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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離開

出征遼東的兵士,還在招募之中,去往新羅的使臣,就已經開始準備先一步前往山東萊州渡船漂洋過海到新羅,和新羅王達成同盟,在同一時間形成三面包圍高麗百濟的形式。

至於,如何達到統一時間,統一口徑,如何準確聯絡對高麗和百濟發起進攻,在沒有手機等通訊發達的時代,這點非常難以辦到,不過,這不用出使新羅的使臣擔心,因為有了李客師那個研究鳥獸甚至可以稱之為專家級別的人物,一天之內就能夠知道千里外發生的事,也不是多麼困難。李客師給了去往新羅的人,兩隻善於長途飛行的猛禽,有了這兩隻猛禽,傳遞的資訊,幾乎就是即日到達。而且,敵人也不會發現,唐軍會利用天上飛的東西,來來往往傳遞軍情。

高招啊,這李客師,簡直就是現代通訊的先驅者,已經知道利用鳥獸進行千里傳書。

見到自己那位才回長安沒多久,而且帶回來不少外地農作物的二叔,陳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位為大唐朝鞠躬盡瘁的人,他雖然從事的是外人看來不務正業的鳥師,但誰人敢笑話他這一生默默無聞?

有了李客師送來的兩隻猛禽,聯絡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而言。解決了這些最基本的困難, 出使新羅的使臣就準備開始出發先前往山東萊州在那裡登船過海。

因為是機密,所以,出使新羅的幾位大人,只能悄悄地離開長安,而且還是化成普通商隊的模樣,一路向東前往山東。整支隊伍也只有十來人,四方館的李義表和王玄策這兩位是陳華欽點的隨從,除此之外,就是七八個北衙禁軍組成的保護人手,兩個負責打理整個使者隊伍生活起居的太監,這支隊伍,在先見過老李之後,就不算浩蕩地離開長安,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一切都只為低調行事。他們甚至不知道,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有著動一動就能撼動天地的能力。

長安城外,塵埃僕僕的官道上,送別的人一茬接著一茬來了又回,很顯然,不論是朋友間的送別,還是其他送別,總之,每天都在長安城外的官道中上演,雖然外面不知道,這支看似尋常的商隊,領頭的是一個很年輕,因該是某個商行掌櫃的男子,坐在馬車前面,一次又一次地回望著身後的地方,旁人以為這支商隊只是稍微有點規模的商行去外地行商,那裡知道這支商隊,居然會是大唐朝派往新羅的使臣。而且,僅僅是十餘人,就能夠起到不可思議的作用。這就是外交的力量。

“侯爺,後面有人追了上來,看來是送別我們的。要不,停下來,說兩句話再走?”李義表,是這支商隊的副領隊,因為出使過許多的國家,所以,他說話,還是挺能算數的,而且頗有外交的經驗,像他們這樣出使他國的人,走之前,還是希望有好友相送的。使團隊伍的後面,跟著幾輛豪華的馬車,不用猜,也是有人送別來了。雖然是低調行事,但有人送別,總是能夠讓人開心的。

難不成,就這樣悽悽慘慘地離開,這也太寒酸了吧。古人都有斟酒送別禮節一下,哪能一個人都沒來呢。

“嗯,那就依李大人的意思,停下來吧。”或許猜到了前來送別的是誰。也不在乎這一兩刻鐘,那就停下來等著吧。古人都說,送別滿基情,也不能憑空阻絕了。

李義府點了點頭,命令商隊停下來。商隊後面跟著的幾輛馬車,也很快就趕上來了。沒一會兒功夫,馬車就來到商隊後面。

“賢侄,等等。”說話的聲音很熟,顯然是程丹陽老先生無疑了,想必是知道陳華會途徑繞過玉山的一條官道,所以從玉山上跑下來送別吧。老蘇也隨著他一道下來了。

“賢侄出征遼東,身無長物,這些東西,都是老夫平日準備的一些行走陌生之地的必備之物,想來賢侄也用得到,老夫就不吝嗇轉讓了,早日回來,老夫的麻沸散,還得需要你小子給打打廣告,才能向更多的人推廣,這可是造福萬民的事,你小子可別戰死了,讓老夫找不到人。”程丹陽老先生一大把年紀了,還追著陳華的車隊,一路相送,但憑這份情義就無以為報啊。在這群中,程丹陽老先生一句話,就能讓你的心感激倍增的想著這老頭的好。只見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包袱,然後遠遠地丟給了陳華,就像在傳授絕世武功那般,神秘、神奇,更能讓人立刻打通任督二脈。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就好像,他在口傳藏寶圖。

