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章
人渣父子
秦正陽怎麼可能去自首，一方面他沒錯，另外一方面，他還真不覺得李季麟的老子李柏松能夠把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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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能夠感覺到肖劍鋒他們幾個不管是出於什麼居心，至少在勸他的時候，都是從他的角度出發，為他考慮，他們甚至還商量著要請哪一位出名的律師來給他辯護了。
“秦正陽，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擰？”說話的是張玉梅，“咱們不說是不是正當防衛的問題，就說你，動手打人了，這是否定不了的事實吧？你還把人打的那麼狠，不到警局裡面說清楚，怎麼能行？只有警|察說你是正當防衛，你才能洗白，以後不用擔心會有人揪著這件事不放。你總不希望把事情鬧大，然後搞得警|察抓你坐牢吧？”
秦正陽表情淡定，他微微笑道：“各位老師，你們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也不覺得可以有人奈何得了我。李季麟的爸爸是警|察，那又怎麼樣？他總是要講理的，我站在道理的這一邊，又有什麼好擔心和害怕的。”
肖劍鋒等人一起搖頭。“秦正陽，你不要那麼幼稚。你還是聽我們的，先去公安局自首，咱們先佔據主動，之後的事情，我們來替你想辦法，決不讓你吃虧。”
“這會兒才想到自首，晚了。”
肖劍鋒的話音還未落，一個充滿了壓抑的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前兩後三名警|察昂首闊步地闖進了辦公室，為首的正是李柏松。
“你們誰是秦正陽？你當街鬥毆，擾亂公共秩序，涉嫌蓄意傷害，搶劫，我宣佈你被捕了。”李柏松一抖手，甩出一張逮捕令來，上面蓋著分局的大印。嚴格說起來，這張逮捕令沒有走完程式，作為治安大隊的大隊長，為了查案方便，他事先弄了幾張空白的蓋了印的逮捕令，一旦有需要，直接把名字往上一填，然後就可以抓人。
肖劍鋒站了起來，陪笑道：“李隊長，歡迎歡迎啊。咱們又見面了，我們已經瞭解了在我們校園門口發生的事情。小秦同學出手是有點重，我代表他向你道歉。另外還請李隊長把逮捕令收起來，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不能隨便抓人，何況，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正要送小秦同學去自首。”
李柏松不屑地看了肖劍鋒一眼，從內心深處來講，他對肖劍鋒也是很有怨氣的，兒子中考結束後，分數距離一中錄取分數線太遠，他曾經求到肖劍鋒門下，希望肖劍鋒能夠高抬貴手，給他兒子開一個方便之門，哪怕是掏贊助費，他也願意把兒子送到一中來。但是肖劍鋒那時對他很敷衍，說了一堆藉口，就是不肯鬆口，最後無奈之下，李柏松只能夠把兒子送到了青羊市第一職業中學，雖然都是第一，但是兩者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裡。
如果沒有這件事，李柏松可能還會跟肖劍鋒客氣客氣，但是有了這段舊怨，李柏松根本不想跟肖劍鋒客套，沒跟他翻臉，就是給他面子了。
“肖校長，秦正陽有沒有罪，需不需要把他抓起來，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法律說了算。我李柏松忝為執法者，理應維護法律的尊嚴。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別說秦正陽只是個普通的學生，他就算是高官的兒子，我這會兒也會將他抓起來的，這是我的職責，還請你不要阻擋我執行公務。要知道妨礙公務，也是有罪的，你總不想讓我連你也一起抓起來吧？”李柏松冷聲道。
肖劍鋒腦門上青筋直蹦，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冒犯，可是他還真不能把李柏松怎麼樣，他陰沉著臉退到了一邊。
“你們兩個看好了，誰要是敢阻擋我們逮捕秦正陽，以同案犯論處。”
李柏松朝著左右示意了一下，他的兩個得力手下手按著腰間的手槍，開啟了槍套，握住了槍把，做好了隨時拔槍的準備。
王臻、張玉梅等幾位老師登時覺得渾身上下直冒涼氣，他們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對槍支有著天然的畏懼心理，畢竟誰也不想莫名其妙成為槍下亡魂。
李柏松一伸手把手槍拔了出來，對準了秦正陽。“秦正陽，你老實一點，你的社會危害性太大，我不得不用槍指著你。我警告你，你但凡是做出任何一個可能讓我認為你要攻擊我或者他人的動作，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開槍。你如果不想吃槍子的話，就老實點，好好配合。這是手銬，自己帶上。”
李柏松把一副銀光閃閃的合金手銬丟給了秦正陽，示意他帶上。
