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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月,辛亥日。
宜:祭祀、祈福、求嗣、開光、出行。
忌:嫁娶、開市、交易、行喪、安葬。
一列馬車隊前行,出了京城東門,一路向東而去。
車隊由十輛馬車組成,馬車按照驛站普通馬車標準配置,與華麗絲毫不沾邊,雖車輛眾多,但卻毫不起眼,可以說低調至極。
除中間兩輛馬車乘著女眷外,其他馬車則一水的青壯年男子,這低調的車隊怎麼看,都好像是平常大戶遠行的車隊,與高高在上的官爺不沾邊,自是沒人能想到,這車隊所屬部門可以說是整個鸞國最有錢的商部。
商部,除了銀子,便是銀子。
“徐姨娘、周姨娘,委屈你們了,此行沒帶半個下人,這一路上所有事都需要你們自己親力親為了。”說話之人正是蘇漣漪。她乘坐車隊中央的一輛馬車中,與她同乘的是元帥府的兩位姨娘,徐姨娘和周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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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姨娘脫下一身綾羅綢緞換了一套極為低調的衣裙,長髮盤好用同色系的頭巾包裹,雖還是富貴氣質,但外人卻想不到其是一品大員的妾室,只以為出自一般家族。
“郡主千萬別這麼說,您能對妾身母家出手相救,如今又能帶妾身回家省親,您的大恩大德妾身便是做牛做馬也還報不請,這一路上,應是妾身服侍郡主才是。”
周姨娘也趕忙稱是,“徐姨娘說得對,論身份自是郡主身份高貴,若恩德,郡主對我們有著大恩,我們理應服侍。”
蘇漣漪卻笑著搖了搖頭,“千萬別這麼說,也許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你們還不瞭解我的為人。我出身平民商戶,沒這受人服侍的習慣,再者說,你們是我夫君父親的妾室,也應是我的長輩,我一名晚輩怎能讓你們服侍?這一路上,我們便彼此照顧,安全到達便好。”
兩人再次稱是,在馬車中重新坐好,想到即將回到闊別十幾年的故鄉,見到十幾年未見的親人,又忍不住溼了眼眶,掏出帕子無聲地流了淚。
蘇漣漪見此,心中也是幽幽嘆氣,掀了簾子,到了馬車外。
此時車隊已出了京城,再走一日,便能到第一座城池。
因已是盛夏,官路上燥熱一片,毒辣的陽光照在路上,一路望去,路面上彷彿有冉冉升起的青煙一般。每輛馬車上套著兩匹壯馬,車伕趕著車,時不時還要向馬背上噴一些清水,為馬匹降溫,因這樣的盛夏長途而行,即便是牲口也極易容易中暑。
車伕見蘇漣漪撩簾而出,趕忙問道,“郡主大人,您有什麼需求嗎?還是累了,需要停車休息一會?”
漣漪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只是車內煩悶,我出來吹會風,不用太拘謹。”
畢竟蘇漣漪是“官爺”,高高在上的郡主,又是名女子。她坐在一旁,車伕有些緊張。
趕車的是名上了年紀的壯漢,皮膚黝黑,雖馬車外有個可遮陽的探棚,但陽光還是曬在其身上,汗水將那黑皮膚映得更黑。淳樸的車伕搓了搓手,最後還是忍不住勸說,“郡主您……還是盡到車內吧,別曬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