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一聽到李儒的吼聲,連忙雙手用力,使勁地拉拽拴在李儒身上的繩子。
這也正是李儒一早就設計好的計策,沮授是一個愚忠之人,這種人眼裡只有他們主公的霸業,至於其他的事情,則可以通通不管。
李儒也沒把握賭定,沮授時刻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李儒還是決定將沮授制服,所以一開始就讓史阿擺出兩道巨大的屏風,隨後從兩道屏風中間留出的過道走出,這樣一來,沮授就無法在前方看見李儒背後的繩子,待沮授走至跟前,李儒一把抓住沮授的衣襟,然後史阿在後面用力拉扯,直接將李儒和沮授一起拉過來。
沮授身後的四個親兵反應也不慢,剛想上去將沮授拉回來,但李儒身邊的錦衣衛已出手,直接阻斷了沮授親兵的去路。
沮授帶來的兵馬見情況不對,馬上舉起手中的弓弩,下一刻就要作勢射擊,史阿連忙命令周圍的錦衣衛,將屏風推開,如此一來,沮授也暴露在了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內。
果然,在沮授的兵馬見到沮授也在它們攻擊範圍之內時,還是猶豫了,久久不敢下令攻擊,畢竟沮授現在在燕國內,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上頭的命令,這些士兵可不敢輕易開刀。
被李儒抓住的沮授,只感覺心中無比憋屈,沒想到他堂堂河北的首席謀主,居然會被人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也真虧面前那位錦衣衛的統領,能夠想得出來,用這種手段,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
沮授心中無比憋屈,感覺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剛想放聲大叫,讓自己的士兵下令放箭,他要和這群錦衣衛一起同歸於盡。
沮授雖是個文人,然而李儒在拉扯沮授的過程中,沮授的雙手也在下意識地拉扯李儒,不經意間,沮授隨意一揮手,居然打在了李儒的臉上,直接把李儒臉上的面具打了下來。
看見李儒那張臉,沮授愣神的片刻,正是這片刻的功夫,沮授已經被拉到了史阿的跟前,史阿一提長劍,將劍架在了沮授的脖子上,只要沮授敢發出一聲,史阿有絕對的把握,在沮授還沒叫出聲之前,就將其幹掉。
李儒也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是個謀士,平時很少親自動手,今日用出這種手段來抓人,看上去很狼狽,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好在李儒這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正是用這種意想不到的手段,成功地將沮授活捉,也算是有驚無險。
李儒瞥了一眼沮授,看著沮授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彷彿就是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一般。
李儒才懶得再理會沮授,準備將面具重新戴在臉上。
然而,就在李儒還未完全戴上面具之時,沮授也不顧架在脖子上的長劍,直接暴喝一聲:“李儒,你是李儒!”
李儒拿著面具的手突兀地在空中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呆滯,因為剛才沮授的那一聲在他耳邊響起,恍如驚天炸雷,再看一看沮授帶來的五千士兵,一個個的眼神彷彿都有些恍惚。而史阿身後的錦衣衛也是一樣,有些不可置信地將目光投向李儒。
李儒面對錦衣衛的人,除了史阿之外,沒有人知道李儒的身份,至於說其他的錦衣衛,他們只知道他們如今的統領很神秘,經常帶著一個面具示人,很少有人得見他正面目,雖說眾說紛紜,始終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
當所有人看見李儒這一張臉時,其實大部分人都感覺很陌生,因為他們從未見過李儒,但李儒這個名字,在他們聽來,早已是如雷貫耳,或者說是臭名昭著。
當初漢少帝是天下的皇帝,天下至尊,普天之下所有人的尊上,是天下人所景仰的物件。當時的洛陽城,這是天下的首都,大漢王朝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都聚集在那裡,可以說洛陽就代表了大半個漢朝。
然而李儒對此卻是嗅之以鼻,毒殺漢少帝,放火燒洛陽,這兩件事足以震驚於天下,這李儒簡直就是要顛覆整個大漢王朝,雖說隨著漢獻帝的駕崩,已經代表漢朝的完全滅亡,但如今並未有新朝代的誕生,像劉表劉焉等人也不過是稱一個王,所以漢朝現在依然活在很多人心中。並沒有因此而遺忘。與此步調一致,李儒的名字也並未被任何人忘卻。
當年李榷郭汜造反於長安,據說是直接將李儒從他家中拖出來,斬首於菜市口,但很多聰明人都看得出來,憑藉李儒這種鬼狐智商,真的會死的這麼窩囊,或許那只是一個替死鬼罷了,真正的李儒不知去向。
而如今卻有人說眼前的錦衣衛統領便是李儒,這怎能叫人不震驚!
