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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回、彼岸穿行花溪谷,情歌只伴流水聲

波若羅摩的形容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且不諳世事單純的很,她眨了眨眼睛答道:“原先我只想先找到他,沒想別的,後來知焰仙子問起,我就想了,像當初在靈山腳下那般與他相伴就行,如果能象知焰仙子與梅公子這般,更好。”

清風:“如果韋曇根本不認識你,也不理會你,你怎麼辦?”他今天一連串的問題有些奇怪。

波若羅摩被問住了,皺起眉頭露出擔憂的表情。知焰趕緊開口安慰道:“就算這樣,也沒什麼,我當初也不認識振衣,有緣結識,這才成為道侶。”聽說了這話,波若羅摩的神情才重新變得緩和。

梅振衣覺得有些不對勁,清風並不是言語刻薄之人,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他暗中以無語觀音術問道:“仙童,難道事情有什麼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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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振衣,我問你,韋曇已不知前世之事,怎麼去找梅丹佐?殞身之後,神識中還是有印記的,見到梅丹佐他能想起來,見到轉世的妙音伽藍,他也能想起來。……但如果見到波若羅摩,他卻毫無印象,說明在殞身之時沒有在神識中留下她的一絲印記,輪迴入人間的願心也與波若羅摩無關,波若羅摩可能是空尋一場。”清風也在暗中答道。

梅振衣:“那又怎麼樣,知焰說的好,不認識可以重新認識,何況現在還沒找著呢。”

“未必能如波若羅摩所願,她一出現,可能還有不可知後果……”清風還要說些什麼,一旁的明月扯了扯他的袖子道:“清風哥哥,你就幫幫她吧!假如是你不見了,我也會到處找的。”

“明月,不要這麼說話!”清風雖然是喝止。但語氣並不重,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無奈,轉身對梅振衣道:“我沒說不幫忙,把鏡子給我。”

梅振衣掏出照妖鏡遞了過去,清風接過鏡子用手拭了拭鏡面,神色微微一驚道:“這麼快,靈引就洗去了?”

梅振衣:“不是洗去,是隨先生自己收回。”

清風笑了笑:“比我預想的還早了一些。這面鏡子就是你的了,但建議你不要亂用。”

梅振衣點頭:“多謝提醒,我不敢輕易動用,所以來請仙童施法。”這面鏡子地厲害之處梅振衣已經試過,以御器之法剛一催動,立刻就收了手連妙用也尚未仔細研究。

這面鏡子不是不能動用,但神識延伸的範圍幾乎是無限的,就像進入一個空曠無邊的深淵世界。神識延伸所及的範圍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有問題了,你的心念能不能承受這麼大範圍的資訊?一起湧入神識會把元神擊散地。

同時催動它消耗法力之大難以想象,神識延伸的範圍越大,瞬間消耗的法力數倍增長。它若是一般的法器用不了也就算了,可是這面鏡子你會御器之法偏偏就能用。它就像一個陷阱,稍不小心能在一瞬間將你的元神擊散、元氣抽乾。

最聰明的辦法,就是修為不足之前乾脆不要動它,梅振衣也想看看清風如何用這面鏡子。

清風接過鏡子卻閉上了眼睛。梅振衣能感應到他已經在御器施法了,神氣波動蔓延而開似乎發散的無邊無際。然而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清風就收了法術,睜眼道:“韋曇不在千里之內。”

聽見這句話,梅振衣就明白清風是怎麼用這面鏡子地。他就把神識延伸的範圍控制在千里之內,掃過一遍立刻收回。

明月能在照妖鏡中看見萬里之外的天地靈根,因為那本來就與她的靈覺相通,只看一地不等於掃過萬里方圓。而清風找韋曇難度就不一樣了。需要地毯式的搜尋,因為事先不確定他在什麼地方。

這倒是告訴了梅振衣將來該怎麼使用照妖鏡?並不是儘量遠地去延伸神識,而是儘量控制神識延伸的範圍,搜神之法掃過之後立刻收回,如果發現了要找的目標,可以用神識鎖定重點觀察,不必再大範圍使用法力。

但是有一點他還不知道,如此御鏡也有限制。有些地方神識是難以掃過的。比如仙家洞天結界。有些地方是需要避開地,比如其他的高人立足修行之地。如果被對方察覺,可能會被理解為敵意的窺探,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韋曇不在千里之內,波若羅摩有些失望的問:“那怎麼辦?仙童還能找到他嗎?”

梅振衣安慰道:“不要著急,仙童一定有辦法。”

方才見清風施法搜神千里,梅振衣想到了一個如何尋找韋曇的辦法,但他卻沒有說出來,看清風會怎麼辦?是擴大神識搜尋的範圍,還是用自己想到的辦法?

