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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御凌墨,兵戎相見時,我,絕不留情!

聽得他怒意昭然的質問,瞳歌蹙眉。不敢相信事到如今,他怎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緩慢的轉過頭,同情的看著他。

搖頭道:“墨王爺,你我之間從來只有憎惡與被憎惡,沒有半點情分可言。退一萬步講,墨王爺你又不是沒納過妾,這般問我,不覺得可笑麼?”

彼此無心無情,他就算納一千個、一萬個妾,同她又有什麼關係?

不自覺竟把心裡所想說了出來,御凌墨臉色瞬時蒼白。

怒焰炙熱的心,彷彿給她淋了一盆冷水,涼到了極點。

握/住她胳膊的大手緩緩鬆開,臨了,再次用力抓住,咬牙切齒道:“九瓔瞳歌!你忘了麼?你也曾對本王有過期許的!”

彼時新房紅燭,喜氣的紅蓋頭揭下,她第一眼瞧著自己的眼神,也是羞怯喜歡的!

不過短短兩年,對著自己,她的眼睛,哪裡還有初時的那一點懵懂情愫?

除了鄙夷厭惡,對自己,她幾時有過旁的情緒?!

他是冷落她、厭惡她,縱容底下人欺負她、傷害她!

不全都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情,給她的一點懲罰麼?!

不是沒對她動過心,而是再多的情,兩年前,在她毫不猶豫推姒兒進池子,卻站在岸上見死不救的時候,全都化成了灰燼!

做錯事的是她,忘了所有的是她,移情別戀的還是她!

他才是她的夫君,她憑什麼對他不在意?憑什麼眼裡沒有他?!

“王爺都說了是曾經。”掰開他手指,瞳歌直視他猩紅的眼睛。

一字一頓道:“現在的我,對你,沒有期許。你娶誰,不娶誰,愛誰,不愛誰。你是喜,是怒,是哀,是樂——與我沒有半點干係!”

從前的九瓔瞳歌犯傻,對他生了感情。落了個遭人毒死,他卻不聞不問的下場!

而今的他,對於自己,只是一個暫時戰勝不了的——敵人!

“這種惹人發笑的話,墨王爺以後莫要再提。你我之間,若不能相安無事。但求一日兵戎相見時,彼此不用——手下留情!”

背對著面色難看的他漸漸走遠的纖弱背影,從沒有過的決絕寒冽。

臨近宮門,瞧見一臉擔憂的望著她出現的紅袖並綠紗,眼裡浮上溫暖的笑意。

心裡的冰凌消融之前,望著蒼藍的天際,她動了動唇,無聲的說——

御凌墨,兵戎相見時,我,絕不留情!

……

院子裡的血染櫻,還是一如之前,沒有半點開花的跡象。

明知道這些惱人的緋色花苞,不可能一/夜風雨,奇蹟綻放。瞳歌還是習慣每天都來看上那麼幾回。

這一日,元姒ting著個大肚子,眾多侍婢簇擁之下,造訪了瞳歌的緋櫻閣。

瞳歌坐在桌前品茗。

元姒剛一走進屋子,左右立在瞳歌身後的紅袖並綠紗,臨敵的刺蝟一般,豎起了警戒。

“姒兒許久沒有見到王妃姐姐了,想念的緊,故不請自來,姐姐不會怪姒兒唐突罷?”元姒笑容滿面,來到跟前,對著瞳歌作勢要行禮。

“元夫人大腹便便,行動不便,這些虛禮就免了罷。”

瞳歌雲淡風輕,看向綠紗,“綠紗,給元夫人倒茶。”

“是。”綠紗低著頭,就要過來。

“王妃姐姐不必客氣,姒兒不渴。”婉言相拒。

轉身朝跟進來的侍婢輕輕一揮手,“我有些體己話想同王妃姐姐說,你們出去等我。”

瞳歌擱下手裡茶杯,不曉得她肚裡打的甚鬼主意。吩咐道:“紅袖、綠紗,你們兩個也出去。”

“可是……”紅袖面露擔憂。

“出去罷。”寬慰的朝兩人微笑點頭。

元姒身懷六甲,都不怕她出手算計。她還擔心元姒玩出甚新花樣來不成?

“是……”屈服在瞳歌自信的眼睛,紅袖並綠紗不甘不願的退了出去,關了房門。

“坐罷。”瞥了眼身側座椅,瞳歌抬目看她,不冷不熱道:“我們之間的說話,從來談不上體己罷?說罷,你想同我說什麼?”

元姒坐了下來,嬌笑出聲,“姐姐快人快語,令人佩服,姒兒若是忸怩便落了下乘。姒兒今日過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同姐姐說一說……去年姐姐中毒的事情。”

瞳歌一怔,月眸驟然冷冽,“你說什麼?!”

