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藏人居然要搶納蘭玲芝當壓寨夫人,不過說的也是,納蘭玲芝傾國傾城之貌,走到哪裡都格外的引人注目,柳三哭笑不得的使了個眼色,卻發現納蘭玲芝並不打算讓他輕舉妄動。
“宋人,馬背之上的女子可是你內人?”男子試著問道,據他所知,現在的大宋早已羸弱不堪,要是放在以前他或許還要掂量搶個女子帶來的政治後果,不過現在,只要面前這男子不是大宋朝廷中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柳三想了想,搖了搖頭,恭敬的回道“不是,這女子是在下的妹妹,如今也尚未婚嫁,將軍要是喜歡,做將軍的夫人,也是甚好。”
“哦?那便再好不過了!上馬,回師,我拉古今日要大酒大肉款待來自大宋的朋友。”男子爽朗的大笑起來,賜予柳三一匹棗紅大馬,跟著部隊向著他們駐紮的營地走去。
納蘭玲芝回過頭見柳三一臉鬱悶的臉色,噗嗤一笑,卻又裝作若無其事,冰清玉潔的坐在拉古的馬後,行走在高原山路當中。
原來拉古是來自邏娑城內的一名將士,因最近有不少流竄的永丹逃兵逃亡此處,胡作非為,搶劫行人,布達拉宮王朝便指派他來平定這些亂兵,碰巧的是今日恰巧遇見了柳三他們,於是英雄救美的一幕便上演了出來。
拉古對納蘭玲芝一見鍾情,自認為連阿瑪山上的聖女都不及她的美麗,但今日剛剛見面,成親有些草率,拉古決定過幾日回到邏娑後,便娶了納蘭玲芝,成為他的第五位夫人。
柳三自然不會擔心納蘭玲芝的安危,只是這樣掩人耳目的去做,難道納蘭玲芝想要進入布達拉宮的王庭?
而納蘭玲芝正有此意。
這一切也跟柳三脫離不了關係。因為去往北海之地的路徑並非每個人知道,納蘭玲芝也是聽聞玄天真人曾經說起過那個地方,要說是海,不如說是一片鑲嵌在山峰之上的湖泊,據說那裡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也只有藏人中最強壯的勇士,才能夠抵達那裡,而知道這條路徑的,布達拉宮王庭中就有這樣的人。
拉古的部隊駐紮在一座山峰的山腳下,這裡有著小片的松林,空氣裡瀰漫著牛糞的味道,大堆的木材被堆放在一起,用來築起防線,搭建碉房,拉古說前線沃松和永丹的戰爭已經波及到了王庭的安危,他們在這裡便是收拾一些流竄而來的逃兵,倉央嘉措王保佑的土地不允許外地來犯,沃松和永丹遲早有一天會被收拾掉的。
每談及這些,拉古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燃起的篝火將臨近的土地照亮,藏人身強體壯,禦寒的本領遠非尋常宋人相比,可是看到柳三雖然穿的單薄,卻依然有說有笑的樣子,拉古還是讚歎的豎起了大拇指。
納蘭玲芝待在帳房裡,仰望著冰域的冷月,藏人的傳統是未成親之前男子不得碰女方,否則死後天葬時神鷹是不會吃掉他的。
柳三慶幸他們有這麼好的傳統,不然今晚非得打起來才好。
“柳三扎西,幹了這碗熱酒,按照你們大宋人的說法,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父親!”拉古幸福的看了一眼帳房裡貌美如花的納蘭玲芝,咧著嘴開心的摟著柳三的肩膀說道。
柳三一愣,“父親?”
“難道不是有句老話叫做長兄如父嗎?我娶了你的妹妹,那自然得叫你父親了。”拉古疑惑的問道,難道自己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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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再次一愣,不過拉古說的蠻有道理的樣子,既然他分不清這句話的意思,那就先這樣吧。
“沒錯,你說的對,拉古扎西,幹!”一碗熱的青稞酒滾滾而盡,喝的柳三渾身燥熱。
夜晚來臨,萬物寂靜。
冰川裡的寒冷是一種蝕骨般的刺痛,火苗還在燃燒,殺掉的犛牛肉被柳三和壯碩的藏兵們吃掉了大半,留下的內臟堆放在不遠處的松林裡,冰冷凍結了它們,但腥味卻未必能夠掩飾的住。
幾聲嗷嗷的嚎叫從川峰上傳下,黑漆漆的夜裡,十幾雙綠油油的眼睛尋著血腥味靠近了過來。
“是冰域的使者來了。”拉古有些崇敬的望著松林裡,但他還是不自然的握起了手中的彎刀。
柳三知道他口中的使者指的是冰域獨有的雪狼。
它們兇狠,團結,殘暴,如果行人在野外遇到狼群,那是致命的糟糕運氣。
跟金人一樣,草原上的狼也被賦予了神聖不可侵犯的色彩,這其實跟當地崇尚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觀念有著極大的關係,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最強壯的物種,才能擁有最多的資源。
野性,是每一個草原人和冰域人都具備的特徵。
“最勇猛的藏兵,曾殺掉過一整個狼群,柳三扎西,我今晚要證明給夫人看,我也是可以殺掉一整個狼群的猛士!”
拉古喝的火熱,看了看帳房里納蘭玲芝一眼,信心百倍的捶了捶胸膛,吆喝一聲,拿著彎刀便向著松林裡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