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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直掛雲帆濟滄海

小姐,你真的要出海嗎?知書聽說過幾天小姐就要隨著赫連公子出海好玩的心早就蠢蠢欲動,要是自己能夠一起去就好了,大海那麼美,出海一定很好玩,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跟去。

嗯,此次事關重大,這第一次出航,不能有半點閃失我必須親自去。藍素素不理會兩眼冒光的知書,自己這幾年培養的人雖然都不錯,也有很多一直負責運河航運的好手,可是出海和在運河裡行船並不一樣,運河多有固定的路線,就算是下雨下雪也最多就是時間長一點,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可是在海里行船就不一樣了,大海一望無際,且不說颶風巨浪,哪怕只是小小的差別也可以讓人死無葬身之地,可是這些都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是怕沒有淡水,人要是不喝水只要三天就會脫水而死,大海里的水都是鹹水人體根本就不能承受,想要找到最安全的航路畫出航海圖,就必須自己親自去。前世自己為了躲避和妹妹的爭奪曾經參軍,在海軍陸戰隊最精銳的虎鯊營服過役,也學習過繪製海圖,只是前世自己出海都有各種精密的儀器輔助,現在自己根本就沒有那些儀器,有的只是以前學到的理論,要出海就只能靠觀察日月星辰,所以這次出海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還好這次出海有赫連青城引路,自己也能少些擔憂畢竟他們的船能到這裡就說明他們的航海技術比天月強。

小姐,帶我去吧。看著藍素素若有所思,知書趕緊賣乖。我也很想去見識……

不行!沒有等知書再說下去,藍素素直接拒絕。這次出海異常危險,我們沒有自己的海圖,況且海上並不是遊山玩水的地方,我這次去是有重要的事情做,你們現在不能跟去,等將來條件成熟了我自然會讓你們去。

可是小姐,你不帶我們去路上沒有人照顧你。知書還不死心。

在海上,我不需要你們照顧,要是你們去了我還要分心照顧你們,只怕我要做的事情也不能做完。藍素素語氣中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知書知道多說無益,只得撅著嘴坐在一邊。

知書,小姐不讓你去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什麼時候見過小姐做無用的事,再說海上風吹日曬,你的身體也會受不住。到時候你在海上病到了誰來管你,難道還要小姐照顧你麼?四人中聽琴最為穩重。看事情也比較明白。

好吧,那以後再去吧。知書小孩子心性,聽琴一勸也就把不高興拋到九霄雲外了。我去廚房幫柳媽媽做飯!除了玩自己最喜歡的就是吃了。

小姐,你吩咐做的衣服做好了,今天山伯派人送過來了。觀棋捧著裝衣服的盒子走進房間,山伯說了,這是樣品,小姐覺得好的話再多做幾套,海上沒有家裡方便,多做幾套有備無患。

還是山伯想的周到。藍素素笑盈盈的接過盒子,開啟包裝裡面的衣服依舊是白色的,是用上好的雪緞做的,衣服有些像平時穿的裡衣,只是在裡面鑲了簇新的棉花,既輕便又保暖,衣襟的地方寸著梅紅色的滾邊,白色的絲線繡著朵朵白梅。看著衣服,藍素素很滿意。雖然不能像緊身衣一樣方便,但是這樣也不錯,5比穿裙子好多了。

不錯,是我想要的樣子,你告訴山伯再給我做兩套。

好,我這就去告訴他,早點做出來小姐出門的時候也可以用上,再叫他把滾邊的顏色和繡花樣子換換。觀棋心細是怕衣服都是一樣的不好區分,也是希望自己家的小姐不要每天穿的衣服都是一個樣子的,女孩子哪個不愛美。知道你心細,你辦事我放心,你覺得怎麼好就怎麼做吧。對於自己身邊這幾個丫頭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辦事也是讓自己放心的。

識畫,藍素素看著端坐在桌邊喝茶一語不發的少女,正是在行商大展上作畫的黃衣少女,我這一走少則三月多則半年這風辰國裡的生意就交給你們四人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自己做決斷,如果覺得事情棘手就傳密信給宇桐,讓他拿主意。

