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但是為避免十惡不赦之人禍害鄉里,身上揹負人命的都留在牢房裡。
整個牢獄,除李祿是剛進來的外,剩下的人都是有命案的亡命之徒。
亂蓬蓬如稻草的頭髮下,一雙密佈紅血絲兇狠閃著幽光眼,讓他顫抖,李祿只能祈禱,那人快點出現,帶他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朱氏死了,死狀悽慘。
李祿把頭埋在雙腿中,彎下腰,身體止不住的哆嗦。
朱氏從高潮後的雙頰緋紅到怒目圓睜,表情猙獰,死不瞑目的模樣,時常閃現在他腦海。
人不是他殺的,但願朱氏不要化為厲鬼來找他算賬!
曾經,李祿對表妹朱氏很上心,因為她總是一副羞怯話不多的模樣,比商戶人家的閨女懂得多。
她刺繡女工做的好,識字,通情理,是李家內定的兒媳。
誰知,在朱家得知可以和莫家攀親的時候,立刻對李家翻臉,長輩口頭承認的婚約就此作罷,李祿遭受不小的打擊。
他找到朱氏,情深意切,如果朱氏對他有意,那麼兩個人可以私奔,去哪裡都好。
“表哥,世事無常,我不能違背爹孃的意思。”
記得那日,朱氏說完,狠狠地扎在他的懷中,痛哭失聲,他跟著抹眼淚,真的信了。
再後來,聽說朱氏歡喜地嫁到莫家,根本忘記有他李祿這號人。
莫輕雲的二叔在京都做大官,有頭有臉,一個商戶能攀上莫家,祖墳冒青煙。
朱家人心思多,雖說沒狗仗人勢,幹出什麼出格的事,卻也利用這層關係,得到不少的好處。
李祿恨,恨朱氏薄情,更恨朱家的勢力和不守信諾!
李祿想過把一切都告訴莫輕雲,就在這時,朱家透過手段,擠兌李家的生意,又擺出一副施恩者的模樣來,搞一幕自導自演親戚情深的戲碼。
只有他知道真相,心裡一直想要找報復的機會。
兩年多以後,機會終於來了。
莫輕雲時常出門走鏢,朱氏受不得寂寞,兩個人又勾搭在一處。
這次進京,李祿是為參加年後的科舉,而並不是特地來此和朱氏相會。
朱氏卻不甘寂寞,一而再,再而三地送信,兩個人保持肉體上的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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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玩弄皇后娘娘的大堂嫂,只要這麼一想,李祿就控制不住自己,興奮地要命。
然而,終究紙裡包不住火,有人找上門來。
那是個女子蒙著面紗,看不真切,可聽聲音,看身段,就知道是個絕色姿容的美人。
美人聲稱知道他和朱氏通姦,兩個人的底細她都清楚。
李祿沉浸在朱氏帶給他的快感中,忘乎所以,從沒想過事發後有多麼嚴重,他如夢初醒。
莫家人為了臉面不會聲張,不代表能放過他和朱氏。
想收拾二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女子坦言,她和莫顏之間不死不休,為了噁心莫家,逼不得已,使出小手段。
李祿不清楚女子到底想幹什麼,卻在幾天後,接到一封家書。
家中所有人,從潁川出發到阜陽,順利過關,目前已到達大吳的地界。
女子巧笑倩兮,只要李祿合作,她會讓李祿家人平安,並給李家一份滔天的富貴!
家人都在突然出現的女子手中,由不得李祿多想,只得乖乖配合。
兩個人原本的計劃是,李祿約朱氏在夜裡到客棧尋歡,讓人當眾抓姦。
之後,他捅出朱氏的身份,讓眾人知曉莫家的家醜。
朱氏很小心,不可能在晚上出門,這一點,李祿確信。
為了達到目的,李祿只好給朱氏寫信威脅,他信中點明,如果朱氏不赴約,那麼大不了魚死網破,他那還留著朱氏穿過的肚兜,直接交到莫家人手中。
朱氏膽戰心驚,終於在深夜出門,二人在客棧中大吵一架。
客棧裡的薰香,是那女子走之前點燃的,有催情的功效。
兩個人很快擁抱到一處,朱氏很熱情,主動纏上來,李祿也忘記和女子的約定,兩個人共享極樂。
就在朱氏高潮的一剎那,門被推開,出乎意料,沒有任何圍觀的人。
女子進門,把一種粉末抹到朱氏的鼻子下,朱氏瞪大眼,身體抽搐,很快就沒了氣息。
“你現在只能聽我的,不然你覺得,你解釋的清楚?”
女子靠著牆壁,擺弄著鮮紅如血的指甲,眯眼了眼,言語充滿邪魅的味道。
朱氏死在床上,李祿身上都是麻煩,如果沒有女子事前承諾的,派人送他到大吳,他怕是無法逃脫。
事越鬧越大,他明顯地察覺出異常,卻不敢往深處想。
“去衙門狀告莫輕雲殺妻,在案子審理之前,我們的人會派人把你從牢中帶出來。”
女子給出的承諾,讓李祿苦笑。
家人都被控制住,他有什麼資本說不?只能一步步地按照女子的吩咐行事。
北風肆虐,傳來陣陣地嗚咽聲,李祿對未來一片茫然,祈禱馬上離開此地。
側耳細聽,在深夜的牢房中,有輕微的腳步聲響,難道說,按照之前的約定,那女子派人來救他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