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寧的工作室並不在晉原大學這裡，距離晉原大學還有一段的路程，所以兩個人出去吃飯也不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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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點了幾個菜，兩個人都沒有要酒的意思，而是讓服務員上了一壺好茶，便開動筷子吃了起來。
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何乃軒之所來濟寧這裡多少有些巡視的意思，濟寧也明白了，他知道吃這頓飯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濟寧可能真的是餓了，吃了幾口菜，要了一小碗米飯墊了一下肚子。何乃軒眯著眼睛，先給濟寧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慢慢的吃著。濟寧只是掃了一眼睛，並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大概是一小碗白米飯不夠吃，濟寧又要了一碗，吃完之後才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何乃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在濟寧要第二碗米飯的時候，他眼睛裡笑意更濃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現在工作室裡邊最賺錢的是秒殺器還有刷鑽軟體，因為這個新鮮，很多人想模仿，但是出發點都沒我們的高，而我們又是第一個掛出來銷售的。所以，很多客戶都不自覺中的都選擇了我們。”
濟寧知道今天來吃這頓飯的一個目的，就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彙報一下工作室的財務以及發展。
雖然何乃軒在濟寧這個工作室之中幾乎沒露過臉，而且平日裡總是不管不問的，但是濟寧很清楚這個看似什麼也不懂的傢伙，不會被糊弄的。
何乃軒還是不緊不慢的夾菜吃著，只是緩緩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私服卻有著趕上來的節奏，我們創立了《傳奇》，還有《奇蹟》的私服，還有幾個小遊戲。這一塊的利潤都慢慢上來了，雖然肉質還不太鮮美，不過已經不錯了，超過秒殺器只是暫時的。”
濟寧似乎有些高興，他有些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說道。
何乃軒終於開口了，他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悶聲說道：“私服是指未經授權許可私自設立的網絡遊戲伺服器。以前私服是什麼樣子師哥你應該知道吧？但隨著網絡遊戲市場的快速發展，私服逐漸演變成為一種商業行為，從個別私服商的盈利性行為逐漸擴大成為一個產業聯盟，並朝著整個產業縱深的方向在發展，逐漸形成了一條畸形的產業鏈。師哥，這些你比我更清楚吧？”
頓了頓，何乃軒又接著說道：“現在的遊戲目前幾乎到了無網絡遊戲不外掛的地步。但是師哥你也知道隨著網絡遊戲的日趨流行，外掛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地下產業。外掛程式的製作、流通逐步走向了體系化、規模化。”
“說實話，像我們這樣的工作室並不少，很賺錢，但是師哥有沒有注意一些危險？”
說到這裡，濟寧的臉色有些凝重，不再像剛剛進來的那樣鬆散。
何乃軒看到濟寧認真聽了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師哥，你還記得零點行動嗎？”
濟寧沉默了一下，低聲回答道：“2003年12月21日，零點行動，據說當時成功破獲奇蹟外掛製作銷售團伙,幾個外掛團伙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網，國家把私自架設伺服器、非法製作銷售程式卡等行為都列為“掃黃”“打非”的物件。”
何乃軒端起茶杯小飲了一口，繼續說道：“當時，國家官方發出宣告2004年1月1號起,在全國開展打擊網絡遊戲私服、外掛專項治理行動等等活動。幾家網遊公司發出外掛必殺令的訊息，師哥還記得不？”
濟寧開始做這一行的時候就有了準備，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的：“知道一些，據說這次打擊的力度很大,殺氣很足。”
何乃軒笑了，笑的有些可愛：“三個月後不是一切都恢復了嗎？”
濟寧沒有說話，他有些搞不懂何乃軒到底什麼意思？之前何乃軒的話是讓他收斂一下，那麼後邊的這句反問又是什麼意思？成了相反的意思了！
“暴風雨看似突如其來，其實早有醞釀。其實在零點行動之前，十月份的時候在首屆中國國際網路文化博覽會論壇的小組座談上，***的官員針對私服外掛的現象，就作出了立場鮮明的講話：私服外掛是破壞網絡遊戲產業健康發展的毒瘤，應該堅決予以打擊。無疑就透露出一個訊號：政府監管部門將加大對私服外掛。”
“而在12月初，國家新聞出版署在發表《中國網際網路遊戲產業發展及政策走向》的主題報告時，也披露出：包括新聞出版署、公關部、掃黃打非辦、央視等部門聯合進行的打擊外掛私服即將進入實施階段。並表示要像打擊毒品犯罪那樣去打擊私服外掛行為！”
聽到何乃軒的解釋，濟寧越發的有些迷糊，何乃軒知道自己的點撥就到這了，他開始不繞圈子：“師哥私服外掛是工作室主要的來源頂樑柱，但是也要時刻注意外面的風向。”
濟寧懂這個意思，如果連這個都不懂，他這個工作室怎麼架構的起來？
“秒殺器我們本來就一絕騎塵，別的工作室終究是和我們有差距的，有些時候一樣東西好了，別人可能還不會說什麼。但是，什麼都好了，首先招惹的便是小人，什麼羨慕嫉妒那都是小事，可是下陰手，恨呢？”
“黑客攻擊我們的工作室網站那還是小事，工作室有你們，這點不算什麼。可是如果再發生零點行動那樣的事情呢？首當其衝的是不是我們這只出頭鳥？師哥，你說呢？”
“秒殺器還沒有發展到一定地步，就好比一座金礦國家還沒有發現！你說呢？師哥，孰重孰輕？”
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明白了，濟寧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沒有遇到何乃軒之前，濟寧沒有這樣的機遇。遇到何乃軒之後，他從以前每個月眼巴巴指望著家裡生活費變成了現在還給家裡匯錢的大款生活，他覺得自己成功了，比所有人都強，心態變了。換句話說，就是傲了！今天，何乃軒卻殺了他的傲氣。
說實話，看到濟寧臉色蒼白，何乃軒才算放心下來。如果濟寧還是什麼表情也沒有，那只能說明他已經無藥可救了。那樣的話，無論捨得不捨得，何乃軒都會當機立斷捨棄工作室，哪怕一分錢也不要了。
有些事情必須乾脆無比！
濟寧緩了足足有一刻，才反應過來，他沒有說話，而是如同剛剛何乃軒給他倒茶那樣，給何乃軒倒了一杯，最後才給自己倒滿。
“那我們怎麼做？”
聽到這句話，何乃軒知道敲打完全成功了，他端起茶杯一口飲下眯著眼睛答道：“狡兔三窟！避其鋒芒！低調王道！”
狡兔三窟？避其鋒芒？低調王道？十二個字，濟寧算是個聰明人，他回味了一下就完全明白了。
話題到此為止，沒有再多說的了，也不能再多說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開始閒聊了一會些別的，快要結束的時候，濟寧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何乃軒：“劉覃和你說過節？”
何乃軒愣了一下，才回答說：“打了一架。”
濟寧彷彿有些漫不經心的告訴何乃軒：“這小子本地人，家裡有錢，他爸是個房地產開發商，人有些小心眼，以後還是操心點。”
開發商的兒子，黑心的富二代？地頭蛇？何乃軒一時間心裡有了些想法，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