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清楚了嗎？”老人又來找葉開說話。
此時的葉開剛剛適應蓮座的速度，眼睛都未完全睜開。
“師祖，問劍訣其實就是問天劍歌。”
聞言老人頷首，“看來你早已有所領悟，只可惜當今的天地很難讓真正的問天劍重現。”
“你可知，什麼是道？”老人忽然又轉話題。
葉開必須搖頭說不知道。
“那什麼是強？”
“師祖，您和莫師父都很強。”
這次，許老人輕輕搖頭，說：“你的師父比我早強……器、術、本，我的強憑藉得是最淺顯的器，你師父的強才是本身之強。”
“器、術、本？”葉開又不懂了。
“所謂器，就是指最外物，比如一名書生持刀殺人，兇狠的是那把刀，並非書生本人，只要失去了刀，書生就沒有了失去了殺人的力量。”老人道。
“比如丹藥、法寶？”葉開知道掌門師祖是在教自己，盡力思考，盡力去問。
“對，也不對。”許老人道，“我的問天劍歌，沒有了酒劍仙師祖留下的仙酒液就無法施展，這是器，像一些持強寶縱橫的爆發戶，也是這樣的道理，但如你的異種丹體，雖需外力才能開啟，已經趨於器與術之間。”
“我父開山劍！萬里意外自由召喚，人與劍已經沒有什麼分別，甚至可以把開山當做自身的力量。”
器，法器、寶器、丹藥等等，或許斷時間內可讓人擁有超乎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十分不穩定，失敗、丟失，甚至是遺忘，都有可能將你打回原形。
術大於器，劍術、刀術、法術、神通、秘術，強大的法術同樣可讓人獲得高人一等的力量。不過，世上沒有一項法術是沒有限制的，靈力就是生命，時間就是生命，過分依賴於術，早晚也要自食惡果。
強如自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才是根本的強大，最瞭解自己的人必須是自己，危機時刻最能夠聽人號令的還是自己。
許木老人說他莫青楚師父強大，因為莫青楚天賦強，大毅力，即使深陷困境多年，一身修為不退反進，距離陽神之境只差一步。
她未靠外物，一切成就自身，所以許老說她比他強……
最後，老人說他並不是讓葉開放棄一切外物，只說不可沉迷與五彩世界。
“師祖，弟子悟性不高，還不全懂，但總有一天我會懂得。”疾風裡，葉開抱拳施禮。
“好孩子。”問劍老掌門許木誇讚了一聲句，回身看了一眼已然坍塌的古墓廢墟，加速青蓮，消失在天際。
就此，熱鬧了半多月的黑角域徹底冷靜了下來，沒兩天金丹城主黑喜歸來，十萬之數的觀眾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此地在連死了十七八尋寶者之後，成為了一處死地。
無人看到，許木老人帶著葉開、莫青楚離去之後，古墓廢物上出現了一名灰袍老人，只是須臾，滄桑的老人變成了一名中年文士。
文士俊美之極，令男女皆為之瘋狂的俊，若葉開在此，定能想起來，古仙之墓中那位傳他萬解丹道、第二本尊道的千手正在於此！
“徒兒……”文士喃喃地念了一句，很快他又變回了老人的樣子。
“我是主人第二本尊的一縷神魂，走得不一樣的路，似乎沒有資格做他的師父……這個孩子的命苦啊，比主人還要苦。”
語罷，老人的一側飄出了魔之黑劍，黑劍一側是惱滿目痛苦猙獰的魔雲子。
“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魔雲子竟在求死。
“這把劍到底從何而來？”灰袍老人問道。
“是我師父給我的，我沒有說謊！你到底想要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魔雲子繼續痛苦著。
灰袍說：“不知道沒關係，只要你不死，一身因果不斷，那個人早晚會浮出水面。”
他消失了，帶走了黑劍，也帶走了無盡痛苦中的魔雲子。
……
兩天後，一座山，山峰秀美，以頂峰最美。
山巔坐著一名青年，其身其境如同融入了大山，不動則已，一動驚天。
“噠，噠”，太上宗的楊修山腰漫步走來，一邊欣賞美景，一邊趕路。
“秦師弟啊，什麼時候換了一座山峰修行，讓為兄好生尋找。”楊修抹了一把腦門兒的汗水，好像很累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了距離不遠處的石頭上。
“聽說你去參加什麼八派試煉了。”秦姓青年說話了，但說話的同時，其身其境並未脫離山境。
“哇塞，秦師弟的【太山霸王訣】又精進了！”楊修露出讚歎的意思，“太山功法乃我宗門古修功法，已有三百年沒有人練成了，秦師弟天驕無雙，居然在內門大典時選擇了這門功法，更沒想到師弟練成了，嘖嘖。”
旁人聽得，楊修的語氣中似還有一絲酸意。
“呵。”秦氏青年聞言很無聊的一笑，道：“楊修，收起你的那張虛偽的嘴臉，別人不知道，我會不知，你的【太上斬情道】至少已過第四刀，我很懷疑，七情六慾當中你還剩多少。”
“嘎嘎，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秦帝師弟法眼。”楊修又在阿諛奉承。
“我的霸王訣第二層大成不久，要不要試試？”青年秦帝腳跟點地，站了起來，一時間整座山峰也起了生拔之勢，彷彿也要跟著站起來。
見狀，楊修趕忙擺手，說自己打不過他，“怪不得秦師弟對古仙傳承不感興趣，太山霸王訣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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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嘴跑馬車……你嘴裡說出來的話，我從來都是反著聽的。”秦帝道。
“那如果我說古仙千手最終的傳承到了問劍宗葉開手中呢？”楊修勾起了嘴角。
“葉開是誰？”
看似不在意，全身結實的秦帝在聽到“葉開”二字的同時，重眉三抖，那雙厚重的手掌緩緩地握成了拳頭。
楊修故做“咦”聲，“原來秦師弟對葉開的訊息不感興趣，那我走了。”
說完，帶楊修著些許遺憾轉過身，果真下了山峰，而不語的秦帝依舊沒說話，腳下的步子也未動一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