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成,青靈六級靈師,靈獸:六品紫金猿。”青年緩緩報出家門,同時釋放靈氣。
“呵,那小子竟然遇到錢成,算她倒黴!”看到錢成,肌肉男首先放鬆了情緒,幸災樂禍地笑道。
高階場內的學生,靈氣基本都在青靈以上,但最高的卻不一定是青靈五級。因為熔爐鐵堡的畢業實力雖然定為青靈五級,但畢業年齡卻是二十五歲。很多不到二十五歲的學生已經超過青靈五級了,但他們仍然不選擇畢業。這也導致高階場內強者如雲,競爭氣氛一起,留下的人更多了。
青靈六級?月思卿嘴角輕抽。熔爐鐵堡內確實高手如雲呢!
她也緩緩放出靈氣,報道:“夜九,青靈四級戰師。”
一名青靈六級,還是靈師,一名青靈四級,只是戰師,光聽這差距,眾人都不禁輕嘆起來。
“武器呢?”錢成看著月思卿手裡多出的一把鐵製長劍,挑眉問。
武器,通常也是戰師自報家門的一項內容,如同靈獸一樣。
“武器?”月思卿抬起左手,檢視了下手中的鐵劍,漫不經心地說道:“幾個金幣從鐵堡的武器攤上買回來的。”
“這是句實話。有了裂日鳳吟刀後,還有什麼武器她能看得進眼?平常隨便拿著將就練手的而已。
只是這句實話引得寂靜的高階場內一陣無語抽氣聲。
“幾個金幣鐵堡攤上買來的。我靠,也虧她說得出來!”
“她到底是來參加競技的還是來玩耍的啊?身為戰師,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嗎?”
“這場比賽還有什麼比頭啊,不如直接認輸好了。”
大家議論紛紛,打破了場上的寧靜。
就連那名擁有六品紫金猿的青靈六級靈師錢成也是滿面愕然,指著月思卿道:“你就用這個武器?連品階都沒有吧?搞什麼啊!”
“是沒有品階。”月思卿很鄭重地搖搖頭,隨後看著青年,很無辜地確認道:“但用它對付你,夠了!”
她的話立刻讓錢成臉色一變,冷聲冷氣地說道:“你就這麼小看我嗎?我錢成可也算是在鐵堡內小有成就,青靈六級水平,你的一把破劍還傷不到我!接招!”
他右手一揮,嘴裡高聲喝道:“紫金猿第四技,猿之跳躍!”
身旁一頭形似猿類的靈獸緩緩現出,它的身軀極大,不似普通猿猴,面前的雙蹄趴伏在地。聽到命令,紫金猿雙蹄在地上猛一得力,跳了起來,直衝月思卿飛去,一時間,分不清是幻還是實。
“落馬箭!”月思卿望著那衝過來的紫金猿影,不慌不忙,厲喝一聲。
鐵劍“嗖”地一聲騰空而起,在空中鋪展而開,形成一把巨大的箭鋒,折射著高階場上空凜凜日光,疾射向錢成。
“轟”的一聲巨響,落馬箭撞上錢成的大招,聲響震人。
“彎弓斬!”月思卿沒待轟聲響完,再次疾呼一句。
那被猿之跳躍撞得些微彎折的鐵劍在這時卻突然一變,化作一柄彎月大刀,帶著四周的星光閃閃,劈頭就朝錢成砍下。
“大力猿拳!”錢成立刻也叫了聲,猿爪凝成巨大的幻影衝彎弓斬迎去。
然,刀鋒凌厲的勢氣剛到,還未全收,月思卿再次發出第三個命令:“鎖骨連環刀!”
這一招是在彎弓斬還沒結束時發的,這是真正的一心兩用。
但錢成卻不會。
彎弓斬的同時,突然出現九把凌厲無比的飛刀,從四面八方閃攻而進。
“唔!”錢成沒有心理準備,到底還是受了一記飛刀,立刻捂住胸前穴位,身子無力地軟倒下去。
月思卿淡然地收了靈氣,將鐵劍扔進空間戒指,臉上毫無表情。
一切發生得極快,好如電光火石一般。
競技場內的觀眾們還沒看清楚具體過程,便發現錢成躺地上了,一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可以裁判最終結果了嗎?”月思卿轉頭衝後臺區的導師提醒道。
對於外界的反應她並不關心,她現在所關心的只是高階場的競技之王什麼時候能拿到。
“對對,出結果了,這一場比賽,三十六號贏!”導師反應過來,立刻叫道。
全場安靜了一下後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怎麼可能?一名戰師怎麼會戰勝一名靈師?”肌肉男望著這一幕,臉色難看得緊。
這個小插曲並不影響月思卿在熔爐鐵堡的迴歸。
自此之後,她都以“夜九”自稱,紮根在鐵堡競技場。
而她也不負夜玄所望,“夜九”此人驚豔入世,以青靈四級的戰師身份,而且出招狠辣乾淨,絕不拖泥帶水,屢戰屢勝。
凡是去高階場參加比賽的學生,無人不知“夜九”大名。
三個多月後,月思卿如願拿到第五十場的勝利,五十場連贏,打破了熔爐鐵堡近十多年的紀錄。一下,她就在熔爐鐵堡紅了。
然,實力過於強大,又是一夜暴紅,更因為戰勝他人而毀去他人成為鋼鐵聖鬥士的夢,讓月思卿也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釘。譬如說,剛開始碰到的那名肌肉男……周武。在後面的競技比賽中抽到了與月思卿同組,輸得慘不忍睹,他對月思卿的怨恨越發重了。
而月思卿絲毫不在意別人的想法,這三個多月內,除了修煉、煉藥、休息外,她關注更多的是北大陸的動態。
