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當”，石門三敲，井辰師兄背進一個大包裹，“葉師弟，這是你要的藥材。”
丹師煉藥個人機密，有些人甚至不許一個藥童，葉開的情況比較特殊，煉丹之術初學乍練，半月以來他的煉丹房連放了數十個悶屁。
這是炸爐？炸爐原因多樣，大多是在丹藥成形之時，而葉開的“悶屁”應該是各類藥材最開始便不相容造成的。
說難聽點，悶屁還不如炸爐，甚至給炸爐提鞋都不配。
然而藉著放藥井辰稍稍打量了一下“葉丹師”的丹房，小小房間焦黑之處隨處可見，一尊三足大鼎坑坑窪窪，還少了一條腿，葉開本人的臉純純不能再黑，入門新弟子青白衫大部分破爛、染黑。
驚奇的是，楚牧聞見了一股丹香，雖然微弱，但屋裡煙燻燻的味道當中確實夾雜著丹藥的香氣。
難道他已經有丹出爐了？
在哪裡？什麼丹？還是別的什麼？
帶著疑問，井辰出了丹房關好大門。若葉開果真有了成丹經歷，井辰很想大吃一驚，丹道同武道，需要不斷積累厚積薄發，他葉師弟入門之前未接觸過丹藥一道無可厚非。
入門拜了丹道大師莫青楚為師，葉開向師請教的時間只是寥寥。
如此，葉開真正接觸丹藥一道至多半月，半月凝丹成形，還是一品丹藥中等偏上的入微丹，怎能不令人吃驚。
不過葉開原有的入微丹方裡便了一枚百味尖，如今葉將殘缺方中的虎兒草剔除，換成了質地極為堅硬的鐵木根，新丹方乾脆什麼都不是了。
三天後。
“井師兄，這份丹方，來一百份！”房內的葉開忽然喊道。
門外井辰隨叫隨到，當即拿著新丹方去找了王小二。
小二再見老堂主，始終跪伏地面，見高位之上的老堂主點點頭，他總算松了一口氣。
但老堂主還說如果葉開再賒藥材，他的話便不做數了。
“那小二還需去哪裡找人？”王二問道。
“第三山。”老堂主說。
……
初入問劍宗的新人弟子頭一年的主要任務就是打好後天基礎，熟悉宗門各項規則。
一月以來，五百名弟子後天七八重不等，九重趙明鳳毛麟角，狂人葉開的16歲先天堪稱問劍數十年來的逆天之作。
不過一半多月過去了，閉門思過過去並被分入小七班的葉開除了第一天嚮導活動，其餘時間連個面都沒露，而狂葉開青木堂煉丹一事瞞不過有心人。
“知道嗎知道嗎，葉第一現在青木堂煉丹！”
“我靠不是吧，煉丹師是那麼好當的？”
“他當煉丹是炒豆子，聽說這半個多月葉開那間丹房放了幾十個悶屁之後就沒動靜了。”
善於思考之人說，“連續煉丹這麼多天，他哪來的材料？”
“人家師父煉丹大師，還能缺個材料？”
這一問題本是隨口揭過，但在有心人的打聽下真相很快大白。
葉開在煉入微丹，那貨根本不會煉，葉開得罪了她師父，他家師父一根草毛兒都沒幫他準備。
半多月以來，一直是個叫王二的小子幫葉開借材料。王二的身份不猜也知道是葉開劍侍，王二去了湖心小築又去湖心小築，莫青楚師父懶得再管他這個混蛋徒弟，王二又去了青木堂。
貌似現在青木堂也懶得賒借葉開材料了，劍侍王二斗著膽子，居然上了內門弟子亦禁入的問劍第三山。
是人都說王二找死，由此高調做人的弊端同時顯現。
葉狂人葉第一的稱號太招仇恨了，葉開風光之時沒人敢說什麼，現在煉丹失利，那些人瘋了似的落井下石。
“聽說沒，現在葉開欠下的材料至少需要在青木堂苦工10年才能還清。”一人道。
“不對不對，我聽說的分明是0年！”旁邊人糾正。
“你以為為青木堂幹活是宗門選雜役？除非葉開入了內門，否則青木堂要不要他還在兩說。”更細緻的人道。
風言風語。
葉開走進丹房一個月，流言的內容甚是五花八門了。
只是葉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煉他的丹，經過了一個月的磨礪，他的副職業丹藥學已經突破了一級，理論上說，他已經是一名一品煉丹師了。
不過資料副職歸資料，葉開的手法有待提升。《丹藥基礎百解》中盡是對丹道基礎的分析與解釋，到現在葉開也不知道最後一頁丹方的題目是個啥。
當然，半月之前他便發現了些張丹方的欠缺之處，後半個月他的主要工作是深入理解，修改丹方。
“嗯……這樣還是不對，新增一些碟粉催化劑會好一點，再加上龍眼花、玉秀草，這張丹方會更加完美。”
於是葉開又一次呼喚他的井師兄，新一張丹方出爐，方內藥草的種類已從最開始的十一種增加到了二十七種。
已然過了人海戰術年代的葉開不再是百份材料百份材料的要，材料十份，足夠他完成新藥方的分析實驗。
另一方面，來往於問劍三山之間的王小二很害怕，與第一山的青春熱鬧不同，三山空曠寂靜，霧氣繚繞，說不好點甚至可以說是安靜得嚇人。
“為了少爺，拼了！”
一個多月來，支撐他屹立不倒的就這一句。
另另一方面，一名黑鬍子老頭走到大榕樹紮下，躬身施禮，“掌門，這是今天小胖子送來的新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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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白色老翁看完點了點頭，“就按我原本說的去辦吧。”
區區藥材，堂堂宗主，兩個詞彙原本毫不相關，宗主一言便是為某人開放了最大的賒欠許可權。
三天後，新一輪丹方，藥草種類9。
又三天，新丹方需草藥。
次兩日，這個數字上升到了5，每隔一段時間，閉關青木堂的葉開的需求總會發生不小的變化。
漸漸的，輿論的聲音小了下去，無人刻意壓制，完全是輿論本身自行為之。
原因，簡單。葉第一從莫師父那裡得來的丹方是少了一味藥材的入微丹丹方，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張丹方正在向一品頂級丹藥凝氣丹丹方逐漸靠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