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志明手把著方向盤，目不斜視。
“蕭凌，給我點一根。”
“我說二爺，開車就別抽了。”蕭凌叼著煙，給了孔志明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需要冷靜！”孔志明深吸了一口氣。
“下次記得把事發經過錄下來，光憑兩片嘴皮子，人家喬大隊長可不會相信你的！”蕭凌從煙盒裡抽出一支，就著手裡的半截香菸點上後遞給了孔志明。
孔志明陰沉著臉，狠勁吧嗒了幾口後，這才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後悔沒及時阻止穆子華？”蕭凌皺了皺眉。
“要知道這畜生是進去殺人的話，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老子也非截住他不可！”孔志明的手狠狠地擊打在方向盤上。
“你又沒親眼見他殺人！”蕭凌長嘆了一聲，緩緩道：“萬一這小子也是湊巧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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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孔志明恨恨地道：“我是親眼看著他隱形並消失在那辦公樓的附近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就算你親眼看到了他殺人，可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你有什麼？更何況，你也沒見他殺人吧！”蕭凌深吸了一口眼，閉上了眼睛，嘆息道：“雖然我們都知道孔文書和穆良魁有一腿，但我想不到這老狐狸竟然會將藥劑交給他！”
“其實，孔文書讓我監督穆良魁的時候，我就該留心的！”孔志明也嘆了口氣。
“那是因為他對誰都不放心！”蕭凌將菸蒂丟出了窗外。
“可惜的是，無論他如何的算無遺策，還不是被穆良魁給耍了！”孔志明冷笑道：“在那個實驗室，我可什麼都沒發現。”
“穆子華是什麼時候康復的？”蕭凌忽然換了個話題。
“為什麼問這個？”孔志明不解，扭頭看了蕭凌一眼：“難道你覺得這些兇殺案不是穆子華做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穆良魁幹嘛要對付羅氏集團？”蕭凌靠著椅背，依然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意思。
“你指的是這些兇殺案當中的受害者大部分是羅氏集團員工的這件事？”
“難道這都是巧合？”蕭凌悶哼了一聲。
“會不會是因為羅紫嫣？你不是說他一直在垂涎她嗎？”
“這也太誇張了點，以穆家的財富地位，穆子華找一個比紫嫣更漂亮的女票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蕭凌輕笑一聲，猛然睜開了眼。“你覺得有這必要嗎？”
孔志明沉默了。
“志明，我覺得你應該派人好好調查一下那個趙定一！”蕭凌又從煙盒裡抽出來一支煙，慢悠悠地點上了。
“這個人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孔志明嘆息道：“他和穆良魁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二人情同手足，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來！”
“也許咱們忽略了一些東西。”蕭凌淡然道。
“行，這事我會繼續調查！”孔志明點點頭，又道：“蕭凌，你說咱們這次去見喬一凡，他有可能會相信我的話嗎？”
“不好說。”蕭凌吐了菸圈，似笑非笑地道：“但至少，你的話可以幫他開闊一下視野！”
…………
隊長辦公室，喬一凡臉色鐵青，正用可以殺人的眼神盯著老劉，他的身後是大氣都不敢出的陳力。
“頭兒，您能不能別這麼看著我？”老劉躲閃著他的眼神，怯怯地道：“我這不也是才發現的嘛。”
“為什麼不早說？”喬一凡惡狠狠地道。“化驗室平白無故地少一支樣本，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隱而不報？！”
“平常太忙，我以為自己用掉了！”老劉的手在不住的搓著，小聲地道。
“你不是一直以謹慎著稱嗎，怎麼這會兒就沒腦子了？”喬一凡吼道。
“頭兒，老劉只是一時糊塗，畢竟這種東西平常是沒人在意的，而且，它對普通人根本就沒什麼用。”陳力連忙替老劉圓場。“這再者說了，如果說化驗室丟了樣本，這不是明擺著懷疑咱們技術科出了內鬼嘛，老劉也是為大家好！”
“放屁！”喬一凡暴跳如雷，站起身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出了內鬼應該及時清理，難道還讓他一直呆在咱們警隊裡？！”
估計喬一凡很少這麼發脾氣，陳力和老劉立時就呆住了，二人半晌都沒再出聲。
“少了一支你不說，現在可好，樣本集體又少了一半！這個屁股我看你倆怎麼給我擦乾淨？！”喬一凡怒不可遏，一雙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
“我回去好好寫檢討吧！”老劉弱弱地道。
“還寫個毛線啊！東西丟都丟了！”喬一凡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繼續道：“記住，這事到此為止，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要是還有第四個人知道，小心我扒了你倆的皮！”
“頭兒，您這唱的又是哪出？”陳力不解，撓著頭皮道：“那個內鬼就不查了？”
“這事不用你們操心，現在給我滾！”喬一凡瞪了陳力一眼。“該幹嘛幹嘛去！”
聞言，陳力和老劉如獲大赦，立刻就灰溜溜地退出了辦公室。
見二人出去，喬一凡看了看手機：已經四點半了。他一把抓過桌上的包和車鑰匙，隨即也走出了辦公室。
…………
如歸湘菜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裡，蕭凌、孔志明和喬一凡相向而坐。
聽完孔志明的描述，喬一凡沉默了半晌。
“喬隊，這情報我可是給您送來了，能否也給咱們透露一點訊息？”孔志明笑道。
“是啊，紀律我們懂，但有些東西我們也不會到處亂說的！”蕭凌不失時機地附和了一句。
“你倆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喬一凡瞪了二人一眼，隨即又嘆了口氣：“要不是沒轍，你們休想得到半點訊息！”
“好，孔某就佩服喬隊這種直性子，來，先幹了！”孔志明大喜，立刻就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蕭凌，你參合進來別不是為了那個羅紫嫣吧！”喬一凡也端起了酒杯，和孔志明一碰，一飲而盡。隨後就斜著眼瞄著蕭凌，似笑非笑地道：“常言道‘紅顏禍水’，我看你還是悠著點！”
“哈哈，喬隊，您想多了，我可不光是為了她，之前的很多事現在還沒結果呢。”蕭凌乾笑一聲，掩飾了過去。
“別的訊息我想你們也看過新聞了。”喬一凡放下了杯子，緩緩道：“今天，我只能告訴你們一件事，條件是：以後你們有其他訊息也請及時通知我！”
“這個沒問題，孔某一定知無不言！”一頓飯下來，孔志明也看出了喬一凡的豪爽與正直，不由就有些惺惺相惜。
“好，咱們再幹一杯！”喬一凡又給三人都倒滿了酒。
三人再次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後，喬一凡這才壓低了聲音，緩緩道：“這所有的案子中，有著一個非常明顯的共同點：兇手留在死者體內的體液並不是人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