應家沒什麼好說,帶到卡列國的人馬全軍覆沒,剩餘的應家人則被夜玄一鍋端了。
而北大陸,卻是極不安寧。
月思卿聽說,山嶽宗與泉蒙宗徹底鬧掰了,很快就要組織族間大戰了,上五宗的水徹底亂了。
熔爐鐵堡的訊息雖然閉塞,但這樣的大訊息卻是定然不會錯的。何況,曲松和夏遠也在月餘前陸續被家族召了回去,看起來,事情還相當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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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免在心裡擔憂起袁剛天等人來。
那件事情到底是她造成的,而且袁剛天和袁沐對自己也確實是發自內心的關照。
所以在夜玄的授意下,月思卿一完成高階場競技任務後便順利拿到了熔爐鐵堡畢業證和“鋼鐵聖鬥士”證書。開玩笑,堡主還得叫她一聲師孃,這些小事,她根本就無需操心。
熔爐鐵堡的學業一結束,月思卿去心似箭,辭別了圖堡主,打算前往北大陸。
上五宗內亂一事,她必須要親自去查探下。
五月最後一天,天氣有些悶熱,月思卿收拾了放在夜玄石屋裡的所有自己的物品,想了一想,還是沒有去找維爾等人。
她不能自私地將他們也拖下水,畢竟,現在的她,還是低調點好。
月思卿從自己這段時間煉製的一些四品丹藥和從秦啟那搜刮來的一些較為珍貴的丹藥中選擇了一部分,交付與呂濤,讓他回頭給維爾、穆琳和胖子送去,畢竟朋友一場。
傍晚時分,天色微冥,被炙熱的太陽烤了一整天的亂荒原去掉了幾絲悶熱,天邊,夕陽如飽飲了玫瑰酒,滿臉紅暈,染透半個荒原,縈造出寧靜祥和的氣氛。
霞光下,熔爐鐵堡的山門越發顯得莊重聖潔,兩道身影從裡面走出來,影子被斜陽拉得又長又扁。
“老大,恭喜你託離苦海。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咱們在這個世界也呆了快十年了。”與月思卿並肩而行的呂濤低聲嘆道。
曲松和夏遠不在,便只有他一人前來為月思卿送行。
月思卿看向呂濤那張比當年更加冷峻成熟的臉龐,笑容變得有些苦澀,緩緩朝他遞出右手,從手背來看,少女的五指乾淨剔透,但若看手心,卻是暗生老繭。
呂濤看到她這個動作挑了下眉頭,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她的。
兩人相視一笑,斜陽灑照在他們臉上,有一種感情,無法用詞語去形容,那是可同生,可同死,可共刀山,可並火海的感情,比親情濃,比友情深,比愛情醇。
月思卿大大方方地握著呂濤的手沒放,輕輕說道:“一期一會,請珍惜每一次的離別。”
呂濤一怔,眼角掠過一絲不捨與惆悵。
是的,一期一會。這片世界很兇險,誰都不能確定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
可他,卻還是留戀每一個和她在一起的日月。
大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月思卿的手,似乎放開對他來說亦是一種殘忍。
“他在這裡!”突然一道略為尖銳的聲音在半空響起,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緩緩飄來,卻是從高空降下了一隻飛行靈獸。
靈獸背上,站著幾十道身穿褐色短打衣裝的漢子,個個面色猙獰,目露兇光。
“總算是等到了。”右邊同樣飛來一隻大鳥,鳥背上站著的卻是一群赤果著上身的男子,看他們打扮統一,應該也是屬於另一方獨立的勢力。
“呵呵,你們都來了啊。”一道笑聲傳來,遠處的小沙丘煙塵四散,卻是從後頭冒出十幾個紅衣人,為首的是名乾瘦的老者。
三撥人馬,從三個方向堵住了出熔爐鐵堡的路。
月思卿和呂濤面面相覷,同時鬆開手,暗暗提高了警惕,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些人。
該死,居然有這麼多迎駕的!月思卿心裡暗暗腹誹。
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麼,頭頂上空傳來一陣大笑:“哈哈,看來這小子將咱們荒原的勢力得罪完了!有趣有趣。尤老二,咱們又見面啦!”
“幸會啊狼主。”乾瘦的紅衣老者衝半空抱了抱拳,淡淡一笑。
又是一頭奇形怪狀的鳥類靈獸由遠及近飛來,左羽翼處,一名虎背熊腰、佩著鋼鏈子大刀的老者滿面紅光,精神煜煜。
“老大,這些是亂荒原上的勢力。”呂濤的眼光驀然一冷。
“嗯。”月思卿輕應一聲,剛才那人已經說了。
呂濤一直在熔爐鐵堡呆著,每天就是競技競技再競技,修煉煉再修煉,對其他事情都不上心。當然,大部分學生都像他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