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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悟劍

“嗚!”黑巖縫隙間突然躥出一艘飛舟,姜楓心裡打個突幸好沒衝動,神識探查無效的特殊地帶,人家埋伏多少人都不知道。暗暗感受一下九天寶鑑,似乎不妨礙相互溝通,終於讓姜楓心裡有了一點底氣。減肥的家鄉有句俗話,窮山惡水出刁民,如此險惡地方養出來的玉劍山莊是什麼東西?

傲天真仙變化成一個壯漢,大家一起進入飛舟中,飛舟騰空而起向西方飛去。一路飛行細細感受,黑巖間處處隱含著鋒銳的殺氣,雖然無法和誅仙陣的誅仙劍氣相媲美,卻另有蹊蹺之處。姜楓好奇的很,如果黑巖覆蓋之處全部蘊含劍氣,那些劍氣來自何處?

飛舟飛行數千裡終於出現一座大城,姜楓脫口而出:“好雄偉一座大城!”

全部是黑巖構建的大城遠不如滄浪城雄偉,但是雄渾的氣勢猶有過之,看上去只有千公裡方圓,那高聳的城牆古樸滄桑。城中幾處最高的建築物全都像是尖刺蒼穹,黑黝黝的鋒銳之處似乎殺氣騰騰,彷彿聚集黑巖山中的劍氣。都說城市也有性格,眼前的城市個性十足,特別是城市中的那些建築,哪裡是尋常的建築?

整座城市鋒芒畢露,完全不同於黑巖地帶含蓄的劍氣,只是在不經意間才會溢位一絲。眼前的城市完全不同,建築物的尖頂彷彿劍氣沖霄,無數的建築物構建在一起,彷彿構建出一片殺氣無盡的劍陣!所有的建築組合在一起,使得整座城市變成一座劍陣,一座凶氣隨時勃發的劍陣,讓每一個臨近的人膽戰心驚的劍陣!

“這就是玉劍山莊所在!”操控飛舟的鄙視眼神斜一眼姜楓,似乎感覺到姜楓對巨城的敬畏,“這裡有上古法陣是劍修的天堂,在這裡感悟劍陣是每一個蒼狼星劍修者的榮幸,如果你不是煉丹師僅僅是入城費就要一百枚仙石,每個月還要繳納一百枚仙石!”

“嘶!”搶錢呢!姜楓差點沒罵出來,一個月一百枚仙石,比自己煉製丹藥都賺錢。那可是一百枚仙石而不是靈石,很多中等門派一年的收入和開支,也不會達到三十枚仙石!玉劍山莊弟子越發瞧不起姜楓,感覺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蒼狼星有幾個不知道玉劍山莊的?

的確是少見多怪,姜楓絕對搞不懂蒼狼星系的劍修大概是來錢最快的,只要你夠強,隨時可以接受召喚接受僱傭。假如某些冒險團想要進入險地探險,首先想到就是聘請一位劍修,冒險團內部有一名劍修意味著更多的機會和生存的可能。只是九成以上的冒險團沒有能力聘請足夠強大的劍修,就像兄弟冒險團那樣的組織!

如果苗淼在身邊一定會笑話姜楓少見多怪,旁邊一位玉劍山莊弟子冷笑道:“這位煉丹師是從外星球來的吧?蒼狼星有幾個劍修不渴望來玉劍山莊朝聖的?任一個卡在進階瓶頸的劍修只要來到這裡必然會有所感悟,即便沒有突破也受益匪淺,劍修突破不僅僅需要生死搏殺,更需要在劍道上面的感悟!”

“咳咳,果然英明神武一猜就中!”姜楓混不在意對方的嘲諷,何況人家自己說的也沒錯,盲目練劍盲目廝殺註定勞而無功,“來到蒼狼星剛剛十年,在卡拉星採礦三年,回到蒼狼山閉關五年,嘿嘿對蒼狼星幾乎一無所知呀!”

幾個玉劍山莊弟子齊齊翻個白眼,他們不知道姜楓是故意的還是確有其事,不過對煉丹師總算是客氣。劍修只尊敬三種人,尊敬比自己強的人,再者就是煉器煉丹師。沒有煉丹師經常面臨生死挑戰的劍修,估計沒有幾個能活到渡劫期,沒有上好的仙劍他們憑什麼和敵人廝殺?飛舟在城門前降落,高聳入雲的城牆上閃爍著四個大字“玉劍山莊!”

此前在書中看到那些描述,姜楓總感覺虛無縹緲,當真正站在玉劍山莊門前才知道不是空穴來風!四個大字鐵劃金鉤,僅僅是看一眼彷彿清晰感應到上面蘊含的劍氣,的確是劍氣!自從被崑崙派算計險些被誅仙劍氣切割成碎片,姜楓對劍氣、劍道已經不再陌生,甚至有了相當深的感悟。

進入劍鋒山開始,姜楓就感覺到黑巖中到處充斥的劍氣,儘管內斂淡薄卻無處不在。剛剛在飛舟之上遠眺玉劍山莊,更是感覺到整座城市肆無忌憚的兇悍之氣!頭頂的玉字劍氣溫潤中帶著纏綿卻又無處不見殺氣縱橫!極端矛盾的感覺,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卻又像是世仇之間的兇悍,還有反目為仇的背後一劍!

