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狼菜鳥營
“喂，小戰士，到終點站了，該下車了！”
張浩被售票員大姐拍醒，“啊，啊，好的，謝謝啊。”順手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剛要站起來，大腿鑽心的痛讓他老實地扶著座位一步步下了車。
不遠就到哨所了，張浩一瘸一拐地挪著。
於海柱和齊博文這時候正在哨所，於海柱還是捧著那本《我是特種兵》在看，不時唏噓兩句。齊博文在旁邊閉目養神，不是回應兩句，這就是這兩貨的日常。
“哎，博文，你說張浩這小子每天鍛鍊挺有勁的，今天還沒回來，該不會真考上了吧？”
“嘁，你跟我開玩笑呢吧，就他那三腳貓功夫的兩下也叫鍛鍊，大隊裡那些天天跟著大隊長鍛鍊的都沒幾個考上的，他算什麼。”
齊博文睜開眼睛歪過頭來看看門外的大路，“喲，說曹操曹操到啊，你看看那個一瘸一拐的是不是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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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海柱抬起頭，“應該是的吧，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出了咱三也不會有別人來了，看他被整成那樣估計也沒戲。”
慢慢地，張浩走得近了，給於海柱和齊博文打了個招呼：“班長，班副，我回來了。”
“看你這歡天喜地的樣子，難道你過了？”於海柱有些不敢確定。
“嗯，給咱們哨所的爭光了！”張浩也沒計較當初他們偷偷去測試沒有叫上他，拿出懷裡揣著的信封，“給，這是陸營長給我的。”
於海柱接過信封拆開，入目是醒目的天狼特種部隊的公章和軍委的公章。然後是正文：張浩同志透過我天狼特種部隊徵選測試，特此申請變動張浩同志職位。
於海柱認真地看了看，確實是張浩的名字，號碼也沒錯，齊博文還伸手過來摸了摸鋼印，終於確定這是真的。兩人目目相覷，一臉不敢相信。
“就你這毛頭小子都透過測試了？快講講，咋回事啊？”
“也沒什麼，拼命地努力就透過了。”
也許於海柱和齊博文沒理解什麼叫“拼命”，或者說他們不相信會真的有人拼了命去爭一個進天狼的機會。有句話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直到後面他們去大隊的時候聽別的戰士對張浩的津津樂道，他們才明白，張浩真的是拼了命的。
這時候，兩人見這傻小子也說不出個一二來，也不再多問，羨慕歸羨慕，但兩個老油條也僅僅停留在羨慕和嫉妒這種層面，不思進取。
“那你自己去收拾一下東西吧，哨所的東西不要給我偷偷帶走咯，我要檢查你行李的。”齊博文訕訕說到。
“嗯，明白，我就幾件衣服和毛巾牙刷，別的都不帶。”張浩也不計較齊博文的陰陽怪氣，做好自己的事情，估計以後和他們也沒什麼交集了。
收拾好東西也下午兩三點了，來回哨所和大隊的車只有上午有，張浩先是拿些藥水忍痛揉了揉酸脹的雙腿，活動活動，約莫五點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準備好三個人的晚飯。
晚飯很安靜，三個人都沒怎麼說話，於海柱不喜鬧，自己端著飯碗，書放在面前桌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齊博文實屬嫉妒心作怪，不想說話。
張浩拿出昨天在大隊會哨所路上買的一瓶啤酒，給於海柱和齊博文到了一杯，自己舀了一碗溫開水，“來，班長，班副，這些天多謝你們關照我，我明天得起早，就以水代酒，敬你們一碗。”
於海柱呵呵一笑，端起啤酒：“好，別的咱也不說，你能去天狼是你的能耐，以後好好幹，帶著我和博文哥倆那份一起努力，給祖國增光添彩！”
齊博文臉上毫無表情，端起杯子，三個人碰在一起，一口喝了個乾淨。飯畢一夜無話，三人各自回去休息。
翌日清晨，張浩揹著一個大包，也沒有驚動於海柱和齊博文兩人，剛走到門口，於海柱卻是在這等著。張浩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
“張浩啊，我於海柱這輩子目前還算是光明磊落，有些事情確實是我們做得欠妥，你也不要怪罪，博文心眼是小，但也沒有什麼壞心腸，咱們心底裡還是希望你能爬得更高的。”
“嗯，我明白的。”
“像我們這種老兵油子，到處都是，混混日子，欺負一下新兵，也沒什麼壞心腸，這輩子也就這麼平平凡凡過去了。你不一樣，你有別人沒有的東西，所以你去了天狼，多長點心眼，小虧可吃，大虧別吃。”
“嗯，班長你是個好人，這些日子雖然你們沒教過我怎麼當一個好兵，但是很多在理的話我都記在心裡，我在那邊會努力的。”
“那就好，我也沒得別的什麼能給你的了，自己路上小心些，去上車吧，別誤了班車。”說罷於海柱轉身慢慢悠悠打著哈欠向哨所走去。
張浩心頭也是一陣唏噓，雖然呆在這時間不長，也一直被兩人使喚，但真要離開這個地方，也是有些許不捨。這一轉頭，基本就不會再見了。“走吧，我的志向不在此”張浩這麼告訴自己，轉過身來，快步走到搭車的地方，剛好班車徐徐開來。
於海柱這時在辦公室透過窗戶一直目送著張浩上車遠去，喃喃念到：“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啊……”順手就去拿書桌上的《我是特種兵》。
“咦，今天書手感不對啊……”低頭一看，一塊紅磚，下面壓著一張字條：
“班長，班副，請原諒我得不辭而別，分別太傷感了，我覺得還是不要了。我得人生也許從這一刻起就會不同以往，但是我不會忘記班長您和班副的。
我並沒有怪你們任何事，請班長班副不用內疚，尤其是班長，我拿走了你最喜歡的書，是想以後有個念想，請勿怪。
張浩留”洋洋灑灑一百多字，最後一句好像是後添上的，字跡有些潦草。
於海柱想起剛才張浩臨走時神色有些許慌張，本來還以為突然看到自己被嚇一跳，現在想想哪裡還想不明白？這小子估計想留信給自己看到自己房間沒人才臨時起意拿走了書。
“張浩，我怪你奶奶個腿！”哨所響起於海柱的咆哮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