的大神啊!
吃過早飯後。
韓世爵理所當然的要陪著宋暖他們一起去療養院看望揚揚,未來的小舅子,他豈能不去獻殷勤。
所以。
在韓世爵儼如一個父親一樣牽著飯飯和粒粒先下樓的時候,沈佳立即逮著宋暖問:“說!快從實招來,你和韓世爵是怎麼一回事?你什麼時候又在一起的?還有,你小姑突然從公寓裡搬出去,是不是因為知道你和韓世爵的關係了?還有還有,你和韓世爵在一起,韓念臣知道嗎?”
宋暖很耐心地聽完沈佳這一個接一個的一連串問題,卻很簡短地給沈佳回答了一句:“我和他一直在一起。”
對啊。
她和他一直在一起。
這足以回答沈佳所有的問題和疑惑,也根本不存在她是不是搶奪安好心上人之說。
沈佳沒想到宋暖會給出這麼一個彪悍的回答,足足愣了有差不多二十秒後,她才回過神來,抓著宋暖的胳膊問:“那韓念臣怎麼辦?飯飯和粒粒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什麼叫什麼怎麼辦,你和韓世爵在一起了,這可是和韓念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了,這其中可是尷尬著的,你不知道?”
“那如果我和韓念臣在一起,和韓世爵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不尷尬?”宋暖反問。
“那怎麼能一樣,飯飯和粒粒可是韓念臣的孩子啊!你這……”
“誰告訴你,飯飯和粒粒是韓念臣的孩子了?”
“不是你說飯飯和粒粒是韓世爵的孩子嗎?”
“我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宋暖挑眉,“確定這不是你自己認為的?”
沈佳:“……”
的確。
關於飯飯和粒粒的爸爸是誰,宋暖的確沒有跟她說起過,她也一直以為是韓念臣的,難道不是,那個時間點,宋暖就跟韓念臣交往過,沒有跟其他任何一個男孩子有過來往啊!
“咱們下去吧,他的耐性可不多。”
宋暖沒有再和沈佳多說什麼,率先走出公寓。
“不是……”沈佳連忙追出去,“如果飯飯和粒粒不是韓念臣的孩子,那會是誰的?啊?誰的啊?”
沈佳一直喋喋不休地問宋暖,飯飯和粒粒的親生爸爸是誰,但這個問題,宋暖一直到出電梯,都沒有給她答案。
而走出電梯,她也不敢再問了,因為韓世爵在。
當她看見韓世爵那一輛豪華的商務車上裝著兩個兒童安全座椅,她總算是徹徹底底的相信,宋暖沒有說謊,她和韓世爵一直都沒有斷過。
路上。
看著飯飯和粒粒時不時和前面開車的韓世爵說話,韓世爵也十分耐心地抽空來和他們互動,一點沒有不耐煩,也一點沒有敷衍的樣子,沈佳心裡嘆了一口氣,好吧,她心裡的那一杆稱已經嚴重偏向韓世爵了。
去到療養院。
當醫生清楚地告訴宋暖,揚揚的身體狀況恢復得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好的時候,宋暖整個人驚喜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飯飯和粒粒也開心得不得了,一直圍繞在宋揚的床邊,兩張小嘴喋喋不休地不斷和病床上躺著的宋揚說話,特別是飯飯,話特別的多,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從小的認知裡就僅有宋揚這麼一個男性長輩,也儘管宋揚是躺在病床上,不曾睜開眼睛看過他一眼,也不曾和他說過一個字,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打從心眼裡對宋揚有著一股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佩服。
總覺得,等宋揚醒了,就會帶著他一起玩遊戲,一起打球,一起去釣魚,一起去做一些媽媽都不會做的事情。
宋暖他們這一行人,沒有在宋揚病房裡逗留很久。
畢竟宋
揚現在還屬於治療觀察期,需要靜養,不能被打擾太久。
而且,沈佳現在也想要趕往臨安醫院去看望一下宋安好,畢竟宋安好也在她家住了那麼就,她也吃了宋安好煮了那麼久的菜,怎麼也要去看望一下,關心關心一下的。
