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一句農家諺語“好的不靈壞的靈”，外國也有一句逗著玩的科學定律叫“墨菲定律”，說的意思就是當事情有了好壞兩種可能性的時候，一定會朝壞的那個去，比如現在。
就在秦浩得知張獻忠去了安-徽，臉色煞白的時候，最新的戰報也到了。
“陛下~”
這回曹化淳壓根就不往門後面躲了，直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整個身子一抖一抖的，嘴裡一句利索的話也說不出來，看上去隨時就要暈過去的樣子，支支吾吾半天，舌頭被咬到好幾次，可話還是沒說明白。
要知道，這不是什麼小太監，這是堂堂司禮監掌印曹化淳，有內相之名的天下第一太監，這麼多年了什麼壞消息沒傳遞過，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什麼事能把他嚇成這樣？
秦浩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件事還是發生了，知道崇禎氣急了有亂摔東西的毛病，默默的將御案上的所有東西都給收起來，生怕一會崇禎一個沒控制住把這曹化淳給宰了，順便拿出杯酒來給曹化淳喝了振振魂。
曹化淳喝了酒之後給秦浩投遞了一個感激的目光，終於把舌頭伸直了，斷斷續續的彙報道：“張。。。張獻忠攻破。。。攻破。。”
崇禎大急，“攻破了哪裡你快說啊！！”
“張獻忠攻破中京。”
呼的一下，崇禎只覺得頭腦一陣發蒙，忍不住就搖晃了起來。
“主子，您沒事吧。”
“朕死不了！！！皇陵。。。皇陵。。。”
“反賊給。。。挖了。”
“啊！！！！”
秦浩明顯是多慮了，崇禎並沒有拿東西砸曹化淳，因為他已經暈過去了。
“太醫！快傳太醫啊！！”
後世，大多數人都以為明朝是兩京制，其實人家大明名義上是三京制，北-京北平，南-京金陵，還有個中京鳳陽。
鳳陽這地方，用一個字就能概括：窮。
鳳陽花鼓唱得好，“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個好地方，自從出了個朱皇帝，十年到有九年荒。”
是的，要說這鳳陽，跟其他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卻是朱元璋的老家，跟南北兩京比起來差的何止千萬裡，除了有個皇家專用監獄以外似乎並沒有啥特別之處，但朱元璋的老家麼，自然也會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比如皇陵。
說起來也並不能算是皇陵，眾所周知，朱元璋自己的墳在南-京，朱棣以後的皇帝墳都在燕京，而鳳陽這裡埋的是。。。。朱元璋的爹！
朱元璋是崇禎的祖宗，那麼朱元璋的爹自然更是崇禎的祖宗了，張獻忠挖了朱元璋的爹，無異於刨了崇禎祖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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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文明五千年，崇禎成為了第一個被挖了祖墳的皇帝。
秦浩也是無奈，這事也就張獻忠這個反人類能幹的出來，娘的，你丫缺錢你搶富戶去啊，這舉動除了激怒朝廷以外還能有啥用？誰不知道他朱元璋是要飯的出身啊，你還指望他爹的墳裡能刨出金子來不成？
吃飽了撐的才會把朝廷這麼往死裡得罪啊，你張獻忠神經病吧！
等好不容易將崇禎救醒了過來，果然看崇禎已經徹底失去理智，狀若瘋魔，口中低吼道：“傳詔，公孫瓚，讓公孫瓚出兵，支援洪承疇抵擋皇太極，將左良玉，調歸趙匡胤手下統籌，追討高迎祥，至於張獻忠，張！獻！忠！！把盧象升派出去！把朕的神機營派出去！令山-東，兩湖，兩廣，江浙等各地兵馬盡數歸其調遣，朕要看見張獻忠的人頭！！人頭！！讓盧象升給朕拿來！！”
嗯，可以確定，崇禎確實是有些瘋狂了，如今朝綱不穩，全靠盧象升和京中兵馬鎮守才讓宵小之輩不敢放肆，這時候調盧象升出京，實在不是個好時機。
可是誰又敢勸？看崇禎那擇人而噬的眼睛，這時候開口不是勸諫，那是找死啊。
。。。。。
朱元璋他爹被挖出來曬太陽，這件事的影響遠遠超過了反賊攻破幾個州縣，殺了多少百姓，這已經是足以震動天下的政治事件了，僅次於前些天的血洗東林黨。
據說洪承疇的遺書都寫好了，就等著崇禎下旨弄死自己了，與此有關的人等除了其實不歸崇禎直接管的趙匡胤以外誰不是戰戰兢兢，雖說這事論起來他們都挺冤，要不是皇太極突然打過來，要不是沙陀人突然出現跟他們攪和到一塊，累死張獻忠他也跑不出去，但誰有耐心聽你這個？皇帝的祖墳被人刨了！就是尋常百姓這也是奇恥大辱啊！沒聽說過主辱臣死麼？
崇禎當然沒有處理他們，弄死他們誰給自己幹活，誰給自己去取張獻忠的人頭，更何況這黑鍋太大，大到了連洪承疇都背不起的地步，只有崇禎下罪己詔才行。
洪承疇都已經瘋了，崇禎的詔書下來了，沒有任何處罰固然讓他松了口氣，但同時戴罪立功四個字也被傳達了下來，意思很明顯，打好了這一仗，咱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如果皇太極擋不住，咱們新賬舊賬一塊算。
說真的，這差不多是送他一命了，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崇禎就是將他凌遲處死，朝野和軍中恐怕都不會有一句怪話出現，洪承疇除了捨命報君恩之外還能有什麼選擇？
可是。。。。皇太極二十萬大軍來犯，你以為是逗著玩兒的麼？就憑洪承疇手裡的這點人手，要不是有吳三桂的五千關寧鐵騎幫襯，哦不，現在應該叫新白馬義從了，早就讓皇太極殺進來開派對了，這是國力兵力的差距，根本就不可能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公孫瓚到哪了？為什麼還不到。”
“稟都督，遼東大軍。。。。一時半刻的來不了了。”
“來不了？陛下聖旨，皇太極寇邊，你跟我說他來不了？公孫瓚想幹什麼？他是要投敵還是要謀反？”
“公孫瓚他。。。他抗旨了，遼東步兵現在已經在全力趕路，大概五天後可以到達，而他那個什麼新白馬義從。。。”
“白馬義從怎麼了？”
“公孫瓚和趙雲兩人親自率領一萬白馬義從，出關了，臨走之前還給陛下捎了口信，說此次出關，一定要攻破沈-陽，血洗赫圖阿拉，還讓您堅持住，拖住皇太極呢。”
“。。。。你妹啊！我撐他大爺！！”
不讓崇禎省心的又何止是公孫瓚一個呢。
左良玉羞怒之下一路直追七百裡，一口氣都快追到四-川了，七戰七捷，可是最後還是因輕敵大意而被高迎祥埋伏，大敗而逃，逃跑的時候就忍不住在想，特麼的趙匡胤哪去了？不是說我來配合你麼？
而盧象升。。。。似乎他才是麻煩最大的一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