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去。”柳三哀鳴一聲,吃驚的瞪著謝太後,這時,反而換謝太後對了柳三不理不睬。
雖說聯姻在古代作為一種政治手段早已屢見不鮮,比如齊大非偶,昭君出塞,文姬歸漢,可是柳三萬萬想不到的是,謝太後怎會在文武百官的面,毫無思慮的提出自己與樓蘭聯姻。
這可不是小事。
沉浸在整治柳三喜悅之中的周永康此時也打了個激靈,滿臉不可信的重溫著謝太後剛才的決定。
怎麼會這樣,本該是柳三落入天牢的機會,卻又變成了他成為了為國分憂楷模的契機。
周永康僵硬的笑容擺在臉上,變得慌張不堪,大殿無人應聲,氣氛有些不對勁,便只見他突然雙手拱拳,悲嗆大喊道:“太后,三思啊,柳三賊子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太后聯姻於樓蘭,大可另尋人選啊!”
“嗯?”
聽聞異響,謝太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周永康三番五次針對柳三,不識大體,心胸狹隘,本想過段時間治了他,看來今日差不多了。
“本宮決策,何人能改,樓蘭區區彈丸之地,論如今我大宋國內尚且安定,平復樓蘭也只是舉手之勞,樓蘭地理至關重要,失去了它,猶如皮之不附,堂堂宰相,連唇亡齒寒的道理都不懂嗎?”
謝太後厲聲喝道,這幅怒容,縱是陪伴謝太後身邊多年的的劉公公,也許久未見了。
百官面面相覷,剛才還在考慮站在哪邊,現在又仔細思忖起來,太后的話不無道理,樓蘭雖是小國,卻東連大宋,往北越過祁連山就可抵達草原,那裡便是金軍鐵蹄之下,去往西處,途徑絲綢之路要道,不管是長遠還是眼前,這塊地方,的確是所有有頭腦的帝皇覬覦的蜂蜜。
聯姻尚可,太后卻當庭選擇了柳三,為的就是封了有人說柳三通敵之口。其護犢之心不言而喻,周永康難道還看不出這點,非要強爭。
只是這個時候的周永康,早已有些氣急攻心,失去頭腦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事態總是違背自己的意願,周永康頭腦發昏,也顧不得其他,可以說偏執到了惱羞成怒的時刻。
而恰恰,柳三知道,今天周永康,算是玩完了。
“太后,老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見措辭無望,周永康長嘆一口氣,聲音拉沉說道。
“講。”
謝太後端坐龍椅之上,一手撫著椅子,目光冷落。
“老臣執宰承恩師教誨,身為一國宰相,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只是太后自登基日起,柳三賊子便日夜獻諂,只此以往,不僅寒了我大宋百官的心,也寒了我大宋百姓的心,況且他通敵證據確鑿,太后卻護他心切,其意明確,太后,您這樣做,老臣深覺,有違祖訓,怕落得天下人指責啊!”周永康聲淚俱下,動情處啜泣起來。
“忠言逆耳!請太后三思!”
“請太后三思!”
“請太后三思!”
一時間,受周永康感染,見不慣柳三與太后走的太近的官員,以及與周永康私下密切的同黨,紛紛下跪,請恩於太后。
柳三掃了幾眼數了數,大概有那麼二十七八個對自己有意見的。心想樹大招風,招了這麼多,沒想到自己還活著。
一群狗官,不知道我為大宋出的力。
柳三心裡憤憤不平,卻忍耐著自己的脾氣,靜靜地待在一邊,這個時候,謝太後無論怎麼做,他都不能多說一句話,否則,真的就變成了仰仗謝太後庇佑的面首小白臉,成為眾矢之的了。
大堂之上三思之語不絕於耳,謝太後冷笑一聲,沒想到一切按照柳三說的來了,只是有些悲涼,這麼多百官,卻看不到柳三這幾個月為大宋所做的,兵部的改良,百姓農稅的減免,商業新政的試行,哪一個沒有柳三的參與。
“劉公公,替本宮摘了周國相的官帽!”
淡淡的話語,雲淡風輕。
“喳!”
劉公公會意,穩步上前,靜靜地站在跪下的周永康面前,就像一座山,壓的周永康倒吸了一口氣,歷經了千死劫。
權欲,有人活了一輩子,牢牢的緊扣在這兩字當中,當宰相之帽落入他人手中的那一刻,周永康覺得,自己畢生追求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斑駁的銀絲,周永康無神的臉上,瞬間老了十歲。
“太后………老臣!謝主隆恩!”啞言的周永康,此時此刻,呆若木雞。
金鑾殿夜一般的寂靜,無人能想到,宰相的帽子就這樣被謝太後輕輕摘下了,所有人鴉雀無聲,乃至跪在地上的官員們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下一個,就到了自己,金口玉言,這就是皇威嗎?
“哼!本宮摘掉你的帽子,豈會因為這件事,來人,呈上來!”
穩健的腳步聲從幕後傳來,只見一個侍衛,端著厚厚一摞的賬本,立身走了出來,傾撒在周永康的面前。
“貪贓枉法,國之蛀蟲,關入天牢。”
恍然大悟,周永康死灰色的眼睛瞳孔睜大,憤怒的看著柳三,原來這一天,這賊子和老婆娘早就計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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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周永康瘋了一樣的大笑起來,被兩個侍衛夾起,拖出了金鑾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