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一
“爺你還是用些膳食吧，這光喝酒可是不行的，酒氣傷身。”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少女將一碗細如髮絲的麵條放在只顧著喝酒的男子的面前，看著男子這樣子不顧自己的身體，一味地喝酒，少女的眉頭也一直緊縮著打不開，自從小姐離開之後王爺就已經十分的悶悶不樂了，可是從昨天參加完皇上的壽宴之後王爺就更加的不對勁了，不僅僅是通宵未眠，只顧著喝酒的，更是水米未進。雖然私底下少女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主子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但是心裡面還是覺得不解，當初自己跟在小姐身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卻也是明白小姐和自己的主子兩個人之間是有著情意在的，但是為什麼轉眼之間不僅僅是自己的主子要娶了別人，小姐也要另嫁他人了，雖然心裡面對這件事情存在著疑問，但是小四也明白，這些事情不是自己一個坐下人的能夠過問的，自己能做的也不過就是進到自己的本分，照顧好自己的主人罷了。
“小四，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當初我是不是不應該放棄那個人的，或者說我應該再等上一等的，那個時候她分明說過，等過一段時間就會將一切的事情都告訴我的，可是到頭來先背棄了盟約誓言的人卻是我，所以這也是她今天會答應嫁給老七的原因嗎？”高漸離看著站在自己的身邊皺著眉頭的丫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身邊的人也有些一視同仁了，也不太介意她們的身份地位了，有的時候反而是這些人能夠給自己最好的意見。或許那個人說的是對的，只有你真心的付出對待一個人，也才能夠得到那個人全身心的回應。所以或許離開自己並不是那個人的錯，當初是自己太貪心了，一心想要兩全其美，可是到了最後得到的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爺，小姐的心思小四也不甚明白，可是小姐雖然外表看起來淡然超脫，但是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當初爺的做法傷了小姐的心，可是小四不覺得小姐會是一個因為賭氣就隨便嫁人的女子，所以我想這一門婚事定然是小姐自己想要的，不然的話只怕是任何人都不能夠強迫她的。”小四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高漸離的問題，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了藍素素和其他的人，雖然跟在藍素素的身邊並不久，但是小四完全能夠明白藍素素不會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再說了要是想要得到更加大的利益的話。想必她是會直接的嫁給花容國的太子殿下才是的，雖然花容國偏遠，但是千尋太子地位穩固，小姐嫁給他的話必定會是太子正妃，將來只要不行差踏錯，就一定是皇后，可是小姐卻拒絕了千尋太子，這就說明藍素素根本就不是一個把自己的婚姻當做交易的，但是自己的爺卻是為了某些目的，將自己的婚姻做了交易，或許這就是兩個人雖然互相吸引，但是卻不能夠在一起的原因吧，畢竟用小姐的話來說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自己的爺還沒有發現這個事實罷了，所以他才會在這裡糾結鬱悶，或許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我早就知道她不會是一個尋常女子，但是我沒有想到她會是聆海聽濤的家主，也沒有想到，她會是永平侯府失蹤了多年的大小姐，畢竟當初小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根本就是兩個極端，如果不是有滴血驗親這個事實的話，我根本就不會相信的，可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要是她告訴我的話，我就會選擇請父皇為我和她賜婚，我也可以答應一生只娶她一個人做我的妻子。”高漸離痛苦的搖搖頭，在他的心裡面看起來，當初藍素素對自己有所隱瞞才是讓他最最痛苦的事情，因為藍素素的隱瞞，所以他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不管是從自己的內心出發，還是從現在的實際情況出發，藍素素都才是自己妻子的最佳人選才是，畢竟藍素素的身後不僅僅是有著聆海聽濤，還有雪硯國的攝政王硯雪衣，藍素素和北沐的太子赫連青城關係也是極好的單是從這三方面來看，藍素素就會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驚喜，可是現在一切都完蛋了，雖然說自己能夠有玫貴妃還有宰相的幫助，但是從宏觀上來說的話，相比於藍洛靈還是藍素素會讓自己的未來更加的光明。
“爺，小四有些話不知道是應該說還是不應該說？”小四看著頹廢的坐在一邊的高漸離，只不過一夜的時間，自己平時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美如嫡仙的主子，就已經不見了平時的模樣，通紅的雙眼，下巴上青黑色的胡茬，不要說是外人了，就算是自己看起來也覺得慘不忍睹，可是最最慘不忍睹的還不是這些，而是自己的爺的那一顆心，那一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灰塵矇蔽了的心，可是小四的心裡面也明白，就算是自己看著覺得不妥，但是自己畢竟只不過是一個下人，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只不過是盡到自己的本分罷了，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敢於想象的，可是今天看著自己一向尊敬的爺這般模樣，小四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忍耐下去了，或許該和爺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你這丫頭這時候倒也有些自己的意見了。”高漸離聽了小四的話，放下自己手中的酒壇子，盯著小四看了許久，小四見自己的主子這樣子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只覺得後背發涼，自己從來都是一個十分的聽話侍女，主子吩咐什麼就做什麼，從來都不敢做什麼逾越了自己的本分的事情，但是今天卻是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還有一種要和自己的主子談一談的想法，這個想法還真的是很天真，看著自己的主子的反應，小四就只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已經跌倒了谷底了，自己小心翼翼的服侍主子這麼多年，還真的是在今天毀於一旦了，說不得主子就要用什麼方法懲罰自己了，想到這些小四就只覺得自己後背發麻，看來這些年主子雖然好說話，但是他也畢竟是自己的主子他和小姐不一樣，有些話他永遠都是不會聽，或者不願意聽到的。