“雖然王爺對外稱說,王妃姐姐你,是染了重病。可是姒兒知道,真相並非如此。”面對她眼裡的冷意,元姒面不改色。

接著道:“姒兒還知道,王妃姐姐一定懷疑,給姐姐下毒的人是我。”側目端量瞳歌反應。

見她怔然,便曉得自個猜測沒錯。搖頭笑道:“雖然說出來,姐姐肯定不信。但是,給姐姐下毒的人,不是我。”

雖然彼時她的確想趁王爺出征未歸,活活的毒死她。可惜她九瓔瞳歌得罪的人不少,給人捷足先登了去。

她九瓔瞳歌若因此一命嗚呼,不能親自動手弄死她,說不定會成為她元姒最大的憾事!

……

一年前,給墨王妃下毒、導致她橫死之人,如果不是她元姒,還會是誰?

瞳歌確實不相信她的說辭,冷聲道:“我想不出這墨王府,除了你元姒,還有誰會恨我入骨?”

至少她穿過來的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墨王府,就她元姒最為歹毒,分分刻刻的恨不得她去死!

“王妃姐姐得了失憶之症,大概不曉得,王爺還有一位,擱在心尖上疼愛的夫人——羽卿華。”極不甘願的吐出那個她拼命想要遺忘的名字。

斂去眼裡的動搖恐懼,望著瞳歌,強自鎮定道:“卿華夫人與王妃姐姐,是同一天嫁進王府來的。據說跟姐姐還是青梅竹馬的好友。……王妃姐姐你,當真一點也不記得了麼?”

卿華夫人?

瞳歌蹙眉。

她好像從來沒聽紅袖並端木殘提起過!

見她滿面困惑,元姒目露悲憫,“姐姐大概也忘了吟秋罷?那個隨你自南楚陪嫁而來的貼身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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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秋……好熟悉的名字。

她想起來了,之前有一次紅袖說漏嘴,提到過這個名字。

彼時她追問,紅袖那丫頭支支吾吾的,一副難言之隱的模樣。

如今從元姒嘴裡得到答案,瞳歌心裡極不舒服。

冰冷的看著她,“你想說,當日給我下毒的人,就是那個卿華夫人。我的陪嫁侍女吟秋,是她的幫兇麼?”

“自然不是。”元姒搖頭,“吟秋隨你一道長大,服侍你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你現在提她,是甚用意?”總不至於只是想告訴她,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罷?

元姒扶著圓滾的小/腹,緩慢的站了起來,“姒兒今日過來,就是想告訴王妃姐姐你中毒的真相。還有,卿華夫人同你貼身侍婢,吟秋,此時的所在地。”

“你會這麼好心?”瞳歌冷笑。

“王妃姐姐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十里城郊的映柳山莊——你要的答案就在那裡!”扔下這句話,領著來時的侍婢揚長而去。

……

屋子裡,瞳歌想著元姒說的‘真相’,久久不能釋懷。

闔了片刻眼睛,睜開,看著面前急匆匆走進來的紅袖,沉聲問道:“卿華夫人……你可認識?”

紅袖一愣,垂下頭,許久沒有出聲。

卿華夫人……

她有多久沒在王府聽到這個稱呼了?

“紅袖,告訴我——卿華夫人當真有可能,就是那一晚給我灌毒的幕後元兇麼?”眼見所謂的‘真相’,就這般突兀的擺到了她眼前。

她不想強迫紅袖,卻更不想讓真相,從自己的手指縫溜走!

紅袖明白今日,怎樣也無法再隱瞞下去。

痛苦的閉上眼睛,用盡所有力氣的點了下頭:“……卿華夫人她……確實是在王妃中毒的那一晚……消失在王府的。”

“吟秋呢?”壓下心底的不忍,瞳歌寒著面孔追問。

王妃果然也知道了吟秋姐姐!

“吟秋姐姐……也是那一晚消失不見的。”兩人去了什麼地方,她完全不知。

知道無法從紅袖這裡得到更多的訊息,揮手讓她下去,“元夫人告知了我所有事情,與你無關。……下去罷。”

紅袖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瞳歌不再看她,低下頭,紅了眼睛,“是……”

……

元姒一離開緋櫻閣,便將袖裡備好的捲筒,交給了從太傅府帶來的貼身侍婢,“琳琅,你把這個交到太傅府我爹的手上,告訴他今晚務必成事!”

“是!二小姐!”琳琅得令,話音猶在耳邊,人卻已經沒了身影。僅此一著,單就武功修為,絲毫不遜於御凌墨底下的隱衛!

元姒轉身,瞟了眼緋櫻閣的月牙門,唇角一絲陰毒的冷笑,“九瓔瞳歌,今天晚上,你死定了……”

……

是夜,瞳歌一直想著元姒白天說的話,心緒浮躁不定。

映柳山莊……

思前想後,她還是去看看罷,料她元姒也不敢拿這事來誆她!

確定紅袖綠紗已經入睡,瞳歌換上了上次御兮澈扔給她的夜行衣。取過鐵匠李交給她的包袱,開啟,將裡邊的武器逐一藏在身上。

準備完畢,就算那元姒不安好心,著人在半路伏擊,她要全身而退,自是輕而易舉!

離開時,餘光瞥見櫃上的鳳鳴劍。稍一猶豫,取了過來,踩著夜色離開了墨王府!

