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丁望了百里飄雪一眼,原本態度非常的輕漫,但卻在碰到百里飄雪的目光時,猝不及防地被百里飄雪眼中的冷豔嚇得一驚,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道:“回稟王妃娘娘……鳳元宇在百里飄雪跨出門外的那一刻,長眸向下斂去,似是雙眸已闔,意態更顯慵懶無趣,竟象是要睡著了。
四個古典美人見到鳳元宇一臉的冷若冰霜,坐在榻前又感染著那寒玉床散發出來的冷氣,不禁有些無趣了。
李湘琴瞧著百里飄雪消失在門外後才嬌氣柔聲道:“皇表哥,王妃這是不歡迎我們還是討厭我們?我們前腳進來,她後腳就出去,連個招呼都沒打呢。她不是將軍府的二小姐麼?怎麼說百里將軍也是名將,聽聞家教極嚴。難不成外面的傳聞竟是真的麼?”她的言下之意是,百里飄雪是傻子還是沒家教?但這李湘琴說話就是拿捏得極精。
岑穎芝就沒有那麼高段了,她小聲地說道:“郡主,外面的那些傳聞多數是以訛傳訛,信不得的。我們王妃娘娘怎麼會是個傻子花痴呢?她不打招呼定是急著想出去玩兒吧,王妃娘娘年紀還小呢。”
三公主道:“岑側妃可真會為你的王妃姐姐說話。七嫂都十五歲了,還小麼?本公主還沒到十五,比她小。”
“……”
閉目養神的鳳元宇突然睜眸,眯眼瞧了小寧子一眼,然後又闔上了雙目,似乎睡著了。小寧子收到那個眼神後,立即心領神會地,對四個古典美人兒躬身道:“太醫說了,王爺需要靜養,不宜被過份打擾。”
三公主一聽,擰了小寧子的耳朵一下,問道:“小寧子這是說本公主過份打擾了麼?”
小寧子伸了一根手指壓在嘴唇上“噓”聲道:“三公主,您瞧!我們主子都闔目睡了。主子雖醒了過來,但雙腿不能動,精神不好吶。奴才哪敢說三公主打擾?那是陳太醫說的話,奴才照本宣科。”
“嗯,七哥哥確是沒精神的樣子,我們就不吵著他休息了。七哥哥,我們回去了,你好好靜養。”雖然是來看望七哥哥的,但也有心來探一探剛剛嫁入七王府的百里飄雪廢柴花痴到何種程度,可惜人家走人了,沒戲唱。
鳳元宇掀了掀眼皮子,“嗯”了一聲道:“送三公主和李郡主!”
李湘琴還想留下,岑穎芝和許桂萍更想留下來。岑穎芝低頭說道:“王爺,芝芝想留下來伺候王爺。”
鳳元宇冰眸向她射去一瞥,沒有任何人氣地說道:“是誰隨便讓人踏入本王的寢室?肖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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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侍衛服式的男子應聲走了進來,躬身拱手,恭敬地說道:“請王爺吩咐!”
鳳元宇冷冷地說道:“以後一些閒雜人等就不要再放進來,不然,你回家種田去!”
“是!”肖灝是首席護院,他抱拳回答。但是,哪個才是閒雜人等?公主和郡主,那絕對不能算是閒雜人等。那麼,主子的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那是指岑側妃和小妾許桂萍了?
岑穎芝和許桂萍早已經花容失色。不管是什麼人,即便是奴才們,都還不算是“閒雜人等”吧?她們卻被王爺列為“閒雜人等”了?!
三公主和李郡主的俏臉瞬間也有些掛不住了。
東漢國,鳳氏皇朝的天子腳下最是個繁華如夢的地方。
秋陽普照下,古色盎然的京城市集一早就已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顯得格外地熱鬧。
坐在一輛馬車內的百里飄雪忍不住伸手掀開窗簾,探頭向外望去。入目,無處不是古老的建築物,古代的街景,古代的人……她眉間蹙起,輕輕一嘆,冠蓋滿京華哇!
這裡的民風有點象盛世大唐吧?街上雖然公子哥兒,三教九流的男子居多,但也不乏千金小姐,甚至**名妓拖曳著長裙,手搖摺扇地華麗麗招搖過市。
百里飄雪只匆匆一眼,蹙起的秀眉越發地糾結起來,問身邊的小娟丫環道:“平時這京城裡也這麼多武林人士麼?”
