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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鵬點點頭。對於羅曙暢這位曾經的學生，他自來喜愛得緊。
出身寒門，奮發圖強，此不易一也；有天才之名，而無天才之驕，此不易二也；然最難者，乃是羅曙暢名動藍靈之後，國都三陽書院每每致書於他，甚至曾經兩度遣人相邀，三番五次有意邀他前去，皆被他婉言謝絕。
這件事，藍靈書院裡邊，有人打心眼兒裡敬佩，可也有人暗暗嘲諷甚至幸災樂禍，但無論哪一種議論，羅曙暢都一概不管，泰然處之。
而且，他心中也自清楚，自己在藍靈州被讚譽為“少年天才”，但天下之大，人才濟濟，出了藍靈州，甚至放眼整個墨香大陸，那根本就不算什麼，比自己還要天才的人多了去。
羅曙暢甘願委身僻處一隅的藍靈書院，卻非是井底之蛙，並不會夜郎自大。
江英鵬轉向一位七十餘歲的白髮紅顏老者說道：“鄭老，您老人家今年也終於肯親臨比試現場，往年可是請都請不到，這一屆的書生福分匪淺啊！”
鄭姓老者名叫成風，是藍靈書院唯一一位畫道老師，同時也是南溟國院堂目前僅剩的一位書香十二脈的書靈。
只聽鄭成風笑道：“藉著這次難得的機會，老夫也想挖掘一兩個資質不錯的後學，不能所有便宜都叫你們書道給佔盡了不是？”
一句話說的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羅曙暢笑道：“所以鄭老就索性從書香一脈找起，是也不是？不過鄭老也別忘了，書畫雙修也是可以的。”
鄭成風道：“話雖如此，但總得有所側重，一個人的精力和時間都有限，窮其一生能夠修好一道，已是極為不易，更何況雙道齊修？畢竟像畫道宗師那樣的絕頂天才，實在是萬中無一。”
羅曙暢點頭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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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座比試臺分別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其中前三臺為書香一脈比試臺，最後三座新臺是書香三脈，中間丁、戊、己自然就是書香二脈的了。
今年的書氣比試共預備下兩天時間，流程大致安排如下：頭一天上午，書香一脈二脈六座臺，每座臺一共進行六場比試，此為第一輪。
下午進行第二輪比試，每座臺一共有三場。
如此一天比試下來，便淘汰去四分之三的人數。
第二天上午進行的第三輪比試，書香一脈二脈各撤去後兩座臺，前一天所有勝出者都合併到一臺來，甲字臺和丁字臺分別都有四場。下午每座臺則只有最後兩場比試。至此，書香一脈和書香二脈的三強都已誕生。
至於書香三脈，由於人數與一脈二脈不同，則另有比試流程。
關於具體的比試場序，在接下來的講述中或有詳細說到。
昨天上午，陳明已經帶了張陣幾個進來藍靈書院參觀過，就當做是提前熟悉一下比試場地。而下午的時候，陳明則是一個人來參加各個縣帶隊先修的抽籤，每一個先修幫各自縣裡學堂學生抽到的都只是一個編號，基本上除了他本人，誰也不知道某個編號背後代表的是哪一個名字，一直到了明天上了對應的比試臺，書氣比試開始之前才會知道對手是誰。這也是為了儘可能避免一些難以預料的事件發生。
當然，每一個拿到號牌的學生，還是可以推算出自己今天上午的上臺場序的。
就比如，張陣手上的號牌是戊三號，也就是說，此刻手上捏著戊十號牌的人，就是他第一輪書氣比試的對手。
到底會是什麼人呢？
這時戊字臺下連同張陣在內，一共站著一十二個書香二脈的書生，秦冠玉那廝不在裡面。
而周靈的號牌是甲八號，她的對手則是甲五號。
王國偉的是乙六號，對手是乙七號。
由於書香一脈二脈這邊，理論上來說，第一輪最先上臺的張陣，也要排到第三場去。所以陳明就先過書香三脈這邊的比試臺來觀戰。
巧的是，黃浩和史克朗居然抽在了同一座臺。不過，黃浩的是庚五，運氣好，第一輪輪空，不用比試直接進入到了下午的第二輪比試。而史克朗就倒黴多了，抽中了庚一，第一個上臺。也許是好運氣都跑黃浩身上去了，史克朗第一輪就被刷了下來，無緣下午的第二輪比試。
陳明回到戊字臺下來的時候，這邊的第二場比試還沒決出勝負。
張陣低聲問了一句其他臺的情況怎麼樣，陳明便將庚字臺第一場比試過程簡單說了一下，史克朗的對手強過他太多，所以他很快就落敗下臺，徹底退出今年的書氣比試。
張陣沒有說話。他感覺得出來，史克朗那家夥身上的書氣比黃浩要深厚，但還是這麼快就輸了。看來，今年的比試，果然是一州精英雲集，強中更有強中手。
終於到張陣上臺了。
“我叫賴曉峰，請張書友指教。”
張陣的對手是一個獐頭鼠目的少年，年紀約莫十**歲，嬉皮笑臉的。
待看到張陣拿出來的那支豬鬃筆，登時掌不住大笑出聲：“張書友，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東？難不成你就用這玩意兒來跟我比試麼？”
張陣一本正經說道：“我拿著的當然是毛筆了。莫非藍靈書院有規定，不能用豬鬃筆與人比試麼？”
這一來，底下那些上過臺沒上過臺的書生裡面，也有好幾個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來沒有聽說過用豬鬃筆與人進行書氣比試的。更何況是在藍靈州十年一度的書氣比試上。
你說你就是再窮，難道連一支像樣點的毛筆都買不起麼？就是借也要借來買啊！
尤其參加今天這樣大型的比試，也不嫌丟人現眼！
他們都一致覺得，張陣這一場輸定了！
原來，今天在書氣比試現場的，除了參加比試的書生，還有帶隊的先修以外，就只有藍靈書院派出的九位臺主。像藍靈書院這種讀書修煉清靜之地，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允許閒雜人等隨意進入的，而且，每一屆在這裡舉辦的書氣比試，也一律禁止藍靈書院本院的學生和先修出現在比試臺附近區域，更別說前來觀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