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說完，梅貴妃忙捂住他的嘴，對著投來驚詫目光的秦帝賠笑道：“還望陛下恕罪，是臣妾管教無妨，才讓禮兒胡言亂語，回去後，臣妾一定嚴加管教。”
十一皇子被捂著嘴不得說話，眼眸卻轉個不停，似是非常不開心。
“父皇，兒臣覺得十一弟此話沒錯，既是唐家餘孽，該有刑部著手處理，後宮怎會牽扯進來？怕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殺不了唐蠻，才只能如此吧。”
衛王話剛落，抬眼看向太子，笑得不懷好意。
楚苑怎會不想殺死唐蠻？
可，且不說她身在十七王府，難以近身。就算真的殺死了她，在沒有證明唐蠻真實身份的情況下，殺的就不是唐家餘孽，而是大秦的公主。秦帝必然會追查此事，所派之人也必是沈著。
秦帝瞭解沈著，楚苑自然也瞭解，有他在，天下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如果事後能證明她就是唐蠻，自然是好。但如若像今日這般僵持不下，秦珄又一口咬定她就是明嬅公主，那殺死公主的大罪，是怎麼都跑不掉的。所以要唐蠻死，必須有一個不得不死的理由。
太子上前一步，高聲道：“指認一個逆賊需要什麼理由？難不成以後殺個貪官汙吏，還需先證明自己並無私心？再者說，保護大秦江山是我身為太子的責任，豈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太子言辭鑿鑿，慷慨激昂，在眾人聽來他這麼做確實沒有什麼不對。
太子說完，衛王卻話鋒突轉，看向秦帝，“既然所有證據都說明嬅公主就是唐蠻，兒臣也懇請陛下馬上下旨將她拿下，今日是父皇生辰，別讓一個外人掃了興。”
秦珄一聽，正欲上前為唐蠻說話，卻被她一把攔住，唐蠻笑著看向秦帝，“陛下，您此刻不做決定，若再給我辯解的機會，可就再沒理由下旨處死我了。”
“那父皇豈不是要一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秦帝沒說話，十一皇子卻嘟起嘴，一臉不悅。
秦帝的目光再次投向十一皇子，他雖然年幼，但第一句話卻也沒錯。至於剛才的一句，似是在有責怪唐蠻之意。
“禮兒，你告訴父皇，為何父皇要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之中？”
十一皇子沒回答，唐蠻卻微微一笑道：“錯殺了人，怎能不悔恨？若人真的有靈魂，我死後便一定會和蝴蝶歌的眾姐妹一起****盤桓陛下面前，看您是怎樣錯殺一個又一個的好人。”
說完目光便投向仰著下巴，甚是不悅的十一皇子，原來這童言無忌的十一皇子，竟是在幫自己說話。
“唐蠻，你既已承認自己的身份，怎能說是錯殺？蝴蝶歌的眾姐妹待你不薄，你不僅殘忍將她們殺害，竟還想利用她們之死博得陛下的同情，能做出如此不仁不義之事，難怪唐家會謀逆。”
唐家謀逆？
唐蠻卻只是笑笑，絲毫沒有因為杜媽媽的話而動怒。
自她進入太極殿吳裳說她是唐蠻開始，唐蠻便留心觀察在場每一個人，對每一句話的反應。所以她才敢承認自己就是唐蠻，才有自信說出，若再給她辯解的機會，可就再沒理由殺她的話。
這件事自剛開始很正常，吳裳和楚苑指認她是唐蠻，只要她死不承認，吳裳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可後來又牽扯出蝴蝶歌，偏偏蝴蝶歌又在這時出了事兒。
在場每個人的反應也沒什麼異樣，不過如往常一樣，時時想著算計誰。唯獨太子在聽到蝴蝶歌后卻突然改變態度，站在自己這邊。又在聽說蝴蝶歌出事後，主動站出來去查辦此事。
這也本沒有什麼不對，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秉性醇厚，自小就心懷天下，此刻如此緊張蝴蝶歌，倒也讓人覺得他是真的在關心黎明百姓。
但怪就怪在那個剛才進來回話的太監，在秦帝說讓他退下時，若他不應聲退出去，便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而他沒有，也就是說，有人想揭開蝴蝶歌之事。
這時再想太子那些異常的舉動，便也很好猜到蝴蝶歌出事與太子有關。
“我說了，殺她們的不是我。況且你自己也說過，蝴蝶歌的姐妹早已視死如歸，如今大仇已報，你怎知她們不是生無可戀，自盡而死？”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你胡說，前幾****還與她們聯絡過，怎麼覺察不出她們有任何輕聲的念頭？唐蠻，我怎就看不出你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她們究竟是誰殺的，杜媽媽心裡不清楚嗎？”
“除了你還能有誰？難不成還是我和吳裳殺了她們？”
她們微微一笑，看著杜媽媽不再說話。眾人也都奇怪的看著杜媽媽，不明白她怎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可在場的人中，卻沒有一人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吳裳沒有制止，除了因為她和杜媽媽一樣因為蝴蝶歌姐妹慘死，內心悲痛以外，更重要的卻是揭穿唐蠻身份本就是她的目的。
太子沒有制止是因為杜媽媽把殺死蝴蝶歌的罪名，成功的蓋到了唐蠻的頭上。楚苑沒有制止，是因為她比誰都希望此刻能揭開唐蠻的身份。。
可不僅其他嬪妃和皇子沒有制止，就連一向看明妃不順眼的蘇貴妃和皇后，六皇子和三皇子也沒有制止。任憑一個宮女站在秦帝的養居殿，當著大秦皇帝、皇后、以及眾嬪妃、皇子的面盤問那個太監蝴蝶歌的事情，任她肆意指認明嬅公主就是唐蠻。
是因為皇宮裡的每一個人都懂得欲擒故縱的道理，想要陷害一個人，最高明的辦法並不是自己出手讓她，與她掙個面紅耳赤，而是看著她一步步，自己走到自己挖好的坑裡。
在場誰人不知杜媽媽只是一個宮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