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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同情心也是消耗品

那個叫東古的苟活者——也就是被龐大海打服的帶路黨,說自己這些人是負責等在血池那裡殺人的。

但為首的這名苟活者——應該就是那個叫科爾的,卻質問他們為什麼沒帶回食物……

那麼,這個食物到底是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

殺人是犯罪,但為了活命而殺人,即便是法律也有相關的寬恕條款,如果不是這些苟活者殺的是張青峰認識的人,他未必會選擇追究到底,他決定要以牙還牙、殺死兇手的原因,一是因為勝利號的倖存者算是他的同伴,以牙還牙是他的風格;二也是為了這些倖存者著想。

因為他肯定要從這鬼地方出去的,所以相對的,這些苟活者他也不介意順便救一救,畢竟張青峰還是個蠻有同情心的人。

但他們這些人被困了這麼久,已經把殺人當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習慣……說白了就是心理早已扭曲變態,處於這種狀態下,把他們帶出去未必是一個好的選擇,所以張青峰覺得,在帶他們出去之前,必須讓他們知道,殺人這事兒是得付出代價的!

說白了就是用殘酷的手段敲打他們一下,讓他們出去以後不敢肆意妄為。

不過在聽了科爾的話後,他心裡狀態立刻發生了變化。

在他心裡,殺人雖然惡劣,但在某種意義上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他是軍人出身,這職業再高尚,本質的職責還是殺人,練的技術也都是殺人術。

但正如之前所說的,殺人這事兒,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比如戰場殺人叫英雄,鬧市殺人就叫兇手。而他們這些苟活者殺人,起碼有一定迫於無奈的原因在內,所以張青峰最初並沒有把他們列為該死之人。

但吃人,不論任何情況下,在張青峰心裡,都是屬於不可饒恕的。

也許你可以說在這種環境下,殺人無奈,吃人同樣是出於無奈,但張青峰卻覺得這是本質上的區別,習慣性殺人屬於心理變態,而習慣性吃人,則屬於人格扭曲了!

心理變態還可以治,但對於人格扭曲者,張青峰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人道毀滅。

你既然選擇不把別人當人看,那麼也別怪別人不把你當人,對於敢吃人的人,他一向是打死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的!

想到這裡,張青峰的眼神兒一下就變了,從隨意變成了凌厲。

東古一直在注意著張青峰,立刻察覺了他的變化,趕忙大聲說:“科爾,這兩位是上帝派來的狙魔人,是來救贖我們的,我們必須懺悔之前做過的一切,請求主的寬恕……”

不得不說這個東古確實挺聰明的,這話一出,張青峰剛起的殺心又有點兒動搖,因為他雖然不信仰宗教,但他一向認為有信仰的人是不敢做違背天理的事兒的,這些人如果都跟東古一樣心懷懺悔之心,即便不那麼虔誠,但最起碼說明他們對天理良知還心存畏懼,那麼就不是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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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東古的話,科爾確實有點兒興趣,雖然不太相信,但起碼注意力立刻從食物上轉移了,用感興趣的語氣問:“哦?狙魔人?德拉庫拉嗎,我看過這本小說……那他們打算怎麼救我們?”

東古馬上說:“他們會帶我們出去,不過有個前提條件,就是我們得交出尼拉……呃,因為尼拉殺了他們的同伴。”邊說,邊瞥了一眼科爾身邊蜷縮的一名女人。

張青峰和龐大海理所當然的早就注意到了這名女人,畢竟這裡只有她一個女的,而且就在科爾身邊,表現的跟個怕生人的貓似的,趴在科爾腿邊一直偷眼觀看張青峰和龐大海。

而且張青峰也注意到了,她看自己只是一掃而過,大多數時間都在偷看龐大海,眼神兒憤恨中帶著恐懼。

這也讓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東古想勸自己放棄報復呢,原來逃走的那個兇手,居然是個女人!

這事兒頓時也讓他很是蛋疼:龐大海肯定是不會殺女人的,自己也不想殺……最主要弄死個女人的話,肯定起不到什麼震懾效果,反而引起仇視的可能性更大,畢竟死那仨人跟自己交情泛泛,為他們報仇只不過是個藉口,現在殺了這個女人明顯弊大於利……這下可難辦了。

不過他並沒有為難多久,科爾一聽這話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蹦起來怒道:“想要尼拉?混蛋!你們想死嗎?”說罷一揮手,火堆旁圍著的一群苟活者立馬全部起身,虎視眈眈的盯著張青峰兩人。

張青峰沒搭理他們,一幫菜瓜,別說自己有神獸龐大海護身,就算自己動手,一幫骨質疏鬆症患者也禁不住自己摔打,他現在正犯怵接下來怎麼辦呢。

見張青峰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兒,東古馬上偷偷小聲跟科爾嘀咕了幾句,估計在向他說明倆人的戰鬥力。

科爾臉色數變,最後一揚手示意手下別妄動,盯了眼張青峰,說:“尼拉是我的女人,所以殺她只能我來。能不能把你的槍借我一用?”

那個叫尼拉的女人聞言臉色大變,躥起來轉身就想逃。

科爾早有預料,一把將她抓住摔倒,同時下令:“按住她!”

幾名苟活者上去將這個瘦小的女人按住,尼拉尖叫掙扎,但顯然是逃不了了。

張青峰心說你們整天殺人,弄死個人還用的著借槍?找這麼個蹩腳的藉口騙誰呢?