“那麼你就說說吧，我也看看你有什麼新奇的想法。”高漸離大量了小四許久，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會讓小四心中的想法有所改變，但是他還是想要看看這個平時都是規規矩矩什麼話都不多說的小丫頭究竟是要和自己說什麼，雖然他也知道小四不過是一個後宅裡面的丫鬟，雖然說跟在自己的身邊也算得上是見過些世面，但是她會對自己產生什麼樣的想法還是會讓自己心存好奇，或者說就像那個人所說的那般，有的時候聽一聽別人的意見也未必就是什麼壞事，雖然覺得小四說的話題或許無關緊要，但是高漸離還是決定聽一聽，畢竟剛才這個小丫頭的表情變化可是很豐富的，這就說明在不久之前她的內心也掙扎了許久，但是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和自己說什麼的樣子，就算是自己是她的主子，也覺得有些不容忽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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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奴婢要說的話在外人眼裡可能會是大不敬，可是奴婢也是心裡面想著王爺，希望王爺以後也可以過得輕鬆一點，所以等奴婢說完了，王爺要打要罵，或者說要把奴婢發賣出去奴婢都沒有絲毫的怨言，只是奴婢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要是王爺真的是生氣了也請一定不要連帶著責罰小四的弟弟，這件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一整天都是想著要怎麼好好的照顧王爺，這一點還請王爺明鑑。”小四也知道自己今天說的話也可以算得上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違，雖然說小四也知道自己要是說出這些話來或許自己得世界會在瞬間崩塌，但是小四更加的明白自己這樣做了是絕對不會後悔的。所以她才先把不管自己的主子怎麼懲罰自己都可以，但是請一定不要連帶著責罰自己的弟弟，畢竟這些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惹出來的，不應該讓弟弟也和自己一起承擔責任。
“我答應你就是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高漸離也覺得這是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小丫頭十分的有趣，當初自己被貶黜的時候，她都是義無反顧的跟隨在自己的身邊的，這一次難道還真的是有什麼事情在她的心裡面覺得十分的重要，而且一定會讓自己生氣麼？可是高漸離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小氣的人，也不覺得自己會是一個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就為難下人的主子。但是小四的性格高漸離覺得自己雖然不敢說完全的瞭解，但是也還是有一定的認識的，這個小丫頭決定好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的，自己要是不答應她的話只怕也只是會讓她感到不安吧。
“主子覺得小姐為何要離開主子？”得到了高漸離的同意，小四也放下了自己心裡面的顧忌，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本分，對很多事情也有些相當敏銳的直覺，這也是高漸離為什麼一直都把小四就在自己的身邊而且很重視的原因，因為小四心思細膩有對很多事情有些獨特的直覺，她這樣的人對高漸離來說也算的上是一份助力，不過小四這次一開始話題就十分的敏銳，高漸離也沒有想到小四一開始就會詢問這樣的敏銳的問題，畢竟他還真的是沒有人真的思考過藍素素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藍素素為什麼會選擇離開自己，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以當時的情況看來就算是自己不能夠娶藍素素做正妻，也可以讓她做自己的側妃，而且高漸離相信自己一定會對藍素素十分的好的，畢竟她才是住在自己的心裡面的那個女子。但是當時在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父皇的賜婚的時候她是有過一瞬間的傷心的，那個時候她對自己的心是真的，可是為什麼後來她卻能夠馬上就說出既然是這樣的話兩個人以後就只能夠做朋友了，還說出了自己其實就是聆海聽濤的家主的身份，那個時候的自己也並不甚在意這些事情，心裡面只想著她是自己愛的人一定要說服她，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到最後還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那般的決絕，說起來的話她也全是一個性格剛強的人了。
“她會離開我是因為我沒有告訴她我要娶另外一個女人做我的妻子，也沒有告訴她那天我們互相表明心跡的時候，我其實很猶豫，因為我要達到我自己的目的的話，我是不可能一輩子只娶她一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那個時候她向我表白心跡，我的心裡面歡喜無限，可是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已經知道了父皇會為我賜婚的事情，所以說起來的話這件事情我們兩個人都是有錯的，我沒有告訴她我不能夠遵守承諾，她也沒有說自己其實是什麼人，所以這樣說來的話我們兩個人之間不是應該扯平了嗎，可是她為什麼不能原諒我，而且還變了心要嫁給別人了。”高漸離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小四，或許是因為小四從小在他的身邊長大，他對其為人十分的信任，也或許是因為他喝醉了，才會將自己心中的煩惱和疑問都告訴小四，因為高漸離相信小四是一定不會講這些事情說出去的。也或許是因為這些問題在自己的內心之中已經憋悶了許久了，自己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問題或許小四會明白，畢竟她是一個女子，還跟隨了藍素素一段時間，高漸離相信以小四的性子不可能在這樣的時候了還對藍素素沒有什麼瞭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