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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信物的正確開啟方式

此時,那些問題卻再也沒法問出。孟五思只覺身體一輕,被某種力量輕輕托起,離開地面,越升越高。周圍所有人,包括導師全都跟她一樣,莫名漂浮了起來!

“我他馬的恐高啊!”秦守閉著眼驚聲尖叫,雙手還不忘緊緊握住自己的葡萄手機。其他人不是和秦守一樣在嚎叫,就是流著淚哀呼咒罵著導師。一片嘈雜聲中,孟五思看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沙漏整個倒置過來,命運的金沙又再次開始緩緩流淌。

與此同時,急速上升的八十二個人驟然停住,時間在這一刻被定格。而下一秒,彷彿坐在高速旋轉的空中飛椅上,眾人只感到強風刷刷地朝自己吹來,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轉速越來越快,直到以沙漏為中心轉了好幾圈後,身體才被狠狠一甩朝四面八方跌落!

“啊!啊!啊!!!”

在飛速下落的過程中,孟五思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心跳,她努力地轉頭,眯著眼睛環視四周,往自己這個方向墜落的大概有二十多個人,她勉強能看到個影子。而地面上,是一望無際的山林,那中間還有一片粉色的樹林,在綠色的大山裡顯得極為明顯。沒等她仔細看清楚,孟五思整個人離地面越來越近,眼見就要撞上面前的大樹上!

這撞上去絕對沒命啊!

她急忙蜷起身體,雙手抱住頭部。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隨著“嘩嘩”的聲音響起,如綠色床單般的闊樹葉向下一彈,有力地減弱了孟五思的衝擊,然後輕輕捲起,將她包裹成綠色的蟬蛹。樹枝抖了抖,往下彎折,將她安然地送到了地面。

“謝謝!”隨著樹葉開啟,孟五思站穩,真誠地朝大樹道謝。

樹枝調皮地在空中揮舞了一圈,然後重新向上舒展。

“好吧,這次的劇情實在有些出人意料。”站定,孟五思撫了撫自己驚魂未定的心臟,深吸一口山林深處洋溢著的大自然的新鮮空氣。饒是她經歷過那麼多匪夷所思的生日劇本,心理素質在這幾年裡也自認被鍛鍊得過硬,但這短短的三十多分鍾裡發生的事情也太多,太讓人應接不暇了。

歪頭想了想,她往地上盤腿一坐,再次將目光集中在胸前的朱鷺吊墜上。與其直接在這片山脈裡橫衝直撞,不如先理清一下思路。這個吊墜,是一切的開始,也是如線一般糾纏成團的謎題的線頭。

“信物,既是憑證,也是契約。或許跟邀請函差不多。不對,”孟五思搖頭,慢慢分析:“那封信更像邀請函吧,或者說通知書?信上說‘你的信物已經誕生’,為什麼用誕生這個詞呢?好奇怪。”

孟五思回想起那位醉酒男的空酒瓶,保姆的膠皮手套,還有沙漏裡其他幾件物品,“每個人的信物都不一樣,至少目前所知是這樣,”她拇指下意識地摸著唇角,“那信物就不是量產,而是私人訂製的。如果是這樣,它的作用應該更具針對性才對……”

“信——物,某種彼此信任的物品,或者是傳達資訊的媒介?”

“到底有什麼玄機呢,”孟五思翻來覆去地摸著自己這枚溫潤似玉、栩栩如生的吊墜,隨著精神越來越集中,她感覺自己和吊墜逐漸融為了一體。接著,一張熟悉的淺黃色莎草紙在眼前出現,由上而下慢慢捲開,一大串紅色文字隨之顯現出來:

【姓名:孟五思。

信物:朱鷺吊墜。

輔靈:無。

天賦靈術:無。

試煉次數:1。

靈巫等級:預備級。

試煉場所:久藍界-歸葬山脈。

試煉任務:醒靈。

結束倒計時:小時5分鐘1秒。】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減少。

“有意思,”孟五思伸出手去觸碰這張紙,摸到的卻只是空氣。“這就是信物的作用嗎?記錄了個人和試煉的資訊。不過,久藍界又是什麼……歸葬山脈的所在世界嗎?”

孟五思皺起眉頭,需要解答的問題實在太多,而知道的資訊又太少。不過也不是所有東西都非要找到答案不可,就把它當成一場未知的旅行,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站起身,看著四周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參天大樹,堅定地,朝某個方向邁出了試煉的第一步。

……

此時,歸葬山脈其它方位,有些人毫無所覺,在森林中茫然地移動;有些人同樣握著自己的信物,開啟了那張莎草紙;還有些人……

“天哪!葡萄你怎麼了?”