許是有了急於求證的事情,走得太匆忙。竟忘了去注意屋上的黑衣女殺手,今日一直都沒有顯過身影……

與此同時,焦韞城裡的某家客棧,青陽玖貞玩鬧了一天,睏乏得緊,正要熄燈就寢。

一支飛箭驟地破窗而來,“咻”的釘在她房間的牆壁上!

青陽玖貞眼神一凜,忙開窗去看!夜深人靜,客棧外卻是半個人影也無。

狐疑的走了回來,一眼便瞧見了箭上綁著的白色紙條。

叫了隔壁的侍從進來,小心翼翼的取下紙條,只見紙上上書——

九瓔瞳歌,映柳山莊……

墨王妃,九瓔瞳歌!

昔日舊恨,湧上心頭,“來人,本郡主今晚要外出狩獵!”

……

十里城郊的映柳山莊,瞳歌曾聽蕭王爺御曦皞提到過。

彼時,許是惡作劇的心思作祟。御曦皞生怕她不曉得他四哥家財富可敵國,特意拿了張地圖,標出數十處御凌墨名下房屋莊園的分佈位置。

這映柳山莊,正是其中之一。

虧得她九瓔瞳歌天生異能,過目不忘。映柳山莊的位置,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想要抵達映柳山莊,此前必須穿過一處狹長的樹林。

鉤月隱入流雲,入了夜的林子,伸手不見五指。

瞳歌落足無聲的進了林子,剛走了一小段路,便隱約覺著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蹤自己。

隨著走過的路段越長,那種感覺便越是清晰。

唇角殘酷的一勾,眼裡殺意浮湧。足下刻意放緩了腳步。

凝耳細聽,來人腳步不少,應該有十人以上,且個個武功卓絕!

看來今晚,元姒是預備給她送上一份大禮了……

……

風吹葉動,夜鷹出巢。

這一剎,不太寂靜的林子,數道劍風自瞳歌四面,同時攻來!

瞳歌眼神一沉,手裡長劍出鞘,紅光映天!

鳳鳴劍威力懾人!

談不上招式,瞳歌橫劍,對著一湧而上的黑衣刺客,順勢斬了一個輪轉。周身鮮血,瞬時噴薄成霧,哀嚎遍野!

果然是把驚世的好劍!

瞳歌勾唇,執劍而立。

死物一般的望著不遠處舉著刀劍,亦步亦趨著接近的黑衣人。面上的笑,血腥而猙獰!

踢開腳邊已經斷氣的死人,心,已經沉落無底的黑暗深淵,看不到一絲的光明……

以為自己已經忘記,殺人,是甚感覺。

如今,數條人命眨眼間,自她手裡隕滅消逝。很遺憾,她,一如從前,仍舊沒有什麼感覺!

她是槍,她是劍,她是最冷血鋒利的殺人利器!

面對敵人,不需要任何多餘感情。絕殺,便是她此時的唯一手段並出路!

倘若青陽玖貞此生見識過人間煉獄,這便是了!

不需要多華麗的招式,單就一把血光灼目的妖劍。化身暗夜嗜血修羅的女子,一個轉身、一個騰空,面對她北燕勇士,皆是一招斃命,且,死無全屍!

上次兩人過招,這女人分明沒有這般的厲害。

同樣的人,同樣的劍,彼時展現的,卻只是劍本身的氣勢!

而今的她,許是再無顧忌,殺起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殘忍,絕情!

胡思亂想間,她帶來的十餘名殺手勇士,眨眼之間只剩下了護在她身前的兩名!

……

“找到了……”刺客椽子。

瞳歌沒有情感波動的眼睛,盯著最後邊的青陽玖貞。

腳下,屍橫遍野。手裡的劍,卻是滴血未沾。

踩著黏膩的血路,步履優雅的朝她走近,“站出來,同我比劃比劃。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給你留了全屍呢。”輕蔑的望著不自覺後退一步的她,笑容鄙夷輕蔑。

青陽玖貞從沒給人逼入過,眼下這般,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境地!

心裡對瞳歌的怒意並恨意,齊湧上頭,仗劍跳了出來,“賤人!休要張狂!本郡主就來會一會你!”

似曾相識的女聲響起,瞳歌蹙眉!

避開她直刺面門而來的銀劍,瞳歌繞到她身後,劍尖向下。

寒聲道:“青陽郡主,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北燕,跑這東齊來作甚?送死麼?”

多虧她即時出聲,瞳歌失去的理智,漸漸回籠。周身的血腥殺意,不自覺的淡了些許。

心裡一時困惑,青陽郡主是怎麼知道,她會來這映柳山莊的?

知曉她要來這映柳山莊的人,只有元姒……

原來如此!

難怪白天元姒會那般好心,說要告訴她中毒的真相!原來那廝早就挖好了一個深坑陷阱,等著她往裡邊跳!

……

“你跟元姒什麼時候掛鉤在一起的?”她還真小瞧了元姒,竟有法子拉攏這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青陽郡主!

