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世,韓變是第一次見到審配這個名字,但是在前世,對於這個名字,他可不會陌生。
這是袁紹手下的謀士之一,頗得袁紹信賴。
然而,直到韓變看到這封來自留守李歷的密信,他才知道,審配原來和沮授、鞠義一樣,也是韓馥的部下。
韓變有些無語地望了韓馥一眼。
沮授、鞠義、張郃、鞠義……
這些無論是在演義中還是歷史當中,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居然都曾經是韓馥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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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原來的歷史上,這些人最後都跟了袁紹。
這足以說明,韓馥到底有多麼的不給力,以及多麼的沒有識人、用人的本事。
如果韓馥有能力籠絡重用這些人才,區區袁紹,怎麼敢打冀州的主意。
根據密信當中的描述,正是審配聯合了鄴城當中的一些勢力,突然起兵作亂。
李歷雖然忠誠,但能力估計不咋地,很快就被打得節節敗退,退守到自己的府衙之中。
好在,他還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派人送出了這封密信,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審配為何起兵作亂,密信當中倒是沒有說,但韓變也猜得到一二。
這一世他根本就沒聽過審配的名字,說明審配在冀州的地位並不算高,頂多算個中層幹部。
而審配的能力卻是極強的,原來的歷史上,袁紹就很信任重用審配,官渡之戰時,他就派了審配留守鄴城,其能力和忠誠可見一斑。
韓變估計,審配肯定不會是S級武將,但多半是A級人才,連B級的可能性都不大。
這樣一個人才,在冀州除了張郃、沮授之外,恐怕就沒有比他更牛的了,卻不受重用,審配怎麼可能沒有怨言?
如果這個時候,再有一個有名望的諸侯比如袁紹啊、袁紹啊之類的引誘一二,審配腦子一熱,起兵作亂也就不是不能理解的了。
“真是棘手呀!”
韓變不由得撓了撓頭,他算是知道為何系統會如此慷慨,如此好心,設定了那麼誘人的獎勵,卻佈置了那般“簡單”的任務。
連鄴城都丟了,要佔據一半以上的冀州,談何容易。
鄴城的事情,估計只是袁紹出的其中一招罷了。
“守義,看來剩下的那個人情,我這下就要還了。”趙雲說道,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
他也知道,韓變他們已經有了很大的麻煩,沒有了調笑的意思。
韓變唯有苦笑應對。
既然趙雲已經暫時不準備離開了,幾人便帶著趙雲麾下的義軍,返回了營寨之中。
哪知道,一回到營中,他們便聽到了更壞的訊息。
來自於冀州各地的密信如雪花般飛來,堆在了韓馥的案頭。
韓馥在看過這些密信之後,便再次昏了過去。
無奈之下,韓變只能將韓馥交給周正照顧。
等韓變等人一一看過密信,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局勢,比想象之中,更加糟糕!
袁紹以韓馥失德,任人唯親為名,起兵討伐。
幾乎是同時,冀州各地,幾乎都有人響應。
清河、河間、中山、安平等地已經大半易幟,宣佈接受袁紹管轄。
加上治所鄴城所在的魏郡,袁紹本來就有的渤海,冀州的九個郡國,僅僅有常山、鉅鹿、趙國還沒有被袁紹的勢力侵入。
整個冀州,包括治所在內,已經有三分之二姓了袁。
剩下的三分之一,也是岌岌可危。
哪怕這三分之一的官員有幾分忠心,但若是見大勢已經歸於袁紹,他們的忠心,又能剩下幾成?
現在沒有易幟,只能說明這幾地的官員尚在觀望罷了。
這裡面肯定有整個袁氏家族的影子在。
袁氏家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這冀州,身為袁氏門生的,恐怕也不在少數。
袁紹起事,他們響應,實在是太正常了。
這,才是袁紹真正的底牌,他的身後,始終有袁家這個龐然大物!