秦守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拇指在手機螢幕上快速操作著,嘴裡不停碎碎唸叨:“為了你,我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剛剛還經歷了一場高空驚魂,差點嚇得心臟驟停。好不容易落了地,你上不了網,打不了電話,發不了簡訊,連GPS也沒有就算了。拍照顯示馬賽克,錄音還各種雜音,我買你何用?砸人都不夠重啊!”

“看來我們的遇見是個美麗的錯誤,葡萄我們分手吧……”說完,秦守又是心疼又是不忍,這可是他花了兩個月的薪水買回了的!他親了親手機背面的葡萄商標,再翻轉過來時,卻發現螢幕大亮,湊近一看是一張開啟的信紙: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姓名:秦守。

信物:葡萄X9手機。

輔靈:Beauty。

天賦靈術:定位術(一級)。

試煉次數:1。

靈巫等級:預備級。

試煉場所:久藍界-歸葬山脈。

試煉任務:醒靈。

結束倒計時:小時46分鐘11秒。】

“這不是遊戲介面嗎?難不成巫煉之門是個遊戲公司?”看著這有些眼熟的格式,秦守刮了刮下巴,“而這是某個遊戲的內測,我們是強制性被抓來試玩的……可場景好逼真啊,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現在虛擬現實還在開發中啊,給我們注射了某種致幻劑麼?”

各種胡思亂想後,他才將注意力集中在上面的各類資訊上,“我的輔靈和天賦靈術是這個麼?Beauty。定位術。”他念了一遍,突然後知後覺地想到:“等等,Beauty是個女人的名字吧!我身體裡住著個女人的靈?”

——簡直細思極恐!

話音剛落,螢幕驀地一黑,一個立體的對話方塊突然彈了出來,立在螢幕上。彷彿有人在對面打字般,一個一個字母蹦了出來:

“Hi_Beast,I_am_Beauty.”

“……”Beast/禽獸/秦守差點嚇得把手機扔出去。

“Beau…Beauty?”幾分鐘後,秦守終於鎮定下來,開始回憶小學老師教給他的英語,試圖對話,“Hello,美女!Nice_to_meet_you!你好嗎?”糟糕的發音加上刻意模仿的老外腔調,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呵呵!”兩個大字驟然放大,最後的感嘆號還被加粗加厚順帶高亮效果,帶著濃濃的嘲諷氣息。

“喂,好歹是我的輔靈,至少給點面子……”秦守舉高手機:“你還在我的身體裡嗎?藉著手機跟我對話?”

“那樣就太擠了。這才是我的身體。”

“那就好……”秦守也無法想象它在自己身體裡的情景,“所以你在手機裡,我怎麼突然覺得像是某種人工智慧呢,看——你連名字都有。”

“我是你的輔靈,你是我的主靈。人工智慧是非靈體,二者不具備可比性。”一行又一行帶著高亮效果的文字閃過。

“行行行,我說錯了。”秦守連忙道歉,接著問道:“定位術是什麼技能?厲害嗎?”

“定位術是我們的天賦靈術:所有你見過長相並知道真名的人,都可以顯現出具體位置。離目標越遠,誤差越大。”一條長長的解釋出現。

“哦?那你能看到我媽現在在哪兒嗎?”秦守的語氣不復之前的漫不經心。

“無法定位。現在只能作用到以你為圓心,半徑二十千米的範圍。”

“唔,虧我還期待了一下。”秦守半閉著眼,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說道:“那就定位一下孟五思吧,這裡好像就認識她一個了……”他仔細回憶著她的長相,“好像是長這樣的,嗯,還有對酒窩。”

手機螢幕一閃,對話方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碩大的平面地圖,雖然說是地圖,但除了一個大概輪廓和右上角標的“歸葬山脈”四個字外,裡面基本上是一片空白。地圖中間位置有一個金色沙漏的虛像,而往下,南部靠邊的位置,則立著一顆長著秦守腦袋的大頭釘,以釘子為圓心的一小圈是亮綠色的,看來這就是定位術能夠作用的範圍了。那圈亮綠色地圖的東北角方向,一顆長著孟五思頭像的大頭釘在不停地閃爍著。

秦守看了半天,半晌對著手機吐出一句:“Beauty,為什麼把我的頭像弄得這麼醜?”

“……”對話方塊再次出現,飄出一串省略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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