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哥哥，爸爸媽媽……是不是不會回來了啊？”
剛到家，忽然龍雨曦揚起小臉，很鄭重地問了重複率很高的一個問題。
這問題，劉明已經回答了不下七八次，然而這一次，他覺得龍雨曦特別認真。
繼續說出差那一套？
不知怎地，剛剛聽說周啟榮死訊的劉明，內心湧起了一種生命脆弱、際遇無常的感覺，不忍心再用蒼白可笑的藉口，來搪塞面前這個純真無暇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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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
劉明蹲下身子，讓自己和龍雨曦的目光能夠平視，柔聲道：“不管你爸媽是不是會回來，劉明哥哥這裡，都永遠是你的家！”
這天晚上，只有不到五歲的龍雨曦，居然陷入了沉默，連最喜歡的糖果和肉脯，都不能讓她提起精神。
這種狀態讓劉明挺擔心，第二天早晨特意和幼兒園的老師絮叨了許久，以至於到校時間都晚了半小時。
考試！
上午第一節課的歷史，居然有一場隨堂考試，劉明二話沒說，領了張卷子就落座。
唯有經驗值，不可辜負啊！
+2.69。
憑藉強大的記憶力，歷史算是劉明的強項，儘管班裡同學才只有不到60人，還是拿了個高高的分數，獲取了接近3的經驗值。
LV9：254.18/256。
LV10：牛頭。
只差最後不到2了！
劉明沒有半點猶豫，直接就去找到了孟曉虹。
“下午有你的課吧，安排一次考試。”
劉明當然有命令孟曉虹的資格，但英語考試總歸也不能安排得太頻繁，所以留到了這個最關鍵的時候。
“同學們，這堂課我們考試。”
一片唉聲嘆氣之中，孟曉虹託著一疊厚厚的英語試卷走進教室。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上仙一言不合就要求考試，但孟曉虹早就習慣了言聽計從，只是一場考試而已，完全不成問題。
1小時20分鐘，劉明完成了這張試卷，望著密密麻麻的答題卡，長吁了一口氣。
牛頭，不管你是何方神聖，終於到了現身的時候了吧！
還有，期待已久的10級大禮包，到底會不會有？
劉明左右張望了一下，大部分同學還在緊張地答題，沒人關注他。
“老師，交卷。”
劉明的聲音顯得有些縹緲，微微帶了一點興奮。
孟曉虹沒留意這些細節，上前把劉明的卷子收了，與此同時，劉明貼身的牛筆，發出了一陣令人期待的震動。
哈哈，來了！
劉明很快離開教室，找了個沒人打擾的僻靜地兒，這才把牛筆摸出來。
“經驗值+2.33，是否接受？是/否”
懷著激動的心情，劉明當然選擇了“是”。歷經幾個月，無數大小考試的分數都轉化成了牛筆升級需要的養分，劉明也因此博得了一個“及格大帝”的名號，時至今日，這支來歷神秘的牛筆，終於升到了10級！
LV10：0.51/512。
LV10：牛頭。
牛頭，究竟是何方神聖？
劉明正要在準備好的白紙上寫字，忽然手中的牛筆再次傳來一陣明顯的震動。
嗯？
劉明吃了一驚，按照之前的經驗，這樣毫無徵兆的震動，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某個強大的神仙或者妖魔，正在對自己發動攻擊，卻被牛筆攔了下來。
現在尤其危險，牛筆並沒有藏在衣服裡，而是握在手上，若是有人窺探到，猜到其中奧秘所在，後果不堪設想！
劉明第一時間就扔了手中的白紙，想要把筆先收起來再說。
可眼角餘光忽然看到，鋼筆的筆桿上，有一行字，似乎是自己從沒見到過的內容。
“等級達到LV10，是否進行繫結？是/否？”
繫結？
玩過各種網遊的劉明，對這個概念其實並不陌生，只是有點咬不準，是否是自己理解的那種“繫結”。
這可是個好東西！
一直以來，劉明都對牛筆的存在形態懷有一種擔憂，隨著自己有意無意地和很多神仙、妖魔發生了一些衝突，每次都是依靠牛筆的防護，才能夠化險為夷。一旦有朝一日，有人發現他其實只是最普通的凡人，一切全是靠身上那支筆，那他的下場，就可以預見了。
最最簡單的一個辦法，雖然目前看來牛筆對一切術法攻擊免疫，但對手只要找普普通通的凡人，比如說十個八個地痞流氓，找茬跟自己打上一架，順便搶東西，那就……
所以劉明每次使用牛筆都已經儘量隱蔽、低調，就是擔心這個奧秘暴露。
那麼現在，可以繫結？
如果真的是自己理解的那種繫結，那可真心不錯啊，按照一般的思路，繫結之後，這東西就永遠屬於自己，不再是身外之物，而是融為一體。
然而這畢竟不是一個玩熟的網絡遊戲，這是一支神奇奧妙的筆，如果自己理解得有所偏差，後果恐怕是不可逆的。
劉明腦中其實閃過了這種忌憚，但反覆權衡之後，還是一咬牙，選擇了“是”。
沒有任何人能給出提示，也沒有現成的攻略可以查詢，在這個判斷題面前，劉明覺得自己其實是別無選擇。
難道好容易盼來的一個好東西，給拒之門外？
再說了，繫結這個詞畢竟還算溫和，總不至於出現什麼太惡劣的局面吧。
隨著劉明選擇完成，手中的鋼筆陡然泛起一層金光，金光過後，這支給劉明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牛筆，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我擦，怎麼沒了？
劉明一愣，隨即腦中傳來一陣轟鳴，一幅前所未見的畫面，在眼前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