袁紹真正可怕的地方,就在這裡。
他身居幕後之時,可以借勢來對付你,讓你疲於應付;而當他親自出手的時候,你才發現,他能動用的能量,遠遠超出了他所借的勢。
趙雲看著韓變,說道:“還好我沒有走,我若是離開了,恐怕就沒有還你人情的機會了。”
韓變不由得苦笑著點點頭,道:“只是子龍,即便你在,我們翻盤的機會……也很小了。”
穿越至今,韓變很少失去信心,尤其是任務,再難,再逆天的,他也會盡力去完成。
像是一開始,群雄討董之時,潘鳳戰華雄的任務那麼棘手,韓變不僅完成了,還完成的是難度最高的一項。
但是這一次,韓變卻是一丁點信心都沒。
如今的局勢,已經太惡劣了。
之前他認為能戰勝袁紹,是因為他們的兵馬更多,錢糧更足,而人才方面也不會弱於袁紹。
再加上韓變有神臂弓這樣的神器,不管怎麼看,也不會怵袁紹半分。
但是如今,形勢卻掉了個個。
冀州的軍力,本來就只是略勝於袁紹,如今淪陷大半,那些地方的守軍,自然也跟著姓了袁。
而錢糧……
袁紹現在有六個郡國,其中還包括了治所所在的魏郡,韓變這邊剛好是他的一半,誰更壕根本就不用多想。
人才方面袁紹也不會太過吃虧。
最為緊要的是,韓變他們現在正處於一個危險的境地。
在他們的東方和南方,是河間、清河、渤海等地;而他們的西南方,剛好就是魏郡。
換句話說,隨著各地的易幟,韓變他們恰好處於腹背受敵的位置。
實力不佔優,腹背受敵,老巢被人佔據……
種種不利因素聚集在了一起,韓變所說的翻盤機會很小已經是盡力給己方打氣了,真實的情況是,他們翻盤的機率,趨近於零!
在座的,沒有幾個是笨人。
哪怕是潘鳳,他也只是反應慢了一點,性子急了點,肚子裡彎彎繞繞少了點,不代表他……好吧,他是個例外。
如今己方的不利形勢,哪怕是潘鳳,也能看得出來一些,更不必說沮授、張郃他們了。
韓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趙雲苦笑著說道:“子龍,此事與你無關,你幫我已經夠多了,等會兒,你便帶著那支義軍,離開吧。”
頓了頓,韓變繼續說道:“你離開後,可以去投奔劉備,就是上次與你我交戰的那黑廝的兄長,他雖然尚處於微末,卻是個明主,與你的志氣也多半相合,應該會不計前嫌,招納於你。”
趙雲臉上現出一絲失望的笑容:“守義,原來在你心中,雲只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我既然決定了要幫你,就一定會幫到底,我可不習慣欠人人情。”
深吸了一口氣,趙雲接著說道:“何況,你們也沒有陷入必敗的境地不是?即便失敗,以某的實力,他袁紹軍中,有何人能攔得住我?”
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趙雲才說道:“若是你能轉危為安,便說明你是個明主,屆時,雲即便投效於你,又有何妨?”
韓變不由得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第一次聽到趙雲鬆口,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逐漸在韓變心中繚繞。
趙雲改變初衷,鬆口說可能投效韓變,難道是被韓變所折服了嗎?
很顯然,他是想要給韓變奮力一搏的動力而已。
韓變也知道,趙雲說到這個地步,是不可能離開的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他第一個看向的,正是沮授。
不等韓變說話,沮授便正色道:“守義,你既然叫我一聲‘老師’,我這個當老師的,又豈能拋棄弟子離開?更何況,那審配有不臣之心,我卻沒能看出來,鄴城失陷,本就有我的一份責任。”
見沮授說得堅決,韓變的目光又投向了張郃。
最開始,張郃的忠誠只有91,後面還下降過。
如今大勢在袁紹一邊,而張郃又不是什麼出了名的忠誠,在歷史上他跟了袁紹之後,還不是投降了曹操。
韓變以為,張郃一定會選擇離開。
他對此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便是張郃離開,他也不會有多失落。
他本來就是要讓有二心之人先自己離開,剩下的人才能同心同德,力往一處使。屆時,反而能發揮出更大的力量。
可是,張郃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公子,某雖不才,主公不曾負我,我怎能負主公?某便與公子一起度過此危局。”
韓變這才發現,張郃的忠誠度已經上升到了95,他說的是真心話。
張郃之後,潘鳳自是不必說,其餘的,郝昭、趙信等人,也紛紛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有一人選擇離開。
韓變的眼圈紅紅的,他想到了會有很多人不離不棄,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居然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動搖。
他衝著諸人深深鞠了一躬,在眾人連忙避讓、回禮的時候,說道:“變暫代家父,在此現行謝過諸位了!”
眾人連忙稱不必。
如今韓馥仍在昏迷之中,千鈞重擔,自然而然地壓在了韓變的肩上。
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和諸人商議,究竟如何應對這等近乎無解的危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