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沐家兄妹。”東方明月這才發現,白衣少年是女扮男裝。
沐芸薔拿了一條手帕出來,嫣然一笑,丟給東方明月道:“明月姑娘,你臉上沾了不少血跡,擦擦吧!你剛才打得真是英勇!我們非親非故,你如此捨命相助,我們兄妹感激不盡!”
東方明月臉上“咻”地羞紅了起來,被人家兄妹倆輪番感謝,自己卻並非是那麼偉大,只不過想“找死”罷了。
“你們不用謝我,你們武功那麼好,不用我幫,你們也能打發他們。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她剛才雖然在拼命,但也注意到了,這倆兄妹的武功應付這些人其實是綽綽有餘。
“他們只是普通的山賊罷了。我們兄妹倆是到京城來做茶葉生意的,他們想搶我們的茶葉。”沐芸飛解釋著,目光落在東方明月的臉上時,始終似笑非笑地,似乎是有些風流本色。
“原來是做茶葉生意的商人。”東方明月這才注意到,他們有十幾個跟班,還有馬車,車上確是裝著好些貨物。
沐芸薔從馬上一躍而下,笑道:“這裡應當離京城不遠了,我們正要入京,東方姑娘願不願意隨我們一起入京,賞個臉,讓我們在京城裡作東,請東方姑娘吃頓飯以表謝意?”
東方明月的目光在沐芸飛和沐芸薔兄妹倆的臉上掠過,一絲猶豫不決劃過眼底。
正在這時,一陣馬蹄聲急促地傳來,一個聲音跟著傳來道:“東方明月,你是不是在樹林裡?”
這是古千衣的聲音,東方明月一聽,忽地對沐芸薔說道:“我不想見到此人,你能先幫我打發他走嗎?打發了他之後,我再跟你們入京城。”
沐芸薔笑道:“這有何難?是要殺了他,還是……”
“不用!你只要將他打發走,不用殺他。更何況,你們也殺不了他。”
東方明月急急地,四下裡一看,想躲起來,卻不知要躲在哪裡好,她此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見到古千衣。
沐芸薔用手一指旁邊一輛華麗麗的馬車道:“東方姑娘,你可以暫時躲進馬車裡,我幫你將人打發了你再出來。”
“好!”東方明月立即躲進了馬車裡。
來者何人?居然是她殺不了的?沐芸薔被東方明月最後一句“你們也殺不了他。”挑起了極濃的興趣,重新躍身上馬,翹首以待。
什麼人是她殺不了的?她倒想見識見識了。
不一會兒之後,他們的面前出現了單槍匹馬的一名白衣少年。
這少年的容貌美得,實在讓沐家兄妹俱都是眼前徒感一亮,簡直就不敢相信,這世間居然有如此的翩翩美男子!
美!實在是太美了!妖孽啊!
沐芸薔一向於北方被稱為“賽貂嬋”,可說是一個極品的小美人兒。但是,她的男裝扮相跟眼前這白衣少年一比,竟然有些自愧不如的感覺。
還有她的哥哥沐芸飛,也一向是美男子一名,她還以為,這世間沒人比得上她家哥哥了呢。
還是京城好啊!京城人傑地靈出美男!聽說東漢國的第一美男子是皇上鳳元宇,不知鳳元宇比此人如何?
而沐芸飛則感嘆,這男子為何不是女子?如果他是女扮男裝,他就娶定她了!他北鎮侯府上正缺一個夫人。
古千衣“咦”地一聲,勒緊韁繩,疑惑問道:“你們有見一名十五歲的少女經過嗎?”
他一眼掠過,目光落在一匹馬上。那匹馬他認得,正是東方明月的座騎。
但是,東方明月人呢?
這些人明顯剛剛經過一場打鬥,血腥味刺鼻而來,倒在地上的人馬穿著象是普通的山賊。
沐芸薔眸光流轉間,一雙明眸在古千衣的俊俏臉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兒,勾唇一笑道:“有!剛剛見過,但是――”
她拖長了尾音,然後懶洋洋地,有意望了馬車一眼,接著說道:“但是,剛才本少爺一時之間狂性大發,將她先奸後殺,毀屍滅跡,讓她人間蒸發了!”
古千衣怔忡了一下,實是因為,這少年那個懶洋洋的笑容,有一種至命的吸引力,將他的目光吸附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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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中最喜歡最欣賞的朋友是鳳元宇,除鳳元宇之外,就沒想過要再交朋友。
但是,這少年嘴裡說著最血腥噁心的話,聽在他的耳朵裡,怎麼就有一種調侃的味道?
這種感覺居然有些象朋友,就算他說他在做壞事,你也相信他絕不會做壞事一樣。
這是一種絕妙的感覺!當一個人說他殺了人時,你卻認為,他不會是一個殺人犯。
因為他剛才有意無意地,望了那輛馬車一眼,所以,古千衣也看了那輛馬車一眼。
於是,他發現那輛馬車的車門上,角落裡莢著一塊衣角,那不正是東方明月所穿的衣裙布料之花色嗎?
