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對這一切瞭如指掌，提起高陽氏和高辛氏也很平淡。
小溪看著姬然，有些話想問很久了，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末世中沈鐸的影子，和眼前的姬然重疊到一起。
說話的神態，嘴角的高度，手指的小動作，儘管細微到別人大概都注意不到。
她挺直脊背，一雙眼睛帶著疑問和請求，無聲地問姬然“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小小的女童，一本正經地模樣，如果是其他人，大概只會嗤笑一聲，不當回事地過去了。
可姬然看到的小溪，早就是她本來的樣子。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才說道：“你是不敢問，還是不敢信？”
小溪的眼睛陡然睜大，嘴巴也變成了o型，接著就生氣地說：“到底怎麼回事？不要把我當成傻子來耍。”
姬然將小溪的手抓住，還是太小了呀，放在掌心才那麼一點點。
“不要生氣！你想知道的，我都會一點一點告訴你。”
這個世界其他人輕易過不來，可他不同，因為他生長於此。
小溪則由於八卦之心上插著他的金龍匕首，所以才能被他影響。
有些事情，姬然不能說，但能說的那一部分，一定知無不言。
“這裡，是上古世界，是一切世界的源頭，也是我出生和生長的地方。”
“我生於江水，我的父親是黃帝姬軒轅的嫡長子姬己摯。我的母親出身上古世家之一的姚家，因為不肯聽從家族安排，出逃在外。被父親所救之後傾心，發現父親有妻室又匆忙離開。獨自在外生下我並養至八歲，後來母親病危，才告知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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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母親去世之後，將我接到身邊，可那時候他已經年邁。高陽氏已成氣候，共工氏也虎視眈眈。蟜極沒有相抗衡的力量，但他在高辛生下的姬俊，小小年紀，已頗有盛名。我比姬俊小三歲，又是在外出生，回到父族，一直受到排擠。尤其在父親去世之後，情況更甚。”
“姬俊十五那年被堂叔父帝顓頊封為高辛侯，我資質並不低於他，卻接觸不到父親的兵將。一氣之下，我離家出走。那時十二歲，並不知道天大地大，何處是我的方向。”
“我走遍四海八荒，見識了許多事情，才終於意識到世界的寬廣。”
“在一個海島上，我認識了一位能人異士，機緣巧合之下將我的魂魄放進了父親留給我的一枚玉佩之中。從此，我跟著姬家血脈，見識了姬家的起起落落，也附身在幾位姬家子弟身上。”
“後來，終於讓我找到，將魂魄或靈魂真正永生的辦法。”
“你還記得《奇幻山海》嗎？”
姬然說說停停，一口氣講了這麼多，小溪卻似乎還沒太消化。
驟然聽到姬然問她，小溪遲疑了一會兒，說道：“那個帶著銀色面具，叫姬然的人，就是你？”
姬然點頭道：“遇見你的時候，我還沒找出辦法，只是有個初步的想法。原本想讓你留在《奇幻山海》，可你執意不肯。”
小溪抽出手來擋了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那時我對你並不瞭解。而且，我的情況並不相同。你怎麼知道，我的靈魂也可以在不同世界穿梭呢？”
“唔，這個說來話長，以後你自然會知曉。”
好吧，這裡面的資訊已經不少了。
她要消化消化，可她還是好奇地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進入終極世界，發現人人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永生。科技高速發展，靈魂想存在多久就多久，肉體就像人的衣服一樣，可以隨便換來換去。有一部分人，不甘寂寞，不斷出來找事。剛開始圈禁你的就是違制的時光穿梭機，再往後是你運氣好，奪了我的石頭，有了自己的穿梭能力。”
“哎，等等！你知道靈小小？”
“我知道，並且還是我將它收走的。”
“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小溪想到後來她被姬然像猴子一樣糊弄了那麼多年，氣得只想打他。
姬然將她圈著抱在腿上，像抱著個小孩子一般，當然，她現在這體型，也就是個小孩子。
“你知道你的戒心有多大？我像師兄一樣照顧了你一百年，你連一句實話都沒和我說過。”
小溪不管，她的戒心根本就不大好不好？她對靈小小就沒有任何戒心。
她掙扎著從姬然腿上下來，氣得只想離這個人遠一點。
姬然將小溪抓到身邊，事情已經攤開來說，最好一次說清楚。
“後來，你去了水世界，我沒辦法在你身邊。但等我這邊事情辦好了，就立刻去找你了。只不過，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
“誰說我沒認出你來？”小溪雖然有點心虛，聲音卻還是理直氣壯的。難怪那些不同世界不同的人，有著那樣的熟悉感。
姬然的眼睛亮了一瞬，接著說：“我有許多次，想找你好好聊聊，可你卻像是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在你眼前一般。”
有嗎？
小溪仔細回想了一番，好像那時候是嫌棄過法二，“你那時候好得莫名其妙，我又剛失去靈小小不久，怎麼信你？”
姬然嘴角上揚，“好！那後來呢？在末世，你為何沒有慎重一些，等我醒來？”
“我那也是迫不得已！”
小溪可不覺得她最後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那個小喪屍那麼詭異，且還纏著她，能把他拉著墊背，已經算不錯了。
姬然也不和小溪爭辯，他嘆了一口氣，道：“你的靈魂，還是太弱了。以前被靈小小圈著，浪費了太多時間。”
他眯著眼睛，看著小溪道：“以後，你要好好聽我的！”
知道姬然的來歷，以及他們相處的那些歷史，小溪對他沒有了陌生，也害怕不起來。
她抿著嘴，揚著下巴道：“憑什麼？”
就當她是死鴨子嘴硬吧。
靈魂依然很弱，小溪是明白的，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姬然將小溪抱到懷裡，雖然明知道肉體就像衣服一般。
小溪的靈魂是個成年人，可對著女童和對著女人的感覺還是有很大不同。
由此可見，人穿什麼衣服也是很重要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