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神山,迷霧繚繞,一直延伸到了山腳下,遮擋了這神山的全貌。
祭壇又擺了起來。
大祭司臉色發白的站在祭壇前面,臉色凝重的看著神山,似乎並不願意過來主持祭祀活動。
陸陸續續的腳步聲,車馬聲響起。
遠山還有喚月的隊伍竟然同時到了,看來這喚月昨日就出發了吧?
馬車停下來,遠山橫雲抱著公主,喚心抱下來安然,一步一步的走到大祭司的面前。
“大祭司!”
喚心跟遠山橫雲都知道,這位就是北地的高層,位於神女之下的守護之人,大祭司遠山能。所以,兩人恭謹的抱拳彎腰行禮。
某公主看向安然,行禮嗎?
安然冷冷的看著北地傳說中的大祭司,眼睛微微一眯!
不是說,大祭司是唯一一個能感應神女存在的人嗎?
就是這個人,從一開始孃親中毒,身體發生了變化開始,就隱瞞了一切,沒有告訴任何人神女的問題!
之後,潘孃親派人求救,他也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甚至後來,潘孃親詐死離開,他還一直隱瞞了潘孃親的活著的訊息。
趕腳潘孃親的中毒,詐死外逃,這一切都跟這個人脫不開干係啊!
就是不知道他這般故意的隱瞞,是善意的,還是另有所求!
大祭司見兩個王子都行禮,也只是“嗯”了一聲,偏偏當他看見走過來的安然的模樣的時候,瞬間僵硬了身子,再無法動彈!
腦子中轟隆陣陣,眼睛裡面充滿了震驚!
“師傅?”遠山祭攙扶著自己的師傅,感受到了師傅的僵硬,擔心的呼喚著。
“大祭司?”喚心跟橫雲也呼喚著呆愣愣的人。
遠山能瞪著眼睛,緩緩轉身,看著神山。終年雲霧環繞,包圍的不見真顏的神山,此刻,雲霧卻開始慢慢退卻,僅僅山腳下竟然就顯露一片勃勃生機,甚至還能聽見鳥鳴。
神女真的歸來了!
遠山能閉上眼,上天保佑我北地!
所有的人也都順著大祭司的眼神,看向神奇的神山一幕。
“啊!”
“快看啊!”
“神山!”
“神山顯露了!”
“天啊!”
“天佑北地啊!”
“神女祝福了!”
“……”
遠山,喚月兩族的族人們驚奇的看著這幾十年沒見過的奇景,眼含熱淚,陸陸續續的有老人帶頭跪倒在地,嘴裡唸叨著,神女賜福,一個一個的頭磕下去!
年輕一代的還有孩子們,從來沒有見過神山的真實面目。這樣翠綠如春的神山,讓他們驚訝非常。這裡未到春日,雖然已經早無積雪了,但是還沒有到耕種的日子,這神山卻已經春日勃勃了。
見到老人們感動的流淚磕頭的情景,一種敬畏的感覺油然而生,所有的人都跟著跪了下來。
大祭司遠山能睜開眼睛,臉上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悔恨,糾結。推開遠山祭的攙扶,堅挺著脊背,一步一步走到祭臺上,焚香燃燭,嘴裡禱告有詞,祭稟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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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心拉過安然,遠山橫雲摟著公主,上了祭臺,站到了大祭司的身後。
好一會兒,遠山能唸叨完了,回頭看著安然道,“神女歸位,祭告天地而知!自此,守護我北地四族,行天授之職!”
安然點點頭,臉色有些古怪,神馬意思?
突然,耳邊是潘孃親祈求上蒼的聲音,‘潘閔月華,第三十一代神女,今歸神山,稟告上蒼!有女一,潘閔然!年十六歲,配與喚狼之子喚心為妻,今日為證!……”
好奇怪,為什麼潘孃親在山頂禱告,她在山下這裡可以清楚的聽到,而且她還能看到山巔的情景呢?
哦?難道,大祭司這番作法,是想讓自己能看到孃親的禱告?
安然挑眉,這大祭司好生厲害啊!
等那奇怪的景象完了,遠山能才高聲道,“天地賜福,心心相印,夫妻和順,福澤綿長!”
之後,四個人一起上前三步,給天地行祭禮,三拜之後,奉上香燭。
再次抬頭之時,神山全貌顯露。
天上雲層不見,萬里晴空,金色的陽光暖暖的灑在了神山之上,籠罩著這神秘的山體。
突然之間,神山尖頂之處的金光環繞,似乎在包圍著什麼,山裡面百獸齊鳴,奏響了神女賜福最高的篇章。
大祭司平淡的看著這一幕,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的!
祭臺上的四人,也不太意外安然的身份,只是對於此奇景滿是讚歎!
後面的遠山,喚月兩族來觀禮,剛才還跪地禱告的人,此刻都抬著頭,瞠目結舌的望著這多少年不曾見過的奇景?
“天賜!”有人突然高喊了一聲。
“確實是天賜!”老人們都在高聲附和。
“什麼是天賜?”年輕人不知道天賜這個說法。
“祖父?”遠山橫天也皺著眉頭看著自家祖父,問了出來。
遠山橫溪臉色莫變的看著神山的境況,跟回憶中那一次見過的情景重合,竟然是天賜!
“這兩對新人,得到了神女最高的賜福,天賜!”
“哦?”遠山橫天不解,神女最高的賜福?“有什麼說法嗎?”
遠山橫溪不語,臉上泛青。
遠山橫甘看了一眼侄孫,嘆了口氣,臉色糾結複雜的看著神山的方向,“祭壇開了,只有神女同時在神山之巔做法,祈求上天賜福新人,才能有如此奇景出現!”
遠山橫裕點了點頭,心裡堵住了,臉上更不用提,愁的一塌糊塗,“唉!不止如此。神女祈求,天降賜福!通常一輩子只有一次,那就是上任神女選擇下任神女之時,交接之際,才能出現的奇景!”
啊?
遠山橫天指著神山的方向,又指了指祭臺上的兩個女子,“那她們其中豈不是有一人是?”
遠山橫溪看著山巔之處的金色雲光,等待著一個結果。只是那金光持續了一刻鍾,緩緩消散了。
“沒有選?”
“是啊?怎麼沒有選?”
遠山橫的三位長老互相看了一眼,怎麼回事兒?金光竟然沒有降下,下任神女竟然沒有選出來?
最驚訝的,不是下面的這些人,而是祭臺上的大祭司遠山能。
“竟然不選?”遠山能嘴裡唸唸有詞,看向安然的方向,“難道,還沒到時候?還是,神女並存?”
師傅沒有說過這種情況,遠山能在腦袋裡面仔細搜索著久遠的記憶,可惜,他找不到相對應的答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