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笑了下,他自然能聽出她是在誇他呢,也低頭欣賞她的美貌。“小笨蛋,你也是,你永遠是十六歲的少女,正如我們初見。”
“呵呵——哈哈——”夏初螢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笑了起來。
“怎麼?”飛峋皺眉,好容易培養出的曖昧,再一次逐漸減淡。
夏初螢的笑容收斂,唇角勾著,卻不是笑。“不,我怎麼可能是十六歲少女呢?時光、歲月、風波、事件,在我身上留下了永不磨滅的痕跡,每一次當我看見痕跡時,那時的每個日日夜夜都歷歷在目。你,依舊是那個你,意氣風發;我,卻不是當年刁蠻的金玉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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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永遠是我的金玉公主。”雲飛揚急急道。
初螢唇角的弧度加深,眼神更為冰冷,“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那永不磨滅的痕跡是什麼摸樣?”
雲飛揚一愣,他原本以為初螢口中的“痕跡”只是一種比喻,如今才知,原來真有什麼痕跡,到底是什麼痕跡?“想。”
“那你起來,讓我坐起。”初螢平靜道。
雲飛揚乖乖起身,親手將初螢扶了起來,而初螢則是不急不慌地解開自己紅色的絲綢腰帶,雪白的身體展現,如此的美,卻在腹部有著一道不堪入目的醜陋傷疤。
那傷疤碩大,大概一個成年男子巴掌長,能清楚看見縫合的痕跡,就好像是有人用最拙劣的針法縫補天下最好的一塊綢料,更如同一隻蜈蚣趴在那雪白平坦的腹部一般。
“這……”雲飛揚大吃一驚,眼神中有驚嚇,有反感,有錯愕。
所有的情緒,都被初螢捕捉,她再次笑了出來,“很醜吧?別說你,這道傷疤我夜夜觀看了兩年,每次見時仍舊觸目驚心,但多虧了這道傷疤,否則別說我的性命,怕是熙瞳的命也是沒了的。”
雲飛揚頓時瞭然,他自然知曉蘇漣漪冒著生命危險為初螢剖腹取子之事,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兩人的關係好得如同親姐妹,這才是生死之交——活便一起活,死便一起死。
“這些年,苦了你了。”雲飛揚口中雖這麼說著,也很想努力忽視那道傷疤,但視線卻怎麼也回不到那傷疤上,甚至連初螢的身體都不想看了。
房內,曖昧的氣氛徹底消失,蕩然無存。
初螢不惱也無悲,從容地拉起了衣服,繫好了腰帶。
她能理解,雲飛揚是在美姬的懷抱中過了一夜又一夜,那些女子的美貌根本不亞於她,而鸞國美女最是愛惜自己身體,哪怕是豆大的傷疤都能讓她他們悲痛欲絕,何況是成年人巴掌大的傷疤。
這個就好比當時雲飛峋的臉,她作為飛峋的嫂子,時常與其相見,每次見到那張滿是膿瘡的臉都會覺得不堪入目、難以咽飯,對男子如此,何況女子?
除非真正的愛情,否則誰能接受那種醜陋?
她知道漣漪對飛峋是真愛,並非因飛峋的家世,也非因飛峋的官職,因為在蘇家村時飛峋身份未標明時,漣漪便已經喜歡上了飛峋。也許當時的感情連漣漪和飛峋兩人都未發覺,但她能看出來。
呵,因為這道傷疤,妻與子方能存活,若她是男人,定會感謝這傷疤、膜拜這傷疤、心疼險些喪命的妻子,但面前這男人呢?卻刻意迴避這傷疤,直到她穿上衣服,他才重新看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