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妖？還是……
望著眼前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女人，孫焱的情緒混亂無比，是驚，是喜，是心慌，是不解！
她倒底是誰？是海神號上遇到的那個女人？還是真正的黎曉語？如果她是海妖，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又或者她是黎曉語，可是此時此刻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孫焱上前扶起女人，想問點什麼，卻又無法開口。因為他害怕又是一場空歡喜，假如她真不是曉語姐，那就是敵人，畢竟海妖是龍宮的人。孫焱糾結的心情無言以表。
“謝謝！我能自己起來。”女人對孫焱輕聲說道，又試圖自己站起來。可惜船身晃動的厲害，還是再一次跌倒。
“還是我來吧，你受傷了！”孫焱上前摟住了女人的腰，把她依在自己的右肩上順勢拉了一起。 “我可不是想佔你便宜，你自己還能走嗎？”
“有你在太好了，弟弟！”女人半靠著孫焱並沒有推開的意思，看起來十分虛弱。
“黎曉語，真是你嗎？曉語姐！”孫焱此刻心中的歡喜，讓他不禁高聲歡呼起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要幫忙嗎？”站在船艙門口的阿祥沒有聽清楚他們兩個的交談，不明白孫焱在喊什麼。
“沒事，她是我姐姐，阿祥你回去忙吧，我來照顧她。”孫焱回頭對著阿祥笑了笑。
“那好，有事招呼一聲！”阿祥簡單的回答了一句，便離開了。
孫焱攙著黎曉語來到了休息室，找了個地方讓她坐下。找個杯水給黎曉語之後在她對面也坐了下來。
“曉語姐，你這些年還好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我很好啊，這些年過得不錯。前幾天還和朋友出海遊玩，沒想到今天遇上了風浪，結果不小心就落海了！”黎曉語側過腦袋順了順溼漉漉的劉海。
“曉語姐，你受傷了，跟我說實話吧，你從前只要一有事瞞著我，就不自覺的避開我的目光，到現在還是沒變！我去給你找條毛巾擦擦。”
“真的沒什麼，對了，弟弟你還在看書嗎？有寫了什麼想給我看看的嗎？”黎曉語接過毛巾連忙扯開話題。
“曉語姐，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你瞭解我的脾氣，這樣做沒用的！”
“好吧，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黎曉語知道自己迴避不了，也清楚孫焱的個性，於是就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而且有些讓人覺得荒謬，你未必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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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曉語姐，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話，我從來都是很認真對待的！”
“事情是這樣……”黎曉語把十五年前被自己被母親從福利院接回家去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孫焱。
“那天在郵輪上遇見的人果然和曉語姐你有關係！她是你姐姐，是海鯉氏族長的女兒，那麼這麼說來，你也是海妖？”自從那次在海神號上遇見那個海妖之後，孫焱也曾有過這樣的聯想。但在當時，對於孫焱來說只是見到長相相似的巧合罷了，也許是自己胡亂猜測的臆想。可是當孫焱親耳聽到黎曉語承認後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這說明了此時的孫焱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陌生又神秘的新世界。
“是的，姐姐和我曾一起回過福利院，在那看到過你的相片，知道你的長相。那天在郵輪上無意間遇到你，因為一直在躲避八部天龍廣力菩薩的追尋，所以一時間沒能想起你是誰，後來被廣力菩薩帶回龍宮後才回想起是你，把遇見你的事情告訴了我。於是我就想來找你見上一面。”
“可是你這又怎麼會受傷呢，看起來像是被人打傷的！”
“這事要從我母親說起，我母親是東海龍族的五公主，而我父親是海鯉氏的族長，那天你在郵輪上遇見的是我姐姐黎曉芸……”黎曉語把自己受傷的由來緩緩道來。
“等等！你說你母親是五公主，你父親卻是海鯉氏的族長，可據我所知，海鯉氏族長的妻子不是龍族啊？”孫焱突然插話道。
“是的，我是父親的私生女！而我姐姐是我父親和他的正妻所生，雖然我是私生女，但是自從我被帶回去後，姐姐都一直很照顧我，她很疼我！三十多年前，我父親與我母親相愛，可惜，早在之前外公已經答應北海的聯姻，要把我母親嫁到北海去。而我大哥娶了五舅舅的女兒，因此兩族成為了姻親，我外公向來不喜歡龍族之人與外族通婚，但是當時已是破例，讓我外公很不高興。後來我二舅舅無意中發現了我母親與我父親暗中相會，告訴了我外公。外公相當生氣，命我母親不準和海鯉氏有任何有往來，可是誰知我母親已經有了身孕，所以和北海的聯姻也就此毀了。外公發怒要將我父親驅逐，而我母親也因此和二舅舅反目成仇。幸好當時發生了一莊意外，外公早年找回命我們海鯉氏守護的一件神物，卻不知道怎麼就被人偷走了，據說是很早以前一個大妖的兵器，能鎮住大海，外公擔心會被外人知道，所以才命我父親帶領族人守護的。可是原本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海鯉氏只有面臨被滅族的一條路，但我母親去求五舅舅看在姻親的份上出言求了情，讓我們全族偷偷去尋回，外公這才罷休。”