這雙賤合璧,雖不至於天下無敵,也夠給她難堪添堵的了。

“元姒?墨王爺的小妾?”

青陽玖貞轉過身,眼神鄙夷厭惡,啐道:“那般下賤之人,也配同本郡主相提並論?!”

見她臉上的厭惡唾罵不似作假,瞳歌眼神掠過一絲異樣,“你怎知道我今晚會來這裡?”

“賤人!死到臨頭廢話怎的那麼多?也罷,本郡主就讓你死的明白一點!”

青陽玖貞眼神惡毒,提劍走近她,“有人通風報信,正中本郡主要你死的心思!僅此而已!”

就這麼簡單?

瞳歌懷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甘心做他人手裡的刀的人。看來你青陽郡主恨我,當真是恨到臉皮也不顧及的程度了!”

之前還覺著她表面自尊甚高,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

給她說中痛處,青陽郡主惱羞成怒,恨聲道:“賤人!去死罷!”

飛身而起,手裡長劍凌空削來!

瞳歌後空翻躲開,見她趁勢執劍砍了過來。眼神一凜,手裡的鳳鳴劍對著她肩膀劃出劍風!

“郡主!小心!”僅餘的兩名黑衣刺客一人擋在她身前,陰差陽錯的受了瞳歌致命的一劍,噴了青陽玖貞一身血後,倒地不起!

另一人舉著手裡的雁翎刀,視死如歸的朝她攻過來!

瞳歌眉宇一沉,揚劍斷了他舉刀的手臂,眼神如冰!

“青陽郡主,收手罷。”漠漠的環了一轉四周,倒地不支十餘人,活口不超過三人。

這般沉重的代價,她青陽郡主若還是學不乖,就別怨她九瓔瞳歌對她痛下殺手了!

可惜她青陽郡主平生壓根就不知道,‘學不乖’三字怎麼寫!

看也不看為她而死的黑衣刺客一眼,再次舉劍不管不顧的朝瞳歌衝了過來!

……

瞳歌眼睛凝著寡淡的涼意,收了鳳鳴劍。

稍一抬袖,兩枚袖箭自她袖口飛出,分別擊中青陽玖貞的肩膀手腕!

趁著她捂住傷口痛呼的一瞬,瞳歌閃身過去,一腳踢開地上她身旁的劍。

涼薄道:“看在我確實壞了你一次姻緣的份上,我不殺你。……好自為之!”越過滿面憤恨的她,扔了臉上血腥刺鼻的面罩,步履沉沉,往映柳山莊走去。

“九瓔瞳歌!”

身後一聲疾喝!

瞳歌一愣,本能轉身去看!

一陣白色粉末突地撲面撒來,避閃不及,沾到眼球,灼痛難忍!

心裡大駭!剛想伸手去揉!

兩邊的樹上驟然跳下來好幾道人影,對著她正前方,齊聲道:“郡主!”

……

青陽玖貞捂著傷口,一步一步來到瞳歌面前。

五官猙獰,冷笑道:“九瓔瞳歌,沒想到本郡主還另安排有人手罷?風水輪流轉!現在你得問問,本郡主要不要殺——啊!!”

有甚尖銳的東西劃過臉龐,冰冷沁骨,緊接著一陣痛意!

青陽玖貞伸手碰了碰自己臉頰,拿下一看,滿手鮮血!

重重一愣——

她的臉!“殺了她、趕緊給本郡主殺了她!”

瞳歌眼睛紅腫,不過須臾,脹得像是兩隻核桃,分明已經不能視物!

好在她耳朵靈敏,聽聲辯位的修為奇高。鳳鳴劍再次出鞘,對著風聲詭異處劃了過去,硬是砍殺了好幾人!

許是發覺了她擅長發動近距離的攻擊,黑衣刺客們不再貿貿然逼近她身周。

齊齊收了手裡刀劍,取出腰間的飛鏢,紛紛朝她打了過去!

瞳歌眼睛失明,憑藉本能躲開了好幾發飛鏢。卻因為體力漸漸流失,有些力不從心,身上還是避無可避的中了招!

青陽玖貞剛剛撒出的白色粉末,不單單可以致人失明,限制其行動。還能消磨人的體力,最終力竭倒地!

……

知道自己眼下九死一生,瞳歌索性也不再浪費體力。

扔了鳳鳴劍,忍著身上痛楚站直身子,揚聲道:“青陽郡主,你要取我的命,就儘管來取罷!我不閃,也不躲!”

“賤人!怎麼,想認輸了?”

青陽玖貞抬手示意手下暫停攻擊,笑容得意輕鄙。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眼下我都落到這步田地了,不認輸又能怎樣?”

瞳歌笑容諷刺,雙/腿開始打顫,就要站穩不住。

艱難的開口道:“看在我先前饒了你一條生路的份上,青陽郡主,給我一個全屍如何?”

聽她提起自己剛剛在她手上受到的屈辱,青陽玖貞怒意翻騰!

想要走近將她撕個稀巴爛,看她還敢不敢戰況!

肩膀一疼,猛地站住:“賤人!把你袖裡藏著的東西扔出來!”