剛開始被沮授打掉面具之時,李儒並未有多少慌張,因為此處地處河北,和以前他居住的長安相距甚遠,李儒故計不會有人看過他的真面目的,但陰差陽錯之下,被沮授認了出來。
沮授又是如何認出李儒的呢!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當年董卓放棄洛陽逃往長安之時,想將洛陽的一切金銀財寶全部運至長安,就連那些大世家也不放過,畢竟在這亂世人口才是根本,有人口才可能擁有一切。
所以董卓命令李儒去辦理,世家遷徙的事情。
當李儒將這些世家的名單全部收集起來之後,第一個看到的便是四世三公的袁家,想到袁紹就是十八路諸侯的盟主。所以李儒毫不猶豫的就把袁家全部斬殺殆盡,以此來挑釁袁紹。
袁紹得知他們一家都被殺完之後,那是痛哭流涕,悲痛欲絕,發誓一定要為他們全家報仇。
袁紹找來見過李儒和董卓的人,再讓畫工按照他的描述,把李儒和董卓的貌描繪出來,袁紹就把這兩幅畫像,貼在自己的軍帳,每日對著兩幅畫像,捅上數百刀,直到畫紙被他捅得沒有一處是完好時,袁紹才叫人又臨摹出一張畫像,必須貼上去。
當時沮授就跟在袁紹身邊,每日進軍營,都會看見李儒和董卓的畫像,像沮授這種謀主類的人物,對於某個人的特徵,看一眼便會牢記,何況是當時沮授每天都在看著李儒的畫像,所以在打掉李儒面具的那一刻,沮授先是恍惚了片刻,隨後馬上就記起來了,他絕對是李儒!
李儒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隨後一臉無所謂地將面具扔在地上,沒想到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最終被人認了出來。
李儒若是再度出山,肯定會遭到不少人的劫殺,不過即便是面對這種最壞的情況,李儒依然做好了打算,當初陳起也給他承諾過,只要李儒打破鄴城,陳起就為李儒在徐州購一處大宅院,李儒可以領著他們全家,在那裡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
而徐州又是陳起的地盤,所以李儒絲毫不擔心有人會對他形成威脅。
李儒對此表示無所謂,但有人卻是不依不饒了。
“李儒!你這個喪心病狂,所謂禍不及家人,你居然連主公他們一家老小都不放過,你簡直就是畜生,根本不配做人!”沮授近乎咆哮著說道,彷彿李儒就跟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李儒淡淡的笑了笑,用手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所謂勝者王敗者寇,我用什麼方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對袁紹是否有效果,你也不看看,你所謂的主公,即便對我恨之入骨,但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一樣沒有帶兵攻入長安,而且又是死要面子之人,最終還不是敗在了陳起手上,只能說是袁紹的無能吧!”
“呸!”沮授一口唾沫噴出,李儒連忙閃躲,但這一口唾沫依然吐在了李儒的衣袖上。
史阿見沮授如此不識抬舉,心中有些微怒,借用鋒利的劍鋒在沮授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細小的血痕。
而李儒卻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衣袖道:“史阿將軍不必動怒,這一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然而,沮授似乎還不準備就此罷休,繼續破口大罵:“李儒,你說勝者王敗者寇,若非你李儒毒殺少帝,火燒洛陽,導致天下大亂,各大諸侯紛紛湧起,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面,天下四分五裂,各大諸侯各自佔地為王,百姓生靈塗炭,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魁禍首都是你李儒,你是天下的罪人,你的惡行將會被記入史冊,你的子子孫孫將會遭到萬年唾罵!”
“若非離李儒這個天下罪人的出世,我主公有何至於隕落,若是沒有你的存在,我主公早已信仰於四海,天下臣服,匡扶大漢了,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責任,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沮授此時就像是一個瘋癲之人,站在了道德的最高峰,開始不斷指責李儒。已經把李儒說成了十惡不赦之人,並且把李儒一家都罵進去,詛咒李儒這輩子都不得好死,他們一家也終會受其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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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沮授罵他李儒不要緊,但現在,李儒一家便是李儒的性命,他沮授居然連這個都敢罵,李儒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臉上憤怒之色顯而易見。
“愚忠之人,死不足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