清風說了一句:“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言畢化為一道神風,帶著照妖鏡飛上天空,向千里之外而去。

看來清風也不笨,用地就是梅振衣想到的辦法,只將鏡中神識控制在千里方圓掃過,人卻飛走了,繞著蕪州每隔千里轉圈搜尋。他說去去就來,結果梅振衣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見清風從天而降回到敬亭山。

這位金仙神情明顯很疲憊,舉起照妖鏡只說了三個字:“找到了!”

鏡中沒有照出倒影,而是一幅定格的畫面,兩邊是樹木茂盛的山地,蜿蜒的山路經過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河上沒有橋,岸邊停著一條船,船頭坐著一個人。

他是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帶補丁的粗布衣服,短打扮衣袖捲起,留著濃密地短鬚國字臉稜角分明,手臂上地肌肉糾結有力,皮膚是細膩的淺牙黃色,正是在濠水岸邊見過地船伕韋曇,此刻還是一位船伕。鏡中的韋曇恰好抬頭看來。眼中有精芒閃爍,似乎已被清風地神識搜尋驚動。

“是他嗎?”知焰輕聲的問波若羅摩。

“就是他,我能認出來,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波若羅摩嘴唇有些發顫,神情也很激動,語氣中帶著痛惜。衣衫破舊的船伕韋曇,當然不能與靈山腳下光彩照人的守護神將韋馱天相比,波若羅摩花看了只覺得心疼。

“是他就好。”清風手一抖。鏡中光影消失,將這面鏡子扔回給梅振衣。

梅振衣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這是什麼地方?”

“在邵州以南……”清風直接發了一道神念,將複雜的山川方位印在梅振衣的神識中,揮了揮手道:“你們去吧,我累了。”

梅振衣拿出一個包袱,開啟之後在陽光下金輝耀眼,他躬身行禮道:“我梅家懸賞,誰能找到韋曇。願奉上黃金三百兩為謝。仙童雖不貪求世間錢財,但我也不能食言,這三百兩黃金請您收下,如何處置則請隨意。”

清風沒有伸手去接,淡淡說道:“既然如此。就放下吧。”梅振衣就放下了,三百兩黃金都放在地上。

明月伸手扶著清風,很關心的說:“清風哥哥,你真地很累了。我扶你去綠雪的神木林中休息。”兩位金仙走了,梅振衣等人也離去,只留下一堆黃金在山野中反射著陽光。

清風在什麼地方找到的韋曇?按現代的地理方位,是湘黔交界的烏龍山地區,離蕪州三千裡之外。也就是說清風繞著距離蕪州每千里飛了三大圈,一面還以照妖鏡搜尋韋曇,難怪會累成這樣,就算是金仙修為。在人間也不是無所不能。

此處是自古三苗與漢人雜居之地,就算是近代,也是訊息相當閉塞的山區,何況在唐朝,梅家重金懸賞的訊息,根本沒有傳到烏龍山一帶。

韋曇駐足之地叫花溪谷,谷中那條河叫落花溪,名字雖然好聽。可是水流相當險惡。山民來往過河。要走十里之外懸崖上的一座索橋。十里距離聽上去不遠,但在險峻山路上繞行往往就是一白天時間。

山路不僅險峻。而且密林中多野獸毒蟲,還有瘴氣瀰漫,只能在太陽升起後數十人結伴而行。陰雨天、人數少地時候,幾乎無法透過,有人因為急事一定要走,常常在山中遇難,總之來往極不方便,還經常出各種意外。

幾年前這裡來了一個人叫韋曇,在花溪谷中打造了一條船,一次可容十人渡河。韋曇力大無比,用一支鵝蛋粗的長槁,竟能將這條船穿過落花溪穩穩的撐到對岸,來回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這裡本就是邊遠山區,消息閉塞經濟落後,平均下來一天過河的沒有幾個人。但自從韋曇到來開通了這條渡河之路,落花溪兩岸地交流就多了起來,尤其是山區苗寨與北邊邵州一帶的貨殖通商與走親訪友一天比一天興旺,漸漸發展到每天都有近百人渡河。山寨中的物產可以方便的運到州城中,州城地商品帶回山寨也比以前方便多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韋曇,他撐船來回只收一文錢,一人一文錢可攜貨物一挑,多一挑貨物多收一文,將人送到對岸,等回來的時候可免費過河。令人驚異的是,不論過了多長時間,韋曇都能記住每一個過河的人。有人一年前過河到北方尋親友,回來的時候,韋曇也不收船錢照樣送他。

也有人謊稱上個月渡河時付過了船錢,企圖白過,韋曇也不多廢話,竹槁一橫道:“你誑我,交船錢過河!”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山區雖民風淳樸但也不見得全是好人。曾經就有一夥黒苗,非說自己上次過河交過錢了,衝上船拔出彎刀逼韋曇送他們過河。韋曇一竹槁把他們全部打下船,其中一人失足滑落水中,被岸邊激流卷走淹死在落花溪。