宋安好對韓世爵心意和心思,她是知道的,因為之前宋安好在韓氏集團擔任秘書的時候,她就已經瞧出了端倪,所以,現在宋暖和韓世爵在一起了,她便以為宋暖和韓世爵應該不太方便一起去醫院看望宋安好的。
沒想到。
韓世爵卻主動要載她,一起過去。
沈佳看了看宋暖,有些猶豫。
宋暖也不知道,昨天安好對她誤會的那些話,她都還字字迴響在耳朵裡呢,她怕這樣子和韓世爵公然一起醫院探望安好,只怕會引起安好更大誤會,以為她是因為昨天受了指責,所以故意帶著韓世爵一起過去示威的。
這個時間點。
以宋安好那樣備受韓老爺子喜歡,此時在宋安好的病房裡肯定是要麼有宋建雨在,要麼就是有韓家那邊的人在照顧著,她並不想過去,因為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讓飯飯和粒粒暴露在韓老爺子他們的面前。
畢竟,現在韓老爺子和宋建雨對她,是有所誤會的。
萬一韓老爺子把對她的誤會遷怒到孩子的身上怎麼辦?
這個忐忑不安的擔心,就算是強大的韓世爵,也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然而。
不等她開口對韓世爵說自己和飯飯粒粒就不過去醫院看望宋安好了,韓世爵的手機就響了。
“我外面,嗯,我現在就過去。”
對著電話那頭的人,韓世爵說話語氣十分散漫,又隨意,或者說,根本就一點都沒上心。
平時給韓世爵打電話的人,要麼是巴結他的,仰望他的,還有就是嚴肅公事的客戶,但讓他用這種囂張又不在意的語氣說話的人,只有一個人,就是韓老爺子。
並且,從韓世爵這麼簡短的話語了,宋暖不用聽到,也清楚的猜到,韓老爺子打電話過來,第一個問話就是問他現在人在哪裡,接著就呵斥他怎麼不來醫院看望宋安好。
而他則是順勢地一口答應了,去醫院看望宋安好。
和韓老爺子結束通話後,韓世爵看都沒看對他發出眼神示意的宋暖,徑直把飯飯和粒粒抱上車,分別給飯飯和粒粒扣上安全帶後,接著示意沈佳上車,沒理會定定地站在車旁邊的宋暖,繞過車頭,走向駕駛座,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但他沒有立即發動車子。
因為,宋暖還站在車子外,沒有要開啟副駕駛座車門上來的意思。
韓世爵也不急。
就坐在駕駛座上,從容著俊臉,靜靜地等著。
車廂裡的沈佳、飯飯和粒粒都很識趣地,不敢出聲,也大氣不敢喘一下。
直到等了足足有五分鐘。
韓世爵看了手上的腕錶,沒有看還站在車子外面沒有動的宋暖,接著發動車子。
就在他車子啟動的那一瞬,副駕駛座上的車門開啟了,宋暖坐了進來,關上車門,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有些氣惱地瞪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太過分了,他剛才竟扔下她,自己開車走!
對她外露在臉上的小情緒,韓世爵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在啟動車子之前,他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三瓶牛奶,遞向後座上的飯飯和粒粒,另外一瓶則是由飯飯遞給沈佳。
至於他身邊坐著的宋暖……
沒份!
車子啟動。
一路朝臨安醫院方向開去。
不到二十分鍾。
車子就在臨安醫院門口停下。
和剛才一樣,韓世爵怎麼把飯飯和粒粒抱上車,就怎麼把飯飯和粒粒給抱下車,然後一把抱起粒粒,朝著醫院門口就大步走了進去。
飯飯則像是個離不開韓世爵的小尾巴一樣,緊緊地粘在韓世爵的身後。
沈佳有些發愣地看了眼宋暖,湊近宋暖,跟宋暖說了一句:“你男人真霸氣,不
過他生氣了。”
說完這句,沈佳就屁顛屁顛地緊跟上韓世爵的腳步。
沒有錯,屁顛屁顛這四個字用在沈佳的身上一點都沒有用錯。
這女人。
前幾天,都還苦口婆心地一直勸說她一定要和韓念臣重新在一起,這會兒,卻被韓世爵給收服得魂兒都沒有了!