鳳鳴劍都已經扔下,區區一個袖箭匣子,瞳歌又怎會捨不得?

取出袖裡打製精巧的袖箭匣,“啪”的一聲,扔到了腳下。

青陽玖貞大步過來,對著她的臉甩手就是一耳光!

對著摔倒在地的瞳歌,一腳踢過去,正中她小/腹;“賤人!讓你得意!讓你狂!”

身上挨了青陽玖貞胡踢亂踹的好幾腳,瞳歌感覺自己身子骨好似散了架子,五臟六腑,火燒一般灼/熱難受!

青陽玖貞看著她破碎的人偶一般側躺在地上,滿身血痕,奄奄一息!

猶不解氣!

上前一把揪住她頭髮,提高,吐了口唾沫到她狼狽髒汙的臉上,狠厲道:“九瓔瞳歌,本郡主不會讓你那麼快就死的!敢勾/引本郡主的景琰哥哥,就得付出代價!”

話剛說完,側首對著剩下的六名黑衣刺客,惡劣笑道:“這賤人缺男人得很,就賞給你們了!雖然不堪入目,好歹聊勝於——”

脖子一陣冰涼,一柄薄刃,緊貼著她頸子動脈!

“聊勝於……什麼?”瞳歌搖頭甩開她驟然失了力的手,指間薄刃脅迫她站了起來。

笑容毫無溫度,“接著說下去,我聽著呢。”

“賤人,你怎麼會……”

“怎麼還會有壓制你的武器麼?”瞳歌接過話尾。

低低的笑了出來:“你以為除了劍、袖箭,我便沒有其他利害武器了麼?”

“也虧得你青陽郡主自個主動撞上來,不然我哪裡有機會,讓這柄指刀,可以輕而易舉的劃破你的動脈呢?”

“你不會殺本郡主的。”青陽玖貞知道瞳歌眼睛看不見,拼命朝前頭的屬下打眼風,想要拖延時間!

“哦?”瞳歌漫不經心。

拼命掩飾心裡的緊張,青陽玖貞自信道:“殺了本郡主,你這賤人也休想活命!”

“呵呵呵……”瞳歌貼著她耳鬢,忽然笑出了聲來,“青陽玖貞,你難道以為,我今晚還想活著離開麼?”

再不廢話,指間薄刃稍稍退離就要劃割下去!

“你殺了我景琰哥哥不會原諒你的!”

景琰哥哥……炸毛鳳凰!

想到那曾驚豔了她眸光的紅衣男子,心口一剎疼痛,神色恍惚!

緊接著,小/腹驀地一痛,有甚東西刺/入,又有甚腥熱的液體流出,溼了黑色衣裳……

手裡的指刀脫落,佝僂著身子,不敢置信的去觸碰插在小/腹的物什!

稍稍往下,黏膩的血腥,瞬間染紅了她雙手……

青陽玖貞看著自己親手送進她身體的匕首,笑得猙獰快意:“九瓔瞳歌,能要你命的,果然只有景琰哥哥……哈哈哈!”

能要她命的,只有……炸毛鳳凰?

炸毛鳳凰……想要她的命?

為什……麼?

眼角一滴血淚,隨著瞳歌的倒下,融入了她身下血河……

……

看著地上血泊終於不再動靜的瞳歌,青陽玖貞汲取教訓,不再親身靠近。

對著飛身而來的幾名屬下,命令道:“先毀去她的臉!然後將屍體拖到附近的亂墳崗——餵狗!”

最前頭的兩名刺客得令,小心翼翼的靠近。

確定地上的女子不會再趁機反撲,手裡的劍方才對著她的臉,就要劃下去——

“玖貞!你在哪?!”

男子焦急擔憂的喊聲,由遠及近,青陽玖貞一愣——

青陽滕方?!

他怎會來這裡?!

景琰哥哥是不是也來了?!

心裡一慌,忙道:“趕緊把這賤人的屍體扔到亂墳崗!若是給世子瞧見,本郡主剝了你們的皮!”

得令的二人絲毫不敢耽擱,迅速的抬走了瞳歌,

兩人剛剛走遠,青陽滕方已經找了過來。

望見滿地縱橫的屍體並血水,眼神震驚!“青陽玖貞,你到底做了什麼?!”

沒等她不悅的開口,想起還有更緊要的事情。

猛地攫住她肩膀,厲聲逼問道:“墨王妃呢?她在哪裡?你把她怎麼樣了?!”

“什麼墨王妃?哪來的墨王妃?青陽滕方你是不是失心瘋了?!”

給他按到了傷處,青陽玖貞惱火的推開他,眼神蠻橫兇狠!

“還敢裝蒜?你客棧裡的貼身丫鬟都跟我招了!”

聽得她毫無愧色否認,青陽滕方火冒三丈,“她說你接到墨王妃要來映柳山莊的紙條,立馬就帶了一眾死士出來!”

青陽玖貞傷口發疼,滿面不耐,吼道:“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麼狗屁墨王妃,壓根就沒來過這裡!”

