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覺和尚面無表情地走回寶林寺的佇列之中,同門勸道:“惠覺,勝敗無謂,切莫讓佛心染塵!戒嗔,戒痴!”惠覺宣了聲佛號道:“師兄所言極是,小僧著相了,阿彌陀佛!”
“惠覺,輸了不要緊,關鍵是怎麼輸的,下次謹記便是。阿彌陀佛。”
惠覺單手豎立,說道:“師兄教誨,謹記於心。”
“天色已晚,園持師叔已經返回廂房歇息,我們一起去罷!”
話音落下,寶林寺的和尚們便一團地走遠了。
令狐恆還在回味剛剛的那場激烈的比試,卻被武震拉下了比試臺,邊走邊說道:“師弟,你的御劍訣太神奇了,怎麼明明不可能轉彎的,你卻能辦到呢?”
令狐恆苦笑道:“不是我做到的,而是它!”說著,一震手中的“無鋒”仙劍。
武震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說道:“什麼?它?”
令狐恆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它發了什麼神經,今天突然就自己動了。若不是我牽引住它,恐怕那小和尚就會開膛破肚了。說起來,我真的是勝之不武啊,那個小和尚,真的可惜了。他的修為和我不相上下,卻敗得如此不明不白……”
武震憨笑著說道:“師弟,管他這麼多幹嘛?贏了就是贏了,走,我們去吃東西吧!”
令狐恆雖然在跟著武震走,心神卻是一直在呼喊“無鋒”劍靈,不知怎麼的,這個“無鋒”劍靈進入了令狐恆的身體後,就一直盤踞不出,也一直沒有聲息。若不是今日它搞怪,令狐恆還真的以為它已經不在他的身體裡了。
用心神“喊了”好久,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才從令狐恆的腦中想起:“主人,你有什麼事啊?”
令狐恆氣不打一處來:“今天你是怎麼搞的?”
劍靈“無鋒”有些無辜的說道:“主人,我做錯什麼了嗎?”
令狐恆哭笑不得:“你今天怎麼突然自己控制了仙劍?”
劍靈無鋒委屈地說道:“我還不是看見主人你苦戰不下,才稍微出一下手的嘛!”
令狐恆清晰地看見劍靈無鋒故作委屈的樣子,好似一個被搶了糖果的小孩那般,忍不住好笑道:“好了,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出手,知道了嗎?”
劍靈無鋒“委屈”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劍靈無鋒才說道:“主人,沒什麼事,我去睡覺了。”
說罷,劍靈無鋒真的一轉身就不見了,令狐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到:“這劍靈還真的是小孩子心性,不知道它一直在我身上是喜還是憂。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這麼多幹嘛?”他本就生性灑脫,既然想通了,自然也就不牽掛於懷了。
不多時,兩人便隨著眾人走到了凌天宮的廚房,一陣陣飯菜的香氣傳來,令狐恆忍不住飢腸轆轆地摸了一下肚子,也難怪,趕了幾天的路,都未曾吃過一頓好的,此刻又是一場大戰,怎麼會不餓?至於防備凌天宮在飯菜裡面做手腳的想法,已經被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兩人一走進寬大的廚房,正在用餐的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倆。令狐恆自然是不在意那些目光的,視若不見;而武震此刻只關心食物,哪裡會管得著別人怎麼看?
不論是凌天宮弟子,還是靈韻門弟子,除了沉默不語的寶林寺的僧人之外,全都在低聲議論著。話題當然是今天古劍派的超神入化的御劍訣,特別是令狐恆“打敗”惠覺和尚的那一招神來之筆,簡直是匪夷所思!
眾人的議論自然是擔心古劍派這麼強勢,說不定這屆的魁首要被古劍派奪得了。且不說以後,今日的比試,六十進三十,古劍派就進了七人,什麼概念?就是說古劍派比正常名額還要多出兩名!而靈韻門,藥神谷都是只進了四人,這讓很多人都覺得古劍派有些強勢,強勢得不可思議。其實他們是不瞭解劍修的可怕之處,越是到修為高深的地步,劍修就會越發的恐怖,不僅僅是強大的御劍訣,還有那一身被靈力淬鍊的身體,都是別的修仙者所不能企及的。
令狐恆掃視了一下周遭,卻沒發現緘言道人的身影,碰了碰武震的手臂說道:“老道士呢?”
武震也迷惑不解,說道:“可能師父回去歇息了吧?”
