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停下了嗎?
柳三自語道,衝著納蘭玲芝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見她神色也輕鬆了不少,懸在兩人心頭上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朱雀不再躁動,安靜的站在石臺上,黑洞內的危險暫時算是排除了,只是兩人現在困在這裡,又該如何出去。
納蘭玲芝的師傅未必這個時候就能回來,自己現在又受了傷,能不能熬過幾個時辰,都未可知。
“你怎麼樣?”看著柳三鮮血淋漓的樣子,納蘭玲芝擔憂的問道,扯下半尺裙袍,撕成長條,小心翼翼的綁在了他的傷口處。
柳三哈哈一笑,若無其事的回道“天有九頭鳥,地有萬足蟲,我就是那千條命的人。”
邊說著,納蘭玲芝用力的一拉,疼的柳三眼冒金星。
“哼,就你能耐大。”
說完還是悉心的為柳三包紮起來。
朱雀安然的休憩了起來,黑洞口的方向依然沒有絲毫動靜,光陰似箭,一晃,已有一天一夜。
沒有食物,堅持三日,沒有水源,尚可兩日,納蘭玲芝已經進入了辟穀狀態,但到了第四日的時候,柳三看見那只朱雀,已經難免口水直流,眼冒綠光了。
“我教你的打坐之法,多加頓悟,你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飢餓了。”納蘭玲芝淡淡的說道。
師傅一日不回,兩人便多一日的危險,好在靈火空間內的靈壓趨於穩定,柳三也沒有趁機胡作非為,暫時雖是難熬,但挺上幾天,勉強不是難事。
納蘭玲芝心裡有塊心事,卻始終得不到答案,她為柳三檢查過傷勢,且為他疏通了幾條脈絡,但她卻藉此機會偶然發現,柳三的體內居然有股龐大的火寒之毒。
火寒之毒,天下奇毒之一,可救人也可殺人,要解毒需挫皮換骨,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據說北海之地有種蟲子叫做涅魍,能夠吸食火寒,不過這種蟲子也食肉,解毒之時如無高人在場,很容易被這蟲子吸食了毒素,連帶著將人肉也啃噬乾淨。
納蘭玲芝不知柳三是如何中了火寒之毒,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種奇毒知之甚少。
柳三強忍著飢餓,靜心坐了下來,比起常人,他的身體已經不知好了多少倍,納蘭玲芝所教的打坐之法,和火龍教頭所教有異曲同工之妙,試了試,果然腹中,沒有先前那般飢餓了。
“不要擔心我,我沒事。”柳三淡淡的笑道,清秀文雅,赤子之心,這一幕讓納蘭玲芝想起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鳳山鄉的大牢之中,一晃眼這麼久過去了,再看他,卻不是原先那般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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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你身上的毒。”納蘭玲芝的眼睛裡彷彿說著話,透過柳三的心神,雖不言,但柳三已經心知肚明。
“有的人活著,卻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卻還活著,世間無數煩惱事,我孑然一身,除了放不下身邊的朋友,再也無所牽掛。”柳三淡然說道,眉間閃過一絲憂鬱,自己身體的不適,他早就發現了,沒有告訴身邊的人,是怕他們擔心,也怕自己無能為力。
一旁的納蘭玲芝點了點頭,默默的注視著柳三,見他閉上了眼睛,緩緩的在心裡做下了一個決定。
第八日了。
洞口終於有了動靜。
納蘭玲芝臉上一喜,高興的說道“師傅應該回來了。”可是她的臉色卻又馬上暗淡了下來,柳三還在這裡,該如何向師傅解釋。
柳三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這些天的耽擱,為納蘭玲芝留下了麻煩,此事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逃出去,也不能連累了玲芝。
洞口的碎石開始崩潰,一聲蒼老浩瀚的傳音飄來,振聾發聵,在空間中激盪。
“徒兒,安否?”
納蘭玲芝一聽聲音立馬回道“師傅,徒兒無恙!”
話音落畢,洞口的巨石頓時飛濺開來,一道道白光射進,柳三本能的捂住眼睛,被陽光一射,都快瞎了。
納蘭玲芝欣喜的往前走了幾步,向著柳三說道“一同出去吧!”
“好的。”柳三有些虛弱的回道。
一步步的靠近洞口,久違的外面的世界,兩人相互扶持,踏出洞口的一刻,背後突然席捲而來一陣狂風,原來朱雀,看到了出去的機會,終於忍不住的衝了出來。
“快攔住它!”
外面的與天齊弟子頓時反應了過來,驚慌失措的大喊道。
“師傅不要!”納蘭玲芝大聲朝著眾人喊道。
隨著聲音落下,洞口的所有人才注意道,同納蘭玲芝在一起的,居然還有一名男子,但他顯然不是與天齊的弟子。
柳三仔細看去,納蘭玲芝的師傅正是鳳山鄉出手相助的那位老者,見到了徒弟,又見到了柳三,老者有些驚訝的同時,腳下卻勁踩地面,縱身飛起,抽出背後那把丈寬的巨劍,先一步阻攔逃亡的朱雀去了。
納蘭玲芝無法阻攔自己的師傅,依靠在柳三身邊,她知道這次,自己真的闖大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