她躲在馬車裡是什麼意思?還是,她被人點了穴道,不能出聲?這些人,又是什麼人?
既然看到了人,那就不急。倘若已死,沒理由在馬車上才對。
所以,如果不是東方明月自己躲藏在馬車上,那就是被點了穴道丟進馬車內不能出聲。
“這位兄臺,能讓我見一見那輛馬車內的人嗎?”古千衣打量了一眼笑得有些猖獗邪氣的少年,因為判斷出東方明月應當沒事,所以臉上的形色轉為安然,並不急於趕路了。
“不行!”沐芸薔挑眉一笑,有些古靈精怪,信口胡謅道,“車內是本少爺的少夫人,花容月貌又豈是外人想見就能見的?不過嘛……”
“不過什麼?”古千衣敢打堵,車內一定就是東方明月,卻不知這少年在的搞什麼鬼?東方明月又是怎麼回事?
沐芸飛顯然是極為縱寵自己的妹妹,見妹妹在鬧著玩兒,居然也不出聲,只是坐在馬上作壁上觀,俊雅的臉上笑盈盈地,也不阻止妹妹調皮搗蛋的行為。
沐芸薔就更加恣意妄為地嬌聲道:“其實,閣下要是當真很想見一見本少爺傾城傾國的俏夫人,那也未嘗不可。只要閣下能贏得我手中的鞭子,就算將本少爺的夫人送給在下那又何妨?不過嘛,要是閣下贏不了,那就……”
她拖長了聲音,小臉上有著對古千衣濃濃的玩樂興趣,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著,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好!如果我贏了你就開啟橋門讓我看一眼就行。”古千衣不想跟他羅嗦,也沒將這白衣少年的鞭子放在眼裡。
但是,沐芸薔卻繼續趣味盎然地問道:“要是閣下輸了呢?本少爺剛剛殺了不少人,現在有點不想殺生了。如果你輸了,就給本少爺做個跑龍套的跟班,如何?”
這少年讓古千衣覺得她的性格蠻纏,不象個男子,倒有些象女子了。敢要他古千衣做個跑龍套的小跟班?胃口悶也太大了吧?!
原本他沒有心情跟人蠻纏和賭約,但在沒有搞清楚這些是什麼人時,也不想隨隨便便地出手傷人。
這少年分明是想撩他打架,除了他之外,旁邊還有一個少年和其他十幾個手下。不過,他是古千衣,自然不會將十幾個人放在眼裡。
“好!”古千衣只簡單地說了一個字。
這下,沐芸薔不禁呆了一會兒。
她以為他至少會說,如果她輸了,那她就也得給他做個跑龍套的,那樣才公平。
沒想到他就只說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就只字不說了,只坐在馬上等她出招似的。
如此的自信和從容!就象她在他眼裡是一隻無足輕重的螞蟻,她只是在無理取鬧,而他非常有風度似的。
這人是她生平見過的人中最臭屁的一個!這讓沐芸薔更加想和他一比高下。
“那……那你接招吧!”沐芸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卻有些被古千衣的酷帥給噎到了。
躲藏在馬車內的東方明月可沒想到這個沐芸薔會這麼難纏。
怎麼和古千衣鬥了起來?不是說好要幫她打發人嗎?難道她以為她能贏得了古千衣?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可是,此刻她已經不好意思出來了,只得悶在裡面聽著他們打鬥。
“啪”地一聲,沐芸薔甩起了手中的鞭子,揮鞭向前。
不知為何,她竟怕自己的鞭子當真打到這“美人”的臉上去。
鞭子才揮出,她就有了憐香惜玉之心,一邊躍起揮鞭一邊問道:“閣下叫什麼名字?我可不打無名小卒。”
“古千衣!”
古千衣仍然是簡簡單單地報上自己的名字。
待她的鞭子揮到眼前時,發現他打的方向是他的左肩,並非面門,也沒有至命的狠辣,他閃身,玉簫在手。
他出門時,什麼都沒有帶,渾身上下,就只腰間別著一支玉簫,所以現在隨手就拿來用上。
原本,他一向帶著一支竹簫。皇上鳳元宇最近讓人抄了李相爺一家,發現李相家中珍藏著一支玉簫,所以賜予了他,他就隨身攜帶著了。
沐芸薔見古千衣居然只用一根玉簫來擋她的金節鞭,不禁更加不服氣。
但是,當她再次揮出一鞭時,忽地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象劈過一道閃電似的,驚呼道:“古千衣?請問,閣下和天下第一神醫古萬縷的弟子古千衣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古千衣這時正在接招,玉簫卷在了沐芸薔的鞭尾上,順勢輕輕一拉,說道:“正是區區在下。原來公子也聽過在下的名字,甚感榮幸!”
“啊!你可不能用毒!”沐芸薔長鞭被卷,不願就此撤手,整個人被古千衣帶起,從馬上飛了起來,在空中轉著一個大圈,衣袂飄飛之間,秀髮上的束帶跌落,一頭如雲秀髮瀑洩而下,美如仙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