青陽滕方懶得同她爭辯,怒氣的眼瞳,急促的在地上尋找著什麼!

驀然瞥見不遠處,鉤月下顯了紅光的長劍,大步過去,撿了起來。

定睛一看——

正是當日竹林鐵鋪,鐵匠李親手送給墨王妃的那一把!

疾步走了回來,長劍舉到她眼前,壓抑著憤怒,失望道:“這是墨王妃的劍!你還敢說她沒來過這裡?!”

眼見在兄長面前裝不下去,青陽玖貞索性不再遮掩,大聲道:“對!我就是見過了九瓔瞳歌那個賤人怎樣?!我就是殺了她又怎樣?!”

“你……殺了她?”青陽滕方不敢相信的凝著她。

“是!”青陽玖貞眼神惡毒,淒厲笑道:“我不僅捅了她一刀,還故意讓她誤會是景琰哥哥下的命令!”

“我不僅折磨得她死去活來,還生生的毀了她的臉,讓她ding著一張醜陋不堪的臉去輪迴投胎!”

“畜生!”再聽不下去她的汙言汙語,一個耳光抽了過去!

青陽玖貞給他打得耳朵嗡嗡作響,扭過頭來,不敢置信道:“青陽滕方!你敢打我?!”

青陽滕方轉身,握緊手裡染血的鳳鳴劍,厲色道:“青陽玖貞,沒有人幫的了你了……少帝在客棧等著你,你自己去同少帝解釋今晚的事情罷!”

景琰哥哥……在客棧?

青陽玖貞囂張氣焰頓失,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呆滯了許久,想到了甚,對著青陽滕方還沒走遠的背影,哭喊道:“哥!你是我哥!你要幫我、你要救我!”

……

望不到頭的暗黑幽冥,隨風搖曳的曼珠沙華花海。

瞳歌佇在花海的邊緣,望著面前流水急遽的黑河,目露困惑。

這是……哪裡?

她又再一次的……死了麼?

三途川,奈何橋。

彼岸花開……她,到了黃泉路了麼?

橋呢?

橋在哪?

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她是不是就能把那些,足夠將她抽筋剝皮的前塵往事,忘的一乾二淨?

這樣也好,這樣甚好……

苦澀一笑,抬頭時,連線暗河兩岸的橋,憑空出現在眼前。

沒有甚猶豫的走了過去,就要踩上。

落足的剎那,有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驀地從腦海裡直接響起——

不要過去……

“我累了。”喃喃自語,停頓的腳,堅定的落了下去。

不要走過去……

“也厭倦了。”厭倦了殺人與被殺。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能過去……

“我想離開。”離開這充滿了殺戮算計的世界。又往前走了一步。

男子的聲音,好一會沒再響起。瞳歌也不介意。

走到橋中時,陌生男子似是嘆息了一聲。停頓許久後——

冷寒驍……

被寒彈貫/穿的心臟,痛若刀絞。面容痛苦,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夜景琰……

被匕首刺中的小/腹,彷彿還在流血。臉色蒼白,再次後退了一步。

乖,莫要再往前走了……

我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

回來罷……

回來……

回……

男子的聲音消逝,瞳歌感覺自己,再次掉落了一個無底的黑暗深淵……

……

腐屍腥臭,直衝鼻息。

瞳歌仰躺在亂墳崗的死人堆裡,緩緩回覆了意識。

身子的痛,到了極致,已經麻木。望著頭ding的黑暗,一瞬恍惚,記憶慢慢復甦。

是了,她的眼睛,中了青陽玖貞的毒粉,已經看不見了……

現在是黑夜?

還是白天?

她不知道。

此時的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沒死!

嘗試著動了動手指、身子——

還好,雖然困難了一些,總算是還能動。

撐著身/下已經腐爛生蛆的死屍,瞳歌坐了起來。

手下,鮮活的蟲子爬上她的手掌、手背,肆意蠕動……她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此時是否也有這些蟲子在蠕動爬行。

忽然有些慶幸,自個眼睛失明,不用去看自己,究竟處在怎樣的慘景地獄!

……

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踩著足下累累屍骨。想起冷寒驍的背叛,御凌墨的折磨。元姒的算計,青陽玖貞的狠毒。還有……夜景琰!

黃泉路上,既然她已經折了回來,所有虧欠過她的,自然要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她九瓔瞳歌立誓,這一世對待欺她辱她之人,勢必不會再有一絲心慈手軟!

……

墨王府前,端木殘從外地回來。

剛一下馬,守在王府門許久前的紅袖,便淚眼婆娑的衝過來,扯住他衣袖,痛哭道:“端木公子、你一定要救王妃!求求你救救王妃!”

端木殘一怔,按住她肩膀,“慢慢說!王妃她怎麼了?”莫非她又開罪了王爺,吃甚苦頭了麼?

紅袖一個勁的搖頭流淚,“王妃不見了!奴婢大早起來準備進屋服侍王妃盥洗梳妝,卻發現王妃根本就沒在屋裡頭!”

“奴婢跟綠紗找遍了大半個王府,就是沒有瞧見王妃!”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端木殘恍惚想起去年,瞳歌出來找她的事!