因為一文錢挨頓揍本身就不值,因為一文錢送了命那就太不值了。韋曇撐船渡河之舉造福當地萬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一旦翻臉也夠無情。但這種事只此一例,淹死第一人後,再也沒人這麼做。韋曇依舊每日撐船,當地也無人追究此事。

會有人一文錢都拿不出來嗎?有!在當時一文錢可以買兩升米,山區貧民在封閉的自然經濟條件下用現錢的時候不多,有時候手頭也缺現錢。於是過河的山民偶爾也會以兩升米麵、一隻山雞、一籃竹筍等等抵做船資,韋曇也照收不誤,有點像當年在齊雲觀行醫地孫思邈。

有的時候,鄉民有急事要過河,又實在沒錢沒東西。可以先賒欠,但累計賒欠不得超過十文,也就是十個來回。韋曇雖不記賬,但是心裡清楚的很,假如某人欠了十文船錢未付,就別想再白上他地船。

哪怕那人站在岸邊哭天抹淚把自己說的可憐無比,甚至要投水自盡云云,韋曇在船頭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有這功夫還不如去繞行十里外的索橋。韋曇做事,該不留情時那真的就是絲毫不留情。

隨著落花谷兩邊人員、貿易流通的逐漸興旺,當地不少山寨、大族都意識到這條通道地重要性,誇張地形容,它在當地的影響。就如今天美洲地巴拿馬運河。

控制這條通道,就等於控制了往來交通與貿易中的利益,但通道就是韋曇撐的這條船。於是當地不少有勢力的宗族明裡暗裡都在打韋曇的主意,企圖威逼與控制他。結果嘛,一律沒有得逞。據說落花溪中又淹死了七、八個,都是半夜落水的,後來也就沒有人敢暗中打韋曇的主意了。

不打壞主意,好主意總可以吧?這一帶山區,不論是苗寨漢寨,沒有人不想與韋曇結交的,可是怎麼結交呢?

韋曇是個單身男子。身體健壯相貌堂堂,在當地受萬人尊敬。他地收入也很高,就算船錢只收一文,每天也有上百文,手頭相當寬裕了。而且此人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就在落花溪岸邊建兩間草堂居住,大多數時候待人很謙和,但也不怕任何人欺負。

這樣一個人。在這樣一種地方。那就是金龜婿啊!

當地只要是有女兒未出嫁的人家,無不想與韋曇結親。女孩家的父母如此。有不少姑娘自己也看中韋曇了,沒事就拿一文錢去坐船,就是想藉機多接近。還有苗家女子比較奔放,經常跑到落花溪南岸唱情歌,唱的內容之大膽直白讓人臉紅心跳。

前來提親說媒的絡繹不絕,甚至還有山裡女子直接夜奔上門,韋曇卻一律拒絕,至少到現在為止沒聽說他與哪位女子相好。

還聽說當地最大苗寨族長廖服之女廖鳳也看上了韋曇,求愛不成,甚至去請求自己地父親也是當地最有名的巫師,給韋曇下“同心蠱”一類的巫術,以使韋曇不得不與自己相好,但是廖族長沒有答應。

——以上這些,是進入烏龍山區後,提溜轉打聽來的民間傳聞。梅振衣聽說後在心中暗道:“看來波若羅摩地‘情敵’還不少呢!”這一次是梅振衣與知焰陪同波若羅摩花來到烏龍山區的,愛湊熱鬧的提溜轉也跟來了。

“郎在船頭心做浪,我待郎君入桑房,春蠶吐絲情多繞,阿妹心思歌中藏,白日穿梭激浪裡,盼得日落享霞光,阿妹笑顏賽霞豔,莫叫繡錦鋪空床,郎撐船來聽妹唱,我弄蠶桑訴絲長……”

梅振衣等人來到落花溪邊的時候,對岸站著幾名苗服女子。其中一人大約十七、八歲,高鼻梁大眼睛,顴骨也微微有些高,容顏俏麗頗有異族女子的姿色。她穿著藍布碎花裙,赤著腳,裙裾下面露出光溜溜的小腿,正在朝河中一條船唱山歌,用當地的俚語唱出,聲音清脆悅耳甚是好聽。

知焰聽見這俚語唱詞,瞄了梅振衣一眼忍不住臉紅了。梅振衣首先聯想到《詩經-鄘風》中的一首情詩《桑中》,接著又想起了後世地一首情歌《縴夫的愛》。提溜轉飄過來暗中道:“那唱山歌的,就是苗女廖鳳。”

波若羅摩卻沒有理會對岸的女子在唱什麼,一看見溪水中撐船的韋曇,她的眼神就再也移不開了,站在小山坡上一動不動的看著韋曇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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