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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暗處的眼睛(增)

永夜或者可以慢條斯理的查案尋找兇手還自己一個清白,但作為受害者家屬的孔家,卻是陷入了瘋狂。

尤其是孔瞳的母親,像是因為失去了孩子丟掉了最後一絲理智,化身為了野獸,每次看到永夜的目光都是血紅色的。

就像最近總是藏身在門外花壇裡的那個看不清容貌分不清男女的人,每當永夜開啟電梯門走出來的時候,TA就用一雙綠幽幽的眼眸看著她,冰冷的,無情地,帶著刻骨的仇恨。

TA整個人藏身在花壇中的黃楊樹叢裡,頭用帽子圍巾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躲在那裡靜靜的注視著外面的世界,就像在狩獵的野獸,只等獵物上門,便猛然躍起,撲上去,撕碎獵物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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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被TA用那雙眼睛注視時,永夜就會忍不住打個激靈,豎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樣的目光太冷,太刺骨,甚至可以說是惡毒,是的,在那雙眼睛裡,滿滿的惡意和詛咒,邪惡與憎恨,TA的目光就跟TA躲藏起來的身影一樣,好像永遠也見不得光,活在陰暗漆黑狹小潮溼的地下室裡,以至於你見到TA會本能的躲開,而你若是走進TA,或許就能聞到那股發黴的味道。

永夜是這樣覺得的,她對TA帶著恐懼,又有些好奇,因為她從沒見過這樣一個人,也沒見過這樣一雙怨毒的眼睛。

以至於每當她遠遠的沿著小路躲開TA離去時,總是會忍不住去揣測TA的內心,猜想他是被人害死了妻兒,或者她被丈夫騙走財產又被拋棄……

她想來想去,都不知道,怎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人,有那樣怨毒的目光。

偶爾,永夜也會想,TA為什麼整日蹲在這裡?

永夜想到的原因是,或許,TA仇恨的人就住在這棟樓裡。

每當永夜想到這些的時候,她就覺得,整棟樓不久之後都會充滿血腥味。

當永夜把這件事情告訴唐少和前姐夫的時候,正在忙著趕稿的唐少只是胡亂的揮了揮手:“你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管TA做什麼。”

前姐夫搖了搖頭,表示完全沒有看到過那個人。

等到君隱來了以後,永夜又把這件事情說了一遍,君隱很善解人意的表示,等到用空了會和她一起去問問,或許能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

君隱所說的有空是等到永夜的事情處理完,並不是平面上的敷衍,至少,永夜是這樣認為的。

但還沒有等到那一天,就出事了。

冰冷的冬季,雨淅淅瀝瀝的落下來,永夜走出公安局,擎著傘往回走,證據,證據,所有的人都需要證據。

偌大的雨點落到傘上,發出“啪”的一聲,然後滾落下來,落在幹硬的柏油路上,摔得粉碎。

粉身碎骨渾不怕,意恐情郎負春心。

永夜長嘆了一口氣,年紀輕輕的少女在這雨中漫步,眉梢平添了幾分那怎麼也解不開的憂愁。

路過花壇時,她本能的看了一眼,那人仍舊縮在半人高的黃楊叢中,只露出一雙怨毒的眼睛。

冬季冰冷的雨點啪啪落下來,打的樹葉譁譁作響。

已經登上臺階,馬上就要走進樓內的永夜突然停住腳步,靜靜的擎著傘,呆立了許久,緩緩的轉過身來,一步一步走到花壇前,把傘從頭頂移開,微微彎下腰,舉到那人的身前,溫聲道:“給你!”

那人從永夜的身影出現後,眼睛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此刻,那雙碧綠冰冷充滿惡毒的眼睛緩緩的上移,TA像是慢動作般那樣認真,又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慢慢的,緩緩地,舉起左手,去接永夜手中的傘。

然則,那雙手,並沒有去抓露在外面的傘柄,而是在接近永夜的手時,快速的抓住了永夜的手腕,用力的往下一拉,右手同時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一把雪亮的水果刀。

那一刻,TA的動作,再也不像是一個遲緩的老人,而是敏捷的殺手,預想過無數次殺人的刺客。

TA右手的刀,就那樣直直的插進永夜的腹部,永夜的身體傾斜著,還沒有倒下,兩人就著這樣的姿勢,微微停頓。

大雨傾盆,永夜不可置信的張大眼睛,她看到眼前的那張臉上,那雙冰冷惡毒的綠色眼睛,終於慢慢的有了一絲笑意,那是報復之後快感的欣慰。

遲緩的,疼痛才傳達到大腦,她低下頭去,腹部的那隻手緩緩的撤離,只露出一個漆黑的刀柄在外面。

永夜這才發現,在那只手上,還帶了一副奶黃色的橡膠手套。

這是一場預謀的仇殺,是永夜早就想到的,但她沒想到,被殺的人,為什麼會是自己,以及自己,為什麼要送上一把傘……

她沒來得及想更多,就倒在了地上,更確切的說,是被摔在了地上。

視野中一雙腳走到地上的雨傘前,那只帶了橡膠手套的手撿起雨傘,疾步離去。

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雨點密密麻麻的砸在永夜的身上,那一刻的感覺被無限擴大,她甚至能分清每一滴雨落在自己身上的聲音……

好在大腦還能轉動,她顫抖著手掏出手機,舉到眼前,只見捂過傷口的左手滿是鮮血,被雨水一衝,滴滴答答的落下來,眼前一黑,終於暈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大腦中閃現四個字:血雨腥風。

草,真******應景。

第一個發現永夜的人,是糖糖和豆豆,更確切的說,這兩個小豆丁站在五樓的陽臺上,憑藉那雙毫不近視的大眼睛,目睹了永夜被捅的全過程。

然後糖糖尖叫一聲,眨巴著大眼睛回頭看豆豆:“哎呀,奧特曼又沒能量了,我們去給她送能量吧。”

然後跳下踩著的小凳子,邁著小短腿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叔叔,快點開門,我要去接奧特曼。”

唐少睡得迷迷糊糊的從沙發上抬起頭來:“接什麼接,她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路。”

今天是週末,他的漫畫每周六更新,而他整日忙著奔波永夜的事情,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他可是半夜又爬起來畫完更新的,可恨這兩個小兔崽子,一點都不理解他養活他倆的艱辛不易。

他今天來都打好了小算盤,要把這兩個小崽子託付給永夜,然後好好的補補覺,沒想到,永夜一大早就出了門,前姐夫和君隱也出門調查情況,竟然什麼都沒撈到。

糖糖完全不聽那一套,上前去拉他的衣服:“叔叔,你快去開門,奧特曼沒能量了,一個人回不來。”

“小兔崽子,你再拉我,信不信我揍你。”唐少眼睛都沒有睜開,脾氣已經暴躁到了一定的程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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