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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玄冥宮長老

清冷的山洞之中,一老一少相距十步左右相視而立,只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雙手雙雙的抬起,內力自身體迸發而出,而隨著她雙手的抬起,地上的碎石子也是緩緩的懸浮起來,旋即雙手往前猛地一推,幾十顆石子全部朝著對面的少女飛射而去。少女眼神一凜,面對那些疾射而來的石子沒有半點的驚慌失措,腳步輕移,看似緩慢,卻靈動而飄渺,幾十顆石子竟是無一能夠沾其身,可見一斑。

停手後,少女立馬笑著問道:“師傅,怎麼樣?”

老婆婆搖頭道:“還是不夠,這刀劍不是石子,有幾處你做得稍有欠缺,假如你面對的是一個高手,剛剛從你腰間劃過的那一下你就算不被兵器所傷也會被刃氣所傷,不過沒關係,這才一個星期你就已經有了如此進步,為師也甚是欣慰了,以後勤加練習的話,成就絕對不在為師之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先休息一下!”

就在老婆婆剛要動身的時候,上方突然飛揚下了一些塵土,眼神頓時一凜,望著上方的洞口,心想一定是自己這個徒弟的陰陽之氣暴露了,道:“走,我們出去!”

趙芊凡也是感覺到了什麼,當下便推著老婆婆出了洞穴,到洞外的時候,老婆婆叫趙芊凡退後一點,自己運起內力,一掌隔空打在了洞口上,力道兇猛,整面山的石壁都是紛紛的裂開,然後化作一塊塊巨石掉落下來,將洞口給封死了,轉過輪椅面對著趙芊凡,道:“這裡怕是被外人發現了,不過洞口被我堵住,怕是一時間他們也進不來,如今你已經學會了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還有蝶穿海棠,出去遊歷江湖的話已經是綽綽有餘了,是時候該走了,只是山洞的出口被我封住了,你只能從小溪下的那個洞口出去,出去後到哪我也不清楚,一切看命吧!”

“婆婆,”趙芊凡聞言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紅著眼眶,懇求道:“就讓我再叫您一聲婆婆吧,您就讓芊凡留在這裡照顧你吧,芊凡哪裡都不想去!”

老婆婆將趙芊凡扶了起來,語重心長道:“芊凡啊,你別忘了你是為什麼才會來到這裡的,剛才山洞裡的情況你也發現了,怕是那些人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已經到這裡來了!”

趙芊凡咬著嘴唇搖頭道:“婆婆,我現在不怕他們了,我可以保護你的!”

老婆婆第一次有了語氣,拍了下輪椅的扶手,怒聲道:“芊凡,你真是越來不聽話了,怎麼,連師父的話你也要違背嗎,我叫你走你聽見了沒有?”

趙芊凡再次跪了下來,哭著道:“婆婆啊,芊凡真的舍不得你啊,求求您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老婆婆背過身去,閉上眼,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真是令我太失望了,你馬上給我走,我沒有你這個徒弟!”

“婆婆!”

“走啊!”

老婆婆狠下心,反手一揮,一掌打在了趙芊凡的胸口上,這一掌力道不輕,將趙芊凡打退了十幾米,倒地吐了幾口鮮血。趙芊凡雖然知道打這一掌不是真的生她的氣,可婆婆既然是下定了如此決心要讓她,她要是再不走的話怕是真的會傷了婆婆的心,淚水夾雜著血水染紅了衣領,爬起來跪著,給老婆婆磕了三個響頭,道:“師傅在上,請恕弟子趙芊凡不孝,不能夠陪伴在您身邊伺候您老人家,弟子這一去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夠再見到師傅您,還望師傅您保重身體!”

趙芊凡說完又磕了三個響頭,看著老婆婆的背影,等了片刻,見老婆婆一句話都不說才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哭著走了,所踏過的草地一片生機盎然,千樹萬樹梨花開,整個莊園百里飄香,大片的桃花隨風搖曳,像是在述說,有似在哭泣,其中有一片正好落在了老婆婆的掌心之間,看著那片桃花,她便是想起了跟趙芊凡所過的這三個月,她何曾不想留下趙芊凡,五十年的孤獨別人不懂,可她自己知道,她以前雖然殺人如麻,可她也有個女兒,她也有作為女不是母性的慈愛,假如不是她們的生活太早被人打破的話,她真的是想等自己百年老去之後有一個像趙芊凡這樣的徒弟給自己送終,那麼此生也無憾了,只可惜老天不作美,連這點小小願望也不願意再給她。