秦正陽把手銬接到手中，他用手指勾著環，轉了兩圈。“這手銬質量不錯，可是我不想帶，我也不覺得我應該帶。李隊長，難道你不要跟我說說你有什麼資格當警|察，為什麼要來抓我嗎？”
誰也沒有注意到，秦正陽說話的時候，音量、韻律、節奏等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落在其他人耳朵中還沒有什麼，但是落在李柏松的耳朵中，那就不一樣了。
李柏松面目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
“你問我為什麼有資格當警|察？告訴你，那是因為老子夠狠夠貪。我剛當警|察那會兒，隊裡安排了一個師傅帶我，我怎麼做，我師傅都不滿意，說我不是當警|察的料，後來，我拿了一個人三千塊錢，恰好讓我師傅看見了，他就開始在我耳朵邊嘰嘰歪歪，還說要向上面反映。
我下跪求他，還說一定把收人的錢還回去，這才安撫住了我師傅，之後，我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找了一個混混，在我師傅晚上回家的路上，伏擊了他，我本來是讓那混混把我師傅打死的，結果我師傅命硬，沒死，經過醫院搶球後，成了植物人。
我意識到機會來了，我以卑微的姿態，去了醫院，那段時間，我連家都很少會，只要有機會，我就去伺候我師傅，給他端屎端尿，給他擦身子，我比他親兒子還要孝敬他，我的苦心沒有白費，我做的這些事落在了隊領導的眼中，覺得我這人念舊，，重感情，人不錯，就給我轉了正，之後不久又擢升了我。”
肖劍鋒等人突然聽到李柏松親口吐露如此密辛，全都是汗毛倒豎，一方面是震驚於李柏松的惡毒和深沉的心機，另外一方面則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殺人滅口這種事，他們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是影視劇中類似的橋段太多了，不能不憂。
“隊長，隊長。”彭曉偉和王小平都不知道隊長是怎麼了，怎麼能夠大庭廣眾之下，把這麼隱秘的事情說出來，難道是隊長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隊長在市局雖然有靠山，但是靠山也沒有強大到能夠把這種事情壓下去的程度呀。
“你們倆都給我閉嘴。”李柏松突然調轉了槍口，指向了彭曉偉和王小平兩位下屬，“我早就討厭死你們了。你們倆簡直就是笨豬轉世，要能力沒能力，要本事沒本事，如果不是你們倆經常送錢送美女給我，平時表現的還算聽話，我早就把你們兩個蠢材一腳踢開了。”
彭曉偉和王小平全都勃然色變，李柏松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跟個瘋狗似的，逮誰咬誰，而且還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那種。
“李隊長，你說的真是太好了。你再說說你兒子，你兒子做過什麼，你都是怎麼給他掩飾的？”秦正陽繼續柔聲引誘道。
李柏松潛意識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他本人卻是絲毫不受控制，開始喋喋不休地敘述起了他兒子李季麟曾經做過什麼事情。
李柏松不說不要緊，一說讓在場的肖劍鋒等人都是義憤填膺。
這個李季麟還真是闖禍的天才，還在上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就強|奸了一位同班同學，他爹出面，威逼利誘，把事情壓了下去，之後，李季麟以三天一小禍，五天一大禍的速度創造著奇蹟。什麼強|奸、***，打架鬥毆，不遵守交通規則，飆車撞人，吃霸王餐等等，全都幹過，嚴格來講，雖然李季麟雖然沒有親手殺死過人，但是也有好幾條人命是因為他的緣故，而白白丟掉性命，這裡面有跳樓自盡的，也有執意要告他，結果被車撞死的，等等。
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件李季麟犯下的累累罪行，都有李柏松這個當警|察的老子給他擦屁股，李柏松利用他做治安隊長的職業優勢，很是籠絡了一批人，供他驅使，其中很多就是為了給李季麟擦屁股。當然，李柏松能夠成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他還是有一些同夥的，在市局、法院、檢察院，他都有朋友，可以在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再加上李柏松有豐富的反偵察經驗，每次都安排的極為妥當，以至於到了現在，無論是他，還是他兒子都一點事都沒有。
秦正陽就跟聽故事一樣，他預料到了能夠培養出李季麟那樣的人渣兒子，李柏松應該不是什麼好鳥，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李柏松竟然是如此一個喪心病狂的極品人渣，為了李季麟那個混蛋，李柏松什麼沒有底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人渣混在警|察隊伍中，光想一想，就讓人不由的汗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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