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逢春被迫在快活城待了三個月,每一天的感覺都是度日如年……不,這三個月對他來說,簡直比一萬年還要長久!
安樂侯掌傷痊癒了,滿城一片歡聲笑語,人人都在謝天謝地謝菩薩,卻不願意承認是姬逢春的功勞,只當安樂侯是被公子澈醫好的!
就在他們手舞足蹈、歡呼雀躍的時候,梅蘭竹菊捏著一封信來找上官嫣然,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爺丟下我們,自己一個人走了!”
上官嫣然心一沉:“他又不懂機關陣法,誰給他升的橋?”
梅奴哭道:“爺會潛水,根本不需要升橋!”
蘭奴抹著眼淚道:“他是半夜從護城河游過去的……他練成了龜息**,能藏在水中三天三夜不換氣!”
上官嫣然頭皮發麻:“他走了,那你們怎麼辦?”
菊奴指著信箋道:“爺說他在馬車留下了黃金萬兩,是給我們四姐妹的生活費!”
竹奴幽幽的道:“爺還說,如果你能安頓好我們,他日必有重謝!”
上官嫣然嘆了口氣道:“重謝就不必了……這一萬兩黃金足夠你們幾個在快活城吃香喝辣一輩子!”
莞爾忽然哇哇大哭著跑了進來:“嫣然,嫣然,不好了……姬哥哥不見了!”
梅蘭竹菊一齊怒視著她道:“爺就是被你逼走的,你還好意思哭!”
莞爾吸了吸鼻子:“我不管,我要去找他!”
上官嫣然皺眉:“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莞爾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那枚閃亮耀眼的星針道:“這顆星星會指引我去找到他的!”
“這是什麼東西?”
“就是那位輩分很高的老先生送給我的,他說叫星針,會指出姬哥哥所在的方向!”
“沒聽說過……你要出城必須經過我義父同意,我可作不了主!”
黑影一晃,安樂侯緩步走了進來:“不許出城!”
莞爾急得眼淚汪汪的:“不行,我一定要出去!”
安樂侯沉聲道:“我派人去把他找回來就行了,不用你自己去!”
莞爾嘟著嘴:“我只能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後還見不到他,我就親自去找了!”
安樂侯轉頭對上官嫣然吩咐道:“傳令下去:任何人不準給她開啟城門……誰敢違抗命令,我就扭斷誰的脖子!”
上官嫣然打個呵欠道:“是,義父!”
莞爾哇的一聲,又大哭著跑出去了。
安樂哥明明說過會對她千依百順的,現在卻說話不算數了!騙子、騙子、大騙子,她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他的話了------
這一刻,莞爾覺得自己的世界已經塌下來,心目中的象牙塔也傾倒了,從此她只能以淚洗臉------
跌跌撞撞地跑到後花園裡,她對著一棵花開得正旺的桃樹放聲大哭,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當她哭得正傷心的時候,眼前忽然遞來了一塊白色的小手絹,有個溫和慈祥的聲音勸道:“別哭了……擦擦眼淚吧,哭是沒有用的!”
莞爾抬頭一看,卻是揹著包袱的南宮先生!
她一下瞪大了淚眼:“老先生,你要去哪裡啊?”
南宮先生微笑道:“他既然走了,我自然也要天涯海角去尋找他啦!”
莞爾望了一眼手中的星針:“那這個寶貝要不要還給你?”
南宮先生柔聲道:“不用,我能找得到他……你留著這個星針吧,終有一天你會用得上它的!”
莞爾含淚一笑道:“謝謝老先生,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
**********
姬逢春與南宮先生一前一後離開了快活城。
第二天,莞爾去找公子澈,看見他正在研究姬逢春留下的醫書,就問:“你會不會畫畫?”
公子澈抬起頭來:“會一點。”
“那你幫我畫一個姬哥哥好不好?”
公子澈鬱悶地問:“畫他幹什麼?”
“我想看看他……”
“莞爾姑娘,他對你來說就是鏡花水月,即便畫出來也不是真的!”
莞爾固執的道:“你先畫出來再說!”
公子澈只好放下醫書,然後根據自己的回憶,在一張白紙上畫下了姬逢春的音容笑貌!只不過寥寥數筆,一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姬逢春便躍然紙上了------
莞爾驚歎道:“你畫得很好嘛,就跟活的姬哥哥一樣!”
公子澈微笑道:“我娘精通琴棋書畫,我只是學到了她的一點皮毛!”
“你娘是誰啊?”
“我娘叫慕容傾城,跟你的姬哥哥是好朋友!”
莞爾噢了一聲:“那她喜歡姬哥哥嗎?”
“不喜歡,她眼裡只有我爹一個人。”公子澈忽然微微一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莞爾姑娘,我奉勸你一句:別再去糾纏姬神醫了!如果他心裡沒有你,哪怕你追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是枉然!我爹與我娘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你爹不愛你娘麼?”
“是的,我爹心裡只有一個姑奶奶……無論我娘為他付出了多少,他永遠都不會感動的!我親眼看著我娘痛苦了十幾年,最後絕望而去……所以我真心不想看到你走她的老路!”
莞爾歪頭想了想:“不是每一條彎路都相同的……我知道這條路上長滿了荊棘和雜草,可我還是甘願走一遍!即使摔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也不在乎……因為走完之後,我這一生才算是死而無憾!”
公子澈苦笑:“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莞爾收起畫卷,嫣然一笑道:“我只是不想錯過他,不想讓自己遺恨終身……我決定了,明天就去外面找他!你今晚送我出城好不好?”
公子澈吃了一驚:“送你出城?這可是死罪啊,我師父已經下了命令的!”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莞爾撇了撇嘴:“別人或許是死罪一條,你頂多是被臭罵一頓而已!”
“呃……師父的掌傷剛好,我才不要惹他生氣呢!”
莞爾威脅道:“你若不幫我,那我就天天在你房裡撞牆鬧自殺,你照樣會被罵個狗血淋頭的!”
“不是吧?你自殺還能怪罪到我頭上來?”
“因為安樂哥知道我是在表演自殺,他不敢罵我,但肯定會遷怒於你的!”
公子澈瞪眼:“……”
莞爾揚起手中的畫卷,笑嘻嘻地問道:“你是願意天天捱罵,還是願意被安樂哥一次罵個夠呢?眼前有兩條路可走:一勞永逸的訓斥,與永無休止的責備,你自己選吧!”
公子澈:“我想撞牆!”
人們為什麼老是要他作出這種兩難的選擇呢?橫豎左右都會得罪人,不管他怎麼選都是錯的!他就不能走自己想走的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