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思卿連忙朝學院後門走去。
後山坡上果然有不少身影,或穿藍,或穿青,或穿黃。
那些人看到她,都是驚喜地大叫起來:“老大回來了!”
眾人一蜂擁地迎了上去,將月思卿給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問道:“老大,終於看到你了,想死我們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老大是最愛玩失蹤的!”
“老大,你現在什麼級別了?”
許多問題,月思卿不知道回答哪一個好,只能保持著笑意,眼光望向遠處緩緩走來的優雅男子,夜玄。
“回來就好。”男人走近,低低一句,無限情緒。
月思卿“嗯”了一聲,心情莫名地飛揚起來。
呂濤和夏遠激動得拉散眾人,讓大家就地而坐。
這群慢班學生很努力,又有夜玄的幫助,現在升入高級班後,總體水平都超過普通班了,像嚴亮、汪荃兩人目前的實力水平在普通班中都算僥僥者了。
可以說,這是皇家學院自成立後第一個如此出色的慢班。
他們的存在,使得如今的皇家學院裡部沒有人敢隨意輕視穿屎黃色校服的學生。
聽著他們說這些事,月思卿心中極感欣慰。
她沒有想到當初一個決定,改變了這麼多人。
夜玄也坐在旁邊,他不多話,只是一直聽月思卿說。
“老大,你現在級別多少了?”呂濤和夏遠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
提到級別,月思卿輕嘆一聲道:“黃靈八級。”
“我靠,黃靈八級還嘆氣?你有什麼資格嘆氣!”夏遠第一個發出抗議。
“額……”月思卿很無語。太霸道了吧?連氣都不許嘆嗎?
她的氣穴比旁人要寬,同樣的靈氣,別人能升兩級,她也許只能升一級半,所以要是比級別數字她就有些鬱悶,即使這數字不低。
“知足吧老大,我才黃靈六級。”呂濤拍拍她的肩,感慨道。
黃靈以上,差兩級已經很多了。畢竟一年才升兩三級的樣子。
“夏遠呢?”月思卿問。
夏遠衝她張開右手,比出五指。
“黃靈五級,不錯呀。”月思卿可是知道,他比呂濤小一歲。
“不錯個屁呀!我和你一樣大,比你差遠了!”夏遠委屈地咬著手指。
呂濤拍拍他的肩,將他的手指拿下來,語重心長地說道:“革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還有兩年時間,加油!”
“沒有兩年了,明年一開學,學院內部就要進行選拔賽了。”夏遠嘆息一聲。
“選拔賽?”月思卿心中一動。
她一直記得,高級班面臨著畢業,而畢業對所有學生來說,代表著離開。而卡列國三年一次進行全國範圍的選拔賽,推薦優秀學生前往熔爐鐵堡深造。
果然,夏遠點頭道:“是我之前說的熔爐鐵堡選拔賽。去年呂龍考進去了。下一次在後年。明年下半年學院內部先推薦三人,後年再參加全國選拔賽。”
“後年十二月,我們已經畢業了。”月思卿有些疑惑地說。
“沒有關係,只要年齡滿足條件,可以繼續留在學院。畢竟學院也想送最強的學生去。”呂濤笑道。
“嗯,那要努力了。學院內部應該沒太大問題,但全國選拔賽來的都是各學院精英,可不能有絲毫懈怠。”月思卿沉聲說道。
夏遠快哭了:“老大,對你來說是沒什麼問題,對我來說,問題太多了。”
月思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夏遠,有點信心好不好?”
夏遠解釋道:“你不知道,在我們上面有高二班,高二班上面還有呂龍那一屆,今年剛剛畢業,年齡沒超過十六歲的後年還在參賽年齡範圍內。他們也要與我們一起競爭。”
月思卿挑起眉,原來這樣。
呂龍入學是十歲,所以後年他就超過熔爐鐵堡規定的十七歲了,但他同學中有九歲入學的,後年仍然能參賽。
比他們多兩年修煉,若再是個天賦不錯的,確實有些棘手。
看著夏遠和呂濤緊皺眉頭,月思卿緩緩說道:“既然對手是我們無法改變的事情,我們唯一能改變的只有自己。”
“說得好。”夜玄第一個出聲,眼帶讚許地看著她。
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見地都和別人不同。
月思卿臉頰微紅,衝他說道:“夜導師,今天下午,我要繼續參加鍛煉。”
“今天你休息一天,明天開始。”夜玄直接駁回了她的話。
月思卿一愣後,夜玄已經站起了身,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高級班的時間非常重要。”
慢班學生顯然對他極為尊敬,紛紛起身應著。
“思卿,等會兒就回來吃飯。”夜玄很自然地招呼她一聲,率先下了山坡。
不少學生都對她露出羨慕的眼神。
能和夜導師住一起,這真是月思卿的福氣!