僅僅是一個玉字就讓姜楓感受到無數的劍意,假如沒有經歷過誅仙劍陣中的經歷,姜楓對劍意絕對不會有如此精準的感悟。恰恰是潛伏在姜楓體內的誅仙劍氣,讓他對劍意、劍道感悟如此之深,更是引起體內誅仙劍氣的共鳴!有過和火鴉尊者廝殺中金秋鳴救主的一幕,姜楓發現體內的誅仙劍氣似乎擁有了靈性,遠比當初在誅仙劍陣更清晰的靈性。

如果說碧遊宮外的誅仙劍氣彷彿是初生靈智懵懵懂懂的小孩子,拯救過姜楓之後的劍氣則擁有了更加清晰的靈性,這一點從劍氣與玉劍山莊四個字之間的共鳴可以知道。恰恰是有了充滿靈性誅仙劍氣的共鳴,讓一向不諳於劍道的姜楓,對那個玉字有了深層次的認知。

玉字彷彿讓姜楓看見一個孱弱的劍士成長的一生,為了生存不得不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當他擁有了一定的實力開始縱橫捭闔交朋好友。再之後劍客越發強大開始征戰世界,隨著劍客的強大可以和他並肩戰鬥的戰友卻越來越少,不只是有戰死的更有被劍士淘汰的,那些人已經不配充當劍士的朋友!

彷彿一瞬間又似乎劍士的一生,姜楓就像是在瀏覽一部紀錄片,一部蒼狼星系劍修成長史!當劍客立於眾生之巔,身邊再也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了敵人,玉字漸漸幻化成一個霸氣縱橫的王座,襯托著一個偉岸挺拔的身影。只是那個劍客在姜楓的眼中,並沒有一覽眾山小的自豪,只剩下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人,不管是什麼人,混到沒有朋友沒有敵人的程度似乎是一種悲哀,這不是姜楓想要的劍道!劍字上殺氣凌空,每一筆似乎都蘊含強烈的殺機,殺機沖霄彷彿連蒼穹中的一顆巨星都能斬落。每一筆每一劃彷彿都鮮血淋漓,似乎從刻劃在黑巖上那一刻有無數生命隕落,每一個筆鋒都沾染著成千上萬人的生命和鮮血。

僅僅是凝注意識在劍字上,姜楓就感覺渾身冰冷,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冷!此劍無情!豈止是無情,姜楓“看見”一個痴迷於劍的武痴,遲遲不能突破自己的屏障漸漸躁動不安。終於有一天劍痴幾近瘋癲,殺掉兒子、妻子甚至父母,緊接著殺掉全村的男女老少。當曾經青梅竹馬的婦人死在他劍下,劍痴一雙眼忽然變得清明,他開悟了!

“嘔!”

姜楓狂吐不止,那個劍客豈止是修煉的無情劍道,身為華夏人十幾年接受華夏的儒家教育,永遠無法接受如此禽獸的一幕。不管那個劍客追求的是什麼,殺戮甚至忘卻親情忘卻愛情的殺戮,簡直連禽獸都不如!一個已經淪為畜生的劍客,即便世間無敵又如何?畜生始終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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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沉浸在劍意中的姜楓不知道,自己感覺只是一瞬間卻已經足足過了二十天之久,不只是他在感悟劍意縱橫,他的悟道更是引起玉劍山莊四個字上面劍意的共鳴!第一個玉字讓周邊人感覺到姜楓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絲纏綿,就彷彿看一本纏綿悱惻的書,每一個身邊人都感覺到那種糾結和依戀。

只是那糾結和依戀中,無處不在的劍意讓每一個想要靠近的人受傷,超越肉-身直接傷及靈魂,傷及心靈深處的情感,有過今天的感覺恐怕任一個人都不會有情愛的想法。敖盈仙被濃濃的傷情觸及掩埋了十數萬年的傷感,整個家族險些覆滅的傷感,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傷感!

當姜楓沉浸在劍字意境中那一刻,黑巖築造的城牆上面劍字,爆發出凌厲的劍氣,劍字上面每一個筆劃都散發出恐怖的氣息,轉眼間十幾個過路客被劍氣所傷!從黑巖城牆上爆發出來的凌厲劍氣,讓身為妖仙的傲天真仙避之惟恐不及,就連一向以身體強悍為自傲的小龍女也暴退近千米。

兇悍的劍氣險些把玉劍山莊的弟子傷到,所有人都被現場的一幕驚呆,不是說煉丹師嗎?就連敖盈仙和天雷鳥都傻掉了,她們從來沒見過姜楓使用仙劍殺人,每一次都是用板磚或者傳承寶鼎砸人!誰見過劍修用板磚砸人的?劍修一向驕傲,他們殺人講究效率,能夠一劍斃命絕對不會第二劍,更不會揮舞蠢笨的板磚打架!

蒼狼星系的劍修傲慢矜持,他們對自己的本命寶劍有著近乎偏執的感情,在很多人看起來他們甚至是本命仙劍的奴隸,即便是努力恭敬主人也沒有那麼虔誠那麼痴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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