“哭也解決不了甚問題,你先別急!”

放開她走向守門侍衛,“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王妃外出?”

見他們搖頭,反手拽了紅袖進府,“你有沒有把王妃失蹤的事,告訴王爺?”

紅袖搖頭,抽泣道:“王爺上朝去了,奴婢還沒有機會通知王爺!”

“王妃是今早不見的麼?王妃這兩日,有沒有見過甚特別的人?”端木殘放開她,蹙眉問道。

紅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思索半晌,驚呼道:“昨天靜妤軒的元夫人來找過王妃!跟王妃說了卿華夫人,還有吟秋姐姐的事!”

卿華夫人?

端木殘蹙眉,隱約猜到瞳歌去了哪裡。

吩咐紅袖道:“你跟綠紗繼續在王府裡邊找找,在下出府找去!”

紅袖點頭,匆匆忙忙的跑開。

……

端木殘騎了馬,直接往映柳山莊的方向,疾駛而去!

元姒既然跟王妃提到了卿華夫人並吟秋,肯定也會跟她提到映柳山莊!

策馬進了通往映柳山莊的林子,隱約覺著不對勁。

雖然只是一點,林子路上還是殘存有刺鼻的血腥味道!

縱身/下馬,仔細打量著周圍。

瞧見地上、樹幹,都有不自然的坑窪。

走過去細看,都是些飛鏢、飛劍類的暗器留下的痕跡。登時確定,昨晚這裡,肯定發生過打鬥!

而血腥味一/夜未消,足見當時戰況的慘烈!

以防萬一,他還是先往映柳山莊尋人。

山莊外的看門侍衛說,昨晚並沒有人來過這裡,怏怏的折回了留有打鬥痕跡的地方。

假設……假設王妃昨晚再次遭人伏擊,遇了害。此時的她,應該在哪裡?

擰著眉頭苦思冥想,答案呼之欲出!

他記得,亂墳崗,就在這附近……

翻身上馬,勒緊韁繩,高喝了聲“駕”,朝著亂墳崗方向飛馳過去!

上亂墳崗的路,崎嶇不平。端木殘拴好馬匹,運起輕功便往山上飛奔!

顧不得身份尊卑,一路喚著瞳歌的名字。到了腐屍遍地的亂墳崗,仍舊沒聽到有人回應!

……

忍著腐臭,翻找了整個山崗不下三遍。沒有找到瞳歌,說不上究竟該欣慰還是緊張!

莫非他想錯了?

她根本就沒來過亂墳崗,而� ��去了別處?

只是,眼下無法得知她的生死,他該如何是好?

再次提高嗓門,喚著她的名,原路折返:“九瓔瞳歌!你在哪?”

不放棄的一路呼喊一路尋找,喊到第七遍的時候,隱約聽見有聲音,從前方旁側的土坑裡,薄弱的傳來。

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試探的再叫了一聲:“九瓔瞳歌?”

“我在……這……”聲音果然是從土坑裡邊傳出來的!

壓住心頭的狂喜,端木殘飛身過去,探過腦袋往土坑裡一瞧——

臉上的笑瞬時凍結!

這是她麼?!

這全身傷口潰爛,爬滿蛆蟲的人,真的是她麼?!

“九瓔……瞳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究竟看到了什麼!

喉頭處,某種強烈的情緒湧上,哽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端木……是你麼……”瞳歌仰頭,聽得到上方的聲音,卻再也看不清來人的面容!

果然是她!

這才發現她的眼睛過分腫/脹,已經開始流膿,“你的眼睛……”

瞳歌扯唇,想對他笑,卻失敗了……

……

端木殘顧不得看門守衛眼裡的詫異,抱著瞳歌進了映柳山莊,徑直往溫泉方疾步而去!

到了溫泉,低頭心疼的瞧了眼懷裡,只剩最後一口氣的瞳歌,小心的將她放了下來。

撕了一截袖管,蘸了溫水,仔細的為她淨身!

聞風趕來的黃衫婢女,吟秋,瞧見地上已經不成人形的瞳歌,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眼淚簌簌落下!

“吟秋,先別急著哭!趕緊過來替你家公主清淨身子,在下去找些傷藥過來!”

端木殘將手裡溼了的袖管遞給她,轉身沒了影子,外出尋藥去了。

吟秋不敢怠慢,壓抑著疼得快要死去的悲憤,輕柔的擦拭著瞳歌身上的髒汙。

是誰?

到底是誰?

居然如此狠心,將她好好的一個公主,折磨成這副樣子?!

……

瞳歌身上的傷口太多,最麻煩的,恐怕還是她的眼睛並小/腹!

眼睛中毒,暫時沒有解藥。

她小/腹的那處刀傷,傷口太深,已經傷及了內臟。若不好好醫治,怕是會留下難以彌補的後遺症!

