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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切羅基人也在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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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威廉與他的屬下們,為了切羅基人進行準備工作的同時,切羅基人們也在談論“有關外來人的這場變化”。

而與處於優勢地位,所以對於當地土著不太重視的殖民者們相反,處於劣勢地位的切羅基人們,對於殖民者們的一舉一動都非常在意。平時稍稍有些什麼風吹草動,就會引起他們的緊張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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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掌握的資訊的不對稱,所以實際上切羅基人根本商量不出什麼東西來。

事實上,他們就像是第一次鴉片戰爭時期的滿清政府一樣,對於舊大陸的情報匱乏到了爆炸的地步。

在很長的時間裡,印第安人們無法分清楚歐洲的各個國家。無論是阿斯圖里亞斯人,哥特人還是布立吞人,他們都覺得是一個樣子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不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他們明白新大陸的土豪們為了棉花種植的事情,反抗了本土宗主國。同時西哥特人又派遣了遠征軍來支援大陸軍。布立吞人又拉攏了東哥特的新的王國,俄羅斯的白色軍團來為自己助威。

目前,赫裡福德的白色軍團有了丟下布立吞人單幹的意向,然後準備拉攏他們這些原住民……

在說完了這些東西之前,聽到這些東西的切羅基人腦袋大概就爆掉了吧。

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些國家的區別,也並不認為這些殖民者之間有什麼不一樣。就好像是在威廉前世,“文明世界”看待那些黑非洲的黑人們一樣。大家同樣無法理解這些黑人為什麼會打起來。他們看起來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啊。

但是實際上不是,實際上,黑人們分成了許許多多的部落,部落之間的仇恨非常深重。甚至比他們對外來殖民者的仇恨還要深。

就好像是現在一樣。舊大陸上的各個國家之間的矛盾,也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階段。東哥特,西哥特,布立吞,阿斯圖里亞斯……一場波及整個人類世界的戰爭,正在醞釀……這一切土著居民們不知道,也無法理解。

所以說,他們弄不懂殖民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最最基礎的一點,他們還是能明白的。那就是殖民者自己之間爆發了戰爭。他們分成了兩個陣營,集中了數以萬計的勇士,進行戰爭——社會組織結構,仍舊停留在部落階段的印第安人無法理解“脫產的職業軍人”是種什麼狀態。所以,他們也沒有“士兵”這種概念。

在這種情況下,切羅基人開始思考,自己應該要怎麼做。

就像是之前,哥特後裔們說過的一樣,在這之前,各個國家為了爭奪這些殖民地,在新世界也爆發過許許多多的戰爭。而在這些過程中,僱傭土著部落做自己的盟友,為自己提供軍事,地理,以及其他方面的幫助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新大陸北方的局勢穩定下來,只是最近幾十年的事情而已。儘管絕大多數親身參與其中的印第安人已經不在人世,但是那些相關的傳說,詩歌,卻仍舊儲存著。

所以說,切羅基的各個部落已經明白了自己應該要做什麼。或者說,他們各自認為他們應該要做什麼。

譬如說烏鴉部落,切羅基人中的一個中型的,不大不小,人數不多不少,兵力不強不弱的這麼一個部落,就是這樣一個部落,部落的成員們的想法就非常具有代表性。

在酋長的帳篷裡,烏鴉部落的頭頭們席地而坐——大酋長——大酋長以下的幾名戰爭酋長——部落第一勇士——巫醫,還有薩滿先知團團而坐,盤著腿,抽著煙桿,就這件事情討論著。

“白人的王,派出了他的使者,他們自稱是哥特人。也就是來到這裡的白人中最多的一群人的王。他召集了白人中人數最多的那些哥特人,然後要與北方的另一夥白人打仗。”大酋長看著周圍的其他人,然後這樣說道:

“這就是我們知道的全部東西了。白人們就是這樣。哥特人的王,派遣了使者。要與我們交易。要用亮閃閃的鐵,火槍,還有布匹來交換烏鴉部落的勇士們為他服務。我在考慮。他們又說,要邀請我去他們的部落,與他們談話。我也在考慮。

但這是大事,關係到整個部落,所以我要聽你們的說法,你們都有什麼要說的。”