小娟探頭瞧了一眼,果然發現今朝跟往日有些不太一樣,街上多了很多腰間佩著寶劍的武林人士,各門各派似乎都有,而且個個神色都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娘娘,平時奴婢也間或有上街購物,卻從沒見過這麼多門派的武林人士,不知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呢。那,連仙城派的都有呢。”小娟指著街角處五六個拿著寶劍的白衣劍俠小聲地說著。
百里飄雪問道:“你知道的還不少嘛。這武林中有多少派多少幫的?”個個寶劍在手,讓人覺得分分鐘有蝶血街頭的事件要發生一樣。而搜尋一下所有的街景,那巡捕啊,官兵啊之類的,卻並不多。
小娟如數家珍地說道:“這武林啊,有一尊二宮,三幫四派,五莊六樓,七魔八邪九劍十美人。”
“啊!你還真是熟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嗯!一尊是指武林尊主。二宮是指幻影宮,幽蘭宮。三幫是青龍幫,丐幫,玄武幫。四派是指高山派,仙城派,五毒派,聖女派……”
呃!百里飄雪一聽,頓時感覺自己好象穿越進一本武打小說的書裡了。聽得一陣頭皮發麻後,她對趕車的家丁說道:“阿三,哪裡有做木工的?我想去訂做一張椅子。”
趕車的家丁回道:“回稟王妃娘娘,五巷子偏角那邊有一個出了名的木匠叫方鐵木,奴才這就趕車過去。”
“好!”百里飄雪說著,突然感覺車身有些震動,放下的車窗又掀起來問道:“阿三,有事?”
阿三懵然回道:“娘娘,沒事啊!”阿三說著,“駕”的一聲,趕車調頭轉向。
“沒事嗎?”百里飄雪眸中劃過一抹疑惑。剛剛她分明地感覺到車身震了一震,就象有人跳上馬車似的,雖然輕微,卻有些明顯了。但趕車的阿三說沒事,她狐疑地放下了車窗,縮回車內。
馬車很快地行入一條比較偏僻的半舊巷子。這條巷子裡寫著“雞鳴五巷”。阿三將馬車停地雞鳴五巷的十八號門前。這家門前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字――“名匠鐵木”。
“娘娘,到了!”
百里飄雪掀簾下車,輕輕一躍,腳尖才著地,忽地,一股殺氣令她冷眸電射!基於她一向超級敏銳的危險強意識,百里飄雪才腳尖落地,就徒地感到巷子裡的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極濃的殺氣!
怎麼回事?她初來乍到,原來的本尊也不過是一個花痴廢柴,從何惹來的殺身之禍?凌厲的美眸向周遭機警地掃視了一遍。呵呵!她的感覺絕非空穴來風。剛剛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小娟所列出的三幫四派的人,似乎都在跟蹤著她?真真莫明其妙!她未免太當黑了吧?
暗暗地數了數,左邊七個,右邊八個,一共是十五個,男女老少,衣著不一,俱都如狼似虎,手撫腰間寶劍,隨時就要拔劍相向。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顯得淡定自若,波瀾不驚,假裝若無其事地,百里飄雪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拖曳著長長的衣裙,向這間“名匠鐵木”的大門緩緩走近。
小娟丫環碎步搶在自己主子的面前,高聲叫道:“鐵木師父在嗎?我家主子來幫襯你的生意!”
一個年輕的灰衣小木匠應聲從裡面走了出來,躬身笑臉迎人道:“啊呀,這不是百里將軍家的小娟嗎?有什麼吩咐儘管道來。我們名匠鐵木不是吹的,手藝頂瓜瓜!只要你畫得出,我們就做得出。”
“是我家小姐想訂做一張特別的椅子,你不用拼命地吹噓。”小娟“噗哧”一笑,手裡抖出一張圖紙來,遞給小木匠。
小木匠接過圖紙,才展下來,還沒看清就被他身後的木匠師父方鐵木猝地拿了過去。
就在師父方鐵木迅速拿過圖紙去的那一刻,“嗖”地一聲,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刺來,劍尖直指木匠師父手中的那張圖紙。只見穿著寶藍色衣袍的中年木匠師父方鐵木手腕巧妙疾翻,身體後退一步,圖紙已經利索地落入了他的袖口內。
須臾,這“名匠鐵木”的門口徒地多了十幾個人!寶劍出鞘,寒光閃閃。
將圖紙收進衣袖後,方鐵木慢騰騰地抬頭抱拳問道:“諸位英雄好漢,這是來跟我方鐵木搶生意的?”
一個披著架紗的光頭和尚唱了一句“阿彌陀佛”道:“方兄,我們只是有些好奇,圖紙上畫的是什麼?不知鐵木兄弟能否借來看看?”
方鐵木冷硬地說道:“我雖只是一名木匠,但接了客人的生意,卻斷沒有將客人的圖紙給他人先看的道理。”
百里飄雪納悶得很!這些人未免太奇怪了吧?那張圖紙不過就是她突然心血來潮,想為雙腿不能行走的鳳元宇做張輪椅而畫的。究竟當中有什麼誤會?眸光一轉,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要息事寧人的她突然出聲道:“方師父,就讓他們看吧,那只是一張椅子的圖紙,沒什麼特別。”
又不是什麼藏寶圖,還是讓他們看看清楚的好,免得惹來一身腥,倘若因此招惹出一場殺身之禍那就不划算了。
方鐵木見百里飄雪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橫眉一掃,才從袖中取出圖紙,自己展開圖紙先掠過一眼,這才遞給剛才說話的中年和尚道:“既然客人同意,那就拿去瞧個夠!不過是一張椅子的圖紙,不是你們自以為是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