令狐恆裝作無所謂的說道:“既然他不想吃東西,那就算了,我們吃吧!”說罷,徑直走去打了一份飯菜,尋了一張無人的桌椅坐了下來,旁若無人般吃將起來。
武震心裡存了一個心思,也打了飯菜,不過盡是素菜,而且分量足足有三人之多。令狐恆聰明伶俐,哪裡不知道武震是把飯菜留給緘言道人的?他也不說破,自顧自的吃著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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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別說,凌天宮雖然霸道至極,但是飯菜還是不錯的。菜式雖少,也掩蓋不住濃濃的西北風情,大塊的手抓羊肉,再配上一份羊肉泡饃,令狐恆吃得不亦樂乎。不多時,他便吃飽了。
武震吃得沒這麼快,因為他的飯量足足有兩個人這麼多,所以便慢了些。令狐恆見武震一時半會吃不完,便說道:“大塊頭,你慢慢吃,我去外面轉轉!”
武震嘴裡含著飯,嚼字不清地說道:“師弟,你可不要迷路……”
令狐恆做了個安心的手勢,便信步走了出去。
不得不說,凌天宮的建築就是氣派,高樓亭閣層出不窮,全是金光閃閃的瓦片,潔白高牆,配上硃紅門窗。雖然大氣磅礴,卻給人一種俗不可耐的感覺。凌天宮裡面的靈氣雖充足,卻沒有古劍派那般遁隱於世的灑脫,令狐恆越走越是心悶。逛了一會,便失去了興致。
令狐恆信步而走,心中卻是嘀咕不已:“這凌天宮真是俗,連瓦片都是金色的,就不能用點別的顏色?以為這裡是皇宮啊!還是青竹林好,起碼空氣也清新,不像這裡這般,讓人心煩意亂。”令狐恆對凌天宮從未有過好感,自然連同凌天宮的建築、環境都貶低了一番。
不知不覺,令狐恆來到一個偏僻的所在。說是偏僻,只是相對於其他地方而言的,其實這裡的警戒也是不少。令狐恆抬頭望去,一幢高樓拔地而起,上書“書閣”兩個金字。令狐恆忍不住又想到:“連讀書的地方都這般俗不可耐,這凌天宮還真是奇葩!”剛想到這,卻不料一個黑影從令狐恆的面前躥過,一眨眼便跑遠了。
令狐恆的目力自然是不用說的,那黑衣人的身材偏瘦,但是身形令狐恆怎麼看怎麼眼熟,還未多想,就往前面追了上去。兩人的速度皆是快得肉眼都看不見,自然就不用說遠處那些修為低下的警戒弟子了。
黑衣人好似也察覺到有人跟著,立即加快了速度。他雖然不用漂浮術,但是他的腳力卻和漂浮術不相上下,若不論地形,說不定還要快上一兩分!
令狐恆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激動,他當然知道這種身法,而且還很熟悉!但是前面那人的身形不對啊,令狐恆心中想到。
“追上去再說!”令狐恆想到這,也加快了速度,像一隻離弦的利箭,飛躥往前。
但是前面那黑衣人好像背後長了眼睛,連看都不看,令狐恆一加速,他也隨著加速,好似仍有餘力一般。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相距十餘丈,先後離開了凌天宮。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兩人奔跑的路線,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凌天宮的守衛,一路跑到了荒蕪人煙之處。
令狐恆心中疑問更甚,出言試探道:“前面的朋友,能否留下名號?”
那黑衣人卻好似從未聽聞,依舊自顧自的往前跑著。這樣一來,令狐恆也被激起了好勝心,心道:“好啊,那就追到你我再問你!”心裡想著,腳下也不知不覺的加了力。
兩人一前一後,跑了大約有一刻鍾,來到了一處密林裡。密林遮天蔽日,雖然全是針葉林,但也勝在綠意蔥蔥,遮住了天上的星光。就在毫無徵兆的時候,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停住了腳步。令狐恆怕中了暗算,也立即剎住了腳步,警惕地看著這個可疑的人物。
黑衣人轉過頭來,只見他整個頭部都蒙在了一塊黑布之中,只留下一絲空隙,卻是留給眼睛的。只能從露出的眼睛部位來看,皺紋都露了出來,看來他的年紀已經不輕。只聽蒙面人用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年輕人,你追著老夫不放,這是為何?”
令狐恆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說道:“天下大路何計其數?你走得,我自然也走得!”
蒙面人聽了,聲音一沉,說道:“那麼,你說說,你來這做什麼?”
令狐恆一愣,然後才說道:“你來這做什麼,我也是來這做什麼!”
蒙面人蒙在黑布下的嘴角微微一揚,說道:“老夫是來凌天宮找尋一件故人的物品,怎麼,小友你也是嗎?”
一時間,令狐恆竟無言以答。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令狐恆卻是在思索:“太像了,無論功法還是說話語氣。只是他的身形,聲音都不是這樣的,難道他真的不是嗎?”令狐恆所指的是誰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