“就此作罷吧!”老婆婆嘆了口氣,抬起手,讓掌心的桃花再次隨風而去,追殺趙芊凡的人肯定是世外的門派,現在趙芊凡的內力雖然深厚,可功底還是不足,而她自己雙腿已廢,又花了大量的內力為趙芊凡調和陰陽之氣,別說神道高手了,就是遇到乾坤級別的她都束手無策,所以不得不讓趙芊凡離開,那些人找不到她也就會算了。

就在趙芊凡離開山谷三天後,那個被老婆婆用巨石擋住的山洞突然被人用內力給破開,煙塵之中竄出了十幾人,分開在山洞兩側排開,最後出來的是一位白髮披散的六旬老人,一身用金線紋有虎豹的黑色唐裝,怒目睜眉,氣勢凌人,心驚膽顫跟在老翁後面的是玄冥宮的執事於洪,而他身前這位就是玄冥宮的長老之一,乾坤高手,如今身在世外,不會受到禁武令的束縛。

老婆婆正安靜的坐在桃花樹下煮茶,絲毫不為所動,彷彿這一切都跟她沒有絲毫關係一般。

身為世外的高手,這位長老自然知道身在這種地方的人都絕非普通人,讓弟子們都在這裡不要動,自己走上前去,對方比自己年長,所以他倒也是謙虛的行了個禮,道:“前輩,冒然造訪,還請恕罪!”

老婆婆不急不緩的給自己添了杯茶,安靜的品完茶後才開口問道:“有何事就不妨直說吧!”

長老依然謙卑,倒也不因為這位老婆婆的無禮而生氣,道:“前些日子我門中有位女弟子盜竊本門武功,偷偷下山後不知所蹤,今日一問才知有位外門弟子見她從枯井之中下去,這才前來詢問一番!”

老婆婆淡淡的回答道:“老婆子我在這裡活了五十幾年,除了幾位之外從未見過活人,是不是你那位外門弟子看走眼了?”

長老自然不會因為老婆婆的一番話而就此放棄,拱手道:“前輩,我那位叛徒狡詐得很,怕是躲在這山谷哪裡不敢出來,不知前輩能否行個方便,讓晚輩帶人在這山谷之中搜尋一番,當然了,我保證不會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便是,如果沒找到人的話我立馬便走,從此以後不再打擾前輩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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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知道這夥人今日來要是不給他們個交代怕是不死不休了,揮了揮手,道:“看在你態度如此誠懇,那就請便吧!”

“多謝前輩,”長老再次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對著後面的眾弟子把手一揮,示意他們前去搜尋,並警告道:“千萬注意,不得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否則我定當以門規處置,知道了嗎?”

眾弟子領命而去,而長老就處在原地,靜靜的閉上了眼睛,這山谷並不大,唯一能夠藏人的地方就只有那位老婆婆的房子,可眼前這位老人一看就是個清高之人,絕對不會允許他人進她的房子,再說了,他打著搜尋叛門弟子的幌子來這裡找人,要是去她屋子裡找不擺明了人有可能是她藏的嗎,要是找到還好,沒找到豈不是惹麻煩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氣息搜尋,如此霸道的陰陽之氣,絕對是藏不住的,不過結果讓他很是失望,屋子裡面連一點的陰陽之氣也沒有,只能就此作罷,而片刻後,那些搜尋的弟子也都紛紛回來了,都說沒有找到。

長老可以肯定的是那小姑娘來過這裡,伏羲秘錄的內功屬極陽,而眼前這位前輩屬極陰,這才能夠生成如此霸道的陰陽之氣,如今沒有找到人,怕是已經走了,當下也就不想在此逗留,躬身行了個禮,道:“既然叛徒不在此地,那晚輩就告辭了,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老婆婆依舊泰然自若,道:“遇見也算有緣,祝你早日能夠找到叛門弟子,老婆子我行動不便,就不相送了!”

玄冥宮的人出了枯井之後,長老讓幾人留在這裡堅守著,如果有可疑的情況就立馬向他稟報,而剩下的就派去尋找山谷中那條溪水的源頭,找出它的流向,畢竟山谷之中除了枯井這個口以外,唯一能夠出去的就只有那條小溪了。

“現如今那小姑娘身懷陰陽之力,又得到了高人指點,武學造化境界怕是已經不弱了,這要是在託下去,哪一天讓她練成了九陰真經和伏羲秘錄,別說我了,就是掌門估計也不是對手,所以必須得趕快給我找到人!”長老目光森寒的掃過眾人,語氣凝重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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