月思卿和呂濤、夏遠邊走邊說,不由便到了夜玄家門口,這才與二人道別。
鐵門是半開的,月思卿輕快地跑了進去。
“夜玄,夜玄!”她輕輕叫著,躡步朝裡面走去。
“等會兒進來!”夜玄的聲音從博古架後頭傳出來,帶了絲嚴厲,有些古怪。
聽到腳步聲,他慌忙轉過身,快速將軟臥上的金色煉藥師服披上。
月思卿尷尬不已,低聲道:“夜導師……”
“我好奇。”月思卿吐吐舌。
夜玄見狀,薄唇勾出一絲笑意,說道:“我算好時間的,沒想到你腳程這麼快。不是聊得很開心嗎?”
“當然想快點回來看看你。”月思卿嘻嘻一笑道。
夜玄的眼神溫柔了幾分,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道:“卿兒,和我一塊兒出去。”
月思卿情不自禁地說道:“夜玄,你真好看。”
“是嗎?”夜玄低下頭,嗓音有些沙啞,“那你喜歡嗎?”
月思卿心頭微跳,這還是夜玄第一次這麼直接地問她喜不喜歡。
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說話。”夜玄搖搖頭,卻不滿意。
月思卿雙頰微熱,還是低聲道:“嗯,喜歡。”
夜玄薄唇的弧度擴大了幾分,又斂了回去,“那以後長大了……嫁給我嗎?”
月思卿呆住了,望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夜玄低著頭,聲音輕柔,充滿著盅惑:“嗯?”
“夜玄……”月思卿感到心慌意亂,吐出兩個字,聲音便哽在了喉嚨裡,垂頭不敢看他。
夜玄雙臂撐在了博古架上,將月思卿籠罩在狹窄的空間內,那雙幽深迷人的雙眼望著月思卿的小臉半晌,低嘆道:“卿兒,我很想你。”
滿室氤氳。
不知何時,夜玄才放過了她,才滿足地說道:“去吃午飯吧。”
“去哪吃午飯?”月思卿臉頰也是通紅一片。
“把面具戴上,去見一個人。”
月思卿有些明了,戴了清思的面具,隨他出門。
帝都酒樓。
頂樓最豪華的包廂內擺上滿桌瓊瑤盛宴,但客人只有三個。
月思卿、夜玄和一名精神煜煜的灰衣老者。
他周身氣勢內斂,月思卿感覺不到一點靈力波動,正如她在冬伯和秋伯身上的感覺一樣,那是一汪深海般的沉靜與幽遠。她心中微驚,這人又是一名高手。
“呵呵,原來救了老夫性命的是這位小友。”老者衝月思卿露出善意的笑容。
月思卿這一路過來,也多多少少猜測到一點了,此刻託口說道:“您是皇父?”
老者笑著說道:“皇父不敢當,那是貴國皇王的尊重。鄙人姓博,別人都喚一聲博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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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思卿自是不會這麼稱呼他,謙虛地叫了聲“博前輩”。
博老看向夜玄,眼中多了抹恭敬,說道:“在金前輩面前不敢居老,小友能請動金前輩給老夫煉藥,老夫心裡一直深感大恩,一直想要親自答謝,只是苦於小友無法得空。”
月思卿愣了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金前輩指的是夜玄。
前輩……被一位老人家叫前輩!她看著夜玄那張漠然無波的面具,忍著大笑的衝動,很想問他一句感受如何。
她嘴裡卻是乖巧地答著皇父的話:“皇王已經給過我們很多賞賜了,博前輩,您不用這麼客氣。”
“皇王的賞賜代表不了老夫的心意。我看小友年紀不大,不知可有哪個地方老夫能幫得上忙的?”博老試探地詢問,他也知能請動一品煉藥師的人,物質上的需要應該不多。
見他和藹又熱心,月思卿只笑著推拒,拿眼看了下夜玄。
她並不需要別人的幫忙,但在這片陌生的大陸上,說實話,很多時候人脈也是很重要的東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夜玄今天帶她過來存了什麼意思。
腳尖輕輕在桌下探過去,踩了下夜玄的腳背,示意他說話。
夜玄優雅地放下茶杯,不動聲色地抬起眼,衝博老啟齒道:“她年紀還小,還在求學,後年就要去亂荒原的熔爐鐵堡,博老若是在鐵堡裡還有些熟人,可要多照拂一些。”
他說著話,腳下卻將月思卿的腳尖反踩了住。
月思卿想要抽腳,他卻不放,力道大得驚人,硬是讓月思卿頰畔微熱。
“熔爐鐵堡?”博老一怔,看向月思卿,說道:“對了,小友的姓名是叫清思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