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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什麼叫人心

楊洋連攔了數輛車都沒一臺停的,無奈之下只好打了10,老太太最後一句話是。

“小夥子,你放心,我不會訛上你的。”接著又告訴了楊洋一個電話號便暈過去了。楊洋也不敢亂動,只好把老太太抱到路邊找個陰涼的地方等車,又按老太太講的電話號打過去,打了幾遍也沒人接,最後一遍還關機了,氣得楊洋不知該找誰發火,想了想,只好給他發了條簡訊。

不足十分鐘救護車便到了,楊洋本來想把老太太送上救護車算盡了責任,沒想到醫護人員拉著他不放,說不管楊洋是目擊者還是直接責任人最好隨他們走一趟,他們不是慈善機構,需要有證明人走個過程,否則他們不好交待。

楊洋怕耽誤了老太太的治療,只好隨著他們上了車。也不知是搶救及時,還是老太太本來就沒多大事,沒等到醫院老太太就醒了。老太太一醒就拉住了楊洋的手,顫顫巍巍道:“小夥子,你是好人,像你這樣的好人不多了,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老太太說完嘆息了一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眼角還溢位了兩滴濁淚,但是一雙手始終是握著楊洋的手,還輕輕的撫摸著,似是透著幾分親切。

“奶奶,你放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楊洋安慰道。

老太太嗯了一聲,又睜開眼睛,“我已經七十六了,我不擔心,就算是死了也不怕。”

“奶奶,你說哪裡去了,我看奶奶是長壽的老人,能活上百歲呢!”

“人老了,沒中用,沒用了——”老太太朝楊洋笑了笑,表情帶著幾分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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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老太太被推進了急救室,一雙拉著楊洋的老手不得不鬆開了,表情竟顯得戀戀不捨的。

楊洋本想這下可以走了吧,沒想到又被醫生給拉住了。

“小夥子,她是你奶奶?”

“不是不是,路上遇——”

“小夥子,可不要撒謊呦,我見那老太太對你可是很親切的,人總有老的時候,不管老人可是不對的。”

“我不撒謊,真得——”

“不撒慌就好,去把住院費交一下。”

“這個,我不認識——”

“不認識?小夥子,做人可不能這樣啊,要有良心,人老了,生災長病都是難免的,都像你,把老人往醫院一扔就不管了,醫院不是慈善機構,是靠……”

“我,我沒法和你解釋,你可以問一下那老太太——”

“既然和我沒法解釋,那你只好向110解釋去了,不管你是不管老人,還是不想逃欠住院費,和他們準能解釋清……”

“好好,我交就是——”楊洋頭大了。好在,老太太並沒什麼大事,也就是住幾天院觀查一下的事,自己幫著墊付一下也沒什麼,等她家人來了向他們要就是了。

終於,在給老太太辦完住院手續時,老太太的親人來電話了,人還不錯,說馬上過來,楊洋墊付的錢一併還給楊洋,還說了一大堆的客氣,讓楊洋一定等著他們。

楊洋想想,等就等吧,反正也耽誤了這長時間了,估計那個白長峰應該也到,正好給黃雅菲倆人一個二人時間,想來黃雅菲突然就不理自己了,連自己說出來買菜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估計就是想讓自己出來,給她倆一個二人世界的機會。

楊洋想到這裡心裡一陣難受,難怪說,女大不由娘,何況自己這麼一個弟弟。

“小夥子,有心事?”老太太慈愛的問道。

“沒心事,奶奶,感覺怎麼樣?”楊洋關心道。

“我沒事,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子,在哪上學?”老太太又拉住了楊洋的手。

“我叫楊洋,現在算是被一家醫學校入取了。”楊洋心裡總是不落底,想的都有黃雅菲。

“都上大學了,看你可不大呀!”老太太竟露出了幾分驚呀,從老太太的精神看,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

“我今年十六。”楊洋朝老太太笑了笑。

“才十六……”

正說著,楊洋的手機響了,一見是黃雅菲打來了,心裡頓時有了幾分期待。

向老太太欠意的笑了笑,起身走到一邊接了電話。

“你什麼時間回來?”黃雅菲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洋心裡還是有幾分暖意,不管她是冷也好怒也好,總是關心自己的,再說,她這種態度楊洋也習慣了,“姐,那個,他去了?”

“嗯,在這裡。”黃雅菲的聲音明顯低了一些。

“那,那我稍晚一點回去吧!”楊洋試探說道,意思是給她倆一個單獨相處的時間。

“嗯,好吧,你不要回來了。”黃雅菲說完了根本沒有給楊洋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媽——”一男一女倆個中年人一起闖進了病房。

“媽,你怎麼樣,到底出什麼了事?”那中年婦女更是趴在了床上,緊緊的握住了老太太的手。

楊洋還真有點小感動,沒想到老太太的兒女還挺孝順的。

老太太抬手指指楊洋,“是這位——”

“媽你別多說話,也別激動,你的腦淤血不能再犯了——”

“來,咱們到外邊說話。”中年男子指了指外邊,帶頭走了出去。

中年男子一直走到一個拐角靠窗子的地方才停下,掏出煙也沒和楊洋客氣,自顧自的點了一支。

中年男子看上去也就四十多歲,消瘦的一張臉,顴骨很高,一雙手是筋骨分明,顯得很有力量。雖然他皺著眉,一口口的吸菸,卻不像急的樣子,更沒提還楊洋錢的事。

楊洋可沒心情與他在這裡耗下去,再說,心裡也不放心黃雅菲。伸手把住院壓金的收據遞給他,“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中年男子隨意掃了一眼便塞進了兜裡,依然吸著煙,錢的事根本沒提。

楊洋感覺有些不對味,剛才在電話裡明明很客氣,聽聲音就是他呀,這麼一會怎麼就變了呢!

“這些錢也不是很多,如果你來的急沒有帶就改天再說,老太太沒什麼大事,這些住院費也應該足夠了。”楊洋又略帶的提醒了一下,也許人家心裡擔心著老太太,把這茬給忘了。

“小兄弟,你先別急著走,老太太穩定不穩定一會要問醫生,至於住院費嗎,這個先另說著,老太太可是曾犯過腦淤血的,再說老太太身子弱,這一躺下去就不知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等等,這個老太太穩不穩定,有沒有腦於血與我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路上碰到的,就算不是做好事吧——”

“什麼,做好事,虧你想得出,老太太身子再弱也不可能突然倒在公路上,一會什麼情況還是等老太太說吧!”中年男子眼珠一翻,竟是要翻臉的架勢。

楊洋感覺這事真要麻煩了,難道說,真遇上了傳說中的“碰磁事件”,可是,那老太太看著挺慈善的,不像做這種事的人。

“現在老太太就挺清醒的,不如咱們現在就過去讓老太太說個明白吧!”楊洋依然保持著鎮靜。

中年男子依然吸著煙,那根煙都燒到菸屁股了,依然是深吸了一口,隨著又換了一根。

楊洋冷笑了一下,回身就走。

“你往哪走?”中年男子一把搭住了楊洋的肩,楊洋本能的手一扣他的手腕,肩一抖,直接把他甩飛了出去。

“媽——媽,你怎麼了,快來人呀,醫生,醫生——快救人呢——”那位中年婦女突然從病房內急匆匆的衝出來,本來還想走的楊洋一下愣住了,大腦同時也僵化了。

“你別跑——”中年男子從地上翻起來一把死抱住了楊洋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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