“白人自己的戰爭,就讓白人自己去打好了,烏鴉的勇士們沒必要為了白人的戰爭而流血。”其中一名戰爭酋長這樣說道:“我們與白人們,不是朋友,我們也不是親戚。而且,誰知道最終是哪一群白人能獲勝?如果我們加入那群哥特人的軍隊,然後他們打敗了。烏鴉部落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保持中立。”

大酋長緩緩地點點頭,似乎同意這名戰爭酋長的意見。

“我不同意。”另一位戰爭酋長馬上說:“白人的王,向我們示好,我們應該要回應。他的使者,帶來了很多的禮物。他們表示了友善。他們不是強迫我們出兵,而是要靠東西交換。勇士們的血不是白白流淌的。”

“是的。”另一名戰爭酋長說:“冬天,太冷了。商人們不來這裡,我們的糧食不多,我們也需要白人們的衣服。不然,會有很多人凍死,餓死。這樣不好。”

“我知道了。”大酋長點點頭,然後看向了巫醫與薩滿們,態度略顯恭敬的說:“那麼,先知,祖先之魂的說法是什麼?”

“白人不能相信。”一名巫醫說:“長久的時間以來,他們欺壓我們,奪走我們的土地,殺害烏鴉部落的人們。我們不能相信他們。”說到這裡,他又頓了一下,說:

“但是,白人的東西是好的。鐵是好的,糧食,布匹,火槍,鹽,都是好的。烏鴉的勇士們很強壯,但是烏鴉的土地上不出產這些東西。烏鴉又需要他們。烏鴉打不過白人。所以烏鴉只能與白人們合作。”

“合作,警惕的合作。”最後,年紀最大,也最有威望的大薩滿說道:“我們應該要答應哥特人的王,他們的要求。如果他真的肯提供給我們,為我們越冬準備糧食與衣物,而且願意給與我們鐵製造的物品,火槍還有火藥的話,那麼我們就與他們結盟。提供給他們烏鴉的戰士。

不過同時,我們也應該警惕,我聽過別的部落流傳的哀傷的故事,白人們無法擊敗強盛的大部落。於是他們邀請部落的酋長去他們的部落做客,說是為了和平。不過等到部落的酋長們去了之後,他們就將酋長們囚禁起來,逼迫他們投降。酋長們拒絕,於是他們就將酋長們殺死。”

“帶上烏鴉最好的勇士們。”另一名地位略遜的薩滿說:“如果白人們的王信守承諾,那麼這些勇士就是我們提供的盟友。如果白人們的王是個騙子,就用這一批勇士護送你回來。”

“嗯,就這麼辦。”大酋長點點頭,然後看向了部落的第一勇士:“集中最好的火槍手,最好的弓手,最好的騎兵。我們去白人們的部落。”

“我知道了,大酋長。我會保護您的安全。除非我死,否則白人們絕不會對你下手。”第一勇士這樣回答。

“我還是覺得,我們不應該與白人們合作。”最開始說話的酋長說:“白人們都該死。我們應該將他們都殺了,然後將原本屬於我們的土地全都奪回來。”

“我知道,你的兒子死在了白人手裡。”另一個戰爭酋長馬上反駁說:“但是這不應該影響你。我們的選擇應該有利於部落,大酋長已經下達了命令。先祖們的靈魂也已經告訴了我們,我們可以這麼做。勇士們都已做好準備,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的情緒,壞了整個部落的事!”

“好了,我們不應該為了白人們的事情,職責我們自己的兄弟。”看他已經將話說完,大酋長便又站出來打了圓場:“如果我們有一百個一百最強壯的戰士,我們一定會這麼做。可是我們沒有。我們只能與白人們合作。”

“就算我們有這個力量,我們也不能那麼做,因為殺光了白人,我們就永遠得不到他們的東西了。”大薩滿最後反駁了大酋長的話:“白人們雖然討厭,但是白人們很有用。”

“我們可以搶,我們不用和他們交易。”最先開始說話的那名戰爭酋長接著小聲嘟囔。不過大酋長已經有些受夠了:

“之前也有部落這麼做過!但他們遭到了白人的報復。而且再不會有白人的商人們去他們的部落和他們交易了。他們搶到了的東西用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全都用完了,於是他們的部落完蛋了——烏鴉絕不能那麼做,烏鴉絕不能那麼愚蠢。這種話不用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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