不過他也不點破,反正正愁接下來的事兒沒法處理呢,讓對方先挑事兒自己正好可以心安理得的下手,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摘下肩上的恩菲爾德扔過去。

科爾明顯也是用槍老手,接過來先拉槍栓檢視彈倉,裡面十發壓的滿滿的。

他推上槍栓舉槍瞄準尼拉,惡狠狠的說:“臭娘們!逃?你能逃到哪兒?我是這裡的頭,我讓誰死,誰就必須死!誰都逃不了!”

說罷槍口一轉,對準張青峰和龐大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低聲獰笑道:“兩個蠢貨,立刻給我跪下!”

一旁的東古大驚:“科爾,你在幹什麼!他們是上帝派來的獵魔人,加百列的化身,我親眼看到……”

“你給我閉嘴!二五仔,你的賬一會兒再跟你算!這個胖子油水挺足的,正好可以當晚飯……至於你,小子,身材不錯,用你的菊花把我的兄弟們都伺候舒服了,也許可以留你一個容身之地!”

張青峰戲謔道:“那我是不是得感謝一下你的仁慈?”

龐大海則是眉毛一豎:“哎呦!啥意思?這老兔子想屌絲逆襲是怎麼著?敢拿槍對著海爺,信不信海爺捏爆你的卵蛋?”邊說邊捏著拳頭往前走。

科爾顯然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面對槍口還往上頂的,緊接著恍然大悟:自己都說了要把人當口糧了,人家還怕毛?

他顯然是不知道龐大海聽不大懂英語,往前走的意圖無非就是看對方要翻臉,所以想上去擋子彈——畢竟現在張青峰不耐艹了。

不過科爾也不敢隨便開槍,他們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太大了,一直壓著嗓子,真要開了槍,這種洞穴內傳出去的距離可比外面遠多了,不定會引來多少夜叉鬼呢!

所以他立刻後退一步,同時下令:“殺了他!”

他身邊一群之前還按著尼拉的烏合之眾,立刻轉換目標,抽出身上的各種武器,有刺刀、有石刀、甚至還有人大腿骨磨成的管叉……然後街頭混混打架般一擁而上!

但也有聰明的,東古、尼拉,以及另外一名見過龐大海動手的苟活者壓根就沒敢參與,東古和那名苟活者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而尼拉則是趁機起身,撒腿就往外跑,這選擇無疑是她覺得苟活者根本沒勝算,等自己同伴全被收拾了,就該輪到自己了,所以趁機走為上!

事實情況也和她想象中差不多,龐大海劈手奪過一根大腿骨,掄著就是一頓猛抽……他身高馬大,力氣又足,這幫苟活者也確實如張青峰所說,各個都由於缺鈣骨質疏鬆,動作僵硬,半分鐘不到,除了科爾以外就全被撂倒在地,即便沒死也都斷了幾根骨頭,一個都站不起來了!

龐大海顛著大骨頭棒子一臉冷笑朝科爾走去,科爾驚訝變成惶恐,舉槍瞄準他,威脅道:“別再過來了!不然我真開槍了!”

龐大海根本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也肯定不會聽,反而加快速度大跨步前進!

科爾一咬牙,對著龐大海便扣動了扳機,開槍瞬間,手中槍卻被什麼東西猛的一敲,子彈直接飛上了天,一看不遠處張青峰還保持著扔石頭的姿勢……

不等他再次瞄準,龐大海已經靠近,一把抓住槍管劈手奪過,大骨頭棒子一揮就想給他來個桃花朵朵開。

科爾不愧是首領,見機極快,“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大俠饒命!”

當然,他說的是英語,但形象點兒翻譯就這意思。

龐大海頓時一愣,扭頭問張青峰:“這孫子說啥?”

“求饒呢!”

“跪的這麼利索,這孫子不會假裝求饒,實際上想用緊背低頭花裝弩暗算海爺吧?”龐大海被算計出後遺症了,一臉認真的拿大骨頭棒子敲了科爾後背一下,險些沒把他敲背過氣去,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嗯,沒暗器。”

然後問張青峰:“接下來幹嘛?”

張青峰說:“出去唄!本來想敲打一番順便把他們也救出去的,畢竟在這地方苟且偷生挺可憐的……不過我突然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挺有道理,之前的想法有點兒一廂情願了,所以還是算了。”

見兩人往外走,東古和另一名一直沒動手的苟活者立馬屁顛屁顛跟著,就連科爾都掙扎著起身想跟過來。

倆人也沒搭理他們,他倆確實有同情心,但不是白蓮花,如果這幫人從一開始就表現的誠惶誠恐的,倆人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保護、幫助他們一下。但現在嘛,倆人的同情心已經消耗完了。

邊走,龐大海邊問:“剛才你要整死那娘們呢?”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對女人關注度奇高,即便不久前差點兒被一幫土著女人抽成人乾兒,生理上的需求已經降到歷史最低值,但依舊習慣性關注唯一的妹子。

張青峰說:“早跑了。跑了也好,弄死不是,不弄死也不是。”

龐大海咂摸了一下嘴:“也是,不過那妹子挺白的,而且那麼瘦胸還能長那麼大,絕對是一骨感型的,跑了也挺可惜的……”

剛說完,就看不遠處尼拉滿臉驚恐的跑回,身後數道黑影猿猴般攀著洞壁急追而至……

PS:本週我儘量多更,如果能碼完的話,幾天還有一章,碼不完就只能零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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