“嗯，我明白了！龍宮寶物被盜這件事我也知道，但是卻不瞭解詳情。”
“原本，我母親害怕這件事不能善了，海鯉氏丟了神物免不了會牽連全族，當時剛出生的我也會被連累進去，所以偷偷將我送出了東海，寄養給了一家普通人，可是誰又料到，那家普通人收了我母親好處卻不肯養我，把我送到了福利院，說是撿到的我，找不到父母，老院長就收留了我。直到十五年前，母親找到了我，才把我帶了回來。”黎曉語繼續說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麼又是誰會想要害你呢？”
“還能有誰，是我的二舅舅，跟我母親鬧翻後，他不能拿我母親如何，而三番兩次的派人來暗害我，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非要置我於死地。”
“哼，你這二舅舅怎麼如此心狠手辣，怎麼說你也是有著龍族血脈啊，那這事你母親和你外公知道嗎？”
“我二舅舅生性嗜殺喜鬥，睚疵必報，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有人得罪他，在他眼裡可沒有什麼血脈親情。哎，這件事我母親和外公都不知道，我也沒敢告訴他們，怕激起更多的仇怨。好了，說了這麼多，弟弟你是怎麼知道神物丟失一事的？”黎曉語說完她的事，開始好奇起來孫焱他是怎麼知道的，畢竟這莊事也算是東海龍宮的秘辛了。
關於他最近的那些遭遇，孫焱也不想瞞著她，就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黎曉語在聽了孫焱一番講述後也是驚訝不已，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居然只是六耳獼猴的一魂所化，簡直是比當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見到所謂的親人是妖之後更加難以置信。還有也為孫焱渡劫之事擔憂。
“老院長知道這些嗎？”黎曉語問道。
“不知道，我沒告訴他，我怕他知道了受驚嚇，畢竟這麼大年紀了還是身體最要緊，以後再說吧，看有沒有機會婉轉點告訴他。”孫焱回答。
“其實他應該是知道了的。”
“什麼？為什麼？”孫焱很訝異，為什麼老院長會知道這件事，難道他也不是普通人？
“因為，他是土地！”
孫焱聽到這話，愣住了。他自己是六耳的一魂，黎曉語是海妖，老院長是土地，從小到大，在他身邊一起生活的最親密的兩個人，居然都不是凡人！這是世界難道滿是神仙妖魔，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一定是夢裡沒有醒來，這麼多天他所經歷的難道都是假的？醒來後自己應該還是個普通人吧。這是孫焱現在腦中唯一的想法。
“弟弟，你怎麼了？”黎曉語看到孫焱一動不動也不說話有些擔心起來。
“沒事，曉語姐，你告訴我，我現在是在做夢對嗎？要怎麼樣才能醒？”
“孫焱，你不要嚇我？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剛才把你嚇到了？可是你不也是……”黎曉語一下六神無主了，擔心孫焱受了刺激神智受到影響，以後會不會變痴痴顛顛的。
“可是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是虛幻的，我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你們又到底是真的存在嗎？”
“孫焱，這都是真的，你清醒一點，不然會把你的心魔召來！快點清醒啊！”黎曉語這下是真的著急了，把手中的一杯水朝著孫焱臉上潑去。
孫焱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說：“我怎麼這麼笨，做夢是沒有觸覺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好了曉語姐，我沒事了！”
“你剛才那樣嚇死我了，為什麼突然會這樣？”黎曉語松了口氣。
“不知道啊，自己想著想著就突然好像魔障了，是不是因為我的心魔劫快要降臨了！對了，曉語姐，你的傷怎麼樣了，要緊嗎？”孫焱也是後怕不已。
“不算太嚴重，先前和二舅舅派來的殺手鬥法，法力透支倒沒什麼外傷調養幾天就能好轉了，只是傷了元氣有些麻煩。”此時黎曉語見到了孫焱心情大好，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血色，
唉，自己也不會法術，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幫上曉語姐，孫焱有點沮喪起來。對了，還有孫悟空給的醫術，不知道裡面有沒有能用到的。想到這，孫焱站了起來對黎曉語說道：“曉語姐，你等我下，我去找些紙筆來！”
“找那些做什麼？”
“我要寫些東西，或許對你早點恢復元氣會有幫助！等下，如果我們的船能找到島嶼停靠，就試試能不能找地方給你療傷！”說完孫焱匆匆走出休息室。
孫焱是嫌帶著一本厚厚的醫書在身上麻煩，所以在無事的時候抽空把整本書給強記了下來，但是他卻沒有去研究裡面的內容，說實話他對古醫術一竅不通，所以只能憑著記憶把書裡有關的內容先默寫下來，再針對性的去弄懂它。他記得黎曉語曾經自學過一些古醫術或許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