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公子,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在其他人面前一派清高自傲的長卿真人,恭敬地站在石桌前,看著桌上懶懶躺著的清貴公子。
“禁言!我現在是棵竹子,怎麼可能姓姬?你看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這點常識還要我再教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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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卿真人果真被姬公子封住了嘴,只能腹誹道:您還真就是!
清貴公子揮揮手道:“行了,我知道輕重。從現在開始,我姓趙,不要搞錯了。”
長卿真人被施恩免了禁言,再不敢隨便說什麼,卻很想知道他和小溪到底什麼瓜葛,免得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那,趙公子,您和小溪到底怎麼回事?您當初著急要找會姬氏武功的外姓人,也沒和在下說清楚,在下怕給您添了麻煩。”
見過姬氏武功的人,在下界少之又少,更別說會裡面的招數。
長卿真人因為有緣見過,得了吩咐要時時處處留意,這才讓他發現了小溪。
能將姬氏武功用到小溪那種程度,和上界四大世家中的姬氏必定關係非同尋常,他這才激動萬分地將她收做門下弟子。
這也是小溪自願過來拜師的,而且歷經艱難透過了九段臺階,他並沒一絲不妥之處,只不過先問清楚,免得和姬家槓上了。
“怎麼回事?她欠了我的東西,我要找她拿回來。但在那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問問她罷了。”
長卿真人發現四周的空氣突然凝結了一般,厚重地氣都不敢出來一口。
自稱趙公子的年輕人,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坐在石桌上,單手託著下巴,似乎也在認真思考。
他穿著黑色繡金線的長袖衣褲,雙腿完好無損地垂在石桌旁。
小溪很快收拾好了那個院子,於是過來告訴師傅和那棵竹子。
可是她明明朝著師傅和放著一棵竹子的石桌那走,看著短短幾步的距離,怎麼也走不近。
小溪覺得應該碰上了結界,可她奇怪的是,師父和竹子第一次見面,有必要這樣神神秘秘地嗎?
她走不進去,就想著要不等一會兒再過來時,就被拉到了石桌跟前。
師父彷彿施了法還沒恢復過來,臉色有些蒼白。
桌上的竹子已經完全復原,竹根續接好了之後,沒有一點痕跡。
小溪高興地將竹子抓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似乎把長卿真人的小心臟也翻來覆去折騰了一通。
“師父,您真厲害!徒兒學藝不精,給您丟臉了。之前施了幾次治愈術,但斷處怎麼都不癒合。”
“那不是你的問題。”他不想讓傷口癒合,你怎麼可能治得好。
小溪以為師父是在安慰她,信誓旦旦地對師父說:“師父,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師父信你!你看你能不能先將趙公子放下,他這傷剛好,怕是經不起你這樣上下顛簸。”
“哦,對不起!”
小溪紅著臉將竹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真誠地給他道歉。
她覺得她真的是越活年齡越小了。
來了這裡,長卿真人把她當女兒一樣關照,她可以學術法,還可以發脾氣。
長卿真人雖然看著很年輕,但畢竟幾百歲了,且手又大又溫暖。
小溪做了不知多少個夢,來了這裡,似乎一直在夢見爸爸,有時候又無意中將長卿真人當做爸爸一樣依賴。
她不知道她哪裡來的依賴感,她只知道,她和依戀這種感覺。
長卿真人也一直護著她,疼愛她,教導他。
是個好師傅和好長輩。
長卿真人不清楚姬公子打算怎麼做,他見姬公子似乎並沒有為難小溪的意思,否則也不會以這種姿態出現,更不會明明有很強的實力,還讓小溪握在手裡搖啊搖。
反正如果是他,只有願意容忍的人,才會讓她這樣放肆。
長卿真人似乎松了一口氣,他說道:“我剛才和趙公子談了談,發現他是修仙的好苗子,所以我決定多收一個弟子,你呢,也多了一個師兄。你先將趙公子送到他的院子,再來我那裡一趟。”
“師父,為什麼他是師兄呀?明明我先入師門,我是師姐才對!”
“小溪乖,他年齡比你大,叫你師姐叫不出口,你做師妹不好嗎?多一個人疼你。”
這是姬公子最後給他傳來的訊息,想和小溪一樣的身份,暫時留在這裡。
“好了,你先把他送去休息,我們一會再說。”
長卿真人不容小溪再反對,轉身返回了煉丹房。
小溪無法,只好抱著竹子,去了他的院子。
一路上,還很不甘心地勸竹子:“你姓趙,是吧?我叫你趙師弟好不好?雖然不知道你的年齡,但你還沒化形,我都是築基中期了,這樣還做師妹,很沒有面子的。”
“我有面子就行了。”
“你怎麼能這樣呢?大家都有個先來後到,你叫我師姐,也一點都不吃虧,我熟悉這裡,可以罩著你呀。”
“你叫什麼?”
“小溪,江小溪。你叫我江師姐或者小溪師姐都可以。”
“小師妹,你似乎走錯了院子!”
“啊?”
小溪大概走順溜了,一不留神,就走回了自己的地盤。
看來勸服他叫她師姐,不是現在就能做成的事情了。
來日方長,小溪相信他這後來的弟子,怎麼都必須對她服個軟才是。
師父一向很忙,如果要學法術,大概還需要她這先入門的師姐來教。
如果他不老老實實,哼,給他穿小鞋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小溪很快將竹子帶到他的臥室,將他放在給他鋪好的床上。
走之前,故意調皮捏了捏他有些靠中部的葉子道:“趙師弟乖乖地休息,等吃飯的時候,師姐再來叫你。”
小溪雖然不用吃飯了,可想到自己第一天來上山的情形,她很貼心地打算給竹子找些食物過來。
她捏完了他身上的葉子,就轉身出去帶上門。
因而並沒有看到,床上的那一棵竹子很快變回了清貴公子的模樣,即便帶著銀色面具,皮膚的通紅仍然透過露著的脖子和耳朵蔓延開來。
“調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