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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虛幻果實

“哥哥、哥哥……”

聲音有些急促,以及帶著明顯的……不滿意,只是聽著聲音,便讓人聯想起一個正噘著嘴因為得不到回應而生氣的小女孩。

葉青蓮驚醒,直到此時他才豁然想起有一個數次喊著自己“哥哥”的小女孩在叫著自己。

只是,自己什麼時候有妹妹了,他疑惑。

然後便記起,這已經不是“前世”了,只是除了“前世”的記憶外,他沒有任何屬於今生的記憶,一切都是空白,對於叫著自己哥哥的“妹妹”,同樣是一無所知。

下意識的看向一旁,卻不想看到了一副極為震撼的畫面,一顆巨大如華蓋般的青木遮蔽蒼穹,不,不是遮蔽了蒼穹,而是撐起了蒼穹。雖然還沒有看向下方,但他知道這棵青木必然高大無比,通天徹地,就如同那傳說中的的世界樹。

他看到了一顆“果實”,果實呈青綠色,就像是沒有成熟,當然,眼前的果實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果實那麼簡單,那是生命精氣所化,是生命之源,只看上一眼便感覺自靈魂深處傳出一種悸動、渴望。

在果實中央,他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四五歲左右,被濃郁到化不開的生命精氣包裹,只留下一個小腦袋看向他的方向,一雙充滿靈氣的眼中滿是委屈。

小女孩的一張臉很是精緻,精緻到完美,哪怕再挑剔的人,都無法在這張臉上找到半分瑕疵,此時小女孩雙眼允吸著淚水,有著點點水霧,委屈著看著他的樣子,十分惹人生憐,讓人覺得她就算提出任何要求都不過份,也不忍心拒絕的樣子。

“妹妹——”

葉青蓮也是失神了好一會兒,才下意識的張嘴道。

“哥哥,你終於理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叫了你好久了,你都沒有答應我。”

小女孩眼中的水霧瞬間蒸發,轉悲為喜,臉上展開了燦爛的笑意,彷彿是遭遇了最開心的事。

“真的是我的妹妹,那麼我……”

青蓮心中震動,連忙“看”向自身,瞬間,他便“看”到了自身的處境,同樣被一顆“果實”包裹,但與對面小女孩不同的是,包裹著他的果實,是虛幻的,並不是說沒有,而是就如同空氣一般,沒有實體,宛若一團雲霧。

一股蓬勃的生機透過虛幻果實傳遞給他,不是能量,但吸收這生機後,他感覺自己似乎都變得年輕了很多,這是來自靈魂的感受,枯寂的靈魂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似乎返老還童,一切疲憊都煙消雲散。而後,他“看”到了自己,他的確是返老還童了,此時看上去,也就七歲左右,如還未出世的胎兒一般蜷縮在虛幻果實當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腦海中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滿是不解與疑惑。

儘管知道自己可能是穿越重生了,可眼前的一幕同樣讓他迷茫,自己是穿越成了果實,還是穿越成了果實的胎兒,看著自己的形象,他不由的想起了傳說中的人參果,不過人參果是由人參果樹結出的三朝未滿嬰孩模樣的果實。

他現在不要說三朝,三歲都早過了,他很想知道,為什麼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生”。

明白了自身的狀況,他總算是明白小女孩為什麼會叫自己哥哥了,兩人都是由青木孕育的果實所生,同根同源,自己看上去應該比她大,的確是他的哥哥。

哥哥這個詞,不可避免的讓他想起了前世。

前世他被老道士收養,無父無母,更無兄弟姐妹,今生他同樣也無父無母,但卻多了一個妹妹,讓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妹妹照顧好。

稚嫩的小臉上,一抹滄桑一閃而逝,他的目光開始搜尋著周圍,想要找找看自己還有沒有別的“兄弟姐妹”。

讓他失望的是,整棵青木上就他們兩顆“果實”,並且一虛一實,分離青木兩旁,成陰陽之勢。

看向下方之時,著實將他下了一跳,點點白雲簇擁樹身,浮雲也只能淹沒它的腰身,襯托著這株青木不知道有多高,他現在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瓜熟蒂落,否則此時的他必然再次屍骨無存。

“哥哥、哥哥……”

“嗯!”

