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如同一條波濤洶湧的暗流,無聲無息的襲走在高牆紅瓦的皇宮之中。
這幾日,柳三對曦兒是寸步不離。
他也從其他地方打聽了不少,對於這種被下了咒的巫毒娃娃,一般人就像是失去了活人的陽氣一樣萎靡不振,要想讓他們重新煥發,也只有找到那只不知埋在哪裡的巫毒娃娃,將其摧毀,並且把幕後黑手處死,方能轉危為安。
但誰又知道到底是誰在暗處操縱這一切。
迴歸皇宮,入目是熟悉的綠瓦,這裡已經接近了皇宮重地,好在柳三走路一直很小心,對於宮中的規矩,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宮中多女眷,尤其是謝太後當政後,宮中除了百官和士兵,其他一些俊俏的男子,倒是少了很多。
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柳三想起,這是他在宮中前不久,誤打誤撞走進的一個園子,裡面的主子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只清楚她是一位娘娘。
心裡暗想,自己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在一位娘娘面前不動聲色,今天不知道能不能遇見她。
腳步輕邁,柳三圍著園子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那位娘娘,心道或許她今日有事,沒來這邊罷了。
回去的時候,已經到了晌午,溫通正在書房忙碌,見到柳三進來,也停下了手中的事務,避開曦兒的事情,告訴了柳三一件好消息。
“瀘州的案子已經有了結論,高雄徇私枉法,一手遮天,致使無數的玄鐵礦流入東瀛,謝太後聽聞此事後龍顏大怒,已經派欽差大臣將其連黨抓入大牢,勢不久,引詔書於東瀛,討伐高雄。”
溫通講的眉飛色舞,不過說道一半便沒了底氣,因為他看到柳三並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確實,柳三是高興不起來的,東瀛乃大宋番屬國,要是放在以前,大宋皇帝的一個屁,都會讓其嚇得屁滾尿流,如今大宋如同大江西去,雄威一年不如一年,東瀛也逐漸看到了這一點,這些年明裡暗裡,渾水摸魚,儼然有種自立門戶的跡象了。
千梓現在下落不明,是已經隨高雄去往了東瀛,還是在其他地方,無人可知,縱是抓了瀘州的其他官員,也是瘙癢之舉,不值一提罷了。
溫通嘆了一口氣,鄭重的安慰道“先不說這事,明日早朝,你隨我一同覲見聖上。”
“這是為何?”
柳三並不覺得自己立了多少功勞,他希望的,是朝廷能給他最大限度的幫助,讓他在最大的權利的範圍內,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知道與天齊與皇庭的關係。
“哈哈哈,”溫通朗朗大笑,繼續說道“你立了大功,太后要見你,你說你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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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嘍。”柳三搖搖頭,苦笑一聲,什麼封官加爵,他沒有一丁點的興趣,要是趙明誠在這邊,肯定會高興的暴跳如雷。
翌日,天剛剛大亮。
朝霞映紅了半邊天,文武大臣陸陸續續的穿戴整齊,有序的經過玄武東門,低著頭戴著鳳翎官帽,手持象笏,端正的向著紫金殿走去。
柳三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莊嚴肅穆的景象,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兵部副使,夾雜在這文武百官的人潮中,多多少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他還算鎮定,溫通專門派人為他梳洗,穿戴,起碼保證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不會丟了他兵部的面子,何況蔡甸是個極其愛面子的人。
御前侍衛,錦衣衛,東廠的宦官,甚至吏部大人,翰林院士大人,左翼軍將軍,層層疊疊,溫通所指之處,都是整個大宋首屈一指的人物。
“還不都是個人。”
溫通說他自己的,柳三聽得耳朵都快出了繭子,都說官場如戰場,看來溫大人對於官僚一說,心裡還是激昂萬分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滔天的喊聲震徹雲霄,柳三的腦袋嗡的一聲,百官朝服,還沒看清龍袍加身的謝太後真容,柳三便被溫通偷偷的一把拽下,行三叩九拜之禮。
天下大權,集於一人之身,這便是天子之威嗎?柳三的心靈一陣激盪,或許每一個初入皇宮的人,只要他不甘於命運,或許見到這樣的情景時,都會從心底湧現出這種渴求的慾望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