宋暖都不知道,沈佳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屬於她自己思想的堅定立場啊,不能哪邊的風稍微強一點的一吹,就朝哪邊倒啊!
不過。
就算她現在不想進去,也得進去。
因為她的死穴是孩子。
而韓世爵卻聰明地抱了她一個孩子,也拐了她另外一個孩子,一絲一毫都不給她有所退縮的機會。
……
他們這一行人,還沒走近宋安好的病房,就遠遠聽見病房裡傳來一聲聲歡樂的說笑聲。
這麼熱鬧的聲音。
一聽,就是韓家所有人都到齊了,也就只有韓家人有這個資格在這本應安靜的醫院裡肆意說笑。
看來。
韓老爺子對宋安好的喜愛,可不是一般的重。
沈佳不由看向宋暖,不管怎麼說,只要宋暖和韓世爵決定在一起了,那麼,她這個做閨蜜朋友的,那是一定必須站在宋暖這一邊,只是這目前的形勢,怕是對宋暖不利,特別是宋暖還帶著兩個拖油瓶。
在韓世爵抱著粒粒,一步步走近宋安好病房,宋暖不由加快兩步,走上前去,一手微微用力地抓住男人的胳膊,阻止他的繼續前行,不是她退縮,而是現在韓家那麼多的人在,她是真擔心會嚇到飯飯和粒粒,哪怕飯飯和粒粒就是韓家的孫子,但現在韓老爺子他們對她可是有著嫌惡的誤會,而這誤會也是一時半會兒都說不清楚的,她不想讓飯飯和粒粒因為自己,而受到一些不友善的目光。
她是絕對不容許飯飯粒粒受到一丁點傷害的,也絕對不容許其他任何人去傷害飯飯和粒粒一丁點。
本以為,她還要費一些口舌去勸說韓世爵的,因為此時的男人心情看起來,很不好,她也不想讓他有所誤會自己在退縮,不想讓這個男人失望,只是現在,真不是讓飯飯和粒粒出現的時候。
而她自己,她也覺得同樣不是該和他一起出現的時候。
不過。
不等她說些什麼,韓世爵已把從懷裡一直寵愛地抱著的粒粒放下地,聲線低沉的嗓音十分溫柔地說:”寶貝兒,爸爸和媽媽現在還有事,你和哥哥先在外面玩一下好不好?”
“嗯,粒粒乖,聽爸爸的!”
粒粒十分聽話地對韓世爵重重地點巴了一下小腦袋。
韓世沉疼愛寵溺地摸了摸粒粒的腦袋,轉而看向一旁的粒粒,本是溫柔的語氣瞬間恢復一貫的低沉清冽:“好好照顧妹妹,知道嗎?”
“嗯。”飯飯點頭答應的同時,伸手牽住粒粒的小手。
“那就麻煩沈佳小姐幫忙照看一下。”
韓世爵轉頭對沈佳囑咐了一聲,然後大手朝宋暖一伸,不容抗拒地將宋暖的手給僅僅包裹在自己有力的掌心裡,牽著宋暖的手就朝宋安好的病房走了進去。
“看,說曹操,曹操到,世爵這小子……”
韓老爺子爽朗的聲音都還沒全部吐出來,就因為韓世爵身後牽著的宋暖而戛然而止了,整個病房裡的歡笑聲,也因為韓世爵和宋暖兩人十指相扣的出現,而瞬間變得寂靜起來。
卻聽韓世爵從容又放蕩不羈地說:“抱歉,我們路上有事耽擱了。”
接著,在氣氛詭異安靜的氣氛下,他對身邊已緊繃起渾身上下所有神經的女人說:“還愣著做什麼,叫人啊,又不是不認識我家老頭,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