“謝謝程老。”陳華走下車來,讓他有點失望,謝韞和婉兒沒來,只有幾個代表玉山書院的師生。如果可以,他本來想和謝韞婉兒告別一番, 只可惜,昨日已經讓兩位女人徹底感受了離殤之痛,今天,今天他們恐怕早已躲起來偷偷流淚,不想看著心愛的人穿上厚厚的鎧甲前往戰場。

女人都是擔心的,擔心男人的吃,擔心男人的住,還有擔心男人的安慰。更擔心男人會不會有小情緒,然後親自安慰。

看了看老程丟來的小包袱,裡面都是些藥粉,不知道有何作用,想來也是迷藥,迷香之內的,這老頭就有那個嗜好,陳華笑著笑納入懷,心裡感激著老程。

“哎,想來,留也是留不住你小子了。你要是走了,我們這把老骨頭就不輕鬆了。“程丹陽嘆氣,是啊,若是他們這些老一輩還能當頂樑柱,後代子弟早就爬上去了。只可惜,整個玉山書院似乎,最出眾的,能夠發揚玉山書院的人,就是陳華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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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華頗有靦腆地笑笑:“蘇老,你也出來說兩句吧,小侄知道,前些天,你還在生小侄的氣兒,但現在,估計早消 了吧?小侄現今要去遼東了,你老不可能不見上一面。”

後面跟來的馬車,老蘇也在上面,只不過沒有下來,看來,他還是怕陳華去遼東有個三長兩短,心裡氣憤著,這不聽話的孩子,去遼東就是送死啊, 所以,送別的時候,老蘇居然使小性子,不願意見這傢伙。

這傢伙甩手掌櫃太隨意了,動不動就是為了做大事兒,然後把書院交給他,蘇勖心力交瘁,他都有罷工不幹的想法。只可惜,最後,還是不得不接管玉山書院那一大攤子工作。

“呵呵,你小子還記得我,我還為你把我忘記了呢。”老蘇太愛“記仇”了,他不讓陳華去遼東,陳華無論怎麼解釋老蘇都聽不進去,而且還淳淳教導,說你這個年齡,上戰場,不就是先死後死的問題。老蘇這是怕陳華有三長兩短啊,不過,最後,這傢伙還是堅持去了,想不來送別,老蘇又怕有些話沒有交代,現在出現在這兒,讓陳華很開心。

“蘇老還在生小子的氣吧,小子說過,一定不會讓蘇老失望,小子會回來了。”哎,沒辦法,老蘇沒有程丹陽那麼豁達,看待兵禍,就給看待瘟神一樣,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被打仗嚇著了,所以一直都是堅決阻止陳華去遼東。

老蘇也下了車來。遠遠地看著陳華,

“好吧,這兒沒有外人,老夫就先祝賀,你小子旗開得勝,早日歸來。你歸來之日,老夫一定讓作坊送來好酒,我們不醉不歸。”

老蘇妥協了,他這句話,就是像陳華證明,老蘇會替著他照看玉山書院,當然,計算老蘇不說這句話,他也會幫著看的。

“呵呵,蘇老放心,小子不會讓你失望的。書院裡就是因為有您,小子才能放心大膽的去遼東為國效力,順便展現一下我書院的過人之處,世人雖說喜歡享受能使自己更快,更輕鬆掌握各種新的工具,但他們卻又看不起發明這些東西的人,這是一個矛盾的地方,我書院就開天下之先河,從一點一滴做起,總有一天會讓他們明白學問,有好多種,不光是詩詞歌賦。小子要讓天下人知道,我玉山書院,是天下一等一的書院,天下所有人的人,都慕名而來,學習格物之道。”

陳華不是吹牛,他此行遼東,一定要有所作為。而且,一定要證明一些東西。

“呵呵,你有雄心就好,老夫希望可以等到那一日。”

“小子,我們就不對你多說了,反正軍中你有的是人脈,自己保重。”兩先生竟然抱拳施禮,這還是頭一回。

“二老放心,小子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等著小子回來。”

抱拳向著二老一揖:”小子走之後,還請二老代為照顧小子的家人。家中也有不少需要二老的地方,小子回來之後,一定重謝。”

程丹陽和蘇勖白了一眼:“別嘮叨了,時候不早,早日去吧。”他們肯定能幫陳華看著家裡的人。這不是廢話麼?

陳華對著他們再作揖,道:“小子走了。二老保重。”

“你也要保重。”

陳華向他們看了一樣,離開長安之前,前來送別的,也只有這二老,想到,自己和二老做出的解釋,自己去遼東只是去負責後勤,蘇勖當時就跳起來直罵,二老的確是護著自己,他走之後,長安就不用擔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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