是,小姐。識畫輕聲答應,聲音雖小語氣確是堅定。藍素素知道在四人中她雖然不是年紀最長的但是卻是四人中辦事最果斷的,這些年自己一直培養歷練四人現在是該她們拿出成績單的時候了。

小姐放心,我們不會讓小姐失望的。識畫聲音淡淡的藍素素並不介意,是她性格使然。

早春二月的天氣,雖然依舊春寒料俏,藍素素一身白衣,負手立於洛州碼頭的江邊,碼頭上停靠著三艘大船工人們正搬著貨物往來於碼頭上的倉庫和貨船之間,好不熱鬧,江邊桃李竟相開放,爭奇鬥豔似是要錦上添花。

看著載滿貨物的三艘貨船,這是自己這幾年為了出海特意準備的,船身用最為堅固的海柳打造,船帆是天月大陸最結實的的帆布,每艘船可以載重數十頓,只是自己第一次出海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將所有的船裝滿,每艘船都只裝了五成左右的貨物,但是就是這些數量也讓天月的行商們大吃一驚,他們都覺得自己是拿著這些貨物財富去找死,知道自己與赫連青城合作這些人羨慕的有,更多的是等著看我的笑話,我聆海聽濤才發展數年,他們覺得我根基尚淺不足以做這麼大的生意,覺得我會一敗塗地!

這次出海,除了在洛州等我一起出海的赫連青城我並沒有讓任何人來送行,包括一直以來我最好的朋友高長恭,我身邊只帶了藍若楓,當年我在煙城救下來的兩兄弟中的弟弟,本來當初我沒有奢求他們回報什麼,可是兄弟二人卻義無反顧的跟著我,這些年生意場上的摸爬滾打也多虧了二人我才可以順風順水,他們給我的幫助太多我本來希望若楓可以做他喜歡做的事情只要他願意我就會是他堅強的後盾,可是這次他卻再次義無反顧的跟在我身邊,昨天他收拾好行裝來找我時說的話言猶在耳。

他說,我知道小姐這次出海是為了給以後代表聆海聽濤出海的人創造一條最為安全的海路,我也知道小姐不想讓身邊的人有危險,可是小姐畢竟是女子不能每次出海都親力親為,若楓這次跟著小姐出海,是為了積累經驗將來這條海上航路就由若楓來替小姐走,小姐要做的就是穩坐家中決勝千里看書品茶彈琴賦詩!他眼神堅決我知道我如果不同意他也會上船,既然如此我變決定帶著他,將來他就會是我的後盾!

素素,在想什麼?赫連青城走到藍素素旁邊,並沒有看她,只是看著一派忙碌的碼頭,沒有想到天月也有這麼好的船,這些船上的貨物就要運往自己的國家,為自己的國家帶來繁榮!

沒什麼,只是要出海了,覺得有點激動。藍素素並未回頭

激動?赫連青城一挑眉,藍素素要怎麼回答自己在心裡想了無數個答案,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個。我認識的你從來都是平靜睿智,淡然自若的,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會覺得激動。

青城,我是人不是神,當然也會有情緒,出海經商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現在做到了我自然是激動的。藍素素的聲音淡淡的,淡到讓人察覺不出裡面包含的情緒。素素,我有沒有說過你乃是當世少有的奇女子?赫連青城眨眨眼睛,眼底露出一絲少有的調皮。青城,在這大千世界我亦不過是滄海一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藍素素由衷感嘆,如果自己不是出生在永平侯府,不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自己也沒有什麼特別。

素素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看著藍素素眼底那一抹莫名的憂傷赫連青城不知道怎麼安慰,還好碼頭的貨物差不多搬完了差不多也該上船了,剛好可以轉移話題。

