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罵幾句,馮牡丹轉身下樓,正好遇見上樓的胖丫。
胖丫被樓下的聲響騷擾的煩躁,到樓下找洛祁理論,正準備上樓。
“大吳的艙室是在二樓吧?這位小姐是不是走錯了?”
胖丫狐疑地看了馮牡丹一眼,憨厚地笑笑,“天這麼黑,還帶著面紗,是臉上有麻子不能見人嗎?”
“醜八怪,你敢說本小姐!”
馮牡丹不敢和莫顏對著幹,卻不是不怕胖丫的,她找人打聽過,這人原來是南平王妃身邊的一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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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賤的身份,竟然敢和她這麼說話!
“說都說了,你耳朵不好使嗎?”
胖丫啐了一口,一臉無畏,她一隻手就能把馮牡丹丟到河裡去。
這女子眼睛很美,卻有一種氣息,胖丫想了又想,覺得馮牡丹適合做青樓的頭牌。
怎麼看,都不是良家女子。
胖丫捏著鼻子,在和馮牡丹擦肩地時候,特地拱了一下,若不是馮牡丹靈活,及時扶住扶手,她差點滾下樓梯。
“你們都給本小姐等著!”
抓狂的馮牡丹出師不利,而莫顏正在和万俟玉翎享受著一家四口的歡樂時光。
晚膳菜品豐富,其中有一條兩斤多重的大魚。
莫顏細心地挑刺,喂兩個流著口水的包子。
“玉翎,今夜,那群人會不會出現?”
莫顏放下碗筷。她乘船的經驗很少,總是擔憂不能好好的保護兩個小的。
“不會。”
万俟玉翎給自家娘子夾了一筷子魚,“多吃些。”
他的答案很肯定,無形中,給莫顏安心之感。
一行人剛離開京都,河面上戒嚴,很難出現其他船隻,而第二日正行在途中,危險係數很小。
如果万俟玉翎是刺客,他會選擇第三日夜裡下手。
第四日,達到的是大吳的樞紐歷城,在那裡南來北往的船隻聚集,排查相對鬆懈。
對方應該是從歷城僱船而來,和己方打個照面,降低眾人的警惕性。
所以,前兩夜不必太過憂慮。
正如万俟玉翎所料,前兩夜,風平浪靜。
於菲兒暈船,她的身體還未全部恢復,每日吃什麼吐什麼,葉相聽說她得了傳染病,一臉嫌棄,單獨安排了最內側的小船艙給她。
短短兩天時間,本來就消瘦的於菲兒又瘦了一大圈,有氣無力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好像隨時都要喪命的模樣。
莫顏給她吃特製的暈船藥丸,沒有任何效果。
心病還須心藥醫,於菲兒就是過度愁思,等下了水路,好好休息,應該能好一些。
“顏顏,謝謝你。”
於菲兒每日靠著人參還滋補,都是要莫顏親自熬湯,莫顏得空便會過來陪她一會兒。
兩人的關係微妙,曾經在京都有過恩怨,若不是於家及時醒悟……
於菲兒搖搖頭,不管怎麼樣,她都萬分地感激莫顏,這種時候能對她伸出援手。
“今夜過去,明日咱們就下船,到時候會在歷城停留一天。”
總是這樣下去,好好的人也得被折磨完了,強挺著不是辦法。
“菲兒,今夜你鎖好艙門,聽見動靜也不要出去。”
莫顏仔細地囑咐幾句,於菲兒性子要強,又會武,但是她身子連站起來都費勁,莫顏很怕她逞能。
夜已深,親衛們兩日兩夜沒閉眼,多少有點鬆懈。
今天是最後一個晚上,有大吳的兩位皇子在,應該不會有作亂的人吧?
京都的護城河是一條筆直河流,而其中有幾處分叉,夜晚在河面上行駛的船隻並不多。
又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濃墨一般的烏雲壓頂,給漆黑的天幕,抹上一層濃重的色彩。
三層的甲板上,登高望遠,遠處有幾個小黑點,應該是過往的小船。
莫顏用牛皮筋的頭繩,給自己紮上利落的的馬尾,衣裙被她換成便於行動的衣褲。
蠻族人兇殘,切忌不可掉以輕心。
“顏顏,夜風很大,咱們回去吧。”
夫妻兩個張望一炷香的時辰,牽手回到船艙中。
白日睡一整天,莫顏很精神。她哄著兩個小包子入睡,讓墨紫和墨粉一同護著。
最好把人聚集在一處,尤其是不會武功之人。
祝神醫帶著胖丫應邀來品茶閒聊,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但是彼此都感覺到對方的心不在焉。
時間過得格外漫長,已過子時,黑衣人還沒有出現。
祝神醫吹了吹鬍子,是不是過於緊張了?
有一個蠻族人出現,不代表什麼,難道還會裡應外合不成?
“祝神醫,你知道人最不設防是什麼時候嗎?”
莫顏眯了眯眼,搖了搖手中的茶水,為防止如廁,她只潤了潤唇。
最怕的是一會兒刺客上門,她還在如廁,那樂子就大了。
人最不設防的時候,就是黎明以前的那段時間,往往發生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無論是多麼敏感的人。
正是如此,現在很多入室小偷都會選擇在這個時間下手。
黎明前的黑暗,註定是黑暗。
甲板上,傳來很輕的腳步聲,祝神醫眼神一斂。
墨粉站在船艙門口,對著眾人做了個手勢。
來的是個蠻族人,雖然隔著艙門,但是墨粉聞到屬於蠻人的味道。
該來的風浪,總是會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