一旁的小女孩似乎叫上癮了,也不覺得無聊,時不時的叫他兩聲,也不多說什麼,或許是小女孩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她雖然是天地生養,生而知之,可是真正懂得明白的卻很少。

葉青蓮每次也是耐心的答應著,這種日子,平淡而有溫馨,他覺得自己終於有親人了,小女孩則是因為每次都能得到哥哥的回應而高興。

後來,還是小女孩首先覺得無聊起來,葉青蓮雖然有前世的記憶,但他前世因為修煉青蓮觀想法,體內能量源源不斷流失,看上去就像是體弱多病,因此他很少離開青蓮道觀,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修煉,看著書籍道經,或者想著一些其它事情,比現在也好不了多少,況且,現在還有一個妹妹陪著他。

小女孩覺得無聊,青蓮便也覺得是有點無聊,眼前的天地,總是一塵不變,畢竟,再美的景色,看多了都會覺得膩煩,何況這總是一塵不變的天地。當然,他們是無法離開,為了轉移小女孩的注意力,葉青蓮便給小女孩講起故事來,一個個他前世看過的故事都被他娓娓道出。

“哥哥,妖怪真的吃人還喜歡吃小孩嗎?”小女孩流露出害怕的表情。

“你這麼可愛,它肯定不會吃你的。”青蓮看著害怕的小女孩,微微一笑,安慰道。

“可是……”

小女孩想勸那那些妖怪,不光不要吃自己,也不要吃別人,但最終還是害怕佔了上風,而且哥哥已經講到別的地方了。

“哥哥,我們是妖怪嗎?”小女孩註定不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不一會兒便再次打斷了葉青蓮,只是這次葉青蓮卻沒有馬上回答。

小女孩的詢問使得他心中一震,是啊,這一世,他已經不是人了,哪怕他現在四肢俱全,五臟俱備,和人類一般無二,也無法改變他已經不是人類的事實,畢竟,有哪一個人類是從果實中孕育而出的。

輕輕點了點頭。

此時小女孩正好望了過來,她沒有看到葉青蓮之前沉思時的表情,只是看到青蓮點頭,便道:“我是妖怪,我不要吃人。”

此時的小女孩,表情的確十分可愛,青蓮也不再想其它,繼續為她講起孫悟空大鬧天宮來。

“孫悟空好厲害啊!”

聽到孫悟空將漫天神仙打到東躲西藏,將玉皇大帝從凌霄寶座上趕了下來,小女孩眼中流露出亮晶晶的光芒。

“如來佛祖比孫悟空還厲害,可是他為什麼幫玉帝不幫孫悟空呢?”小女孩陷入了糾結中。

葉青蓮覺得,自己給她講西遊記是不是一個錯誤,於是在孫悟空被如來佛祖鎮壓在五指山下後,他便改講起七個葫蘆娃的故事。

這個故事是他小時候老道講給他聽的,聽說很多小孩都喜歡,不過他卻並不怎麼喜歡,只是因為這是老道講的,他便聽了,而且記下了,這個故事應該適合小孩,葉青蓮想到。

“葫蘆娃怎麼都是男的?”

葉青蓮剛開始說沒多久,小女孩便問了一個幾乎讓他崩潰的問題,這他怎麼知道,劇本就是這樣,你還是直接去問導演吧!葉青蓮無語。

隨後的一段時間,小女孩沒有再打斷他講故事,這讓青蓮心中差異,暗道:還是葫蘆娃最適合小孩子聽。

不想,他剛將葫蘆娃的故事講完,一旁的小女孩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孫悟空從五指山下出來沒有?”

看著那雙清澈而又純淨明亮的眼睛,滿是好奇與渴望,““““””””葉青蓮不忍拒絕,恐怕任何人也都無法拒絕,何況對方此時還是自己的妹妹,於是,他便繼續說起西遊記來。

西遊記原著,他看過一遍,當然,哪怕僅僅只是一遍,對於其中的內容,他都分毫不差的記得,開篇對孫悟空可謂是描寫到淋漓盡致,不歸天管,不歸地轄,狂傲不羈,但他的狂、他的傲卻不令人反感。

就算他被如來佛祖鎮壓五指山後,齊天大聖這個霸道的稱呼依舊在天地間迴盪,葉青蓮也曾經為他感嘆,只是隨著他被唐僧救出五指山後,隨著其西天取經,便開始漸漸變得不像原本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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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對青蓮觸動最深的,還是孫悟空那顆求道長生的心,他拜師須菩提座下,須菩提曾問他要學何法,須菩提精通佛道兩家,三千大道,所學甚多,一連道出數種大法,可孫悟空當時只問了一句——可得長生否。

哪怕後來,須菩提憤怒離去,面對師兄弟的責罵,他依舊不曾改變,三千大道,我只求長生。

西遊記隨著他漸漸道出,內心一時也是感觸頗深,他想到了自己前世一生修道,雖然只有短短十九年,但那的確是他的一生,但要說修道的目的,他還從來沒有想過,是老道士讓他做的,而且他自身對此也不排斥。

想著這些,他不由想到自己初始修道時對他說的話:你天賦異稟,乃是絕世無雙的修道奇才,是上天派來將青蓮道觀發揚興盛的。

這看似荒唐的話,卻被老道士給說中了,他的確是萬中無一的修道奇才,短時間內,便將從未有人修煉成功的青蓮觀想法成功觀想到十二品,並且最後自創煉虛化實的地步,不得不說,他的天賦才情是極高的。

可惜,老道士只是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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