好,上船吧。藍素素眼中的情緒快速斂去,那一閃而過的情緒就彷彿沒有出現過一般。當先向赫連青城的船走去。赫連青城並不答話只是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碼頭,全然沒有注意到一騎快馬向碼頭飛奔而來,馬上的錦衣公子神色焦急,已經顧不得身處鬧市策馬飛奔是否會傷人,只是心心念念怕自己趕不上那人登船的時間!就在藍素素兩人將要登船的時候,那人也策馬到了碼頭。素素,等等我。還好自己趕上了,她還沒有走男子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將要登船的藍素素聽到有人叫自己,聲音十分熟悉,回頭一看,來人不是高長恭又是誰?當下停止了前行的腳步,轉身向高長恭走去。

長恭我不是說不用相送麼。走到高長恭身前站定,藍素素拿出一方白色的絲絹,示意高長恭擦擦汗水,高長恭接過絲帕只見上面不似平常女兒家的絲帕一般繡著蝴蝶鮮花,只是繡了一樹青松,不由得讓他想起那夜在小涼亭裡看到的詩籤。擦過汗水高長恭也不介意絲帕已經髒汙徑直揣進了懷裡。

我這麼著急趕來可不是來送你的。高長恭正色到,我是前來和你同去的。

長恭,不用我提醒你你也知道海上行船十分危險,你身份尊貴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藍素素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事情才趕過來的。高長恭耐心的解釋,而且今天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出海,這次隨你出海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更是因為我已奏請父皇加強與對面大陸的交流,希望兩國互通有無,我便是這第一位出使的使者。父皇與我都認為第一次派遣使者自然是皇室中人最好,這樣更加能體現我們風辰國的誠意,不知赫連公子意下如何,或者高某該稱赫連皇子殿下?高長恭一挑眉直視著赫連青城,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七王爺親自出使自然是說明風辰國的誠意,我想我王定然會十分高興。赫連青城恨恨的說,這個高長恭倒是會鑽空子也會利用機如果只是單純的跟著藍素素去只要她不同意高長恭就不能去,可現在他偏偏請了一道聖旨若是為了兩國邦交藍素素也不能再說什麼,就是自己也不能說什麼拒絕的理由,就算自己可以拒絕一個王爺卻是不能拒絕一個國家。

既然如此就上船吧。藍素素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多說無益還是時間要緊,多說無益。還是先出海再說吧,藍素素帶著藍若楓走在前面先上了船。高長恭和赫連青城緊隨其後,兩人各自想著心事,誰都沒有說話。上船之後四人現在甲板上,在得到了貨船上傳來了貨物已經裝好可以出航的資訊後。藍素素看著二人,我們的貨船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二人驚訝的看著藍素素,並沒有人前來報信她是怎麼知道一切都辦好了的?

素素,並沒有人前來報告你怎麼知道貨物已經裝好了?赫連青城本著不懂就問的原則直接把心裡的問題說了出來,高長恭也露出了詢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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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人報信,我們聆海聽濤行船有一套自己的旗語,簡單的說就是用升旗的方式來傳遞訊息,不同顏色的旗幟代表不同的意思,把不同顏色的旗幟按不同的方式組合排列就是一個個訊息,所以我們不用人傳遞訊息,只要留心觀察各船桅杆上的旗幟就可以了。藍素素見兩人好奇就一一耐心解釋。

妙啊,這樣好的方法是你想出來的。赫連青城讚歎不已,自己經常出海在海上傳遞訊息不如陸地方便,藍素素這套旗語還真是巧妙,真是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到透過旗幟來傳遞訊息的。

也算是吧,藍素素含糊的回答,旗語在前世航海中是通用的,只是這裡卻是沒有的,總不能向他們解釋說自己是異世的一縷幽魂,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前世所學吧,現在你們明白了那麼咱們就啟航吧。

好,啟航吧。高長恭後應到,赫連青城還沉浸在旗語的妙用中不能自拔,藍素素這樣特別的女子,想不被她吸引都難啊!

若楓,通知大家啟航吧。藍素素示意藍若楓升起代表啟航的的旗幟,後面的貨船看見旗語紛紛升起旗幟回應,幾艘船揚起船帆,駛出洛州向大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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