將眼下最壞的情形,大概說給了吟秋聽。

吟秋本就沒有斷過的眼淚,掉得更加厲害。

端木殘無法,只得打發她下去準備些膳食,以備瞳歌醒來食用。

瞳歌這次受傷太重,加之在亂墳崗待了半夜,傷處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已經感染,潰爛化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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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熱兩天一/夜過後,方才減退些許。

在此期間,端木殘並吟秋,輪流著照看瞳歌,一步也不敢離開,就怕她突然病情惡化,撐不下去!

第四天,端木殘回了一趟墨王府,拜託王府守衛,墨王爺回府時,告訴他自己在書房等他。

然後到緋櫻閣告知兩個眼睛快要哭瞎的丫頭,紅袖並綠紗,王妃一切安好。

又往書房一邊等待墨王爺下朝,一邊尋找醫治瞳歌眼睛的良方。

御凌墨走進書房,瞧著面容嚴肅,仍在仔細翻閱著醫家典籍的端木殘。

隨口問道:“本王聽守門侍衛說,你四天前就回了王府的。這幾天沒見人影,去哪裡快活了?”

……

端木殘瞧著他這渾然不知的態度就來氣,頭也沒抬,不冷不淡道:“王爺當真不知麼?你的王妃遭遇了什麼事情!”

御凌墨聽著他隱含怒氣的問話,愣住,“本王這幾日一直待在宮裡議事,……你說九瓔瞳歌她怎麼了?”

抬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四天前,你的王妃給人折磨得僅剩一口氣,扔到了亂墳崗,跟腐屍蛆蟲待了大半夜!”

話剛說完,衣襟已經給人狠狠揪住,“端木!這玩笑不好笑!”

不耐的揮開他的手,端木殘看著他冷笑:“在下也覺得不好笑!可事實如此!”

見他臉上閃過痛意,想到瞳歌受到的傷害屈辱,狠下心來,說:“對了,她還瞎了一對眼睛!從今而後,你們就不必相看兩厭了!”

“你用不著對本王冷嘲熱諷!”御凌墨來了火氣,一拳砸在壁上,“她現在在哪裡?!”

到底是相交多年的摯友,端木殘不忍心做的太絕。

坐了下來,繼續翻閱桌上的書,“映柳山莊。”

不去問瞳歌為甚會在映柳山莊,御凌墨朝服都沒換,便出了府騎馬去了映柳山莊。

……

推開瞳歌所在的屋子,吟秋以為來人是端木殘。

凝著瞳歌白的像一張紙的面龐,哭啞了的嗓子,憂心道:“端木公子,公主都已經昏睡好幾天了,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她……一直沒醒過?”御凌墨上前,望著榻上蓋著薄被,呼吸孱弱的瞳歌,心口一疼,低聲問道。

吟秋對他的聲音不陌生,心裡對他滿腹怨氣!

頭也未回,不冷不淡道:“卿華夫人的屋子東面直走,左拐,右走就是!”

無視她帶刺的說話,御凌墨在chuang頭坐了下來,探手想要****她的臉——

“墨王爺!公主現在有傷在身!就算你心有不快,能不能看在公主人事不省的份上,高抬貴手,暫時放過她?!”

不是沒瞧見他眼裡真切的擔憂,只是他錯待公主那麼多。事到如今,無論他做什麼,他對公主造成的傷害都已經無法挽回!

御凌墨手指僵在半空,側目看她,陰冷道:“你以為本王想要對她做什麼?掐死她麼?”若是做的到,他還真想掐死她!

吟秋垂頭不語,面上卻清楚的表達,他確實對他抱有這種想法!

心知自己此時出現在這裡,也只是礙她們主僕的眼,深深的凝了瞳歌一眼,心緒複雜,拂袖而去!

……

次日清早,瞳歌醒了過來。

沒有血色的手,在半空胡亂揮動。

吟秋見她清醒,怕自己動作粗魯,弄到她身上的傷口。

忍著想要抱她的衝動,喜極而泣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公主,你可算是醒了!”

分明是陌生的聲音,卻顯得那般的熟絡,瞳歌遲疑,不確定道:“吟……秋?”

“是的!是奴婢!”吟秋握/住她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的,連日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去。

對於初次見……聽到聲音的人,瞳歌實在不曉得要怎樣應對,低低問道:“端木公子呢?”

“在下在這。”端木殘走了進來,看向吟秋:“你下去給王妃端些稀粥過來罷。”

吟秋頷首,抹著眼角走了出去。

“端木公子,她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失憶的事情?”瞳歌情緒平穩,低聲問道。

端木殘點頭,“這幾天一直忙著照顧你的傷勢,在下沒有機會開口。……需要在下過去同她說一聲麼?”

瞳歌頷首,“那就有勞端木公子了。”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微笑著搖頭,瞥了眼她眼睛,猶豫道:“你的眼睛……”

“不能治了麼?”

“不是!”端木殘立即搖頭,“你的眼睛是毒粉所致,若是尋到解藥,自然就會沒事的。”

解藥……

“端木公子,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瞳歌轉頭,對著他所在方向請求道。

“誰來聽聽。”端木殘點頭。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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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奉上~裸更的孩紙桑不起,俺的眼睛也要瞎了,嚶嚶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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